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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可供两人躺着,是以多一个狐星河绰绰有余。狐星河盯着炎帝的背,恨不能把炎帝的背盯出一个洞来。他轻轻撩开搭在炎帝两边肩膀的漆黑长发,手不轻不重地捏在炎帝的肩膀上。狐星河的手很软,曾有人评价狐星河的手柔若无骨,冰凉软滑。舒曲离蜷着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拿着卷竹简,感受着狐星河的按摩。当狐星河的手按摩至头部时,舒曲离半眯眼睛道:“舒服。”狐星河磨牙:“陛下满意就好。”舒曲离道:“你得好好伺候寡人,不然寡人一个不乐意就丢了你。”狐星河气得脑袋快要冒烟。舒曲离把竹简摔在地上,接着道:“你看看这些日子有多少人参你。”狐星河睁大眼眸,不可思议:“参我?我一直老老实实在宫中,他们参我干什么?”这幅傻呆呆的模样让舒曲离嘴角勾了勾:“他们骂你是妖孽,迷惑君王。”狐星河好不郁闷!这些凡人有眼无珠,他明明是堂堂狐仙,如今却被人骂做妖孽。他还没迷惑到炎帝,这些人就赶着骂他迷惑君王了。气闷半晌,也只能委屈巴巴道:“阿狐没有。”舒曲离面带冷笑,眉眼又冷又幽邃:“这些人安分了几年又按捺不住了,看来是忘记寡人做过的事了。”狐星河心中一动,面上一副好奇的模样:“什么事呀,陛下?”舒曲离似笑非笑睨了狐星河一眼:“你那身边的小仆没给你说过?”倒是没等狐星河的回复,又问:“你可知寡人继位是几岁?”这个狐星河倒是知道:“十岁。”舒曲离道:“不错,寡人十岁时,先帝病逝,寡人继位。按照炎国法令,国君上位未满十六岁,当由太后协同理政。寡人的母亲理政期间,扶持亲族,朝中大臣几乎一半都是萧姓。”“寡人母亲之兄长,更是位极人臣,成为炎国炙手可热的摄政王……寡人处在中间,万事都不由得寡人做主,寡人只能隐忍。”舒曲离说到这些的事情,语气平静,没有波澜。狐星河却听得心惊不已。他没想到被束缚在深宫的太后曾经如此权势滔天。她扶持亲族,几乎把持整个朝政。虽然舒曲离没有明说,狐星河也可以想象到那段时间,舒曲离过得多么隐忍谨慎。“数年来,寡人一直装作不懂世事的懦弱孩童,对他们又敬畏又害怕,礼遇有加,给了他们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宠,六年来始终如一。最终,寡人成功的取信了他们,在一次庆功宴上,寡人将他们全部请入宫殿……”后面的事狐星河已知。正是在那次庆功宴上,炎帝布置大量的甲兵包围了那座寝宫。数百甲兵同时从寝宫的各个角落涌出,挥动利剑砍向那些喝得烂醉的大臣。彼时,舒曲离十六岁。他坐在大殿的高处,平静而冷漠的俯视着底下挣扎求饶的大臣。这些大臣论辈分,他该称他们为叔公,舅父。他们曾经手握权利不可一世,在外数不清的人曲意逢迎讨好巴结,风光无限。如今披头散发,衣衫破烂,狼狈不堪,挣扎扭动得如同一只只蛆虫。一刀砍下去,流出来的不仅是鲜红的血液,还有黄白的脂肪。舒曲离漆黑精致的眼眸泛起一丝波澜,他鲜红的嘴唇缓慢地勾起,眸中喜悦的光芒愈来愈胜,乃至最后面容都有轻微的扭曲。“哈哈……”舒曲离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在大殿回荡,与利刃切割开躯体的声音,众人的惨叫声,求饶声,怒骂声,诅咒声,混合成一曲舒曲离听过的最动听的曲子。……第12章第12章听完舒曲离的描述,狐星河按摩舒曲离的手顿住。舒曲离的眸光幽深如深潭,注意到狐星河的异样,他嘴角的弧度拉大:“阿狐,可是怕寡人了?”舒曲离握住狐星河的手,手很软很凉还带着轻颤。他漆黑的眉眼低垂,顺势将狐星河扯入自己怀中。狐星河落入舒曲离的怀抱中,错愕的目光与舒曲离的视线对上。舒曲离审视着狐星河,姿态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如同在审问一个囚犯,不放过狐星河脸上任何一个细节。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在狐星河脸上找到什么情绪。舒曲离仔细想了想,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反应。他一次次的试探狐星河,将自己表皮下的另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给狐星河,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让狐星河害怕么?狐星河不可能不怕他。从他有记忆时候起,他见惯了周围人的表情,从一开始对他天赋的惊叹,到后来都会变成畏惧。他身边的下人虽然从不表现出来,但眼中深藏在眼中的害怕总是能被他轻易看穿。这些下人看待他,就像在看待一个妖怪。这样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舒曲离想。大概是他五六岁的时候,舒曲离发现自己总能一眼看穿别人的想法,甚至能用只言片语引诱改变别人想法。他用言语让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仆人矛盾增加,最后大打出手,受到宫规责罚;让表面交好的两人互相猜忌,最后成为仇敌,撕破伪装。每当这个时候,舒曲离便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他喜欢这种撕下伪装之后的真实,喜欢cao控人心的感觉。渐渐的,他身边的宫人对他充满畏惧,甚至私底下传言他是蛊惑人心的妖童。连他的父王母后都觉察到他的异样。尽管他极力伪装,但那种小孩子的天真与淳朴却是他始终无法伪装出来的。他的父王一开始对他的宠爱与看重,到最后演变成厌恶与逃避。连带他母后也因为他的原因,失去君王的宠爱。他母后自此将独居深宫的苦闷与怨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舒曲离的眸子如深潭中不见天日的沉黑死水,蓦地幽深起来。萧舒颜那张艳丽却疯狂扭曲的面容浮现在他脑海。那是在寂静的深宫中,空气沉闷而压抑,明明是深秋,却连一阵冷风都不曾吹起。整座寝宫如同死者的陵墓,安静得没有一丝生气。萧舒颜斜倚在坐塌上,冲他招手唤他过来,他看到萧舒颜的手指如青葱,指甲红艳如血。舒曲离知道这是萧舒颜特意用过凤仙花汁染的指甲。把鲜艳的凤仙花揉碎,加入明矾固色,仔细而均匀地包裹在每个指甲上,小心翼翼裹上两个时辰,才能染出这样的指甲。在失宠之后,萧舒颜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保养与打扮上面,期望这样能挽回君王变了的心。然而此时的先王早就被另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甚至有把储君之位传给那个女人子嗣的想法。萧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