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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排五个小灶台。是真的小,每个直径还不到一尺,上面放着厚实的小砂锅。右手边有个原木档板,上面摆着两排小竹箩,一排放的是鱼rou、羊rou、鸡胸、鸭胸、猪耳朵,一排放的是豆腐、豆干、木耳、萝卜和几样新鲜时蔬,都是洗好、切好的。最让人惊奇的是,从食材到物件处处干净,一丝泥点油渍都没有,瞧着就放心。不光百姓,就连旁边的摊贩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司南很有耐心,笑呵呵地作答。“这个小抽屉装的啥?”“调料格子,油盐酱醋放在里面,随用随取。”“这个大竹筒呢?”“烟囱,咱们这小火锅是现选现做,烧的木柴,断不了冒烟。”“为何烟囱还戴个帽子?”“有了这个‘帽子’,烟就会向四周缓缓散去,不会熏着大伙。”“……”司南手也没闲着,三两下就把锅底煮上了。五个锅,五种口味,各自独立的小灶,往哪个底下丢柴禾就能煮哪个,若客人要得多,还能同时煮。至于锅里煮的啥,识字的都能看见,砂锅上刻着呢——麻辣袪湿锅、羊rou滋补锅、酸汤锅、鲜鱼锅、红枣养生锅。锅底是司南在家煮好的,这时候只需舀上一勺,添半瓢水,煮沸加菜就好,又快又干净。水也是司南用车子拉过来的,用刷了油的木桶装的清甜井水,煮沸后再用,健康又卫生。浓香的高汤往锅里一倒,鲜香的气味顿时飘散开来,众人忍不住吞起了口水。有人问:“你做的这个叫啥?”司南没答,红彤彤的牌子往车头一竖:司氏小火锅,二十文随便选。第5章真香大伙倒吸一口凉气。“二十文?这么贵!”“够全家吃上一大锅汤饼了。”方才还想尝尝新鲜的人,立马打消念头。司南指了指旁边一个深底大海碗,笑着说:“二十文钱,六荤八素,填满这个碗,也够全家吃上一顿了。”大伙还是摇头。这个时代,十五文钱能买好大一份rou菜,一两银子能置办一小桌酒席,二十文真不是一个小数目。人群中不乏赖皮闲汉,流里流气地嚷起来——“小子,不能光睁着眼要大价,你得让哥哥们尝尝值不值呀!”“可不是么,这条街上哪家做买卖的不得先拜码头?”“小哥别小气,哥哥们帮你尝尝味,吃得满意了才能帮你吆喝不是?”“……”起哄的多是地痞流氓,三教九流都能沾上些关系,大的本事没有,小便宜不少占。这条街上的摊贩多是城郊来的农户,不敢惹,少不得吃些亏。司南却不想惯他们这毛病。他笑意未减,随意捡了几片rou菜丢进锅里,灶底添了几段一乍长的木柴。不多时,锅中的汤水便煮沸了,鲜香的气味飘散开来,围观之人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尤其是那些起哄的,眼中带着得意,只等着司南恭恭敬敬地递到手边。司南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们一眼,对方立马露出几分凶色。司南挑了挑眉,拿着把长柄漏勺掏了满满一勺,rou片鲜而薄,菜丝香而脆,散着热腾腾的香气。已经有人忍不住围过来,等着接了。没承想,司南手一抖,满满一勺菜竟生生掉在了地上。街边的黄狗汪汪叫着扑过来,三口两口吞下肚。混混们神色一变,眼中透出恶意。寻常百姓则是神色紧张,或同情或担忧地看着司南。司南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说:“瞧,唯有畜生才会吃白食,我怎么能这般侮辱各位?”混混们:……这话让人怎么接?白吃你的,就是畜生;掏钱买,又咽不下这口气。带头的地痞叫赖老大,仗着一身腱子rou收服了整条街的混混。他见司南生得白白净净,以为是个好欺负的,捏起拳头就要闹事。司南当即抽出一把菜刀,熟练地挽了个刀花,咣的一声砍在菜板上。一乍厚的枣木墩子生生裂成两半。赖老大脚步一顿,脸上阴晴不定。小弟们嚷嚷:“赖子哥,这小白脸给脸不要脸,让他尝尝您的拳头!”赖老大经不住撺掇,抡起拳头就要砸摊子。就在这时,一位穿着红色劲装的郎君大步走来,经过赖老大身边时,不轻不重地拿弓拨了他一下。明明瞧着没用力,赖老大愣是摔了个狗啃泥,差点压到黄狗身上。黄狗吠了一声,嫌弃地跑开了。赖老大怒极,破口大骂:“谁推的你爷——爷、爷,您安好?”噗——司南没忍住,笑了。唐玄抱着手臂,淡淡道:“别乱叫,我没你这么不肖的孙子。”赖老大一噎,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不服气?那也得憋着。就算没见过唐玄这个人,也听说过他身上那张弓,别说是他,满京城的贼匪大盗见了都胆颤!赖老大不敢多待,仓皇行了一礼,连滚带爬地跑了。某小弟不服气地嚷嚷:“赖子哥,咱们这许多人,干嘛怕那个小白脸?”赖老大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蠢货,你行你上别逼逼!”小弟委屈,“赖子哥,你、你打兄弟,就因为他长得俊?”小弟二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快闭嘴吧!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能背着两石重的玄铁弓在汴京大街来回溜的,咱们惹得起?”小弟一瞪大眼,玄铁弓?两石重?!“天爷爷!”“快跑呀!”一群混混看都不敢往后看一眼,撒丫子往前冲,生怕慢上一点就会被唐玄射个透心凉。不光混混们跑了,其余百姓也纷纷避开。没别的,唐玄长得太高,一张脸英俊得不像话,还冷冷地板着,怪吓人的。司南却不怕,笑盈盈地望着他,“军爷,来份小火锅?”“不来,就看看。”司南笑,“成,那我给您耍一个,您看好了。”说着,就唰唰唰抓满一碗rou和菜扣进小锅,动作快得仿佛只能看到残影。唐玄的注意力原本放在那辆怪模怪样的三轮车上,见此情形,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司南十分敬业地又表演了一遍。唐玄淡声道:“羊rou六片,鸡胸六块,菌子六朵,六样时蔬各二两。”十分肯定的语气。司南打了个响指,“好眼力。”十分朴实的夸奖,和官场上的各色追捧相比堪称简陋,唐玄却十分受用。这个小郎君一看就浑身心眼,只是,那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