60.东窗事发
60.东窗事发
这就是JC大楼。 两年前开始投资建设,今年新年期间竣工,然后开始长达半年的室内装修,现在可算是正常使用了,其外观和内在设置均为国内外首屈一指的写字楼,就连每一块砖石的堆砌都堪称完美。 苏天翊熟门熟路地把车开进楼下的停车场,跟时青一块儿下了车。 刚关上车门,时青就看见不远处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苏天翊也发现了,当然他眼神更好,隔着老远,招呼就响起了,“早啊,谢钰。” 谢钰正跟身边的季真言谈话呢,闻声,他抬起头,牵着季真言的手走向他们。 四人在JC楼下会合了,季真言跟时青对视一眼,随即便低下头,眼神闪烁,时青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脸色陡然一僵,季真言这个演技太差了,等会儿露馅了怎么办? 谢钰对苏天翊打完招呼后,见季真言神色不对,不免有些好奇:“宝宝,你跟时青不是朋友吗?你俩见面不打招呼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宝宝。”苏天翊完全没注意到季真言和时青之间的情况不对劲,而是放肆嘲笑起谢钰对季真言的称呼。 谢钰瞪了他一眼。 时青连忙解释说:“我跟季真言很熟,熟到不需要客套的打招呼。” 季真言故作轻松,笑着回道:“是啊。” 谢钰和苏天翊也没多想,谢钰来JC是为了谈公司合作的事,他和苏天翊在楼下聊了一会儿。 忽然,一道冷风直吹面门,时青瞪大眼睛,看着从百米高楼落下的东西,就在东西即将砸在他头上的那一刻,苏天翊反应迅速,拉着时青的手腕把他拽到怀里,躲过这致命一击。 看着将地砖砸出几道裂痕的铁艺天使摆件,和散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季真言惊愕出声:“这是高空抛物啊?” 还好时青被苏天翊及时拉开了,否则这个东西砸到脑袋上,时青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没事了。”苏天翊安慰他。 时青深吸一口气,从苏天翊怀里离开,众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楼上,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已经碎了,这个天使摆件就是从里面被丢出来的。 “他俩不会在楼上打起来了吧?”苏天翊不禁有些紧张。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祁衍肯定接受不了陈渐程这么背叛他,俩人绝对在楼上打起来了,吵架都是轻的。 时青丝毫不敢懈怠,直接冲进办公楼。 等苏天翊回过神儿来,时青早没影儿了,他望着空荡荡的怀抱,一脸懵逼地问:“诶,我老婆呢?” “人家早就上楼了。”谢钰回他。 苏天翊的脸瞬间黑了,眉头一皱,极其不耐烦的上楼去了,烦死了,时青总是对祁衍这么好! 谢钰看着踌躇不前的季真言,疑惑地问道:“宝贝儿,你不上去吗?” 季真言看了谢钰一眼,抓了下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没带,我回去一趟,等会儿中午的时候过来找你们,咱们一块去吃饭。” 谢钰走过去环住他的腰说:“我跟你一块回去吧。” “别,”季真言连忙阻止他,“和JC合作这件事很重要,别耽误正事。” 谢钰温柔地亲了他一下,说:“谢谢你,宝宝,早去早回。” 季真言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油门一踩就跑了,直到谢钰的身影在后视镜里消失,季真言才长吁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一阵阵的抽搐,离开了。 苏天翊跟时青一块儿坐上电梯,电梯一路升上顶楼,门开之后,苏天翊带着时青去往陈渐程的办公室,其实不用苏天翊引路,时青已经看到祁衍从陈渐程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昳丽的面容染上愠怒,祁衍漂亮的桃花眼恶狠狠地看着他旁边的陈渐程。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谈生意没谈拢?”时青心里憋着笑,脸上还要做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祁衍殷红的嘴角挑起一抹温柔的笑,对他说:“我们还是太年轻,把正事和私事弄混了。” “那确实不该,还要我帮你看文件吗?”时青说。 “不用了,陈董说,他直接去跟我爸谈,我在这方面说不上话。”祁衍说着,就想带着时青离开。 “祁衍,你觉得你爸的身体能经受得住吗?你要自私起来还真自私啊。”陈渐程叫住他,在后面冷嘲热讽。 时青跟苏天翊在一旁看得一脸茫然,苏天翊不是说,陈渐程会好好跟祁衍谈事情吗?怎么忽然又提到祁衍的父亲了?难不成,陈渐程用这个威胁祁衍。 祁衍顿住脚,忽然转身,怒极反笑地回怼道:“要论自私,谁比得过陈董啊,拿别人身家性命做要挟,陈董你真是光明磊落。” 这个时候,谢钰只身一人过来了,他也听得摸不着头脑。 时青继续问道:“你们俩这是,因为感情方面吵架,然后牵扯到正事了?” 祁衍冷哼一声,“年轻嘛,识人不清,看走眼了,被戴了绿帽子我还洋洋得意呢。” 时青听得心里咯噔一声。 祁衍这个时候已经被气昏头了,看见一旁的苏天翊和谢钰,火气更大了,直接掏出手机调出视频,递给时青,“你自己看吧。” 时青拿过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上面那个视频看过了,不就是一段出轨视频嘛,但他还是要装作没看过的样子。 苏天翊站在一旁,看着时青逐渐僵硬的脸色,心中闪过一抹不安。谢钰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陈渐程疑惑地看着那个手机,难道他跟别人上床的视频被拍下来了?谁特么有这个狗胆? 时青看完之后,抬头看着苏天翊,没说话。 苏天翊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哆哆嗦嗦的就要去拉时青的手,时青的脚往后撤了一步,“你在上海参加宴会参加到床上去了?” 苏天翊瞬间慌了,他什么时候出轨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呢?但是先认错肯定是对的,他哆哆嗦嗦地开口:“我……我……你听我解释!” “你应该解释过,解释过你和陈渐程和谢钰是朋友关系,陪他们去参加酒会,我谅解你,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视频里,和人家干嘛呢?