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情人
“逾期不候。”这是一个邀请,也是土方和银时的不成文约定。 成年人的世界很简单,工作繁忙且压力不断增长,再加上接触的人有限,这使得他们只要看对眼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滚上同一张床,土方和银时也不例外。 只是等到土方满怀期待地提前到达旅馆房间后,却收到了一条令他失望的信息。 “抱歉了土方,有位小姐约了阿银诶,所以阿银今天来不了了喔。” 隔着手机屏幕土方都能想象出银时那双欠揍的死鱼眼,对方可能正挠着卷发打着哈欠去赴一位美丽小姐的晚间约会。 土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银时偶尔会放他鸽子,只是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休假,又订好了房间,他甚至为这个夜晚准备了他以前都不愿意玩的道具…… “哦。”一如既往的简短回复,土方原本想晾着这条信息不管,权当没看见,这样或许能安慰自己说对方在他熟睡之际来过,只是他睡着了没能和对方说上话而已,不过,自欺欺人可不是好习惯。 土方点了支烟,烟雾升腾模糊了他黯蓝色的眼睛,移开黏在信息界面的视线,他该知道的,只是情人,他们只是情人。 妈的,心里真是怎么想怎么不爽,土方狠狠吸了口烟吐在光滑的镜面上,镜中的人脸色苍白眼神凶狠,眼下还带着点疲惫的青黑。 果然硬邦邦的男人有什么好玩的,既不温软也不体贴,所以才会……才会连一个万事屋都留不住。土方打开淋浴喷头,温热的水流顺着他光裸的身体一路向下汇聚到脚底,烟还在燃,心却有点冷了。 土方还是给自己做了清理,由于工作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泄欲了,微妙的像被抛弃的感觉令他做出了一个他之后绝对会后悔的决定。 裹上浴巾,土方赤脚踏出浴室,吹风机吹着柔顺的黑发,直至吹成半干不湿的模样,他点上烟,思索着待会该用什么道具才能够尽兴。 随着口中最后一口尼古丁气息被呼出,土方坚定地把手伸向了装道具的盒子。 这个夜晚只属于他一个人,于是土方很放心地放开了玩,他把润滑剂浇在手上捂热后送进自己的身体,指节出入间带出一点粘稠的水液,身体放松地躺在床单上,他喟叹着打开了自己的身体。 准备工作很快结束,他挑了个还算顺眼的留下,就着溢出的液体把它送进自己的身体里,物体坚硬而又冰凉的感觉令土方有点不适,缓缓动作起来,他仰头喘息着咽下呼之欲出的呻吟。 毫无经验的土方拿起遥控器就按下强力键,他甚至不屑于多看一眼说明书。 “唔啊!” 土方猝不及防地惊叫出声,体内物体的震感让他感到头皮发麻,勉强适应后他重新掌握了节奏,他陷在柔软的床铺里,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土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莫名想到银时,他是想他的,只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用什么身份才能留下一个压根就不爱他的人。 土方倦怠地站起身来,桌子上的玻璃杯装着半杯水,他仰头一饮而尽,来不及咽下的水就这么沿着下巴流到起伏的胸口上,土方舔舔唇,他知道对如今干渴的自己来说,这点水根本就不够。 他拿起水壶倒水,刚倒上半杯,手机就在床上响了起来,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心中一喜手一抖连忙放下水壶,但他太激动了,不慎打碎了桌边晃荡着的半杯水的玻璃杯。 管不了那么多的土方几步就拿起了手机,随着接听键的按下,他如愿听到了银时的声音。 “啊嘞,是土方啊。” “万事屋。”土方强装冷静地喊了他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模糊不清的说话声,或许她正用她甜美的嗓音对着银时说着动听的情话,但土方不想听,所以他自动忽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在玩游戏,不小心就选中你的号码了呢,土方先生。”银时轻笑一声,嗓音浑厚而低沉,那轻飘飘的声音给了土方一种对方正在亲昵地向他撒娇的错觉。 他应该骂对方一句混蛋或是直接了当地挂断这通明显越界的电话,但他没有,土方痛苦的发现——他舍不得,他想留下……不,他会留下这个男人,不管对方对他有何看法。 或许是因为土方长久没有发出声音,银时误以为对方是生气了,他笑着道歉:“抱歉啊多串君,是我们打扰你休息了。” “我们”这个词很好地刺激到了土方,他怕银时会挂掉电话,于是慌忙开口:“等等!” “多串还有什么事吗?” 土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喂,银时,来我这吧。” “诶,土方是要我抛下漂亮小姐去找你吗?” 银时惊讶的语气让土方愈发暴躁,但他还是压下心里的火,挤出最和善的微笑:“对,不可以吗?” 银时沉闷的笑声又传了过来,土方还以为对方会问他为什么,结果银时什么也没问,只留下了句:“老地方是吧?多串君要记得给阿银开门哦,别一个人睡着了。” 挂断电话后土方突然意识到他像电视剧里那种无理取闹的恶毒配角,算了,目的达到了就行。 土方打了个客房电话后抽了支烟,脚边是四分五裂的水杯,水流划过白色的花纹地板,玻璃在柔和的光线下闪着破碎的,锋利的光芒。 独自沉思了片刻,土方决定今天他要玩把大的,但他不知道,此时另一边的银时也是这样想的。 整装待发的土方无聊地翘着腿抽烟,他很坦然的准备了一切,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不妨再疯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