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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吵得不可开胶,甚至动起手来,阿桃在一旁吓得哇哇大哭,被哥哥抱走,最后这场无聊的争执以阿桃的娘亲掀翻桌子而结束。但正因为有这个闹剧阿桃才印象尤其深刻,她把那几段文字上下看了许多遍,心想诗是好诗,可于昭仪为什么要写这个给我。阿桃突然站起来,往书房东墙那边走去,她记得那儿有一张舆图。果然,阿桃立在墙下,学习燕珩的动作将绳索解开,哗啦一声!一张顶天到地的舆图展现在眼前,这图是夏国勘测描绘的,除了夏国之外还有景国、蒙古、西凉、大理、吐蕃等等。州郡县乡极为详细,山川河流清晰可见。巨大的图幅條地打开来,展现在阿桃眼前的是她想象不到的宽广世界。曾经在阿桃狭小的认知里,世界上最高的上就是长白山,最长的河就是黑水河,最远的距离就是从上京到东都。万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居居然纵横万里。东面碧海苍茫,西藏高原广袤,南疆群山崴巍,北面草原辽阔,当真应了于昭仪那句“天大地大”!阿桃看着眼前的舆图,不禁愣住了,痴痴地想:如果有机会,能去这些地方见识见识就好了。阿桃有次来书房找燕珩,偶然瞧见燕珩对着这舆图看得出神。阿桃还没来得及认真看,舆图就被燕珩收了起来,他对阿桃道:“夏国已经没了,这图可不用再看了。”这会儿燕珩不在,阿桃搬了张椅子,拿过桌几上的油灯,抚摸那巨大绢帛上的每一寸土地,看得极细致。阿桃尤其关注的,是景国与夏国的地理位置,那景国盘踞北海一畔,辽东大半土地,果真是在夏国以北的。图上还将燕云幽蓟之地涂上了阴影,那地界本是夏景两个常年起争端的地带,阿桃当然不可能知道如此详尽。只是联想元皓的蛮横霸道,能在宫里出入自由,看来楚国是地位是弱小的,可能常受景国的气的,于昭仪写这个诗莫非是在泄愤,或是鸣不平?阿桃勉强能想到如此了,再深层的她也无法了解了。阿桃陷入沉思,全然不觉身后异常动静,直至冷不丁一个人影由灯照着投在阿桃眼前的舆图上,包裹住她整个人,她才从惊诧回头。“珩郎!?”阿桃还站在凳子上,猛地回身,脚下不稳,身子往左手边倒下去,偏生那边放了许多书,是燕珩平日经常看的,阿桃手里还端着油灯,怕油火星子溅到上面,便下意识握住了灯罩。那油灯烧了半日,琉璃灯罩可是烫人,徒手去摸哪能不痛,阿桃吸了一口凉气,眼见要摔倒在地,幸好燕珩搂住了她的人。阿桃的手心当下起了两个泡,她快速把油灯放在一旁,红着眼抬起脸来,想钻进燕珩怀里撒娇,道句“我疼…”哪知燕珩虽拥着她,但眼睛盯着那张打开的舆图,没注意怀中人的痛楚。“珩郎…”阿桃揪了揪燕珩的袖子,还没说什么话。燕珩低头,紧紧摁住阿桃的肩,一字一句问着她:“阿桃,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舆图不能再打开了?”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啥,都看了吧,我女鹅要准备飞出去了。明天继续~☆、出远门“我,我…”阿桃语塞,他确实说过,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这么生气吧。她不想让燕珩误会,忙解释道:“我在这里看到了慧颖写给我的诗,”她指了指一旁的书册,“这里面说了个典故,我想借着舆图能懂的明了些。”阿桃笑了笑,尽量说的轻松,燕珩却合上了眼,大力将阿桃从地上扶起来,动作有些粗鲁,阿桃踉踉跄跄,胳膊被燕珩箍得紧,不等阿桃开口,燕珩冲外面喊,“芸娘在哪儿!”几个宫女低着头进来,芸娘在最前面,她悄悄抬眼,瞧见东墙下的那张舆图,心里咯噔一下。那是燕珩的老师夏国鸿胪卿班苏所测绘,班苏身为使节,常出使各国,对山川地貌了然于胸,当年画了这幅给夏国哀帝,希望能为哀帝醍醐灌顶,让他认清虎狼环伺的现实。可惜哀帝一心扑在纸醉金迷上,前线将士的血泪都无法唤醒他,一副舆图怎可能呢。夏国国破之后,燕珩很久不打开这图了,也不许旁人打开。燕珩跟阿桃确实说过,但燕珩对阿桃一向温柔细语,呵护备至,他将外间腥风血雨都挡了下来,如此,阿桃怎么能体会燕珩的心酸耻辱。既然无法体会,自然也不能感同身受,觉得看一看也无妨。再加之,阿桃口口声声说她读懂了于昭仪写的那首出塞,燕珩心里大惊,惶恐他之前的保护和筹谋是否都要白费,两下相激,燕珩气得额角突突直跳,当着阿桃的面拍响书案,质问芸娘:“怎么不好生伺候皇后!”燕珩生气了,大发雷霆,阿桃绝少看到他这样,一时间也被吓到了,先把烫伤的手藏起来,好言劝他:“珩郎,他们伺候得很好。”“阿桃!”燕珩眼睛仍盯着低下跪着的人,硬邦邦地说:“无须给他们说好话,怎们能让你一人闲逛,若不是我,你方才从凳子上掉下来,摔着了怎么办?”他明明在发脾气,还在关心自己安危,阿桃感到一阵暖心,憋着嘴道:“珩郎,他们在休息,我又不出门,就在殿内转转,不打紧的。”燕珩转头看阿桃,阿桃朝他眨了眨眼,作无辜状,可燕珩情绪稍微和缓了些,可还是不绕过,除却其他宫女被打了手板不说,连芸娘都被罚了俸禄。阿桃眼瞧着几个伺候宫人一一被带了下去,她有些急了,对燕珩道:“我都说对不住了,乱动你东西的人是我,他们并没有不是,你要打就打我,打他们做什么?”说完张开手摊在燕珩面前,他本存着气坐着,此时掀起眼皮一看,真真被吓了一跳。只见阿桃手上被烫起好大一个燎泡。燕珩猛地起身,将阿桃拉近身前,捧着她的手问:“怎么了?”刚问完才回想起那个油灯,燕珩后悔不迭,眉头紧皱地呢喃:“是我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