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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身后,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发出声响。舒曲离坐在席垫上,一身白色里衣,外搭鲜红华丽的外衣,外衣上绣着大朵的雍容华贵的牡丹花。舒曲离只手托着下巴,袖口滑落露出手腕雪白的肌肤,在鲜红衣裳的衬托下白得晃眼。他的侧脸沉静,眉目漆黑幽邃,像是在沉思。忽而,舒曲离转头对着狐星河一笑,笑容璀璨如同百花竞放,晃花了狐星河的眼睛:“来了。”又对着狐星河勾了勾手指:“过来,站在寡人身后。”狐星河脸一红,步子却加快了点,老老实实站定在炎帝身后,模样乖巧。他这时才看清楚与炎帝议事之人的模样。斯文清俊,气质清贵,应是世家出身,在炎帝面前也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狐星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人对着狐星河淡淡一笑,狐星河心一动,低下头来。舒曲离将一切看在眼中,默不作声,唇角绽开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相国方才道,明国在征召新丁,厉兵秣马,观望中原一带,蠢蠢欲动?”相国?狐星河支着耳朵听着,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的年龄,就已经是炎国的相国了。相国林砚道:“正是。自明国先帝驾崩,明帝上位以来,明国大量征召新丁,锻造武器,日日cao练,狼子野心显露无疑。明帝好战激进,乃虎狼之君,陛下不可不防。”舒曲离垂眸:“景国、月国与明国接壤,这两国可有动作?”狐星河支着耳朵听着,他对人界打仗交战的事情既不了解,也不甚感兴趣。天上一天,人界一年。他在天上待上那么一年,人界指不定就换朝换代了。来来去去,各有各的定数。让狐星河感兴趣的,是相国林砚提到的明帝。听林砚的说法,这明帝也是近些年才继位,莫非也是武睿帝君的转世身?狐星河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认真听着。林砚道:“景帝懦弱昏聩,收了明国的十座城池,与明国结盟,自以为高枕无忧,对明国的行为不闻不问,甚至没有调动军队增援边境。不过听传言,景帝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舒曲离抬眸,无意间瞥见狐星河认真倾听的模样,唇角弯了弯,手勾住狐星河的袖口,引得狐星河微微睁大眸子。“那景帝的王储可有定下?”舒曲离随口问道,手勾着狐星河的袖口往上,扣住了狐星河的手腕,顺势一扯,让狐星河脚步一踉跄。这是在干什么?狐星河难以置信。炎帝明明在和朝臣商议事情,又来这么戏弄他,简直是个昏君做派!狐星河白皙的脸一红,心跳加快,手放在炎帝扣着自己手腕的手上,想要把炎帝的手掰开。一面偷偷去瞥林砚的反应。他不得不佩服林砚。林砚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继续讲述道:“正是因为王储迟迟未定,现在朝廷动荡,朝臣各个怀有心思。不过不出意外,当是景帝的三子会成为新一任的景国帝王。”舒曲离似笑非笑看着狐星河,狐星河可怜巴巴的冲他眨着眼睛,用唇语无声道:“陛下……”舒曲离非但没松开手,反而攥紧了狐星河的手腕。狐星河时不时看林砚的模样,被舒曲离收入眼中。舒曲离不得不承认,在狐星河看向林砚时,他的心中涌现出一丝不悦。这当然不是出于嫉妒,只是舒曲离认为,自己的宠物眼里就应该只有自己一人,再去看其他人,当然是对自己的不忠。看来得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宠物,让他认清自己的本分。不过,林砚在这里,舒曲离倒也没做得太过,他扣着狐星河的手腕,一面对林砚道:“何以见得?”林砚眼观鼻鼻观心:“景帝三子非常人,朝廷中绝大部分人都支持景帝三子,景帝其他的儿子与之对比起来,都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舒曲离道:“那月国呢?”林砚回答:“月国倒是拒绝了与明国结盟,在边境接壤地带增强了守备军力。月国的月帝早早就将皇位传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只是因为月帝之子尚未回归,现在月帝以太上皇的身份执政。”舒曲离来了兴致:“月帝之子未归?月底之子干嘛去了?”林砚顿了顿:“尚在玄武神山跟着道士修行炼丹长生之术……”舒曲离:“……”狐星河耳朵动了动,觉得林砚提到的这几人以后都要去接触一下,因为都有可能是武睿帝君的转世。舒曲离这才道:“事情不急,这个时候征兵调动,难免为时过早,引起民众恐慌。其他的事,相国看着处理吧。”林砚点头:“那微臣先退下了。”待到林砚走后,狐星河看了看林砚的背影,心中有些艳羡,林砚一定是出身世家,才会有这样的风度仪态。“阿狐还在看相国呢?”感觉手腕上的力量一下加重,狐星河措不及防叫出声来:“啊,陛下!”他这才注意到舒曲离的表情,虽是在笑,眼眸却很幽深,带着冷意。狐星河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这是惹得炎帝不高兴了。狐星河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炎帝是吃自己的醋,炎帝对他有几分情意,狐星河早已摸得清清楚楚。炎帝会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炎帝将他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因此不允许自己眼中再有别人,这纯粹是一种独占欲。狐星河眨眼间便想到了对策,佯装跌倒半跪在炎帝腿边,脸一抬,委屈道:“奴不是在看林相。”不待炎帝问他,狐星河接着道:“奴只是想到林相所说的话,一时有些担忧。”“哦?”舒曲离扬眉,锋利细长的眉眼充满压迫力,“你在担忧什么?”狐星河咬着下唇,眼中波光粼粼:“奴只是听到明帝狼子野心,担忧将会有战乱发生……”舒曲离道:“你倒是忧国忧民。”狐星河点头:“奴当然是希望国泰民安,没有战乱发生,这样陛下才不会每日为烦心事劳累,才有时间来看阿狐……”狐星河嗔道:“阿狐三日未曾见到陛下了……”声音渐弱,狐星河偷偷瞄了眼炎帝,试探着把脑袋搁在炎帝的腿上。还好,炎帝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也没有露出恶心的表情。舒曲离的手指取了狐星河一缕发丝,发丝微凉,触感细滑。他任由狐星河半跪着身子,脑袋枕在自己腿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安静。舒曲离眸光微闪,看着在自己眼前顺从无比的狐星河。聪明如他,竟然至今没想明白狐星河接近自己的原因。若是刺客,舒曲离却从未在狐星河身上读到过杀意;若是别国的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