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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皱眉头,冷哼一声,转身上马,居然要径直离去。元皓一头雾水,还是身旁的校郎们反应过来,策马拦住燕珩去路。“怎么?!戳中心事了吗?”元皓上前来厉声质问。燕珩也并不露怯,他紧握缰绳,将马匹调转方向,沉声道:“我不知殿下来究竟要做什么。殿下可能见惯了低眉顺眼、摇尾乞怜的叛臣,譬如蔡况之流,就认为所有人就该对你狂妄自大忍耐再三吗?我不称朕,不住福宁殿,是因为对上京心怀敬意。倘若我那日不知天高地厚,正儿八经当起皇帝,过起日子来,殿下又有另一套大不敬的说辞来排揎我了吧。左右殿下都不满意,就是要来找茬,那恕我只能离开,若有异议,我愿意与殿下一同去上京,分辨一二。”元皓不是拙口笨舌的人,但面对燕珩,竟一时语塞,讲不出半个字,半晌,他才道:“行,仗着父皇爱惜人才,你便有恃无恐。我不妨告诉你,我此次进关是为抓沈虞和梁王萧阳而来。”燕珩的脸色rou眼可见变得煞白,元皓得意洋洋道:“我得了消息,人在徐州,等抓到了,我带回来给你亲自审问,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表现忠心,如何?”燕珩的指甲深深嵌进缰绳,元皓将他这点小变动看在眼里,世人皆知燕珩和沈虞是东都双壁,曾是好友。元皓一直与燕珩不对付,总认为他身在曹营心在汉,盘算着抓了沈虞再好好逗一逗燕珩,不怕他不露出马脚。如是想,元皓心里畅快无比,他迅速整队,临走时对燕珩道:“父皇已经在挑选新的使团了,想必不久就能到东都。你呢,代我问候元桃。就说九哥为她有个好夫婿而高兴!”燕珩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元皓则大笑着披星戴月往南奔去。等人走远了,四周迅速恢复了黑暗,茂竹等人来得急,并未点灯,此时他于黑暗中走到燕珩身旁,燕珩已经平静了心情,缓缓道:“就知道没好事,好在随便激将一番就说漏了嘴。”燕珩前世与元皓打过交道,深知那个是头脑简单的家伙,便以言语将他,果不其然,元皓说出此行目的是为了去徐州抓人。燕珩回头看了看此行跟出来的亲信,点了两个武功高强,心思缜密的,与他二人低声吩咐几句,而后抱拳道:“早去早回。”那两人也抱拳行礼,一句多话没有,头也不回抄小路往徐州报信去了。而茂竹还心有余悸,问燕珩:“陛下方才与元皓争吵,会不会…”“他会不会更加怀疑我,公报私仇,暗语中伤?”燕珩摇头,对茂竹道:“人都有性格。宁亢勿卑就是我的性格,如若哪天我变得像蔡况那样,能给景帝的大太监脱衣摘靴,才是大大有问题,才会引人怀疑呢。”燕珩快马回到宫中,换下沾了尘土的衣裳,脚步不停地往玉芙殿去,不想在苑囿遇到了一顶轿撵。“前面是何人。”跟随燕珩的黄门提灯去看。轿帘打开,一个妙龄女子坐在其中,冲那黄门笑了笑。黄门许久没见于昭仪了,反应了好一会儿,赶紧行礼,回来跟燕珩报:“是,是于昭仪。”燕珩面色一凛,心情坏了大半,他极不愿意与这个表妹遇上,最好真老死不相往来。但他大婚,太皇太后回宫,将于昭仪也带了回来。燕珩硬着头皮下轿,于昭仪迎上来,向他盈盈福身。燕珩见她精神状况还好,便和缓道:“慧颖,这是从哪里来?”于昭仪道:“我从慈明殿回来,太皇太后有些咳喘,所以去看了看。”燕珩不知祖母身体不对,定是底下人瞒报,侧目瞪了身旁黄门一眼,众奴才纷纷低下头去。燕珩对于昭仪道:“劳烦慧颖了,明天我看望祖母。”“我知道。”于昭仪笑道,“兄长今日有大喜事嘛。”燕珩扶额,心道:又开始了。“兄长不舒服吗?”于昭仪走近两步,好让燕珩能看清她嘴角边的讥笑,她在燕珩耳旁低声道:“当了景国的侄女婿,不正该人生得意吗?兄长怎么还愁眉苦脸呢。兄长可是从一条狗勉强变成了一只披着人皮的狗呢。”燕珩闻言,抬起眼睛,锋芒毕露,于昭仪闲闲地歪头看他,一点也不害怕触怒天颜。“怎么?”于昭仪挑眉,“兄长又要罚我幽闭?”燕珩面色微寒,道:“你还知道要被幽闭啊?”“知道啊,”于昭仪满不在乎地耸肩,她道:“但我并不怕。”她绕着燕珩走了一圈,认真打量他身上的大红喜袍,哈哈笑道:“兄长在朝堂上接受大臣的三叩九拜,难免飘飘然了。总该有人时不时提醒兄长一句,你原是个通敌叛国的人渣败类吧?”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和男主爹其实就是景国在中原立的傀儡伪皇帝,提线木偶罢了,永远做不得主。下章……懂否?微博关注一波。明天早八点继续~☆、洞房夜“慧颖…”燕珩闭了闭眼睛,而后无奈摇头,对随从道:“送于昭仪回澄碧堂。”澄碧堂是于昭仪的住所,三面环水,形似半岛,是个静养的好地方,亦是个幽闭的好地方。宫女上前来请,于昭仪淡淡一笑,有些疯癫癫的味道,她不肯走,仍旧与燕珩对立,道:“兄长觉得我说错了吗?”燕珩现下没有心情与于昭仪说这些车轱辘话,给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使了个眼色,众人上手抓住了于昭仪。于昭仪仿佛炮仗一样,突然炸起来,双目欲裂,瞪着燕珩道:“你算是个什么男人,你不光投递叛国,你还强占兄弟妻,你明知道我与沈虞…”“放肆!”燕珩不等她说完,怒吼一声,两步上前狠狠抽了于昭仪一巴掌。于昭仪整个人被打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目光越发呆滞,嘴角带血,整个人如同被抽去魂魄般。燕珩斥责怔愣在一旁的宫人,“看什么,还不把昭仪送回去,禁足幽闭一个月,没有我的命令,谁人也不能探望!”宫人虽然早以习惯于昭仪与皇帝的争吵,但没想到这次居然动手了,可见皇帝真的发脾气了,故而谁也不敢耽搁,手脚利索地将于昭仪塞进轿子里,颤颤地往澄碧堂去了。燕珩看着于昭仪的轿撵消失在夜幕中,才缓缓继续往玉芙殿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