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R)【全球进化pa】2
这样的印象导致他直到回到自己认知里的家门前,都有些犹豫是应该敲门还是直接开门进去。 好在,让他犹豫的对象替他做出了选择。 开门的一瞬间,一个拳头就迎面而来,他本能地侧身躲过,看到的人,从记忆中的信息告诉他,对方就是白路斜。 他的任务目标。 99.9的污染值或许加剧了他原本的好战情绪,此时的白路斜十分暴躁,似乎只想要把眼前的人打一顿,无论对方会不会是上门压制他污染值的治愈系。 何律拍掌击开他的拳,决定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现在他的污染值还算稳定,再用几次能力也问题不大,索性动用了【谶语】,道:【停下】。 白路斜的动作应声禁止,【狂战士】的血统叫嚣着击碎这个禁锢,他却没有理会,仿佛才找回理智,抬眼看向何律,挑眉。 “何律?” 像是疑问的话语,语气却相当笃定。 若不是对方的状态,与记忆中明确知道他的病变方向中会产生失忆的病症,他大概真的会觉得对方知道自己是谁。 但问题也不大,他情感缺失与水母化的后遗症还没过去,他们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 于是,坦然点头,应道:“是我。” 白路斜退后半步,算是给对方留一个安全距离,然后双手环胸打量起对方来,说的话倒并不客气:“那个谁把你从海里捞出来了?” “那个谁”指的应该是唐凛。 他想,他应该是不知道唐凛的名字,但是直觉却告诉他,对方只是不想好好叫别人的名字。 很奇怪,他的情感开始复苏也不应该这么快开始主观臆想一个失忆的人才对。 整理了一下思绪,何律斟酌一下用词,回答:“嗯,我遇到了一点问题,多亏了唐凛。所以现在才来处理你的事情,久等了,对不起。” 他倒是不太在意,耸耸肩,说:“随便。这点问题都能让你们折腾这么久,我也不觉得你们真能把我的病变度降下来。不过是一个B级一个F级。” 这么冒犯的话,何律就无法用“对方失忆了,还是个病人”的说法说服自己了,忍不住抿了抿嘴,开口:“你不应该这么说的。唐凛的【天启】是很稀有的治愈系,只要cao作得当,是可以解决你的问题的。而他之前也确实这么帮助过你,只是你不记得了。你不应该因为不记得和不确定的事情质疑别人的能力。” 白路斜竟然没有打断他,乖乖听完他说话才凑过来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那样近的距离,两个人没有一个感觉不对的。 白路斜嗤笑。 “你在生气什么啊?他不是另外有人的嘛,轮不着你替他出头吧。” 何律耐心地摇摇头,解释说:“我不是为了唐凛,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主观臆想别人是不对的。而且能够得到唐凛的帮助,你应该感谢他才对。” “就算这样,他也只是个F级。” 他的直觉还真没错,和这个任务目标接触,确实能够最大程度、最快速度达成他的情感复苏。 就是这个过程让他有些头疼。 他之前都是怎么和这个人相处的,那个人以前也这么让人头疼吗? 忍着想要揉一揉太阳xue的冲动,努力回忆了一下,但依旧稀薄的情感回馈并没能调动起封存的记忆中最真实的感受,他依旧只能像个旁观者阅读最平铺直述的文字信息那样读取自己的记忆内容。 不带感情色彩的情报在面对白路斜的时候,似乎都变成了无效信息,一种莫名的想法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萌生。 他应该还会做出更难以想象的事情,做好了这个准备,再发生什么都不会太意外了。 倒也不是空xue来风。 像是知道对方的病变方向中包含“失忆”这一项的时候,他就没猜想过对方能够认出自己的可能。 现在再回头看来,对方是白路斜的话,似乎就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何律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点怀念被病变影响时的状态了。还没能从中找到平衡时的此刻,让他在白路斜面前找不到合适的应对措施。 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告诉他,没有关系,不用担心。这让不习惯将一切交托给未知的何律有些茫然。 好在,白路斜的存在没让他的情绪持续太久,很快用他那不讲道理的横冲直撞把话题拐进了另一个无法想象的区域。 到底还是应该怪他先开的口吧,那话题着实起得不够好。 他说:“你应该承认,即使与你不同等级,也是能拥有帮助你的能力的。” 而白路斜仅仅只是顺着他的话回应罢了。 “是吗?像你这样的又能帮我些什么?” 他像是近乎本能地反驳何律的话,可说完之后自己又顿了顿,嘴角勾着笑凑近了何律,微微歪着头看着他,如同随口一般轻佻地说:“不如你示范给我看看?” 何律一瞬间愣住。 他还是应该承认,无论是情感缺失还是水母化都是相当糟糕的病变方向,不然现在,哪怕没有完全恢复七情六欲,他的理智,他的道德感也不应该将那样的画面翻出脑海加入备选项的。 他只应该想到他的【审判】或者【谶语】的,可是不讲道理的、那无心无脑的水母,偏要将不知哪个记忆角落里,自己与白路斜上床的画面翻出。 清晰得不能再清晰地回放。 何律几乎呼吸停滞,胸腔却因为白路斜的话导致自己不恰当的联想剧烈跳动着。 像是要回应白路斜而产生的共鸣,拼命地提醒着他:他应该用最炙热的感情去爱眼前的这个人。 可他只觉得茫然无措。 近在咫尺的气息并不陌生,他也毫不排斥,仿佛真的刻进了灵魂之中,打下了另一个人的烙印,但错位的情绪,让他不能理解此刻发生的事情。 近乎本能地反问:“为什么?” 甚至没有考虑自己会错意的可能,就那么默认下了最为离谱的一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