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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安全之后,在芸娘耳边悄声道:“珩郎说,他还活着,这些都是他的计谋。”芸娘一怔,看向其他人,旁人也愣住了,还是辛吉先开口,道:“夫人能否细说一番,让我等也放心。”阿桃笑了,眼眸里透着狡黠,她低声道:“珩郎说了,这是他金蝉脱壳之计,原来他早就有了师傅班苏的消息,与茂竹一同寻人去了。只是这计策若被人提前知晓,那就糟糕了,只有将我都瞒住,才能真实可信。但他不愿意叫我伤心,所以特地留下这封信,他还说了短则三年,长着五年,他肯定会回来的。”众人听完,皆是沉默。芸娘意味深长地喃喃低语:“要五年啊…”“没事啊。”阿桃笑得开心,那是打心底里的高兴,她道:“五年算什么,一眨眼就过去了。反正现在也不打仗了,我去西凉逛一圈他就回来了。”“你不去临安了?”芸娘颇为意外。阿桃摇了摇头,有些怆然,“临安不能去了,我这样的身份,去了就是给你们添堵。我还是按照珩郎最初的安排去西凉。”芸娘望向辛吉,希望他劝一劝阿桃,可辛吉赞同阿桃的想法,他道:“相比临安,西凉确实更好。”“那就这么定了。”阿桃走到马车前,朝众人招手,“我们出发吧。”彭和尚拉住薛书生,指了指阿桃,又指了指脑袋,意思是阿桃脑子没病吧,别是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燕珩再算无遗策,怎么可能想出这么个没人情味的计策,叫所有人为他担惊受怕呢。薛书生给彭和尚使了个眼色,摇头道:“先走吧。”阿桃站在马车的台阶上,回望大金宫,在高耸的殿宇之上,远远地看到了元皓的身影。那夜元皓离开后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放阿桃离开。今天,阿桃向他告别时,元皓不肯见她,只在门内冷冷放话:“你想好了,走了就别回来。”阿桃深深吸了一口气,朝门里行了个礼,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元皓等了许久,没等到阿桃的回话,才知她已经走了。元皓放心不下,又上赶着送到宫门,隔得老远,不愿意上前。他看不到阿桃的表情神色,却能看出她的身形脚步轻快了许多,自叹还是燕珩厉害,就算死了,自己也比不上。在旁的宫人怯怯地问:“陛下,不用上去送送吗?”元皓自嘲一笑,眉眼中浮起难得的温柔意味,他低声道:“我去不是添堵吗?还是不去了吧。”话未说完,却见遥遥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回身过来,朝着这边的方向,元皓为之一振,不由地往前快步往前走,往阿桃的方向走。可她也只看一眼,很快便钻进车厢里,随着队伍驶出了宫门。元皓的脚步戛然而止,停滞在原地,目送那队车马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元皓问身旁的宫人,“你说,她还会回来吗?”宫人惶恐,不知如何作答。元皓也无须他人作答,他自言自语道:“她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了…”元皓无语望天,突然觉得很是孤独,他回身,独自面向空旷的大金宫,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入夜,南下的车马行到一处驿站稍作歇息。第二日,阿桃换上一身男子衣裳,整装待发。芸娘也不例外,也扮做了男子,两人来向辛吉辞行。辛吉指了指薛书生和彭和尚,道:“这两位会送夫人平安到达西凉。至于到了西凉,自有人能对夫人以礼相待。”阿桃不解,辛吉昨夜说在西凉有人接应,却一直不肯透露是哪位朋友。辛吉看出阿桃的疑惑,他侧身一让,只见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从路边走了出来。方才这位女子一直安静地站在辛吉背后,虽然衣裳朴素,装束简单,但阿桃品起相貌和气质绝非一般人。果然,只见那女子落落大方,从容不迫,很有风范。“这位是…”辛吉介绍道:“这位如月姑娘是西凉耶律大王的红颜知己,耶律王曾与燕珩立下盟约,现下我等需送如月姑娘去西凉,以完成这幢君子之交。”阿桃想起来了,她曾燕珩提起过,他和西凉王之间有交易,所以西凉才会在关键时刻压阵西北,助力沈虞北伐。可万没想到交换的是一位女子。如月已经知晓阿桃的身份,她朝阿桃福身,柔声道:“按道理北伐未完,这盟约还不算成,燕公子身陷险境时,还能记着送我去西凉,是位坦荡荡的君子。”阿桃浅浅一笑,带着些苦涩,如月再一福身,先上了马车。阿桃从行礼中拿出一个卷轴,交给辛吉,道:“烦情辛相转告嘉宁公主,多谢她的邀请,我不愿辜负她的美意,所以送这幅画给她。”“这画是…”“这是班苏的傲梅迎春。”阿桃道:“公主带我去过相国寺,她说过国可以破,文脉不能断。我为了替族人赎罪,收集了许多文墨珍宝,可惜大多流散。这个是唯一剩下的,请代我交给公主,替我告诉她,文脉不会断。”辛吉接过那副画,许久说不出话来。阿桃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难为情挠挠头,“我读书不多,不会说话。”“不。”辛吉捧着那副红梅,向阿桃深深鞠了一躬,颤声道:“老身曾经想,华夷之分,是否是当代人的局限,同僚们笑我痴癫,笑我憨顽,笑我痴心妄想。但在夫人这里,老身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说不定有一天,会这样一个国家,在那里各族百姓和谐相处,强者不会举起屠刀,弱者不必流离失所,各色的宗教、文化、习俗都能得到保护和延续,没有争斗战乱,没有血腥屠杀,互相尊重,互相认可,是谓天下大同。”“可能吧。”阿桃道,“只是我可能没机会看到这样的国家了。”辛吉哈哈笑了,“没事,后人如若有幸能看到,那也算印证了你我今天的话。”古道狭长,车队分开两路,一路南下,一路西行。等阿桃的马车渐行渐远,周科问辛吉:“状元郎的那信到底怎么回事啊?他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计划?”那有什么额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