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哺乳/坐脸
“夫君,过来看我俩的女儿。” 银齿莲抱着啼哭婴孩,隐绰于帷幔之后。 华月陶循声上前,掀帐坐榻,只见娘子寸丝不挂,婴孩用红花缎襁褓仔细裹着。他心尖一颤,抚摩女儿的粉白小脸,小娃响泣骤而止住,朝他眨闪着黑亮眼珠。 他看得忘情,不察银齿莲连打了几个寒噤。她将孩儿弃于枕边,蜷身不悦道:“为何不管我,我要冻死了!” 此虚境又是以摄心之术造的幻梦,必是那人已醒。 忖度片刻,华月陶仍欺身而上,身作柔衾,暖她道:“莲儿,生产后万不可受寒。” 银齿莲咬耳轻唤“陶郎”,松开他衣衫,绵软香乳紧挨前胸,两颗樱红乳尖来回蹭着,磨出的也不知是母乳还是汗,连带着他的乳粒都润湿。 “这蟠桃酒先给你尝,你觉得好,再给她尝。” 她将华月陶推下在榻,玉峰倒置垂坠,廓如瓷瓶流泻,量如布袋满粉。摇动而撞乳,虽无声响,却弹得白嫩乳rou荡起浪波,抖颤着合拢又分开,似是小儿拍糯掌,格外惹人怜。 华月陶瞧着唇上晃悠低悬的两只米袋,自觉探舌去舔,阳物硬实几分,向上顶着银齿莲的蕊瓣。银齿莲由他再胀一圈,两指捏拉rutou,指腹滚按乳窦,张驰得妃红乳晕形扭色浅。压放之间,黏黄汁液滴落而下,华月陶抬身含乳深饮。在旁的婴孩见状咿呀直叫,他便塞进手指让她静默吮着。 “陶郎,我的好夫君……既如此美味,我便安心去喂她了,你若喝完,她会饿死在这里。” 银齿莲被吸嘬得娇喘连连,绷脚挺腰,话不成声。郎君却喝得兴致正盛,揉抚她后腰,衔乳不放,闭眼咽着甜香乳汁,喃喃道:“莲儿,都给我,我要你。” “都要?那便换换口味。” 银齿莲哼笑一声,将他按下,跨坐于枕,金沟掩填面上口鼻,rouxue如热绢摊开。蜜道蒸腾,扑得华月陶措手不及,翻起她一小片湿软蕊叶维持鼻息,唇舌如饥如渴地卷绕着rou缝里欲出不出的蜜液。 yin声汩汩,胯下阳物胀痛滋水,无她把玩便难以排解,故而挲进银齿莲的xue内,撑开蠕软腔壁,迫她金沟敞扩洞开,再左右劲吮两侧rou壁,似要把汁液吸干才罢休。 涎水和蜜露黏得他张不开嘴,眯眼望着银齿莲双乳震颤,乳尖各挂一滴丝状凝汁,悬在乳晕前摇摇曳曳,几欲断线坠下。 华月陶情迷欲深,言语含混,痴唤着“娘子”二字,双眸生雾,终是结成清露,沥润肤发,颅内若有似无地飘着银齿莲的袅袅软语。 “陶郎,须得记住一件事,睡醒之后将解药给我,莫要忘了,解药给谁?娘子的解药,银齿莲,我是你的莲儿……华月陶,睡醒之后该当如何?” “解……药,给莲儿,醒来便给。” 华月陶随之呓语数回,才觉紧要,神识清明些许,哑声喊道:“解药?!” “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可还满意?” 枕边人对着他窃笑,已化作医馆娘子模样,身着青衫罗裙,只眼里存留一缕糜乱之思。 华月陶慌忙坐起探她脉象,正色道:“几时醒的?可有不适?” “一个时辰前醒的,不适便不会设心境,你今日有些愚钝。”银齿莲目光移下,看他亵裤漫开大片yin痕,翻身下榻,“日上三竿,还不盥潄更衣,起来治病救人?门口怕是聚起好些病弱残民等你开馆呢。” 华月陶不疾不徐,望那帐外倩影,蜕去亵裤道:“要去哪里?” “这副模样还能去哪,自是去扮你的医馆夫人。”银齿莲摇头叹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且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你一日不给我解药,我便乖乖多留一日。说不定待你种出珍奇药材放我走,我还不愿走了。” “勿再应下任何差事,在此处好生休息。医馆那边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顷刻间,华月陶已踏进布履,抖袖理袍,绕过她走出房门,抬眼看天。 上次银齿莲擅自离开,亦是个艳阳天。在山腰找到她时,肤上却是一层薄透霜雪从头至尾,如湿身在冰窟里待过几个时辰。华月陶将她抱回,灌汤针刺,药浴热熨,整整三个月,才使行将就木之人醒转过来。 “还走吗?一日不喝药,便是这个下场,若还想修成心法,切勿随意出走。” 一尘不染的华月陶既蓄须又着脏袍,不张口还以为是别人。 银齿莲惊道:“你……为何不修面了?