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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直到把五个还完,可好?”唐玄微垂着眼,浅笑,“大可不必。”“有必有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怎会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司南笑嘻嘻的,正义感十足地把剩余的四枚铜钱收回袖中。唐玄扶了扶弓弦,压下唇边的笑意,“公事在身,恕不奉陪。”司南潇洒地摆摆手,“回见哈!”唐玄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两位亲从官迈着小碎步,愣是走出了一步三回头的架势。真是……开了眼了。江湖人称“一箭封喉燕郡王”的老大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天。唐玄淡淡道:“他是月前辈的长子。”顿了下,又道:“他的父亲,可能牵扯到私盐案。”亲从官们再次惊呆。居然还知道人家是谁?居然还在解释!反常,真的很反常。木清频频回头,盯着司南猛瞧。要牢牢记住这位小郎君的脸,回头跟官家说道说道,官家八成能乐得多吃半碗饭。司南丝毫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在一国之君跟前挂上号了,此时他只是一个为了生活努力奔波的小老百姓。他小心揣着从典当行“吹”来的二十两银子,把整条御街从头逛到尾,终于买齐了要用的调料,银子也花去了大半。遗憾的是,这时候中原地界还没开始种辣椒,麻辣口味只能用川椒、筠姜或茱萸代替。但是!作为资深九宫格爱好者,司南坚信,没有辣椒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所以他要促进辣椒引进,做大宋九宫格第一人!“郎君、郎君醒醒神儿,您方才说要打个啥?”木匠伸手在司南眼前晃了晃。“咳、打个小吃车,要这样的。”司南喝了口苦茶,润了润说干的嘴,老老实实把图纸摊到木匠面前。“打这玩意儿做啥?”“……摆摊。”木匠:……敢情就是个小摊贩啊!所以方才说的那些啥啥之路、啥啥卜萝都是哄人的?害!现在的年轻人啊,别的不会,就会吹牛。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司南摇头失笑。海上丝绸之路离他太远,马可·波罗更不沾边,还是走好眼前这步再说吧!转过御街,瞧见两行烟月牌,两边皆是勾栏瓦肆,有歌舞伎馆,也有做皮rou生意的。原身是这里的常客。歌伎们倚在勾栏上,娇笑着朝他招手:“司大郎君,jiejie这里摆了好酒,琵琶管弦也齐活了,就等你呢!”换成原身,被姐儿们当街调笑,多半得恼。司南却不然,当即回了个帅气的笑,“jiejie们且备着,回头得了闲,一定来。”歌伎笑着啐了一口,“跟哪个男人学的臭毛病,也会糊弄人了?”司南夸张地叹了口气:“我若说不去,你八成得恼,我说来吧,还是挨骂。这位jiejie,再这么难伺候,小心嫁不出去。”“呸!臭小子,骂谁呢?”歌伎调戏人不成,自己闹了个大红脸。莺莺燕燕们一通娇笑。满庭芳二楼,圆月形的木窗半开着,虞美人懒懒地倚在窗棂上,把下面的热闹瞧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失笑,“真是稀奇,司大郎君也有这般好相与的时候?”丫鬟小娥叹了口气:“自打司家出事后,司大郎君再没来过,咱们已经大半年没有唱得响的曲子了……行首,您得想想法子呀,昨儿我可瞧见耆卿先生的徒弟清风先生被对门请去了。”虞美人嫣然一笑,并不在意,“不打紧,那蝶恋花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性子不行,她要想越过我,也得看徐mama答不答应。”“行首……”虞美人摆摆手,指着窗外道:“从前你们都说司大郎君长得俊,我却觉得气度上差了一截,如今瞅着反倒开阔潇洒了许多。”小娥撇撇嘴,哪里好了?痞里痞气倒是真的。司南拎着东西往家走,暗自思量着原身的过往。在旁人眼中,原身是个高傲自负、不学无术的纨绔,就连原身的爹娘都为他的前程伤透了脑筋。司南却不这么认为。高傲自负是真的,却并非纯粹的不学无术。实际上原身很有才,写出的词作每每能触及人心灵最柔软之处,一经传唱无不大火。他去勾栏瓦肆并非为了狎妓,而是化名“无梦先生”为虞美人题词写曲,他的理想就是成为柳三变那样的“作词人”。只是,这个时代唯有科考方是正途,情爱之词被打上“yin词艳曲”的标签,难登大雅之堂。原身一腔才华得不到发挥,压仰着,被人误会着,被爹娘逼迫着,渐渐地把自己憋屈成了一个不容于世俗的讨厌鬼。说起来,他去了现代,反而能发挥所长。凭着他的才华,就算成不了唱作俱佳的大明星,也得是个有才有貌的小网红。怪不得鬼差说,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投错了胎。暮春的晚风并不冷,时不时挟来一阵淡淡的花香。两旁的院墙低矮古朴,踮踮脚就能看见邻居家绿油油的菜畦。毛球似的鸡崽从栅栏里挤出来,壮着胆子扎进菜地里偷吃,南窗下映着娘子们缝缝补补的剪影……司南深吸一口气。这样,也挺好。***小吃车做好了,一应材料也准备齐全。司南选好了地点,交了摊位费,开启了事业的第一步。州桥,你南哥来啦!司南一出现,立马成了整条街上最靓的仔。别人要么挑着担子,要么赶着牛车,偏偏他骑着个怪模怪样的“长条车”。咦?居然有三个轮子!还有个小小的坐椅?为什么两条腿要来回捣腾?这车子是司南画了图,请木匠做的。造型和现代的三轮车很像,前面是车把,后面两个轮子支撑着一个长方形的车斗,只是没有脚踏板和链条,而是靠着两只脚拨动着往前走。灵感来源于两三岁的小朋友骑的那种滑步车。为了省鞋,司南做了一双像高跷似的木底鞋,踩在地上往后一蹬,车子就向前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一个小穷娃,在这个时代根本做不成一辆真正的自行车。不说别的,单是链条就不好做,木头打的不结实,铁制的买不起,想了三天才想出这么一个杂耍似的玩意儿。虽然搞笑,却好用,至少比牛车驴车快多了。所到之处,引得万人瞩目。他在前面骑,后面跟着一圈人。叔伯婶子大哥大姐们看耍猴似的瞧着他。司南不仅不害臊,还挥着手跟大伙打招呼,权当免费打广告了。到了州桥,司南淡定地把车子固定好,车斗上的挡板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