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月夜谈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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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折扇在胸前晃了两晃摇匀空气,把月光和风都均匀地搅和在一起,吸入一口清凉的月光,史朝义冲点玉也笑了笑。 月华清莹,点不亮史朝义眼中深蓝的晦暗,却又能点得亮那双眼中勃勃的野心。 或许黑暗总能滋生一些什么别的东西,那些东西在阴暗的夜色中勃勃生长,连夜空中唯一明亮的月光也只能成为它们野蛮生长的养料。 于是它们蠢蠢欲动,于是再也遮掩不住的面具被轻轻揭下。 “装腔作势,虚与委蛇。三足金乌,你果然别有所图。”史朝义轻轻摇晃着折扇,微笑着看着点玉。 “或许吧,算是吧。”点玉露出个赞同似的微笑。 “不过,就算我真的别有所图,也至少图的不是史小将军和谢会首的rou就是了。”点玉说着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来,“史小将军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抢你们的,大不了,把你们那些rou都还给你们留着不就好了。” 这番极其理所当然的话听得史朝义有些皱眉,而且莫名品出一股奇怪的意味,甚至越品越怪。他摇着折扇,皱着眉盯着眼前的点玉,看着点玉摊了摊手,一副任君打量的模样,心中愈发觉得怪异。 点玉到底是怎么猜出他和谢采的意图的?就算是猜测也该有根苗才对,无凭无据,点玉如何就能猜得如此之准?而他既然猜了出来,却不仅不告诉月泉淮,反而在自己面前尽数告知,甚至一副胸有成竹早就料知的神态,可他又怎么…… 等等! 史朝义手中折扇一顿,瞳孔骤缩,一时间冷汗遍布了全身。 他盯着点玉,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诚如点玉所言,他和谢采不得不放弃月泉淮,是因为月泉淮如今已经不能为他们所掌控,既然不能掌控,而目的又已不一致,自然要舍去不听话的棋子。 那么,月泉淮为什么不听他们的话了呢? 月光下,史朝义浑身冰冷,他注视着微笑的点玉,只觉得自己喉中仿佛被灌入了大股的冰水,冻得他的喉咙整个儿噎住了。 因为……他如今有了三足金乌…… “史小将军?”点玉笑意盈盈,歪歪头轻声一唤。 史朝义全身一冷,他不无惊愕地看着点玉,想起刚刚点玉那句格外坚定的话。 ——史小将军不要再瞒我啦,你别忘了,我可是三足金乌呀。 史朝义喉咙轻滚。月光下,点玉望着他,笑眼弯弯。 ——我什么都知道,我就是知道。 难怪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可…… 史朝义暗暗深吸一口气,缓缓摇动着手中的折扇掩饰心中的震惊,他笑着唤了句小公子算是回应点玉,心里却飞快地盘算起来。 点玉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图什么?他是月泉淮的义子,这么做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史朝义强自按捺下心神。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点玉,心中细细盘算起自点玉出山以来发生的事情。 是他,在月泉淮身边现身,惹得天象有异,江湖上流言纷扰,月泉淮声威大涨,而后正派达成一种奇特的默契一样动作诡异……也是他,在黑山林海引得月泉淮和谢采出现分歧,而后月泉淮治伤竟越发依赖他……还是他,惹得月泉淮一意孤行,如今他和谢采竟是不得不舍了月泉淮,而如今一路下来…… 想到月泉淮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史朝义心跳越来越快,他眉峰拧得愈紧,折扇摇动间,心里骤然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你莫非要引月泉淮去死么?!” “天机不可泄露,史小将军。”点玉悠悠地提醒他,他一抬眼,眼中满是清亮月华。 点玉勾唇一笑。 “你可别因道破天机而死啊。” “你——”史朝义很快从震惊中冷静下来,他摇了摇折扇,冷着脸庞看向点玉,“倒是好一只忠心耿耿的三足金乌,不是为了师祖连亲自割血都不顾惜么,没想到居然还存了这么大的图谋。怎么,不怕我告诉你的义父么?” “史小将军,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点玉无辜地看着他,摆了摆手,“我甚至都还没承认呢,你急什么?” “况且——”点玉嘴角一勾。 “——你和谢采不是都已经作出决定了么?” 史朝义的胸膛深深地起伏了一下,他盯着点玉,半晌一声嗤笑。 “倒是的确如此。” 折扇摇了摇,史朝义冷笑。 “小公子,你倒是藏得够深啊。” “史小将军。”点玉不急不慌,慢悠悠地纠正他。 “都说了,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你没有证据,而我甚至连承认都没有,怎么?史小将军这就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到我的脑袋上了么?” “哦?”史朝义冷笑连连。 “就算这只是我的推测……那小公子可否敢告诉我,你又是为什么要挤走岑伤呢?” 他抬起眼睛,月光下,胡人的双眼蓝光幽幽,像是闻见了血腥味的野狼。 点玉无辜地耸了耸肩。 “史小将军这话是怎么说的,伤哥怎么是我挤走的?” 他歪了歪头,眼神澄澈如稚子。 “明明是义父未雨绸缪,先行安排伤哥去筹备擂台的事情,史小将军可不要乱说话,义父听到要生气的。” “呵!”史朝义一声嘲弄的冷笑,他甩开扇子,看向点玉的眼神讥讽不已。 “果然好心机好手段,也难怪岑伤争不过你。” “史小将军好不讲道理。” 点玉委屈地瘪起嘴巴。 “哦?”史朝义扬起眉毛。 “要是如史小将军所说,我要挤走伤哥,好对义父下手,可伤哥也不过是走得远些替义父料理事务而已,如果我真的要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干净?” 点玉摊摊手,表情越发委屈。 “更何况……哎呀,史小将军这是把义父当什么?义父武功盖世,如今又神功大成……” 什么?!月泉淮如今神功大成?! 史朝义心中一悸,差点连折扇都忘了摇。他定了定神,将点玉说的话继续听下去。 “……区区一个我,又怎么杀得了义父?”点玉摊开双手看向史朝义,表情委屈又无辜。 “史小将军,你也不看看我杀不杀得了么?” 史朝义微微一怔。 点玉说得也不无道理……不,不对!他一人当然是杀不了,但若是和正派联合呢?谢采那边鸽子都快被吃光了,难说不是点玉的手笔…… “……谢采那边也是,总是说我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徽还要说鸽子是我派鸟吃的,也不看看江湖这么大呢。”史朝义正思忖着,那边,点玉还在絮絮叨叨。 “所以,你不都去埋他了么?” 史朝义一噎,复又眯起眼睛。 “小公子威胁我?” “啊……”点玉看着他,满面无辜。 “我都威胁你好几次了,史小将军还没习惯吗?” “你……哼。”史朝义面色冷下来,却还不待说什么,就听点玉又开口了。 “谢采真的不是好人,史小将军。” 史朝义抬起头来,借着月光,他看见点玉正满面诚恳地望着他,神色单纯又诚挚,“你们如今舍了义父,难保下一个不是你,你真的要小心才是。” 发自肺腑的劝告,字字真挚的劝解。 史朝义皱起眉,望着点玉,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这个人,从内到外处处都透着古怪,看似冷静平淡,却又带着种莫名其妙的疯癫感,怪异到让人不得不心生警惕。史朝义突然有些拿不准点玉对他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挑拨他和谢采?替月泉淮拉拢自己?还是说莫非他其实是要除去谢采?还是真的要害死月泉淮?又或者这是月泉淮的意思,他们其实另有后手…… 史朝义一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都有些混乱,混乱得让他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绪。正皱眉间,却听点玉轻声一笑,语带自嘲。 “罢了罢了,你又不信,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糊涂些也好……”他脚尖踢了踢地上的草,抬起头冲史朝义笑了笑。 那笑容很浅很浅,像是有人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很轻很轻地耳语了一句什么。 “小公子这话折煞史某了。”史朝义找回自己的思绪,彬彬有礼地回应点玉:“小公子提醒,史某自然铭记在心,还要多谢小公子才是。” “是啊。”点玉轻笑,“史小将军聪慧,自然不会被谢采骗了。只是,点玉还有一事要请教史小将军,还请小将军赐教。” 折扇轻摇,史朝义点头:“小公子请讲。” “你知道谢采不是好人,但又和他做了很久的盟友,你觉得谢采……史小将军,你觉得陈徽……”点玉顿住了,仿佛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值得么?” 怎么又回到陈徽身上了?史朝义微微一愣,越发觉得眼前这人实在古怪,但长久在压抑困苦中磨练出的身体本能让他挂上微笑,语气温和地做了回答。 “他心甘情愿。”史朝义听到自己说。 “对陈徽来说,为了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哪怕死也是值得的。” “这样么……”点玉好像有点愣住,喃喃自语着又嘟囔了一遍,转头又看向史朝义,抛出另一个问题。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陈徽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尽管这个代价是死亡,但这是他愿意做的事情,所以他心甘情愿,也就没什么值得不值得?” 