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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小鹿送你了,要是我哥不准养,你就来跟我住,气死他!”白鹿盯着小狗,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突然抬头,“诶?小鹿?”“对啊。”秦蔚骄傲极了,“我给他取名叫小鹿,这样世界上又多了个叫‘小鹿’的小东西,多好!”白鹿爱不释手地抱着黑柴,秦蔚就目注心凝地看他。临走之前,他突然问他,“我哥对你还好吗?”“嗯?”由于心虚,白鹿撇开视线,“嗯,挺好的。”秦蔚误会了他心虚的原因,以为是自己不打招呼唐突跑来,心酸地搓了搓鼻尖,“那就好。”他明明已经转身,又突然回头一眼,“鹿鸣,你一定要好好的。”第一百零二章毕生追赶的光明“后来我才晓得,骆先生待我的确不坏。有些极度变态的事情,他不舍得对我做,才会找些男孩……”白鹿咳嗽两声,“他们是我的代替品,是替身。”不过不同的是。白鹿依稀记得男人的声音,是被香烟燎坏的烟嗓。“他们的眼睛会坏了气氛,所以必须遮起来。”那人挑高白鹿的下巴迫使他睁眼看他,“而你的……”骆河的表情开始扭曲,眨眼之间已经变成Ab。Ab皱眉,瞪眼,不可思议地质问他,“你为什么不闭上你的眼睛?”白鹿被他的声音吓住,像只惊慌失措的小猫。Ab痛心疾首,双手的十指抠成一个怪异的角度,“你为什么要让它们看到那些肮脏的东西?为什么不蒙住你的眼睛!”那一瞬间白鹿浑身冰凉,从头到脚。原来他全心全意依赖的男人,爱上的不是他的人,而是器官。对那人来说,这双眼睛是嵌在眼窝还是泡在福尔马林里,恐怕差别都不大。乔晏仔细听完,并不十分惊讶。她一眼收尽他脸上颓靡,“都快夏天了,怎么还在咳嗽?”白鹿心虚低头,含了满满一口凉白开,“这几天熬夜厉害,着凉了。”乔晏上回见秦冕还是三人一起吃饭那天。那日的秦冰山虽然陌生,但好歹是从天上下来,沾了人性的烟火味儿。以至于往后每每看见白鹿外漏皮肤上的不明痕迹,她总会忍不住脑补。医生也是人,医生也有小心思。白鹿一句‘熬夜厉害’,她当场就想歪了。错把对方硕大的眼袋当成纵欲过度的后遗症。“陈传承的电话来过之后,我只是犹豫。毕竟混成这样,怎么好意思回去那个地方。”白鹿不自觉地抱住手臂,“可骆洲来过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选择了。”“什么选择?”“山上已经没有家了,可骆河也不是我的家人。没有一个地方容得下我,连去留的选择,都从来不在我手上。”骆洲离开后的一个月时间,白鹿都无法将状态调整回最初。陈传承的电话更是一根卡在喉咙里的倒刺,但凡吞咽就会疼痛,会缺氧,会反复地想起来。于是他跟骆河开口,他想借钱,他想回去。向来大方的男人第一回冷漠拒绝,“那些愚昧贫穷的人,你管他们做什么?”白鹿提醒他,“我就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我曾经也和他们一样。”“你不一样。”男人不以为然,“你以为换身份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就是为了彻底洗掉你的过去。不管好坏,它都不符合你现在的身份。”“身份?”可当白鹿进一步问他,“那你来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是个什么身份?”骆河沉默了,好像还有些生气。他一拂衣袖,转身就走。不过一周之后,男人到底是妥协。原因是白鹿比他更执拗,更偏激,更不达目的不肯罢休。“如果我说……骆先生不要再找代替品了,那些事情直接对我做就好。”白鹿眼中晦朔,“我甘愿承受疼痛……但与之对等的,我需要您借钱给我。这次回去之后,我会彻底断掉跟那边的所有关系。”尽管说得面无表情,他的身体却一直发抖。毕竟恐惧来自内心,强装镇定的不过是张表皮。这么短的时间,白鹿还无法忘记那天房间里撞见的可怕画面。陌生男孩绝望而声嘶力竭的尖叫,也犹然在耳。小地方的愚昧根深蒂固,如蚀骨之蛆。讲道理没用,谈理想是狗屁。只有钱,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诱惑才行。和陈传承上山之前,白鹿专程取出所有现金。他将一叠叠的真金白银砸在那些村民面前,一遍遍跟他们强调,“只有念出了大山,你们的孩子才有机会赚这么多的钱。”不到一天时间,山上的消息像疯狂野窜的甜象草,炸开个遍。他们口中那个得了疯病傻病的白鹿鸣,不仅靠读书出了大山挣了大钱,还治好了他的神经病!三人成虎,一旦一个人信了,一天之内所有人就都相信了。白鹿出钱把村民收的好处悉数归还,飘摇欲摧的学校勉强保留下来。山上大部分人仍然不愿意自己的小孩出去,他们说出去过的人,心会变野,会不肯回来。白鹿将当年父亲跪着说了无数次却无人肯听的话再一次说起来,“外面的世界很宽阔,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谁都会向往去到光芒四射的地方。”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陈传承在他面前哭得睁不开眼,说不出话。那日并不是个晴天,白鹿分明看见女人身上笼着一层淡淡白光。她瘦小的身体,神圣又卑微,柔弱却倔强。他望向她头顶的那片湛蓝天穹,视线所及,仍是一尘不变的深远和单调。白鹿终于想起来,他并非从来孑然一人,曾也有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他指间夹着劣质难闻的烟卷,不厌其烦地指给自己,“像勺的那窜叫北斗星,春天山头上看到的是大熊星座。”那人当年义无反顾捡白鹿上山。如今他留下来的带不走的执念,白鹿又替他好好地捡起来。不问前程,不忘旧恩。陈传承哭着哭着就笑了,她扯着一副难听的哭嗓,“鸣鸣,你和你父亲一定是这里的光!”可惜故事到此并不是结局,女人流的眼泪也只是白鹿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回来之后,没人晓得他活得有多落魄。Alba以‘爱’的名义对他折磨变本加厉。白鹿甚至为自己口述了男人的那番话而惭愧不已,他竟把自己都看不到的渺茫希望强加给别人。山里的小孩飞出来又如何?他们根本就没有太多可以容身的地方。一旦不小心跌倒,可能永远都翻不了身。别墅里,当白鹿再一次撞见Alba跟陌生男孩作爱。对方恶毒地蒙上他眼睛,逼他站在墙角,听完全程。白鹿对骆河的感情,在那个时候已经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