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盐霜美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醒过来直接就崩溃了,硬是托着残破的身体下了床,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当场就撞死了。

后来容围嫌晦气,也没让人把尸体送给这个姑娘的爹娘,直接就想让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但就在手下的人把姑娘拖出去时,遇见了个身形清瘦的青年,那青年打倒了拖着尸体的两人,看见了麻袋里血淋淋的尸体。

那青年是姑娘的未婚夫,两人的婚期就定在一个月之后,谁知竟遭了此番变故。

青年去容围那闹过,但是连容围面都不曾见过就被打了一顿扔了出去,后来他又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那人是禄郡王,便又朝禄郡王府讨公道。

容围不堪其扰,让人把青年打了个半死之后,送他去了皇宫受宫刑,当了最底层的太监。

容虞忽然间想起前几日听见的那仅仅片刻的府外的喧闹,想来那应该就是那个青年了。

以容围的身份,不声不响的弄死一个姑娘,欺负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老百姓简直太容易,或许那青年也试图用其他方法报复容虞,但是应该都无济于事吧。

否则也不会选择来郡王府闹这样愚蠢又无用的行为。

这件事脏的很,但奇怪的是,府里大多数知道的人对此都嗤之以鼻,他们无一不觉得那青年和那姑娘是活该如此。

禄郡王是什么人啊,皇亲国戚,那个姑娘太过矫情,那个青年实在不自量力。

容虞对这事也没什么感触,内心几乎毫无波澜。

或许她也同郡王府的其他人一样,从根上就烂掉了吧。

这次家宴进行的还算顺利,左右不过是一群人对容围的吹捧罢了。

但一阵喧闹中,容虞突然发现,大夫人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

容虞一直低垂着头无视这道目光。大夫人果真是大夫人啊,容画的那套说辞还真的没有骗过她。

只是不知道她听说那样的传言时,可也同别人一样,联想到她的母亲了呢。

家宴散了之后,大夫人派人过来叫住了容虞。

“九姑娘,夫人请您过去。”

容虞也没什么意外的,道:“知道了。”

丫鬟道:“那九姑娘随奴婢过来吧。”

大夫人自己先回了住处,没有等她。待到她走到大夫人的院子的时候,才看见房门是紧闭的。

她垂着头站在门边,也不去问为什么,就那样静静的等着,看起来阴沉又木讷。

一旁的丫鬟过了片刻才过来道:“九姑娘稍等一会,夫人在念经,不喜被人打扰,一会就好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容虞过来求见大夫人但是被拒之门外呢。

容虞习惯了这样的冷待,面上并没有什么情绪。

没有反驳,没有质问,也没有不甘心。

皎洁的月光撒在大地上,这几天天气闷热,蚊虫很多,透过木门有光线泄出来,更加的吸引蚊虫,它们围绕着容虞不停的飞舞着,嗡嗡声格外的引人烦躁。

但容虞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就像没有感觉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打开,暖光大片的倾泄出来,丫鬟道:“九姑娘,夫人让您进去。”

容虞抬步走进去,大夫人正坐在主位上,瞧见她时只淡淡的抬了抬眼,她没说什么刺耳的话,也没做什么动作,仅仅是一个眼神,谁尊谁卑就分的清清楚楚。

“最近都在干什么。”她问

“没干什么。”

大夫人摆弄着手里的佛珠,道:“既然没什么事就过来帮我抄佛经吧,画画手受伤了,从明天起就你来吧。”

容虞依旧是众人印象中那幅逆来顺受的样子,她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满,甚至根本就没有情绪:“是。”

“行了,你走吧。”

在门口等了办个时辰,等来的就是这几句极其简单的对话。

大夫人没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但容虞知道,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夜晚,绝美的月光从窗隙投到房里,那个红漆的木匣子放在床边,月光为它添上了一层流光。

容虞坐在床上静静的看了它半晌,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把它搂在怀里躺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容虞去了大夫人的院子里。

这一天过的毫无波澜,大夫人没有怎么为难她,也没有特地让她抄很多,好像就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来抄佛经罢了。

但临近晌午,容虞从大夫人的院子里回去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大夫人首要的事,并不是替容画报仇。

“你们干什么!”琉夏堵着门,面色急切。

“快点让开,耽误了大夫人的事你该当何罪?!”为首的那个仆从一把就把琉夏推开,理都没理她直接进了屋翻找。

“你们……”

容虞回来的时候撞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皱着眉头,一旁的丫鬟上前道:“九姑娘,奴婢们也是奉大夫人的密令,多有得罪。”

“夫人那钗子是曾经圣上赐的,丢了实在是非同小可,不止是您,夫人身边随侍的丫鬟可都搜了。”

这显然是个幌子。

方才容虞在大夫人院子里的时候,没听说任何关于这钗子丢了的事,但她一到家就看见一群人在她的房里翻找,是要避开她啊。

他们要找的,十有八九是那个香囊。容虞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所以香囊她早就藏起来了。

来搜东西的都是手脚麻利的小厮,他们没有丝毫对容虞身份的顾忌,与其说是在搜东西,倒不如说是在砸东西的。

容虞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们翻找。

原本整洁的屋子瞬间就变得凌乱,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廉价的瓷杯,颜色灰暗做工粗糙的花瓶似乎都无一不在嘲讽着她的卑贱。

她静静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这片凌乱与喧闹中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了半天。

忽然,容虞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了头,大步迈向前去,推开前面挡着的丫鬟,掀开门帘走到了里屋。

“砰!”

与此同时,凌乱之中一声不起眼的响声想起,容虞脚步猛地顿住,原本毫无情绪的脸上一下阴云密布。

她几乎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流露出这样骇人的神情,眼底发红,唇角紧紧的绷着,麻木和木讷褪去,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像含了血光,恨意与疯狂交织着,诡异又病态。

那个红漆的木匣子被扔在地上,匣门大开着,里面的东西三三两两的散落出来。

它们孤独的躺在地上,沾上了灰尘还有别人探究的目光。

一个白玉簪子,一小节绣了半朵牡丹的布料,一张叠的四四方方,已经泛黄了的纸张,一块色泽莹润的玉佩以及一块绣着白鹤的帕子。

玉佩碎掉了,帕子也脏了。

惊慌和害怕席卷而来,容虞觉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