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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徐悯言的眉心又皱了起来,忽然心尖都在疼。不,我不能杀死师兄。如果师兄死在这里,他将永远不会知道我爱他。思虑及此,秦函川目光温暖起来,柔和得像春天乍融的湖水,在日光下又漾起了粼粼涟漪。他将热毛巾拧干,叠得整齐,轻手放在徐悯言的额头上,看见徐悯言稍见舒缓的脸色,心里生出了万顷柔情。你会好起来的。然后继续爱我。第20章解药斜阳昏黄的烟雨石板路上,微风细细地将水珠飘洒。洛惜颜一行人加快行程,在半路上截住了苏清之和霏音:“苏道友,霏音小妹,请留步!”苏清之回头,见是他们几人,浅浅一施礼,眉间清素,也不说话。刘楷庭上前一抱拳:“花魇长老和董公子切磋时,所抛毒粉误伤了灵犀门人,可否请这位清尘道友借壶丘阖水做解药引子?”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乾坤囊,说,“这是灵犀门内一点小心意,内含宝器十二件,若这位贤弟不嫌弃,请务必收下。”苏清之微微颔首,沉吟半晌。确实如洛惜颜所说,现在他和霏音不会被逐出师门了,但却是因为花魇父子间闹出了这样的矛盾,才忽略了他们二人。若说他心中对此没有半分惭愧,反倒是枉受仙门多年教诲。他细细打量了一下洛惜颜,见这少女面容灵秀,大概不像是存心诓害的模样,便犹豫起来。霏音扯扯他的衣袖,细声说:“苏哥哥,丘阖泉离我的房间近,我可以去取水,长老们不会发现的。这是一条人命,我们能救为什么不救?”乔嫣儿激动了,应和道:“这位小meimei说得真不错,救人要紧,人命关天!我们徐师兄和清尘门可没有半分仇怨,若是他死了,岂不是太冤枉?”苏清之听几人说得有理,也不好推拒。再者而言,就算花魇父子闹出这等笑话,也是他们二人自己处理家事不当,怨不得别人,若是以此为由拒绝帮助灵犀门,也没有说服力。他便答应下来:“好吧,苏某可以一试。不知几位什么时候要?”洛惜颜率先出声:“三天之内,可以吗?”苏清之同意了:“好,各位,再会。”刘楷庭正色:“很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苏贤弟和霏音姑娘完成此事,从此便是我灵犀门的恩人,有任何困难,只管知会一声。”几人商议完毕,就此道别。待苏清之和霏音走远了,乔嫣儿不解地问出了刚才的疑惑:“惜颜师妹,莫仙姑不是说五天吗,你刚才怎么说三天?”洛惜颜道:“乔师姐,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病如此艰难,自然盼着能早一日得到解药,早一日好。”刘楷庭看了洛惜颜一眼,没多说什么,只说:“好了好了,事情办得这么顺利,我们也早些回去看望老徐。”末了,又嘀嘀咕咕道,“也不知道秦函川这小子靠不靠谱,照顾老徐有没有出差错。”乔嫣儿咯咯笑了:“那可不用担心,我们秦师弟对大师兄可好了,别的不说,每天帮着洗衣梳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师兄虐待小辈呢。”旁边洛惜颜听见,忽而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精光,却没有叫人发现,只是露出了有些奇异的微笑。三人回到灵犀门,向众位长老禀报了商谈结果,破化铁青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下来,他端起茶碗,骂道:“悯言这个不孝徒,一点都不省心,我马上要闭关了,又出了这种事。他要是醒了,我第一个没收他的长老符令!”宇虚长老惊诧:“什么,你都已经把符令交给他了?”破化还是一脸臭屁:“怎么,不行?我的符令爱给谁给谁。”玉麟长老道:“我看悯言小友确实温勤懂事,破化若要闭关,他自然是当得起的。”风轩幽幽道:“长老符令权迫威重,我看悯言小友命里福泽分薄,他年纪轻轻,也许会为它所克,还是晚些好。”几人胡乱闲扯一通,结伴又去看望徐悯言,见秦函川果然守在徐悯言床边,神情静默、寸步不离,不禁赞许点头,又放心了几分,才离开了。方才如果他们不是只站在窗外观望,而是走进房门的话,会发现秦函川的眼睛里,正静静盘旋着一双可怖的图样。他正无神地睁着漆黑的双目,细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徐悯言的被角,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如果徐悯言此时醒着,就会发现,他最不希望发生在秦函川身上的事,真的发生了。煞魁。原作里曾经将董奔活活烧成灰的煞魁。秦函川不知道煞魁是什么。然而现在煞魁正放肆地在他的意识海里狂笑不止,无力的感觉席卷了他整个身体,被迫和煞魁丑陋的面容对视。“哈哈哈哈小子,你的仇恨让我重生!”煞魁激烈地扭动着它形状诡异的身体,扯着自己的脸颊尖叫道,“让我支配你的身体!不论你恨的人是谁,都会在我的力量下惨死,想想是不是很快乐?不要想太多,人生苦短,为所欲为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秦函川死死咬住牙关,他是恨花魇父子没错,恨他们误伤了徐悯言。但如果此时接受了煞魁,首先波及死亡的一定是身边的徐悯言:“不,我拒绝。”煞魁见说服不成,转而化身为一个魅惑妖娆的女子,媚笑着说:“小子,不要掩盖你的心,只有极端黑暗的心灵才能养活我,我就是你灵魂的产物,我能洞悉你心底的每一个恶念。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清高?在这世上,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享受绝对的快乐,拒绝了我,就等于拒绝了快乐的源泉!”秦函川忍着剧烈的头痛:“……不,我拒绝。”煞魁冷笑一声,再次转变身形,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徐悯言的模样,温柔地笑着,缓缓向他走来,眼神里竟带了些凄楚,手指抚摸上的脸颊:“函川,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你不是……最爱我的吗。”秦函川愣住了。紧接着,他盛怒无比,暴烈地掀出一股庞大的真气:“滚,给我滚!不准玷污他!”煞魁咯咯笑着,身形扭曲成一团烟雾,飘远了,临近消失前扔给秦函川一句话:“小弟弟,什么时候有需要,还可以来找我哦,传唤一声就好,你不会后悔的。”秦函川愤怒得双目通红,他终于从煞魁制造出的意识海幻境中得以脱身,然而余怒未消,他对于刚才煞魁的戏弄仍然咬牙切齿。他深深地呼吸着,试图平静下来,看一眼身边熟睡着的徐悯言,他闭上眼,镇定两秒,起身去打热水,准备换热毛巾。还好,还好他坚持住了。他都不明白,刚刚他坐在徐悯言床边,照顾得好好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