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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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今今翻看栾子觉带来的东西,蓦然想起自己都没问他有没有吃。 她心不在焉,听到院里的敲门声,瞬间直起腰,又回来了吗? 孟今今跑去开门,门外的度堇乌发未束,一身青衣披着银白披风。 他小臂上挎着竹篮,抬手似要擦去脸上的水珠,见她在家,眼睛亮起,手放了下来,“孟姑娘你回来了。” “度堇?!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来了?”孟今今讶异道,忙让他进来站在檐下。 度堇微微笑道:“我今日搬来边上的院子住了,与你只隔了一间院子。” 门檐下灯笼晃荡,忽闪的光亮映在她惊愣的面上,他笑问,“怎么不说话?” “没,就是好意外,真巧。” 度堇的轻声细语混在雨声里格外好听,“只是意外,没有惊喜吗?” 他把手里的小竹篮给她,孟今今呆呆接过颔首,“惊喜,当然惊喜。” 度堇看着,笑容更深,想捏捏她白嫩的脸蛋,“小永今天买来的莲子酥,等了你好久。”莲子酥的香气从篮内飘来,她回了神,道:“你怎么都没我说过?” 他启唇笑了笑,“提前说就不是惊喜了。” 孟今今想想他帮了自己不少,属实过意不去,“这样我都没有帮你什么。” “小院很干净,换了褥子便可住了。你白日那么忙,我不想耽误你。” 光亮照在他面上的水珠,她拿出帕子想让他拿去擦,但她觉得度堇误会了她要帮他擦,垂下头凑了上来。 “多谢。” 孟今今只好装作自然地擦去他脸上的水,不去多想,镇定道:“叫小永送来便是,或是喊我过去,天这么冷,要是病了我罪过更大了。” “即是送礼,自当我亲自拿来给你。”那双清润的眸里笑意盈盈,孟今今感觉有点头晕,耳边全是雨水下在河面上的声音和他的。 她脸颊发热,也没管自己擦干净没有,收回手,“以后有事尽可来找我,你的事不算耽误。” 度堇直起身,含笑恩了声。 孟今今目视度堇走到自己院前,他进门前,冲她摆摆手后进了院门。 等他进去后,孟今今才进去,拿手作扇,在脸颊边扇了两下。度堇一直沿着那道线游走,未做出越线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孟今今还在想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两人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所以度堇和在天城时有点不一样。 回到屋子没多久,又听敲门声响。 孟今今以为度堇忘了说什么事,但这回门外站着的是复返的栾子觉。 “你怎么回来了?” 栾子觉看起来湿漉漉的,他皱眉道:“我跑去了两家,都没有客房。雨太大,我打地铺过一夜便是。” 孟今今在心里吐槽了句,骗谁呢…可又不能要亲自跑去查看,这么较真,还不如直接告诉他自己知道了。 看他这副模样,她也实在无法再叫他去别处问问,“进,快进来吧。” 到了屋内,她才看清他披风衣衫全湿了,头发半湿。她忙从柜中拿了干净的布巾给他,“我去倒些热水来,你擦擦身子。”她走了两步,转头看他,“你的行礼呢?” 栾子觉自若地脱下披风,眤她一眼,“我本来没有想在汇诚过夜,行礼让他们先带回去了。” 孟今今摸摸鼻子,不知他说得真假,但也只能从柜中找来床棉被,“你把衣衫换了,先裹着吧。” 给栾子觉端去热水,她离开屋子去煮姜汤。 煮完他也擦好了,她敲了敲门,“好了。” 栾子觉长发披散,相比方才,神情柔缓许多,他曲腿裹着被子坐在床边,没了往日那几分不符合他年纪的深沉,像个大男孩,乍一看去,还有点可怜。 他喝下孟今今端来的姜汤,暖融融的,连带着心里好受了些。 孟今今想既然都留下了,不差多问一句了,“你吃了吗?” 栾子觉看着她阴阳怪气道:“难为你还记得问。”孟今今模糊不清辩解自己不知道,他放下碗,“没有。” 孟今今已经在山里吃过了,拿起碗道:“那我去给你煮碗面。” 栾子觉裹着棉被下了床,跟在她身后。 她站在门边,制止他,“你别出去了。” 栾子觉从棉被里伸出手去开门,瞥她一眼,从鼻间低哼了声,“不麻烦你。” 这是怨上她了。 孟今今拽住他,抬眸看着他,“…给个赔罪的机会行吗?” 栾子觉移开眼,走了出去,“来帮我打下手。” 孟今今无奈脸,跟着他出去。 说是打下手,但面还是孟今今煮的,栾子觉裹着棉被站在一边看着她,察觉她要看过来时又忙移开视线,啰啰嗦嗦让她少放这个少放那个。 一起煮了面端回屋里,孟今今把他湿了的衣物挂起来,放在火盆边上,水滴顺着衣角滴下,她嘀咕道:“雨很大吗?里衣都湿了。” 栾子觉斜了她一眼,“你可以自己去试试。” 孟今今心虚,抿唇噤言,去帮他打地铺。 忙活完后准备上床睡了,听屋外雨声,雨势小了些,孟今今看了看已经躺下的栾子觉,她想让栾子觉去度堇家睡一晚,但又想起旁边这些院子构造相同,都只有一间睡屋,睡屋也不大,度堇有个小永,在加他一个太挤了,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度堇。 在栾子觉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前,孟今今对他的戒心还是不够大,他安分太久,潜意识里仍觉得他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但他偷亲她的事情同时也在提醒她。 吹灭了床头的烛火,躺进被窝里后紧紧贴着墙壁,蒙上了头。 屋里有个栾子觉,躺下后,孟今今神经还是有点紧绷,露出半个头屏息凝气,听到他气息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她放松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一道惊雷划破夜空,响声惊醒了孟今今,她转过身,屋外又是道白亮的雷光划过,她看到栾子觉站在她的床边,吓得裹紧了被子,“你…” 他语气淡定地说道:“我身子有点烫。” 孟今今爬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困得又躺了下去翻过身,喃喃道:“没有发烧躺回去睡吧。” 栾子觉又站了会儿,等孟今今重新踏入梦乡时问:“地上很冷,我想睡你床上。” 孟今今梦呓了声,栾子觉就当她同意了。 他轻手轻脚掀开被褥躺了进去,鼻间被她的体香充斥,挺拔的身子从床边慢慢挪到她的身后,埋下头凑到她的颈边轻嗅,细软的发丝蹭的他鼻头痒痒的,手悄悄摸上她的腰肢,虚虚搂着。 栾子觉不敢再做别的,生怕弄醒了她。 fadìańwū.сoм [fadi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