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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静地缩在宋栖迟怀里,让她抱着取暖。宋栖迟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觉得好像在抱着一只朝她撒娇的猫儿,软软的,乖巧又粘人。裴溪故满足地蹭.着她的侧颈,在她耳旁低声呢喃:“殿下还冷吗?”“不冷了。”宋栖迟笑着摇了摇头,又将他抱紧了些。她的头发还有些湿,一绺一绺地滴着水,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将裴溪故的衣裳打湿了一大片。宋栖迟怕他受凉,便想着先坐起来,别让水再滴到他身上去。谁知她刚直起身,裴溪故就又粘了上来,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唔,让阿朝再抱一会儿吧。”宋栖迟无奈地揉了下他的脑袋,“乖,等我把头发擦干些再抱好不好?”裴溪故立刻从榻边的小桌上拿了一块软帕子,在她身后跪坐下来,“那阿朝帮殿下擦吧。”宋栖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道了声好,然后坐直了身子。少年极耐心地擦拭着她发上的水珠,神情专注,动作温柔又细致。冬日天冷,头发本就不易干,擦起来颇耗功夫,可他却丝毫不觉疲累。直到把她的头发全部擦干后,他才停下了动作,把那块软帕放到了一旁。“殿下,已经擦干了。”裴溪故迫不及待地往前挪了挪,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问:“现在阿朝可以多抱一会儿了吗?”宋栖迟的脸上不自觉地漾开了一层笑,她低头看向少年覆在她腰间的手,抿着唇轻声应道:“好。”裴溪故就这样抱着她坐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宋栖迟转过身,笑着敲了下他的额头,柔声道:“好啦,时候不早了,也该歇息了。”裴溪故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听话地点了下头。他披上衣裳,准备去内室抱床被褥过来,像往常那样睡在旁边的地上陪着她。他将将下床,宋栖迟就出声叫住了他。“阿朝。”她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的白玉佩上,眸中露出几分狐疑的神色,“你身上的那块玉佩……可否拿给我瞧瞧?我看着,倒像是有些眼熟。”她知道裴溪故身上总是贴身带着一块玉佩,可之前却从未仔细瞧过。方才和他离的近了,她才看的稍微清楚了些。虽然只是瞥了几眼,但她依然可以肯定,那块玉的质地上佳,绝非凡品,观其成色,竟像是苏玉中最好的白玉种。她从前那块清宁宫的宫牌,用的便是这天下难寻的白玉种。且那玉佩背后隐隐约约似有刻字,四角的纹饰,亦与她之前的那块宫牌极其相似。裴溪故的脸色顿时一僵,他紧张地捂住那块玉佩,支支吾吾地说:“不过是块寻常的玉佩,殿下还是别看了吧。”宋栖迟犹豫了下,还是坚持道:“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还给你。”裴溪故不敢违逆她的话,只好转过身,极不情愿地把那块玉佩从腰上取了下来,递到她手里。宋栖迟把那块玉佩翻过来,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清宁”二字,正是她的那块宫牌。当初裴溪故便是靠着这块宫牌才得以离开大夏,她原以为,这东西如今已物尽其用,定是被他丢到库房里去积灰了,却不想,他竟日日把它贴身带在身上。她忍不住笑了笑,手指勾着玉佩上拴着的细绳,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呀,这不是我的东西吗?”“殿下,它现在……现在是我的东西。”裴溪故一下子急了,想伸手去把玉佩抢回来,却又不敢,只好站在宋栖迟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宋栖迟没想过他会如此紧张这块玉佩,不由得有些好奇,一时也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她作势要把它收进怀里,一面瞥着他脸上的神情,一面故意说道:“怎会是你的?这明明是我的宫牌呀。”裴溪故咬着唇,心急如焚,慌忙在她脚边跪了下来,扯着她的裙摆低声哀求道:“那确实是殿下的宫牌,可是……殿下可不可以把它给阿朝?求求殿下,把它赏赐给阿朝好不好?”少年神色凄楚,楚楚可怜,伏在她脚边,小心翼翼地恳求着。他不能没有这块玉佩。在离开宋栖迟之后,他相思成疾,夜夜难眠,只有把这玉佩放在枕边,才能勉强入睡。无数个漆黑的夜里,他侧卧在榻上,借着窗外淡薄的月色,发疯了似的吻着玉佩上面的刻字,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只有如此,才能稍解他相思之苦。久而久之,这玉佩对他而言,已成了不可缺少之物。他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宋栖迟,轻轻晃了下她的腿,再次求道:“殿下……”宋栖迟心头一软,连忙把玉佩递还给他,温声哄道:“好了好了,我与你说笑的。喏,给你,它现在是你的了。”“多谢殿下。”裴溪故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玉佩,仿佛捧着一件无价之宝,那样虔诚的神情,看的宋栖迟一阵心疼。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少年清瘦的脸颊,裴溪故却以为她又要把玉佩拿回去,慌忙侧身躲开,小心翼翼地提醒她:“殿下已经把它赐给我了,可不许反悔。”宋栖迟无奈,只好再次向他保证:“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裴溪故这才放心了,他把玉佩收好,扶着榻沿起身,抬手将纱帐轻轻放下。趁宋栖迟不注意,他突然又凑上前去,猝不及防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小声道:“玉佩是我的,殿下也是我的。”柳黄色的纱帐在他身后垂落下来,将少年一身白衣衬的愈发干净纯粹。他脸上绯红一片,低着头转身欲走,却被宋栖迟一把拉住。少女纤白的手腕从如雾般的纱中探出来,轻轻将他拉回帐中。“你去哪儿?”“阿朝去……去抱床被褥过来。”“还要在地上睡吗?”宋栖迟微微低头,抿了抿耳后的碎发,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小声道:“夜里凉,还是到榻上睡吧。”裴溪故眼中瞬间燃起一抹惊喜之色。殿下准他在榻上睡……他竟然,竟然可以与殿下同榻而眠?他眼睫轻颤,慌忙应了一声,然后红着脸在宋栖迟旁边躺了下来。四下安静无声,裴溪故闭着眼睛,少女均匀轻柔的呼吸声落在他耳畔,明明那样轻,他却紧张的根本无法入睡。宋栖迟的睡眠极浅,为了不惊扰她歇息,裴溪故更是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连轻微的翻身都不敢。躺了一会儿后,他非但没有半分睡意,反而更加清醒了。一想到殿下此刻就躺在他的身边,裴溪故心里就止不住地兴奋,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