我眼睛好像还没瞎吧?”时青眯起眼睛,脸色僵得厉害,把手机丢给苏天翊。 苏天翊定睛一看,大脑空白一片,气急败坏地吼道:“这特么是那个王八蛋拍的?” 陈渐程和谢钰闻言,连忙走上前看了眼视频。 祁衍在一旁戏谑地说:“这要问季真言了,不过他这样做也情有可原,毕竟被戴过绿帽子,吃一堑长一智。” 季真言当年在美国和谢钰在一起的时候,就被戴过绿帽子,因为这件事,他想跟谢钰分开,也是谢钰一直不同意,俩人就耗着,季真言实在是忍不了了,想着提前修完学分毕业回国,就能结束这段不堪的关系,谁知谢钰又追回国了,还发生了半年前Red leaves的艳照事件。 谢钰作为视频的主人公,脸色变得铁青,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给季真言打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只显示忙音,他心里慌乱如麻,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坐电梯下楼了。 “行了,时青,你们俩的事,你们看着解决吧,我先走了。”祁衍拍了拍时青的肩膀,准备走人。 陈渐程一把拉住祁衍的手腕,“你去哪儿?”他的语气有点紧张,他给祁衍开出天价,希望他能留在自己身边,可是祁衍性子太烈了,直接果断地拒绝了。 祁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去医院。” 陈渐程失声一笑,轻松地说:“赶紧去跟你爸商量解决的方法对吧?” 祁衍轻声冷哼,讥讽道:“去医院做检查,我怕得病。” 陈渐程的手僵在半空,直到祁衍离开都没反应过来。 时青懒得在别人的地盘把事闹开,跟苏天翊一起回家了。他推门进去,坐在沙发上,看着紧张的苏天翊,淡淡地说:“你觉得事情到这个份儿上,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不是,那天晚上,我真的,我喝多了,我不记得了……”苏天翊连忙坐在时青身边,欲哭无泪,回来的时候,他坐在车里,看了那个视频好几遍,那上面的人可不就是他吗? “酒后乱性嘛,当初我跟你不就是这样?”时青面色冷硬,从茶几里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拿出一支打火机,想把烟点着,结果点了半天都没点着,他气得把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拍。 巨大的声音把苏天翊吓得一哆嗦,他抓着时青的手臂,紧张得不行:“不是一码事,我当初跟你上床的时候我有意识,但是,这个,我当时完全没有一点儿意识。” 他要是有意识,时青不是白筹划这一切了。 时青冷漠地看着他,淡道:“我知道你以前玩的花,可是现在你跟我在一起了?我爱你,也陪在你身边了,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了,可我要的尊重你给我了吗?” “我……”苏天翊瞳孔骤然一缩,时青冷漠的眼神让心里跟油煎一样难受。 “你跟魏沐周之前发生过的事,还有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都可以当成是你年少轻狂,但是现在,你怎么跟我解释!视频里的人不是你是不是?”时青恼怒不已,他甩开苏天翊的手,厉声质问。 苏天翊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他当时只记得接过了那个男人手中的酒,才喝了一口就醉了,他当时本来就喝了很多酒 再加上他递过来的那一杯,整个人就彻底断片儿了。 时青的喉结鼓动了一下,温暖的手掌抚上苏天翊那温润如玉的脸庞,“天翊,我告诉过你,我是人需要尊重,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问题啊?如果视频里的那个人是我呢?你会怎么想?” 苏天翊的瞳孔震了一下,他从小接受的是最优良的教育,却很少接触人情世故,更何况他自小是被人捧着长大的,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行我素惯了。 “时青,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我改,你别让我离开你好不好?”眼泪从眼角溢出,苏天翊紧紧地抓着时青抚在他脸上的手。 “之前家宴的时候,我说过我这个人有洁癖,一旦我在乎的东西被别人碰过了,我就不会再要了。” “我不要这样……”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苏天翊都能把时青哄回来,可是现在,是他做错了事。 “天翊,我很珍惜我跟你的感情,你的爱在我心里干净又纯洁,可你这么做,不仅玷污了你对我的感情,也玷污了我对你的感情,咱俩分开之后再见面,依旧可以笑着面对对方,难道你还要像以前那样,把我关起来?”时青怔怔地看着他,满是悲伤。 苏天翊愣住了,他现在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把时青关起来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样的话又会伤害到他爱的人。 时青这话在拷问着他的心,也没有给他任何选择余地。 “我就只犯这一次错,并且当时我确实没有一点意识,我就只犯了这一次的错,你原谅我行吗?”苏天翊抓着时青的手臂,怎么都不愿意放手,他不知道跟时青分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敢去想。 见他这么痛苦,时青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事情已经做下了,如果这个时候心慈手软,很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他悲凉地看着苏天翊,“原谅你之后呢,这件事会一直在我心里面种下一根刺,就像当初那句睡一个甩一个,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件事,也一辈子都不可能全心全意地去爱你,这样的爱你愿意要吗?” “我不……我,我不想离开你,求你了,你别让我走。”苏天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早知道会在那艘游艇里面发生这种事,他当时怎么说都不会参加那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