真难看,叫我如何下嘴?” “粥菜都下不了嘴……” 对面坐着位白发老妪,说自己似是染上痨病,吃什么都没胃口,华月陶照常戴手衣诊脉,心中念起那话,不禁掩面而笑。 老妪关切道:“华大夫,莫非比痨病更难治?” 华月陶左手执笔,写着药方:“婆婆放心,再难治,我也能治。” 老妪点头,环顾四周:“夫人今日不在?” “是,她身子不好,我让她在房里休息,她还要扮成婆婆来耍我,存心扰我安宁。” 华月陶把药方交给她,摆手示意下一位。银齿莲悻悻离去,“回家睡觉”四个字被她揉成一团,抛在路边。 “银齿莲,此后杀人,将尸首留给我。” 为试能否弃药而生的那次出逃,待睡醒一觉,那人亦是这般淡然地命令她。 才为此事争执过,若不是与他意见相左,她便不会因此想要逃离,险些丧命。银齿莲以为这倔驴又要跟她吵,气得坐起:“你难道还想救活他们?” 华月陶将她按下:“试药可用。” “既死,如何再试?” “我要制一味药,需以尸为壤,种出来后,便给你解药。这次再救你一命,你该还我人情。” 这法子倒像修邪才会用的,当他是个难得一见的纯良之人,没成想竟是个人面兽心的医匠。许是近墨者黑?人心果真极易受欲蛊惑,仅一念之差而已。 银齿莲不知为何叹道:“那我多杀些,你就能快些放我走了?” “你能杀多少便杀多少,只是不可行房。” “哦?” 华月陶捻着被角,垂眸道:“行房损耗元气。” 损耗元气是假,心生妒忌恐是真。 银齿莲笑了。 “小产一事,我如今有三个解释给你,你猜哪个是真的。” “一是,我乃至寒之体,不可生育,按秘经所言,垂死之际或可用精纯元阳化胎固命,却没料这阳胎吸食功力,便顺势而为罢了。” “二是,救得了所有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孩子,我想看你这神医败在我手里的模样。” “三是,我故意小产,因为我与你并无情谊,以鱼水之欢还救命之恩,却无为你诞下儿女的打算。” 华月陶每听一个解释,眼睫都微微一颤。 “睡吧。” 闲得发闷,除一醉,只剩一睡。 他从庭院里的海棠树下,抱起落满花瓣的银齿莲,每走一步,飘落数片嫣红。 海棠虽美,醉酒的酡颜更令人倾心。 “莲儿?” 华月陶柔声唤她,怀中人朝他胸膛蹭着脸,睡得正酣。 “让你睡觉,为何在院子里睡,凉着身子……今日的药还没喝,我喂你可好?” 白袍漾红花,他低头吻着银齿莲脸上的疤,话散在温凉夜风里。 “莲儿,再等等我,再等等。” 为她灌下汤药,待人睡去,华月陶秉烛提罐,打开西耳房的门。 扑面袭来一阵浓郁的药香,他足衣一紧,一只惨白可怖的手抓住他脚踝。 “都爬到这里来了?看来还是该挑断筋脉。” 华月陶蹲下察看趴在地上面目狰狞的赤身男人,他舌头大部被割去,张嘴只发出短促低沉的呻吟。烛光凑近,看着嘴不似嘴,倒似个血窟窿,凹凸的rou壁以赭褐涂料覆盖,撕拉开赤红水线,残留的一小块舌rou在洞xue深处颤栗蠕动。 男人闻言攥得更紧,眼里写满仇恨,依然钝声叫着。 “哦?是要我用这张嘴当药壤?” 医者冷淡地扔开手,将人搬回前方空桌上,挖出活尸胸口萎蔫的蛇形草,栽进他血rou模糊的嘴里,对他笑道:“想早日解脱,便叫老天快些种出我要的东西,若有逃走的念头,只会比现在更生不如死。” 屋内十一张窄条桌,算上这张,六张放置着一丝不挂的活尸,剑伤和刀伤无一不被擦拭得洁净无痕,青肤之下,每尸一处脏器各冒出一株蛇形草,些微撑开细长伤口。 莹莹烛火点亮室内几盏油灯,火光将他们映得有了血色。华月陶执刀如执笔,依次挑着活尸的手脚筋脉,待完成之后,又从药罐里舀出汤水,拨开伤处浇灌入体。 此起彼伏的呜咽充斥着整个房间,尸身苦不可言,骨撞着皮剧烈抽搐,百般抗拒却已是枉然。 “肃静!都想受噬骨之毒吗!” 华月陶摔瓢怒叱,哀号即止。 “已是仔细选过的魔道高手,怎会不起作用?” 他目光痴痴扫过每株枯黑的尸草,忽而双膝跪地,十指胡乱抠抓着地面,冠发颓然垂散。 “莫不是存心与我作对?我只留下诸位救回,诸位自当好好报答救命之恩,为我安心做药壤……为何……” 四下静默无声,只有火光摇曳着回应他。 “不,莲儿时日无多了,我的莲儿……她……我要救她,她不会死,不会……我不能……” 他越念越急,指头磨得甲裂rou翻,神智渐去,最终身子一抖,喷出一口鲜血,昏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