这人怎么……真是阴晴不定,古怪难辨。 史朝义按下心中纳罕,依旧语气温和地开口:“那是自然。” “那,史小将军你说,自由也是如此么?”点玉脸上一派思索,他歪了歪头看向史朝义,活像一只雏鸟,干净又懵懂,温顺又单纯。他期待地望向史朝义,轻声开口,眼神清澈又澄稚。 “史小将军教我。” 一副面对月泉淮时的幼崽模样。 史朝义双眸一闪,一些异色被他压下,他顺着点玉的话头,依旧不失温和地耐心回应。 “当然,莫说自由,万事万物也是如此,你想做些什么,得到什么,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史朝义的眸子幽暗下来。 耳边好像又回响起史思明的羞辱谩骂,身上的皮rou好像又在隐隐作痛。史朝义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尤其自由。” “这样……”点玉若有所思地咀嚼着史朝义的话,片刻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啊,自由是很宝贵的东西,如果不付出一些重要的代价,又怎么换得到呢?” 点玉仰起头,望着天上明月,清亮的眼眸里倒映出一轮孤寂的月亮。 “小公子想要自由?”见他这副模样,史朝义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但是他刚探究地开口,就见点玉微笑地望了过来,他冲他笑,不点头也不摇头。 “把我刚刚说的话都忘了吧,史小将军,我可能只是憋久了,有些不正常了。” 看着确实有些不正常。 这场奇怪的对话终于要结束了,史朝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种不情不愿的不甘不舍之感,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没弄清什么,他甚至有种预感,如果就此放点玉离去,他将永远错过某种可怕到他或许并不愿意探知的真相。这种强烈的预感驱使着他,看着点玉转过身去的背影,史朝义下意识地出言挽留。 “小公子且慢,史某……” “天机不可泄露,史小将军。”点玉并未回头,却停下了脚步,他好像知道史朝义要问什么,笑音浅浅地抢先堵住了史朝义的嘴。 史朝义嘴唇一抿。 话头已经被全部打断,再做纠缠也是毫无意义。但看着点玉的背影,史朝义终于还是鬼使神差般地开口,问出了这夜交谈中的最后一句话。 “小公子今夜坦诚相待,史某铭记,只是小公子为何……” 点玉转过头来。 明亮的月光披洒在点玉的身上,他的眼睛却比月光还要亮,他笑着看向史朝义,眼里满是史朝义似懂非懂的,深邃又复杂的神色。 “大概是因为,难得碰见同类吧,尽管是一无所知的同类。” 点玉笑笑,垂下眼皮。 “没忍住多说了两句,还请史小将军见谅呀。” 窗外冷月如霜,洒进屋内满地清辉,映得满室银光皎洁。 月色正好。 “嗤”的一声,灯光骤亮,莹莹火光将室内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饰有金色松纹的黑衣被脱下放至一边,修长白皙的腿缓缓踏入冒着袅袅白汽的清水之中。 走动间,白嫩的臀rou被灯火抹上一层活色生香的软光,暖盈盈的带着rou色。两瓣白软微微泛着红,像是被人不知轻重地揉捏过。修长的腿跨过浴桶的边缘,拉扯之中,两臀间那个红殷殷rou嘟嘟的小洞意犹未尽似的微微张开嘴,依依不舍地缓缓吐出一小股浊白的jingye。 黏白的精渍糊在柔软的xue口和娇嫩的大腿内侧,被热水一烫化开身形,融进水中了无痕迹。 “嗯……”身体完整地被热水淹没,月泉淮舒服得仰起头颈呻吟出声。还残留着酸软的身体舒适地享受着热水带来的抚慰,一时间浑身筋骨都松软了。 他软绵绵地泡在水中,一时舒服得所有的思绪都放空了。 温热的水绵软地抚摸着这具刚刚经历过激烈情事的身体。月泉淮舒服了好一会儿,思绪终于渐渐回笼。漂亮的眉眼逐渐变得阴沉,月泉淮将自己泡在水中,抬起手看了看身上那些金色的纹迹。 神功大成,他本是高兴的。 可是刚刚在后山,这纹路不知为何竟如此敏感,可他如今自己再试探着摸上去,却没了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泉淮皱起眉。 活了一百多年,月泉淮其实并不在意很多世俗百般注重的东西,如果说只是渴求情欲就能让他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那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左右他总不会缺了人去。 但…… 如今再抚上金纹时,又没了那种让他浑身战栗的爽快滋味。并不用真的沉耽rou欲的结果让月泉淮感到些许小小的欣慰,但这欣慰又很快被另一种担忧冲散了。 