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侯爷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我……”他沉沉探出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日我会上应府提亲。”

我愣了愣,没想到这元青这么直接。而我还没作出反应,隔壁的即鹿已经欣喜过度了。

“大人!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然而,此时正是完美诠释何为“乐极生悲”的时刻。

——这一声“大人”,直接不分场合地叫出了声,传出了草棚,也传进了外边人的耳朵。

元青还未来得及应声,巡夜军就替他应了。

“将军!这草棚里有人!”

哐当哐当的砸门声出现在我这一侧。

“里边的人老实点,快出来!”

他娘的,我可太背了。

隔壁传来稻草的窸窣声。

“应姑娘,我这便出去认罪,你与即鹿好生藏在这里不要动。”元青一副大义凛然、英勇献身的模样。

“得了吧你,”我直接推开了我这边的草垛,低声道,“你没身家没背景的,要是因为犯夜被降了罪,还怎么来我府上提亲?”

我抢先朝外边大声吆喝一声:“官爷别砸门了,我这就出来。”

外边砸门的声音果然停了。

我朝草棚里边低声嘱咐:“你们别出声啊。”即鹿低低叫了一声“小姐”。

我又顺手给我这边一起藏身、自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道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道友你也别出声啊,我爹是当大官的,我出去没事,你就安心藏着就行。”

可谁知我这话音刚落地,那人却先我一步站起了身,借着腿比我长径直走到草棚门口,哐当一下打开了门。

“何人在外喧哗?”他肃声喝道。

……道友,你这么横的吗?

我赶紧走上前去,挡在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友身前。

“我是司天监的漏刻博士,姓应,我爹是翰林院首应怀远大人。”我清了清嗓子,不要脸地亮出应院首的名头,“因为不知新近颁布的宵禁令,并非有意犯夜,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巡夜军中走出一人,头戴银盔、甲胄厚重,连佩刀都比别人的大一些——想必是首领了。

我又朝门口走了一步,大拇指朝后指了指我道友道:“这位将军好,后边的是我朋友,新近进京,不清楚京中条例,你们若要捉人回去就捉我一人便好,不知者无罪嘛。”

有兵士举着灯笼在我俩脸上照了一照。

出乎我意料的事发生了——那首领迅雷不及掩耳地猛然下跪。

倒也不必如此客气?

随即他的下一句话叫我僵在原地。

“不知王爷在此,多有不敬,还盼王爷勿要降罪啊!”

——王爷?

——将要入京的……淮阴王?

43.翻脸反正这些事情早就习惯了。……

借着我道友淮阴王的势,我与即鹿、元青三人,平安无事地抹了犯夜之罪,踏着二更的夜露回了府。

我们大半夜的才回家,自然是不敢正经从大门进。

我们打算□□。

我是□□的老手,但即鹿不是,我便先让她踩着我的肩膀翻了过去。

她落地之后,我便瞧好了位置,一脚踏上了旁边的那颗老槐树,打算借力上去。

“你去哪了?”

一个突兀的男声骤然出现在身后。

给我吓得脚下一软,顿时没蹬住,直接从树上滑了下来。

身后一阵风声袭来,我后腰一暖,瞬间被他接住。

“谢阆,你是想害死我吗?”

“当然不是。”他稳稳落地,又问了一遍,“你去哪了?”

“去首辅府了。”

可话刚说完,我又觉得我实在太老实了。

“关你什么事?你先给我放下。”

谁知道他抱我更紧了。

“去首辅府上做客,会这么晚吗?”

“他家的饭好吃,我连早饭也一道吃了,不行?”我挣扎道,“你先给我放下来,大晚上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现在有宵禁令吗?”

他忽然低声道:“我等了你一天。”

我停了扭动:“你等我做什么——啊!你就想使唤我给你上药!”我恍然大悟。

趁着他手松了些,我蹬了蹬腿就跳下来。

“你背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你就不能自己上药吗?”

我走向那颗老槐树:“我身为朝廷命官,也很忙的,你不要没事老来占用我时间干这些零碎活。”

围墙那边的即鹿见我久久不回去,着急地低声叫唤。

我应了一声,接着吭哧吭哧地继续爬树。

谢阆走到树下:“我抱你过去。”

“不用,”我连忙拒绝,“我自己能行。”说着话,灵活的我就爬到了边缘,我扶着树干一跃,接着就踏上了围墙。

“我不是想使唤你给我上药。”谢阆抬起头看向我,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光。

我正处于扒墙头的紧要时刻,哪里还能理会他。就算是有精力应付,我也不想同他多言。

谢阆这人我如今算是知道了,惯于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我不想去琢磨他是不是还存着什么心思,但是我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做个安分守己的好邻居不行吗?

临跳下围墙前,我留下一句。

“反正你别找我给你上药了啊,实在不合适。”

*

避开府里的人偷摸回房之后,我困得不行,几乎是沾床就睡下了。

大概是昨日吃得累了,饱暖之后就犯困,再加上昨夜经历实在太多,我这一觉就睡到了午后才醒。

我迷迷糊糊地从榻上坐起来,一转眼正见到即鹿慌慌张张地从屋外冲进来。

“小姐,大事不好了!昨夜的事情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如今外边全知道你深夜与淮阴王私会了!”

我呆滞了半晌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啥?”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应院首拎着戒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我的院子,气得脖子都粗了。

我皱了皱眉,继续拿帕子搓脸:“外边的风言风语你也信吗?”我顺眼瞥了下即鹿,见到她又内疚又怂包地低下头,想着昨夜她说时常因为我而被应院首责骂的事情,决定将这事一己扛起来,“我不过是昨夜回家晚了些,不巧遇见了巡夜军,又不巧与回京的王爷一同被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