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你放了我吧
61.你放了我吧
“我知道狼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伴侣,可是你现在出轨了呀,你让我怎么还相信你这一辈子都会爱我一个人呢?”时青继续煽风点火,他要把火烧得更旺,将自己的那点儿心也烧化。 苏天翊彻底慌了神儿,他拼命地搂着时青,声音哽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改呀……” 他一哭,时青心里酸痛得厉害,想挣脱开苏天翊的怀抱,可他却搂他搂得更紧了,时青躲不开,“你给我放手!” “我不要,我错了。”苏天翊一边道歉,一边跟疯了一样,去追逐时青的嘴唇,柔软的嘴唇交叠在一起,收紧了搂着时青腰上的手。 他不要离开这个人,他会崩溃的。 时青怎么肯这个时候给他亲,俩人就这么在沙发上推搡起来,苏天翊身上浓厚的香味闻得他脑仁一阵晕眩,嘴唇被他含在嘴里吮吸,雕塑般的鼻尖在脸上蹭来蹭去,时青咬紧牙关,不肯让他把舌头滑进来。 苏天翊单手将时青的手腕按在头顶,炙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被按在沙发上强吻的感觉让时青心里升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绪,虽然心生向往,但是这种情绪他没体验过,不由得感到惶恐。 苏天翊干脆去脱他的衣服,时青的反抗力度在他眼里跟小猫抓一样,没有反抗之力,很快变得衣衫不整,衬衫上的口子崩开两颗,露出吻痕遍布的蜜色肌肤。 苏天翊温润修长的指尖探进衣襟里,时青瞬间恼火了,昨天晚上苏天翊抱着他又亲又蹭,时青就一个没绷住,给这个小妖精勾引了,被折腾了大半宿,时青早上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 他的挣扎越来越激烈,苏天翊正是心慌的时候,对方的反抗让他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他想把这个人完全掌握在手里,狠狠贯穿到意乱情迷,他才不会一味地推开他。 苏天翊心一沉,咬破他的嘴唇,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时青闷哼一声,牙关一松,苏天翊趁机把舌头滑了进来,拼命地汲取他的味道。 时青快绷不住了,体内燃起一把火焰,烧得心里焦躁不堪,迫切地需要一盆水将这股火浇灭。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对苏天翊有感情,也许这感情还不浅,现在正逢两人都年轻,一旦有肢体接触,就很容易浮想联翩。 悦耳的水渍声在耳边响起,时青挣扎无果,只能被苏天翊按在沙发上亲,他一边亲,一边小声地哀求:“别让我走,我不要和你分开,求你了……” 一声声诉求犹如濒死之人对生的渴望,氧气渐渐流失使得大脑一片空白,意识逐渐迷离的那一刻,时青的眼睛睁开一道缝,望着面前形貌昳丽的男人,他狠狠心,在口中翻搅得舌尖上咬了一口。 舌尖上的刺痛让苏天翊松了嘴。 时青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苏天翊被这一巴掌打的偏过脸,修长的下颚线紧绷起来,白嫩沁水的脸颊瞬间浮起一道红晕。 “你他妈跟别人上床了还敢碰我!”时青咬牙切齿地骂道。 苏天翊殷红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时青再也忍不了了,要是不彻底断了苏天翊的念想,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苏天翊尖细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 时青和苏天翊四目相对,他字字清晰地说:“你从上海回来那天问过我,问我有没有听见那日你和你父亲的对话。” 苏天翊瞳孔一震。 “我听见了,听见了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时青,你……”苏天翊抓住时青的手腕,震惊地看着他。 “我没把那话放在心上,是因为我觉得你跟你的感情可以抵抗这些顾虑,可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个笑话,出轨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也可以次次原谅你,然后我跟你的感情就会在原谅中消磨耗尽,等爱没有了,你让我怎么办?”时青满目苍凉。 “我不会不爱你的……”苏天翊眼眶一热,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就像你也没想过今天会出轨吧,你父亲有一句话说得好,我们时家卑劣不堪,跟你们苏家是云泥之别,甚至够不上你们家的门槛,我也不能给你生孩子,等你对我的感情耗尽了,我们时家几十条人命都要赔进去。”时青声音已经哽咽。 苏天翊的视线被泪水浸润到模糊,相处的这三天,他都快忘记这件事了,他为什么会选择去上海参加这场新闻发布会,还不是向他父亲妥协,只为了保住时青。 论情,他对不起时青,是他背叛了时青对他的爱,论义,若是他再把时青关起来,恐怕他父亲不会放过时家。 苏天翊现在就是个小孩子,他没能力跟他父亲抗衡,也保不住时青。 “天翊,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但是我求你,放了我吧。”时青目光灼灼,满是恳切地凝望着苏天翊如画的凤眸。 满天厚重的云层被阳光刺破一条缝隙,时青抬起头看向窗外,清眸映着光,久违的阳光照进城市里,阴云天终于结束了,天晴了。 苏天翊失魂落魄地离开后,他在沙发上坐了良久。 苏天翊听他说完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安安静静地离开了,这不像他的性子。 时青让苏天翊犯错,产生愧疚与不甘,然后不给他任何弥补感情的机会,把路全部堵死。怀揣着愧疚之心的苏天翊,会对时青不敢靠近,唯恐再次伤害他。 而对这段感情的遗憾,则会将时青在苏天翊心中的形象一直美化下去,成为他心中柔软圣洁,不可侵犯的一道白月光。 为了从这场游戏里全身而退,时青这半年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站在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眼睑微抬,往常的潇洒与清朗全部收敛,胜者的野心在眼底不断翻涌,膨胀。 