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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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奴扬起下颌,露出脆弱又修长的颈,红唇微微张开,想要索取情人的深吻。崔黛的指尖摩挲着脉搏跳动最明显的颈侧,微微喘息,把她的舌尖裹进唇间。 莺奴侧着脸承接崔黛的吻,闭着眼睛,耳畔是如擂的心跳和不规则的换气声。 吻停了,睁开眼,那双眼睛里的她似乎仍不满足。莺奴撑起身子,胸口贴上崔黛,主动坐落在她怀里,刚好能让她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臀侧。 “嗯?”崔黛用鼻尖蹭蹭眼前人儿的下巴,“怎么?” 莺奴脸红,但她抿着嘴,只是把头靠在崔黛的肩上。 崔黛拍了拍软弹的臀rou,语气轻浮:“方才莺奴的声音很好听,再让我听一声?” 怀里人明显一僵,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崔黛为表诚意,伸手从床头捞了一根腰带,递给她:“你把我的双目遮了,我就当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如期覆上了崔黛的双眼。莺奴大胆地打量着她现在的模样,腰带下是挺翘的鼻尖,细薄的唇,披着头发的崔黛只剩下小半张脸。 崔黛本来就生得白,早年还因为一张秀气的白脸被人揶揄。莺奴却觉得这样的崔黛有些可爱,目光不争气地往下移开两寸,又撇见她还慢慢地咽了口唾沫,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崔黛眼下确实是目不能视,莺奴轻轻呼出一口气——起码不会被那灼人的目光盯得既心虚又羞涩。关于这一点,她不禁回忆起当初在安王爷手下的日常。 为了杀人窃物,又或是笼络人心,她没少经历那些男人急切又下流的打量。越是心寒,装出来的微笑就越是完美,全然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罢了。 不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她用掌侧拂过崔黛的后腰,感觉到和从前大差距,心疼崔黛消瘦不少的同时,指尖刻意去寻到了那道疤…… 胸口传来细小的触感,崔黛不知道,只觉得莺奴是故意在挑逗她。 崔黛不是容易留下疤痕的体质,饶是后来邪云也给了她去疤的膏药,这一道狰狞的刀疤依旧在此时此刻刺痛了莺奴的眼睛。 “主人……” 崔黛终于如愿听到她的呼唤,放在莺奴臀侧的那只手不安分起来。莺奴每每发出喑哑的气音,崔黛就会顺着她的腰线缓缓摸到臀窝处。 [要是莺奴是只鸟儿,这里会生出漂亮的尾羽来吧。] 崔黛舔舔发干的下唇:“好乖的声音……” 乳尖和乳尖相蹭,胸乳都带了恼人的酸胀。崔黛摁着莺奴轻轻摇动的腰,凭着其他感觉去寻那双乳的所在。圆润的樱果刮过唇角,慢慢地舔舐着乳rou,诱着它的主人亲自把乳首送到湿热的口腔里。 “嗯……哈啊……”这具躯体本就敏感,仅仅是被人逗弄着双乳,莺奴都快忍不住去了一次。浑身细小的颤抖和空虚的小腹让她喘息连连,低头便瘫在崔黛怀里。 崔黛虽看不见晃动的胸乳,沁着细汗的美妙躯体。但她能听见莺奴压抑的呻吟,摸到烫手的皮肤,尝到乳尖皮肤的味道。 三连桥底,人来人往间,有一小片灰色就固定在柳树林下。今天日头并不算大,冯过儿在这桥底一坐就是大半天。近来城里乱,连着她的生意也好了些,要不怎么说,她就乐得这世道更不太平点,起码让她先把吃饭的钱给赚了。 有人靠近了她的算命摊子,招揽生意的词儿还未说出口,那人腰身上挎刀摇晃发出的细碎声响就先一步蹿进耳朵里。冯过儿脸色一变,咧开嘴笑道:“这位爷,您明儿再来吧?小的要收摊子了。” 来人身形颀长,面色严肃,目光如电,一张脸干干净净,未曾蓄须。腰间一把黑漆长刀,身着鹦哥绿纻丝短袍,长发束在黑色头巾里,一副武将打扮。若是冯过儿能早些看见唐昭四处逡巡的警惕眼神,定也不会像眼下这般被堵在这桥下。 唐昭盯着她消瘦的脸颊,那一双眼睛依旧自然地合着,真瞎还是假盲仍有待试探,只是时间不等人,若不是上头逼得紧,她其实也不想贸然惊动冯过儿。 唐昭大方地在长板凳上坐下,只道:“我有意请先生到府上指点一二。” 话音刚落,捆仙锁便从桌底直直缚住了冯过儿的一只脚。冯过儿率先反应过来,用一只脚去勾唐昭收在卦桌底下的手,想把捆仙索抢过来。唐昭哪能让冯过儿得逞,两人在卦桌的布帘之下打得有来有往,腿脚功夫震得脆弱的木桌子“哐哐”作响,连桌面的签筒都差点晃倒。 “哎呀!”冯过儿一把稳住签筒,吐出一口恶气,“您这是何苦!”一边与唐昭暗暗抗衡,几乎就要挣破她的束缚。 唐昭咬着牙,威胁道:“你若是不想我把你这算命摊子拆了,你就老实点跟我走!” 冯过儿眉毛一挑,语气谐谑:“我可不认为我跟您走了,我还能有命回这三连桥底下摆摊!” “得罪了!”唐昭暗喝一声,冯过儿下意识警觉起来,便觉得颈后一凉。她这是遭人放了冷箭,大意失荆州,她这下双拳难敌四手,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麻针很快就起了效果,唐昭先一步回到了栖身的地方。有个蒙面人紧随其后,从东墙翻进了院落里。他看着唐昭欲把昏过去的冯过儿关进地窖里,反对道:“上头下了命令,要把这人带回去审——” 唐昭浓眉一竖:“不可,冯过儿和接头的人明日午时还要在三连桥底接头,你把她带回去,接下去还怎么查。” 蒙面人似乎并不支持唐昭的举动,奈何唐昭是那位眼前的红人,他并不能明着忤逆唐昭的意思。 支走蒙面人后,唐昭蹲在冯过儿面前,认真地端详着冯过儿的脸,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冯过儿醒来时,唐昭正坐在她的面前,她听见了这人沉闷的呼吸声。麻绳捆得她的手腕生疼,双脚也被牢牢绑在椅子腿上。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准备下锅清蒸的螃蟹,丝毫动弹不得。 还好,她这张吃饭的嘴还能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