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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眼,没能进入她的小暖阁里。不过殷宝华也是有小姐妹跟在身后的,她边上簇拥着一群衣着光鲜的女子,正陪着殷宝华说话。殷宝华瞧见殷明鸾出来,她伸出手,将腮一托,手上的翡翠镯子青翠欲滴,就这样滑了下来。边上方姑娘捧场:“殿下的镯子真好看。”殷宝华适时地露出了一点羞涩的笑。又有姑娘说道:“这是裴公子送给殿下的吧?”说话间,这些姑娘的目光悠悠地转到了殷明鸾身上。殷宝华腼腆道:“是裴郎的家传玉镯,裴夫人前几天给了我。”方姑娘掩嘴一笑:“去年上元节,长乐公主去偷偷瞧裴公子,裴公子却避而不见。今天又是一年上元佳节,裴公子却专为殿下来赴安国公府宴会,可知,裴公子不是捂不热的寒冰,只是只捂对的人罢了。”殷宝华佯装生气:“方jiejie!”殷明鸾知道,殷宝华又犯病了,她简直懒得理。萧松月走了出来:“公主,吴夫人备好了纸墨笔砚,正等公主呢。”殷明鸾没有那样风雅,情愿对着殷宝华,她摇了摇头:“里面怪闷的,我就在外头坐坐就好。”结果萧松月,萧林月姐妹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不多时,周围就围了一圈。殷明鸾感到头疼,她并不想成为宴会的中心人物。萧松月对殷明鸾在怀庆府的日子很感兴趣,她正说着,却被那一头的殷宝华打断了。“meimei和我转眼就十七了,我婚事已定,却情愿和meimei一般,在宫中多留些时日。”方姑娘等人笑成一团。殷明鸾默默叹息,一转眼她就是老姑娘了,她还没有成功从宫里脱身出去。不过庆幸的是,她跟着殷衢一起去了怀庆府,没有独留宫中被揭穿身份。看殷明鸾隐约有郁郁之色,殷宝华舒坦了,过了一会儿她的得意稍微褪去,偷眼打量了殷明鸾一眼。饮宴过了一半,小宴中悄悄响起议论声:“是裴郎来了。”裴元白走在回廊上,目不斜视。殷宝华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红晕:“裴郎。”裴元白转头看,神色有些木然,看见是殷宝华叫他,不由得眉毛一蹙,往后退一步,礼节一丝不苟:“嘉阳公主。”殷明鸾看着裴元白。这情景和她当初何其相似,她看着裴元白这幅模样,竟然有些生气,因为她能猜得出来,殷宝华会面对什么。殷宝华走了出来,一步一顿挪到裴元白身边,伸出手露出她的翡翠镯子。“多谢你送我的镯子。”裴元白却拧着眉毛:“这是我母亲的镯子,为什么会在你这里?”闻言,殷宝华脸色刷地白了:“裴郎,你这是什么意思?”殷明鸾皱着眉拨弄着手炉。裴夫人还是不变,瞒着裴元白给未来媳妇儿送东西,而裴元白也令人发笑,只会把责任推给未婚妻。裴元白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头微微一侧,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殷明鸾。殷明鸾似乎变了,又好像没有变。她的肤色胜雪,鸦云斜坠,沉静地看着手中小铜炉,似乎外面一起纷扰都和她无关。裴元白陡然生出了类似不甘心的情绪。若那时……“裴元白!”殷宝华不再娇弱或羞涩,柳眉倒竖看着他。这才是殷宝华本色。裴元白收回眼神,对殷宝华一作揖,转身就走。方姑娘等人见大事不妙,也不敢煽风点火,连忙拉殷宝华坐了下来。殷明鸾开始觉得这里很没有意思,还不如同萧松月去暖阁,就算任由吴夫人,谢大家等人摆弄,她也认命去。她才站起来,忽然又闻得姑娘们sao动起来。殷明鸾转头一看,是陆桓正迈步走了过来。陆桓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一身月牙色锦袍显得清贵雅致。殷明鸾以为他和裴元白一样是路过,没有想到他堪堪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公主,好久不见。”陆桓一笑,能催动寒冰融化。殷明鸾也莞尔一笑:“御史大人安好。”陆桓回京后,任了正三品的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以他这个年纪来说,实在是太过难得。裴元白如今也只是在翰林院混着一个庶吉士而已。当下,不少名门闺秀就在偷偷地望陆桓。陆桓只看着殷明鸾,说:“公主,可否随臣散步一回?”殷明鸾颔首。两人踏雪行至梅花林处,陆桓笑道:“公主真可谓是巾帼英雄,竟然在那个时候跑去了怀庆府。”殷明鸾闷声道:“你是在笑我呢。”陆桓摇头:“臣是说真心话,听说连永宁侯都不敢去。”殷明鸾抿嘴笑:“大人才是少年英雄呢,听说是禁断赃污,郡界肃然。”陆桓拍了一下梅树,似有顿郁之色:“不过是扬汤止沸罢了。”梅花纷纷落下,落红成霰,飘散在风里。殷明鸾叹息,她知道陆桓在说什么,许氏一日不除,费心费力也枉然。陆桓却突然问道:“公主,可有婚约吗?”殷明鸾一愣,然后佯装生气:“陆大人也要取笑我?”陆桓摇头:“当初对殿下许下承诺,如今却似乎要背诺了。”殷明鸾问道:“怎么讲?”陆桓说道:“臣想以身为剑,斩除jian邪。”陆桓转头望着殷明鸾:“许氏不倒,臣与公主便无缘。若许氏倒台时,臣还活着,殿下还未寻到驸马,殿下愿意下降吗?”“……”殷明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陆桓说道:“我便当公主是答应了。”他说完,没有等殷明鸾反应,就走了出去。殷明鸾回到闺阁小宴中,从露面起就受到了或明或暗的打量,似乎她们很是在意陆桓。饮过一盏茶的功夫,忽见花厅外,安国公府里下人跑来跑去,殷明鸾有些好奇。又过了片刻,有人来禀:“是卫将军回京了,刚歇息片刻,就来了咱们府上。”不同于女客的雅致从容,外头席间高朋满座,安国公举杯向卫陵,顾封二人洗尘。卫陵饮过一盏酒,再不多喝,寻了一个借口出来。卫陵来到花厅,没有走进去,露了半个身子,唤了婢女去请长乐公主出来。满筵席里的眼神不由得往门口处飘。卫陵穿着玄衣站着,身姿如松,不苟言笑。殷明鸾走了出来,问卫陵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一向不喜赴宴吗?”卫陵说:“我来见你。”他似乎有沉沉心思,殷明鸾没有察觉道,她感到身后的打量不断,有些不自在。安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