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侯爷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

“说什么‘深夜私会’的……可有证据?”

“证据?”应院首气极反笑,“还需要证据?你以为我不知道……”

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了,我便问道:“知道什么?”

应院首眼神复杂地瞧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你可知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深夜被巡夜军抓到与男子私会,你的清白就此就毁了?”

余光见到身侧的即鹿抖了抖,我立即将她扯到了身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毁了就毁了,清白又不能当饭吃。”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将手中的帕子往盆里随手一扔,“何况在你这,我还有清白吗?”

“你什么意思?”应院首眯起眼来。

我看他:“我什么意思应院首不知道?”

“从外面听了两句风言风语,回来就能拿着戒尺要打自己的亲女儿,连解释也不听——你心里分明就已经给我定了罪,我还有什么清白?”

应院首气道:“那巡夜军抓到你二人深夜在一块是不是真的?你二人藏在草棚中亲密无间是不是真的?”

“你与人不清不楚……还需要我给你定罪?”

“你看见了?”我冷声问他,“别人说的你就奉为真理,我说的呢?就是诡辩谎言?”

“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种丑事……难道还有假?”应院首一拍桌子,直接给我桌上的茶壶盖都震了下来。

哗地一声,那壶盖滚落到地上,碎了。

我瞧着地上的碎瓷片,咬了咬牙。

“是真是假你问过我吗?你进门之后好生问过我一句吗?”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问道,“这么多年来,你哪怕好生问过我一句?”

“我拦着御辇阻止官家去灵翠峰,你当着百官的面将我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问过我为什么那么做吗?”

“我在外边给人起卦算命,你将我拖出茶楼说我抛头露面不知廉耻的时候,问过我想不想那样吗?”

“我每一次不合你心意、你寻到由头咒骂自己亲女儿的时候,问过我什么感受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些年间积累的委屈与怨恨瞬息之间全部从心里冒了出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昨夜见到王家那样的氛围实在太过温馨,让我竟也不知不觉地产生了羡慕;还是说忍的时间实在太长,让我再也绷不住心底真实的想法。我以为我根本不在乎的东西,此刻全聚到了一块,从破溃的堤防上喷涌而出。

应院首举起戒尺,颤抖着指着我。

“好哇,你这时候同我翻起旧帐来了。”

“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礼义廉耻全忘了个干净,我应怀远到底是前世造了什么孽才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好!你说我从来不问你、不信你——那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你二人之间确无苟且,可外边的人在乎真相吗?你要外边的人怎么看你?”

我讥讽道:“你是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我,还是在乎他们怎么看你?”

“你!”应院首气到了极点,目呲欲裂,戒尺高高扬起,作势便要打我。

我梗着脖子,毫无畏惧地看他:“你打啊,你打啊,最好就将我就此打死,还能让我早些与娘亲相见——我们娘俩搭伙过望乡台、走黄泉路,一道投胎转世喝孟婆汤,来世离你远远的最好。”

“你还敢提你娘?”他手中的戒尺猛地向我打来。

我不闪不避,只咬着牙准备生生受这一尺。

反正他一直都是这样,反正他从来没相信过我,反正我早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反正我永远都不能拥有我想要的东西。

反正这些事情早就习惯了。

可那戒尺突然在离我一掌处生生停下。

我看他。

“你……你……”应院首声音忽地软了下来,神色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哭了?”

我愣住片刻,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湿湿的。

我许多年没再应院首面前哭过了。

大概是很早就死了心,于是开始在耳边、在心口上筑起了厚厚的城墙,将听到的东西全当成了放屁。可是偶尔、也只是偶尔,阴霾后面即便是只露出了一丝丝的亮光,也很容易被人夸大想象成无尽的期望。

应院首不知所措起来。

他生硬地收回了戒尺,上前一步,伸出手来。

我抹干净了脸上的水渍,毫无示弱地盯着他。

他的手伸到一半,我不知道他是想打我还是怎么样,却又缓慢地收了回去,像是烈日下因曝晒而萎缩的嫩芽。

他面色复杂地又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临出屋门前,他顿住脚步。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与那淮阴王,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早就该清醒,绝不应当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你觉得有就有吧,我不在乎了。”

等到应院首出门之后,我在房中又坐了半晌。

我已经记不清从哪一日起开始与应院首这样剑拔弩张。

仔细想了半天,大概是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而这想法与他试图强加给我的意志越发背离那时开始。

我们一样倔。他是老顽固而我是小顽固,谁都不肯后退一步,日复一日地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踩到了悬崖边上。

恍惚想起前两个月,我腿伤之后,也曾拥有了一段短暂又安宁的时光。

——如过眼云烟。

果然,我和应院首,大概如同两块磁石,永远难以接近。

我叹了口气,交代即鹿收拾了我的衣裳。

去白云观清静几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44.道观是那个之前曾想杀我的刺客!……

天还没黑,我就已经到了白云观。

反正每年的弘法道坛我都要来这住上几日,今年提前一些也无可厚非。白云观的道长们与我都相熟,也没多问就给我安排了惯住的客房。

还不用招应院首的烦。

既然是偷偷摸摸地来,我便只带了即鹿一人。

“我在这也没什么需要你的,你要是想见呆捕快就自己回城,”我捏着把大蒲扇靠在桌前,瞧着正上下给我收拾打点屋舍的即鹿,“他不是说不日就要上门提亲吗?别上门的时候咱俩都不在……跟老爷提亲去?”

听我说到元青,即鹿手下动作停了停,脸蛋眼见着就泛了红。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