状态反复不定,且原因不明,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可能,他更想探究出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他离了点玉之后,在黑暗中回到新的房间,让人抬来沐浴的热水——总不能让手下人看到自己刚从情欲中挣脱的模样——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他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手臂搭上浴桶的边缘,指尖轻轻点着太阳xue。月泉淮眉峰紧蹙,面色沉肃。 一道月光悄悄爬上了水面。 金色的眼眸微微一动,月泉淮抬起头来,看向窗外那轮已经褪去金色的月亮。他若有所思地望了会儿,又收回目光,缓缓抚上自己的胸膛。 在他和点玉行欢之前,月泉淮记得自己好像听见了迦楼罗神鸟的啼鸣,当时他的胸膛中有种莫名的悸动,像是尘封已久的神鸟终于找到了同类,因而激动地张开双翅,发出惊喜又热烈的迎候清啼。 如果是三足金乌带来的影响…… 月泉淮放下手,眉宇微松。 那倒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过…… 那双好看的眉毛又一次皱了起来。 三足金乌的血他已经饮用过不止一次,饮用后确实浑身发热,但他功力深厚,自然经得住这股热意炙烤,不会像那些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似的情难自禁,况且若只是发泄欲望倒也没什么,毕竟他现在这具身体也确实年轻。但今夜在后山上的情事未免荒唐了些,而细细分辨下来,他当时竟好似有种“情难自控”的味道。 月泉淮的眉头越皱越紧。 究竟是情难自控,还是点玉在有意控制他的情潮?想起情事中点玉最后扣在他身前不许发泄的动作,月泉淮脸色愈沉。 事情结束后他本欲惩罚点玉的冒犯,但幕天席地,实在难保之后会不会有人过来。于是他简单整理了衣物就速速离开,并勒令点玉必须将此地恢复到没人来过的样子。 而此时此刻的他坐在浴桶之中,感受着浑身筋rou的放松,还有身后若有若无充血胀痛感,越发黑了脸。 点玉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 月泉淮倒还记得和点玉的初次,未经人事的小辈难免受不住激,急躁些倒也正常,只是如今点玉行事越发游刃有余,竟敢在与他的动作间都敢带上亵玩的意味。而他…… 指尖无意识地搓了搓,月泉淮的脸色像窗外的月光一样冷。 他居然没有直接扭断点玉的脖子。 活了百年,月泉淮当然知道情事中略微的强制远称不上冒犯,顶多称得上是别有风味的调情。但调情是情人间的事,本不该存在于他们之间,何况那所谓的调情并未获得他的准许。而面对点玉这样的动作,他居然默许似的接受了。 如果说这也是三足金乌带来的影响,那确实是令人有些不快了。 不过…… 指尖一顿,月泉淮面色稍缓。 点玉此次无礼不假,但那滋味确实销魂蚀骨,强制忍耐后姗姗来迟的高潮竟是前所未有的猛烈和刺激,让人从腰以下都几乎软成了水。月泉淮抿了抿唇,半晌轻叹一口气,决定暂时揭过。 爽快的滋味谁也不嫌多,何况他现在已经完全反应过来。如果三足金乌对他的影响只有这些,比起带来的利益,这些不快倒也不值一提。他如今已经神功大成,若是继续服用金乌之血,不知功力又会上升到何等地步呢? 嘴角微勾,月泉淮金色的眼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身体放松清洁得差不多,月泉淮长腿一迈出了浴桶,内力顷刻间烘干身上的水渍。五指一扣,隔空抓来衣服拢上身子,行动间看见手背上金色的纹路,月泉淮动作一顿。 勾人的凤眸一眨,眼尾的红被室内的灯笼上一层暖黄的光。眼底微冷,月泉淮的目光从手背上的金纹掠过,看向窗外一片碧绿的山野。 三足金乌的确是举世难得的滋补珍品,何况其鲜血和内功恰对了他的路子,简直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为此,他不介意忽视一些令人不快的细节,但点玉当时分明是清醒的,并且清醒地借助三足金乌对他举止冒犯,而清醒的冒犯难免有一就有二,如果点玉所求不过是这些小小的快乐倒也不是不能满足他,但要是点玉所求更多…… 罢了。 月泉淮懒得再想,他摇了摇头,换上舒适整洁的寝衣,懒洋洋开口让人将已经微凉的水抬出去。而后一室寂静,月泉淮一抬指尖灭了烛火,在黑暗中停顿片刻,蓦地轻笑出声。 不过是只小小雏鸟,就算心有不轨又有能耐几何?点玉素来孝顺恭敬,三足金乌又是上好的食补,看在这些情分上,若是点玉真有什么歪心思,他倒也不介意留这小金乌一条性命,日后做个专门供血的滋补食饵,倒也不错。 月夜深沉,此时的月亮已经向东方微垂了。月泉淮施施然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闭上眼睛,将诸多事宜抛诸脑后。微凉的锦衾包裹着他温热的身体,很快也变得温暖起来。 月光如银。伴随着月泉淮的熟睡,银色的月华像水一样在天空中流逝,又在即将到来的金色晨辉面前收敛了色彩。日月交替,落而复升,人间终将又迎来一个充满希望的崭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