苏天翊想跟他玩,未免太嫩。 只是,他们俩之间的事,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吗? 这时,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季真言给他的信息:事情已经办好了,我得离开江城避避风头。 从季真言没进JC大楼的那一刻,时青就知道这小子心虚,要是他上楼了,肯定演不下去,甚至有可能把时青也给抖出来。 那段视频是季真言传给祁衍的,祁衍当时估计也是气糊涂了,直接说视频是季真言找人拍的,现在估计谢钰那边儿正着急上火呢,季真言不怕才有鬼。 时青回他:去哪儿? 季真言:Red leaves开业那天,富源财团的吴总把他meimei介绍给我了,其实那姑娘摘了牙套还挺漂亮的,人也不错,人家挺喜欢我的,我也不愿意晾着人家,刚好她去参加一个野外夏令营,我不放心,决定陪着她一起去。 时青:那你们这是好事将近啊。 季真言:和Roger重新开始的时候,我就跟我爸解释了这次复合的原因,他很支持我,我也不愿意一直让他失望,年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人生总要走上正轨嘛,等我们这次回来,就准备把这件事定下来,到时候请你们喝喜酒! 时青:好啊,那你可要收起你的任性,别辜负那姑娘昂,去外地一切小心,注意安全,这里一切有我。 季真言:我相信你,这次估计祁衍不太好过,你帮忙看着点,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免得夜长梦多。 时青又给祁衍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祁衍心里难受,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但是架不住身体不争气,事多而食少,不是长久之相,他才不要因为人生的一次失利,就折磨自己的身体。 祁衍到了餐厅看着时青面前一桌子菜,一屁股坐他对面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时青看得眉头皱得死紧,“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祁衍夹着鱼rou的手一抖,他从泰国回来之后,心中就一直压着一股闷气,下,下不去,上,上不来,什么胃口都没有,他勉强咽下口中的菜,“也就一天吧。” “哦,才一天啊,一天就让你祁大少爷连形象都不顾了?”时青忍着笑说。 祁衍瞥了他一眼,“那你怎么不吃饭啊,怎么着,心里难受吃不下?” 时青失声一笑,捂着嘴说:“我是高兴的吃不下饭,真言已经离开江城了……” 祁衍闻言,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时青:“这件事是你俩合伙干的?” 时青没说话,等于默认了。 祁衍叹了口气,他俩太牛逼了,直接把这三个渣男一锅端了,要不是他俩,估计祁衍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总之,咱们仨现在都解脱了。” “你确定?我看那姓陈的,可不是个好惹的主,JC财力雄厚,就算我们五个联手,也撼动不了他,再说了,现在姜家宁家,甚至是季家和我们时家,都会权衡利弊把伤害降到最低,和JC合作我看也是迟早的事。”时青抿了口茶,淡淡地说。 祁衍烦闷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确实,不难想,陈渐程那个傻逼,我去泰国这趟,命差点儿交代在哪里……” 祁衍对时青说起了这次泰国的遭遇,听得时青心惊rou跳,他和姜奕已经猜到祁衍去泰国这趟凶多吉少,可时青却没有阻止,面对祁衍,他心里惭愧,尤其是在听说,祁衍的小姨死在泰国的时候,时青甚至都不敢看祁衍。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之前季真言不是跟我吵了一架吗?”祁衍烦得眉头都舒展不开。 “昂,我知道。”时青淡道,不就是季真言的女装照莫名其妙的从祁衍那里,传到了谢钰那边吗。 “我告诉你,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是他妈的,陈渐程盗了我的号,还他妈的拿那张照片从谢钰手里换了一座岛。” 时青惊呆了,陈渐程真是够精打细算的啊,人事儿他是一点儿也不干。 祁衍又放下筷子说:“苏天翊的原身咱俩都看过,他和陈渐程又是好朋友,陈渐程的原身是猫妖……” 既然时青已经领略到世界上另一个层面的事物了,祁衍就把他遇见陈渐程的始末全部说了出来。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时青听着听着,脸越来越沉。 “我小姨生前非常希望我能修道,现在她死了,我心中有了一种承袭遗志的使命感,再说了,我们祁家,表面看上去风光,其实背地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爸为祁家cao劳一辈子,落不到一点儿好,何必呢,我想带他一起离开,再也不管这些烂事,除了这些,还有一帮人在追杀我,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别啊,因为一次感情失利,就想退居山林?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我宁愿去出家,也不愿意拿着被男人碰过的身子去祸害人家小姑娘,再说了,喜欢不上别人,不然也不会单身20年。” “祁衍,你修道,是为了逃避世俗吗?”时青淡道。 祁衍犹豫了片刻,坚定地说:“不,我不是为了逃避,是因为目前这种情况,权势不如性命值钱,想在这些妖物手里活下去,我就必须拿起桃木剑保护自己和我父亲。” 这是祁衍仅剩下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时青知道祁衍和他们不一样,向来不在乎权势金钱,他所向往的只有家人安康和身心自由,他就活一个问心无愧。 见祁衍这么洒脱,时青是满心羡慕,他也很想和祁衍一样,抛下一切顾虑,远走高飞,如果不是为了时家,为了那十几口子人命,他也不会被当成一个交换利益的筹码。 他很希望祁衍能够离开这个污秽之地,祁衍不属于这个地方,他有更广阔的天地。 可谁知,事与愿违,这顿饭结束之后,祁衍就和他们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