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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游离着道意,还在冲击着他的身体,昨日晚上泡冷泉吸收的灵力已消耗殆尽,至多一个时辰,灵力就会完全消失,道意将无阻碍的攻击他筋脉。余亦辞身体虚弱,又内视身体耗费灵力体力,再也无法抵抗睡意的冲击,打了个哈切,眼尾挤出了两滴泪水,彻底睡了过去。.出了云浮,卓无肃直奔剑峰。这十来年,吃喝皆由学堂的食堂负责,他唯一学会的便是——烤山鸡。逮了一只一看就很肥美的山鸡,卓无肃快速将其打理好,串在木架子上,抹上调料。这几年下来,他烤鸡的手艺是愈发熟练,不多时山鸡就烤的外焦里嫩,散发着诱人流口水的鲜香。“小卓,你怎么在这……烤山鸡?”淇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卓无肃翻动着山鸡让它均匀受热,头也没回的道:“师父饿了。”“饿了?!”怪不得淇澳惊讶,像余亦辞这种大能根本不需要吃喝,吃这些凡物还需他耗费精力来排引进身体的浊气。即使他渡雷劫受了伤,应当也不用吃烤山鸡.吧?莫非灵力会对他身体造成伤害?“嗯。”在卓无肃身旁坐下,淇澳问道:“你师父…好些了吗?”昨日他出了天清境,就见守在秘境外的人是卫风,他好奇问了一句,了解了他在秘境中时外面发生了什么。卓无肃摇摇头,大乘期已迈入渡劫期的大能修士会饿、会困……怎么想来都不算好。淇澳叹了口气,两人谁也未说话。他幼时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也记得他似乎在云浮呆过一段时日,那位在后面的记忆中清冷如月的人待他却很温和。他想让他快些好起来,也想去云浮看望他。只是,没有余亦辞的允许,谁也上不去云浮。洒上最后的调料,卓无肃包起烤山鸡,灭了火,与淇澳说了声再见,便抬脚离开。淇澳见他离开,猛然想起一件事,喊住他,“掌门师伯收徒弟了!”卓无肃脚步一顿,“谁?”“顾义,”淇澳道,“他这次成绩很好,是第一名,掌门师伯便收他为徒了。”“如此甚好。”顾义想有一个师父,如此倒算是求仁得仁了。“是啊!”淇澳真心替顾义开心,在学堂中,除开卓无肃外,他与顾义关系最好。“你替我恭贺他,”卓无肃取出一锦袋,递给淇澳,“这是我送他的贺礼,劳烦你转交,我先回云浮了。”“好。”他已修炼多年,从剑峰回到云浮不过眨眼间。屋内寂静,师父的呼吸趋于平稳,已然熟睡。他眼尾有淡淡泪痕,卓无肃心底泛起绵绵软软的刺痛。师父应当十分难受吧,却还有佯装无事逗弄调侃他……“师父。”卓无肃柔声叫醒余亦辞,扶他坐起身来,将烤山鸡呈到他面前。鸡rou外皮金黄,散发着鲜香,香味入鼻,余亦辞眼中的迷糊散去,挑了挑眉,示意卓无肃快些投喂。将烤山鸡切片,卓无肃小心喂了一块,“师父,如何?”入口酥嫩,唇齿留香,余亦辞道:“可以。”卓无肃嘴角弯弯,露出浅浅的笑意。“不过,”余亦辞顿了顿,“比起为师烤的,应该要差些。”“……”卓无肃嘴角一僵,忆起那至今难忘的味道,仍觉着恐怖,不知到底是什么给了师父错觉,让他认为自己做的烤鸡十分美味。有心反驳,但见余亦辞眼中盛满了笑意,似闪烁着星光,他选择了沉默。师父开心就好……反正不用他再吃一次师父烤的鸡。余亦辞挑挑眉,“愣着干嘛?”卓无肃回神,夹起一块肥瘦适宜的rou送到余亦辞嘴边。见他脸颊微微鼓起一块,随着咀嚼的动作一起一伏,卓无肃手指微动,好想戳一下。这样的师父,比平日爱调笑的人,多了几分可爱。“无肃,专心一点。”余亦辞暗自叹气,这小徒弟今日怎么总是走神?目光落到卓无肃还带着几分少年气,却也成熟了不少的脸上,余亦辞福至心灵。小徒弟这个年龄,最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又精力旺盛,莫非……“无肃,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卓无肃手一抖,垂下眼帘掩着眸中的神采,“没…没有。”见他这幅口是心非的模样,余亦辞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别不好意思,说出来为师给你建议。”余亦辞眨眨眼,“毕竟为师是过来人。”“不、不用,”卓无肃腰板挺的笔直,眼神飘忽,“师父,我继续喂您?”说着,他就送了一块rou到余亦辞嘴边,想堵着他的嘴,想让他别说话了。肚子还饿着,送到嘴边的rou哪有不吃的道理,余亦辞专心吃烤山鸡,不再说话。见这样有效,卓无肃一块又一块的送到余亦辞嘴边,迅速的投喂他。半只烤鸡下肚,余亦辞已经有了饱腹感,可徒弟还一直往他嘴边送。余亦辞别开头,“为师已经饱了,不吃了。”卓无肃颔首,端了杯茶水送到余亦辞嘴边,“师父,喝杯茶去去腻。”余亦辞喝下,卓无肃又道:“师父您还要接着睡吗?我就不打扰你了,先出去?”“……”他又不是猪,哪需吃了就睡?况且填饱了肚子,他现在精神头足的很,也不必再歇息。倒是卓无肃十分可疑,完全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余亦辞眯了眯眼,对卓无肃有了心上人的猜想信了十成十。果然是小年轻,脸皮真薄,来年说一句都害羞。余亦辞嘴角弯弯,笑意促狭,“徒弟,你心上人是谁?”见卓无肃双颊染上绯红,余亦辞道:“不愿说也无碍,若你需要帮助,为师会很乐意帮你。”卓无肃磕磕巴巴道:“谢、谢谢师父,我、我先出去了,就在外面、师父有需要就叫我。”“好,去吧。”见徒弟逃也似的充满慌乱的背影,余亦辞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见徒弟身影似乎晃动了一下,余亦辞无奈地摇摇头,徒弟似乎很纯情啊。只是,乐极生悲,徒弟受不住他调笑出去了,可他还靠着靠枕坐着。他浑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这样坐着……有点难受。余亦辞笑容僵在脸上,至少要把他扶着躺下啊!站在院中,卓无肃耳垂似石榴籽一般鲜红饱满,似下一刻就要滴出血一般。师父的笑声仍在耳边响起,卓无肃缓缓抬头捂住左边心房,感受着手下强劲的跃动。师父……卓无肃墨色的眼眸中,神色愈发深邃,将心中悸动深深隐藏。.带着卓无肃委托他转交给顾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