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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李冬的影子抬了下头,似乎有些恍惚。“小夏……”里头的人有些失神轻念。李夏闭眼流泪,飘来柏叶身边,柏叶朝她一笑:“小jiejie,你愿意走啦?”李夏缓缓点头。甘苏垂眸,只要是对李冬好的,现在的李夏什么也愿意做,她生时做不到,只能死后来弥补,而这唯一能做到,只有离开。柏叶从维.尼熊口袋里拿出两颗糖,吹了口气,糖变不见了,“奖励你的,糖现在应该在李冬的包里。”李夏浅浅一笑,以示感谢。“咕咕咕……”在时辰掌心的小白鸡又飞了起来,它使劲往李冬的窗玻璃一扑扇,结果不见了。甘苏一惊:“小白鸡呢?”时辰抬下巴,示意她看里面。窗帘上的影子,小白鸡在李冬的身边,翅膀一直扇动,可李冬似乎看不见它,埋头写着作业。片刻后,小白鸡又忽地从玻璃出来,砸回了时辰掌心,它浑身变成了灰色,像染了脏东西一般,模样似乎很疲倦,很不舒适。李夏弯腰,伸出手对着小白鸡做了轻轻抚摸的动作,“谢……谢……”“咕咕咕……”小白鸡叫了两声,虽困累,但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柏叶拍拍甘苏的脑袋,“jiejie,放我下来吧,我现在可以送她走了。”“好。”甘苏放下他。柏叶上前,牵起李夏的手,“小jiejie,走吧。”李夏直起身,回头深深看了眼窗帘上的影子,随后被柏叶牵着向前方走。几步一回头,却没有停下脚步。甘苏望着两人的背影,又是脑内瞬间的空白,回神的时候,柏叶便连同李夏便不在了。甘苏叹口气,低头觑着小白鸡,伸手轻轻揉了下它脑袋,问时辰:“它怎么了?”“累了……李冬的大部分怒气和怨气被它吸走,它需要消化好长一段时间……”时辰也同甘苏一般摸了摸它,语气难得温柔,“现在它还太小,再长大些便不会这样。”“怒气怨气?”“嗯,它带走了她的怨怒,李冬以后心情会变好不少,如果她能坚持到我给她机会,未来会很好。”甘苏扭头看向那个影子,“希望她能……”她现在这么努力,不就是希望以后能摆脱她的枷锁么。彭越戳戳小白鸡的脑袋:“看看你哦,都变小灰鸡了。”“咕咕咕咕——!”时辰:“过阵子会变白的,午仓,你别欺负它。”彭越“哼”一声,又戳了几下它的脑袋,动作变轻了些。彭越伸个懒腰:“好啦,李夏解决,李冬的事也解决了,我们可以打道回府喽!”时辰将小白鸡塞进彭越怀里,“你带它回去给亥月,我送甘苏回家。”彭越:“行吧,跟我走吧,小灰鸡。”“咕咕咕……”“老是鸡啊鸡的叫你,总觉得不好听,”彭越摇头晃脑,“算了,那娃起的名字也挺好的,就叫你苦狄吧。”“咕咕咕!”“好嘞,走喽!”“咕——”彭越跟苦狄吵吵闹闹离开。甘苏牵上时辰的手,主动闭上眼,时辰偏过头打量她,月色nongnong,甘苏睫毛浓密,侧脸的轮廓那般温柔。他稍微用力回握,“我们也走了。”心脏跳得有些厉害。*时辰送甘苏回家,没有停留便走了。甘苏洗完澡,包着湿漉漉的头发去厨房倒热水,放下水壶举起马克杯,她余光掠过餐桌,上头有个小包裹。她走了过去,搁下杯子,觑着这个黑色的物件,就手掌那么大的小布包裹。她摊开黑布,咧嘴一笑。上头是堆起的糖果,柏叶给她吃的那种,她拿起一颗,无奈笑着摇头。黑布包裹底下有张纸,甘苏抽出来,展开——jiejie,这个糖是长寿糖,你吃了能延长寿命的。看见亡魂,不知你要折多少寿,就把我现在有的都给你了。柏叶祝你长命百岁!我会常来看你的!信纸的末尾还画了颗爱心,甘苏噗嗤一笑,多大的孩子,连字都会写了,还写得这么好看。甘苏拆开一颗放进嘴里,拿着马克杯朝客厅走去。*几夜好梦,新的一周。冬天赖床,甘苏起得晚,遛完捶捶便百米冲刺赶地铁。路边一阵自行车铃声,甘苏驻足,回头去看。又是一群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们,从她身边快速而过,蓝白色的校服,青春靓丽,朝气蓬勃。甘苏一笑,继续跑,前头一个男生停下,回头观望。男生冲甘苏打了个招呼,甘苏一愣,这才想起来她那天在这附近拦下他,问了他校服的问题。甘苏微微颔首,也算回应,继续赶路。男生伸长脖子望着后头,看见什么,他灿烂一笑,很阳光,语气轻快:“李冬,你快点儿~”听到这名字,甘苏怔塞,她回头看去。李冬怄气向男生跑来,跑到他身边,扶着腿喘气,没好气说:“谁叫你骑那么快……”男生拍拍后座,笑说:“上来吧。”李冬看他一眼,坐上后座,扯住他衣服。“抓稳了。”两人与甘苏擦肩而过,甘苏一直望着李冬,她阴郁的脸上,终于随着乌云背后倾泻而出的阳光变得柔和,目光明悦,笑容灿烂。甘苏浅浅一笑,“你身边一直有阳光呢……”虽微不可见,却总有一天会小而化大,绚烂璀璨,驱散阴霾。第39章午仓·凤昀(1)神鸟现世,日光炎炎·紧张收尾的年末,伴随而来的便是新年,管它农历阴历的日子,反正甘苏是一概不知,爸妈催着回家的时候,她再打包行李回家住个年假的日子就行。实验室也不清闲,周末双休偷懒,甘苏便躲在王樱楠咖啡店二楼的角落嗑瓜子,这瓜子还是王樱楠特地为她买的,五香的,奶油的,核桃的,原味的,应有尽有。王樱楠端了两杯卡布奇诺上楼,分别摆在自己和甘苏面前,她顺势抓把瓜子,跟甘苏一道磕起来。“小苏,见过在咖啡店里喝卡布基诺配瓜子的吗?”王樱楠翘着二郎腿,画着浓妆,和之前吊儿郎当打游戏的模样大相庭径。甘苏挑眉,“喏。”视线扫了眼自己和她,咧嘴笑着。王樱楠睨她一眼,“小样儿。”甘苏隔着窗户眺望外头景致,揶揄她:“怎么最近不打游戏了?你目标不是赶超电竞选手吗?”王樱楠胁肩,低头拨弄手中瓜子:“提不起兴致……”“因为彭越?”除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