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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都能睡着。秦暄杨看他挺疲惫的样子,又不忍心叫醒他,只好把音量调小。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庄豫的手机铃声是一首怪异的外语歌曲,秦暄杨看了看手机屏幕,只见上面跳跃的只有一个字:妈。他原本没有接电话的想法,但是看到是庄mama打来的,担心她有什么急事,就接了起来。“喂,小豫啊,你不是说写完论文就回家的吗,这都八月份了,你是回还是不回啊。论文还没写完吗?”秦暄杨小心地接道:“是庄mama吧,我是庄豫的朋友,他现在睡着了,我让他回头再给您打电话行吗?”没想到那头的庄mama语气瞬间从埋怨变成了热情:“哎是小豫的朋友啊,你怎么也还在学校里呢,不回家吗?”“哦,我陪他一起写论文,暂时不回去。”“那孩子也天天跟我说写论文,这论文怎么也写不完。都不知道他这个暑假还打不打算回家。”秦暄杨抬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酣的庄豫,突然一计浮上心头:“阿姨,庄豫今天已经把论文给写完了,他刚刚把回家的票给买好了,明天就打算回去。”“真的?”那头庄mama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明天就回那他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呀,这孩子真是的。”“他太累了,本来打算睡醒再给你打电话的。是我多事。”“怎么会多事呢。”庄mama更热情了,“对了,庄豫回家,那不就剩你一个人在学校了吗?一个人多无聊啊,干脆你跟庄豫一起回来算了。”“那多不好意思。”嘴上是这么说着,秦暄杨却一边笑一边在心里暗笑:计划成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要嫌我们这些小城市要什么没什么就好了。”“怎么会呢!那谢谢阿姨!”“哎。那我给你们好好张罗张罗明天的饭菜。”秦暄杨又跟庄mama寒暄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宿舍的空调嗡嗡作响,庄豫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睛,含糊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跟谁说话?”“你mama。”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谁?”“你mama。”秦暄杨提高了声量,在他跟前笑道,“我跟她说,明天我们就回你家!”“哈?!”庄豫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跌倒,眼睛瞪圆了看着秦暄杨,“你说什么?!”“我说,明天,你,要,带我,回,家!”庄豫一脸的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决定的事?”他笑得灿烂无比:“就刚才。”“谁决定的?”“我,”他指了指手里的手机,“还有你mama。”深深感觉被阴了的庄豫瞪着他,憋了半天终于吼出了两个字:“我靠!”那是八月初,蝉声鼎沸的夏天。庄豫无奈地带着秦暄杨回到了位于A市的家。因为那是庄豫第一次把大学的朋友带回家,庄mama招待得特别殷勤周到,逮住机会总是会问秦暄杨各种各样的事情,仿佛居委会大妈在做户口调查。庄爸爸则显得平和安静许多,平时不怎么开口,吃完饭后就坐在客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看报纸,和庄mama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秦暄杨也是善于周旋和应对的人,以他的大学朋友自居,和庄mama聊得不亦乐乎,仅仅一天的时间,就让她彻底喜欢上了这个会说话的小伙子。反倒是难得回来一次的宝贝儿子庄豫被晾在了一边,无人问津。不仅无人问津无人关心,反倒还被mama指派给秦暄杨当免费导游。“人家暄杨难得来一次,你不带人家好好出去玩一下成天闷在家里像什么样子嘛。”在母亲的催促下,庄豫只好顶着火辣的太阳带他出门。A市是个二线城市,经济发达程度虽然比不上一线城市,但娱乐交通各项设施还是颇为完备,应有尽有。只是繁华热闹的市区那些高楼大厦、琳琅满目的商品都和其他城市别无二致,庄豫实在想不到去那些地方有什么意思。干脆另辟蹊径,带着秦暄杨去了湖畔公园。湖畔公园算不上什么旅游胜地,只是当地人闲来无事都喜欢去这儿散散步看看风景,自然形成的大湖四周栽满杨柳,湖畔和湖中心都有仿古式建成的凉亭,不远处还有些古代建筑群,据说是明清时期留下的,青瓦白墙的一片,看上去倒很有古时韵味。他带着秦暄杨沿湖畔散步,天气炎热,柳条随风轻拂。他们在湖边找了个长椅坐下休息。庄豫有些昏昏欲睡,秦暄杨却看着不远处的古式建筑出神,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那片古房子有什么好看的?”庄豫问。“我想起老家的房子,也是那样的青瓦白墙,有点怀念。”“你老家在哪里?”“永川,一个很小的小镇,你应该没听过。”庄豫想了想,挠了下头:“好像是没听过。”秦暄杨看着他笑了笑:“有时间我带你回去看看,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在那儿时间好像都不会流逝。”“听起来有点像世外桃源。”“是挺像的,可惜我小学毕业就搬到外市去了,后来没再回去过了。真想哪天回去看一看。”他一边说着,伸了个大懒腰。前方湖水波光遴粼粼,庄豫克制住自己昏沉的眼皮,迷蒙地看着秦暄杨:“秦暄杨你就是个怪人,你知道吗。”“我怎么怪了?”“你总是特别出人意料,说话做事都不按常理来。”他转头看着前方的扬柳和湖水,目光有些迷离,“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答应跟你玩这个游戏。”“人生里,又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做,偶尔随心所欲不也挺好?”“也不是不好。”他叹气,“只是回过头看的话,会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你想结束?”但庄豫又摇了摇头:“我只是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有时候认真一想,觉得我跟你的这种关系特别荒谬。这算什么呢。”这种所谓互助互益的游戏,算什么呢。他耸肩:“什么都不算。我们都只是在特别的时期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这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人,难道不都是依靠着或短暂或长久的幻觉而活着的吗,又有谁能每分每秒都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说到底,活着,不过是一种幻觉而已。看着蔚蓝的天空,秦暄杨却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庄豫的目光显得越发渺远。他既没摇头,也没点头。从公园回到家,庄豫兴致明显低落下去。饭桌上也一声不吭的,只是机械地吃着饭。只有秦暄杨热情地配合着庄mama说话。吃完饭,秦暄杨又跟庄爸爸聊了一会儿天,这才回到庄豫卧室。因为庄家没有可以用来招呼客人的客房,秦暄杨只能睡在庄豫的卧室。他进去的时候,地上已经铺好一床竹席,庄豫正从衣橱里翻出一床薄被,见他进来了,便低低地道:“你睡床,我睡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