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讷讷的,火红迷了眼,未太观察着她,嘴角不察觉扬起,继续道:“他那时说,娉婷,你拿着它,它就是你的尚方宝剑。”甘苏失了神,彻底被那些影像摄了魂。皇宫张灯结彩,明清殿入眼全是红。皇城中谁不知晓,当今的皇上,为了这位李太傅可是花尽心思,逼先皇退了位不说,还直接封了妃,过不久,怕就是贵妃了。宫女们私下都议论纷纷,要是当奴才的能讨得这个李家太傅欢心,以后指不定怎么富贵呢。寝宫内,朱晖景一身黄袍,就静静立在床边。李娉婷的盖头已经掀了,却未正眼瞧过面前的人。两人这般无言相对已经好一会儿了。“娉婷,朕有东西给你。”朱晖景开口,他从旁拿起个长盒,当着她的面打开。李娉婷瞧一眼,是那根藤条,他说是她生辰的礼物,却没在她生辰当日给她。朱晖景温柔笑说:“娉婷,你拿着它,它就是你的尚方宝剑。”李娉婷迟疑,起身揖了个礼,“谢陛下。”朱晖景欲扶她,李娉婷避开了,他只好作罢。朱晖景也不恼:“朕知晓,在你心里,朕如今是大逆不道之人,不忠不义不孝。可娉婷,今后朕会是个好皇帝,大雍朝会繁荣昌盛,朕也会受万世景仰,你信吗?”李娉婷秀眉微蹙,哪个皇帝会愿承认自己的谋逆之举,他竟与她提这个,是真不怕……“陛下,切勿妄言。”朱晖景一笑:“这些话,朕只与你说。早些歇息吧,朕就在那儿批奏折。”李娉婷抬眸瞧他,打量他的神情。朱晖景捏了下她的鼻子,她一吓,他只是宠爱笑道:“朕说不碰你就绝不碰,朕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话毕,他乐呵拂开珠帘朝着书案走去,李娉婷隔着珠帘凝望他的背影,手里不断搅着红盖头,心头满是矛盾。今天这些个礼节,依的全是民间礼俗,哪像个册妃大典。他像是在告诉她,一生一世,我只有你这个妻。她恼是恼,恼他的谋逆之举,可她也信,他会是大雍朝最知人善任的好皇帝。李娉婷轻叹,坐于塌边,红烛一夜未熄。就这样,朱晖景夜夜留宿明清殿,发乎情,止乎礼。几月下来,再硬的石头,也给捂热了。奈何天有大灾,皇城闹瘟疫,宫内遂染,祸及金殿,朱晖景也有了虚热攻心之脉。苦心几日后,朝堂商得良策,他却病重。疫病苦扰,他卧榻下旨,禁了李娉婷的足,封了明清殿,怕她接近他,照顾他,碰上他,染了这病。可是谁又能知道,那般柔弱善良的人,手握着龙袍布襟所缠的藤条,愣生生伤了几个侍卫,闯进了金殿,跪在他榻前,说着与他同生共死的话。朱晖景烧着,可是烧糊了也记得她成串的泪珠,也记得她说她愿意,她愿意,她愿意。又大半月后,朱晖景身子好起来,皇城瘟疫得治。明清殿红烛兮兮,再未彻夜不灭。盛夏烈阳,掌事嬷嬷进了清明殿,说着:“娘娘,这是新入宫的,陛下说让你挑,有喜欢的,尽管留在身边。”李娉婷抬首,原来的新入宫的宫女们,一个个还胆怯着,她随手指了个缩在后头颤颤巍巍的,人小巧,“就她吧,本宫看着欢喜。”嬷嬷讨巧:“娘娘,她还没有名儿呢。”李娉婷觑着帕子上的荷花,扭头望向外头,“这殿里绿池的荷花开的真好,便叫荷儿吧。”“还不谢过娘娘。”嬷嬷使眼色。小巧玲珑的姑娘跪在地上磕头:“荷儿谢过娘娘。”荷儿偷偷抬头,露出机灵的黑眸,打量着这个陛下独宠的明德妃,原是这般恬静温柔的女子,灿若春华,皎如秋月…………“呼……呼……”甘苏张嘴大口大口喘气,她捂着胸口,让自己清醒平静下来。那个荷儿……不会吧……那么巧?甘苏醒来的那刻,未太眼神锐利,单刀直入问:“看见荷儿了吗?”甘苏愣愣点头,为什么她感觉未太在等她,等她陷入时间回还再清醒过来。“她长得像你认识的人吧?”他笃信。甘苏愣愣点头:“不算认识……见过几次而已……”未太垂下眼帘,掩饰眼中阴狠,语气照常,“在哪儿见过?”“市图书馆……”甘苏话音刚落,未太身体向下一缩,时辰按着他肩膀的手无意识松了,得此空当,未太手撑沙发侧身抬腿踢去,时辰一挡,连着后退几步。“面瘫!”“时辰!”未太狡猾恶狠笑起来,向后一翻,人顿时消失于眼前。彭越站到时辰身边:“面瘫,未太跑了!”甘苏思绪飞转,荷儿……刘荷……未太好像就在等她告诉他这个答案。时辰走到甘苏面前,冷静问:“荷儿是谁?”“前世李娉婷的宫女。”“那个跟她长得像的人又是谁?”“刘荷,市图书馆管理员。”时辰忖度,皱眉:“未太……坏了。”甘苏眼眸闪动,她记得第一次的影像里,在池塘边,李娉婷身边那个侍女的声音,就是荷儿的声音。当时,那个声音关怀着心灰意冷的李娉婷,现在忆起,总觉流露出几丝窃喜和虚假。甘苏咬唇,她怎么偏偏给忽视了,她的直觉,李娉婷的死跟荷儿有关,“时辰,刘荷她……”甘苏话还没说完,时辰已经消失在她眼前。甘苏扭头看彭越:“带我去市图书馆。”彭越:“这……”甘苏抓住他的手臂:“彭越,啊不,午仓,你看到未太的眼神了吗?我怕他伤人!”彭越苦恼:“甘苏,我只能自己在时间里行走,不能带着其他人。”甘苏随即灵光一闪:“家里有车吗?”“有啊,在地下车库。”“你会开吗?”“会。”甘苏拍拍他肩,“拿钥匙,我们走。”“甘苏,你开哪一辆啊——”甘苏哪里顾得上他这话,早跑没影了。彭越为难挠头,那些都是藏品啊……面瘫会要他老命的……两人开车在路上狂飙,甘苏扯扯嘴角,“家里就没有低调一点的吗……”“这是最低调的了!黑色的!”甘苏缩下一点,挡住脸,这绝版的敞篷跑车,呵呵……够拉风……甘苏把脸遮得严实,“彭越,你把顶关起来,我打个电话。”“哦哦,我看看这个东西怎么关。”“…………”捯饬半天,车顶终于慢慢合上,彭越忽然问:“甘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