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刺杀暴君失败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沉声问:“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她胆敢哄他骗他瞒他……

他就把人禁足合欢宫,永生永世都不得出来半步!

桑汀怯怯回头望了一眼,收回视线时,有冷汗顺着侧脸滑下,她试探地伸手过去,想要扯扯男人的衣袖。

谁知手才抬起就被一掌拍开,稽晟眉眼冷漠,像是看穿了她那点小九九,全然没有半点可商量的意味。

就连方才那个拥抱,也似幻影般不复存在。

“皇上。”桑汀软着声音,被拍开的手就搭在桌面上,手背很快红了一小块,她眼眸湿漉漉的,只望着稽晟:“皇上,你方才……那六喜师傅——”

明明你也有事瞒了我啊,怎么现在就一副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的模样。

可她断断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那个香囊也不敢问了。

是以,话语委婉,语气柔和。

然而稽晟听了这话后,脸色更难看,他重重咳了一声,僵硬开口:“朕在问你话。”

言外之意,便是东启帝也是要面子,要尊严的。

桑汀默默垂下头,绞紧的手指不断冒冷汗,清晨那时姜珥带东西过来,虽是莫名其妙,可她听出那股子无奈和屈服,敖登不是个好对付的,若姜珥当真有什么难言苦衷……

东西是保不住了,但她不能将人出卖了。

桑汀嗡声开口:“皇上,那些东西,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稽晟嗤笑一声,“又怎的会在你床底下?”

桑汀语气弱弱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睡这床榻……”

听这话,稽晟直接黑了一张脸,冷声反问:“难道朕会把金银珠宝藏到床底下?嗯?”

桑汀不敢接话了。垂着脑袋瘪着嘴,眼眶湿湿的别提多委屈。

稽晟顿默,眼神格外凌厉,心中却一点点酸软。

足足过了半响,桑汀才抬起头,说:“皇上,我说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稽晟漠然点头。

桑汀鼓足勇气,开口:“那些东西……是今晨一个穿着褐色衣衫的小厮送来的,皇上一走他就从窗子那里塞进来了,说是他家大人送的,其阿婆也是知道的!”

稽晟哼笑一声,对外大声道:“叫其阿婆来。”

很快,其阿婆惴惴不安的赶过来,听完了事情原委,悄然抬头望向桑汀,见她眼神祈求,终是硬着头皮,道:“回禀皇上,确是如此,娘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老奴要去回禀皇上,六喜师傅先来了,一忙乎……就忘了。”

说着,其阿婆扑通一声跪下:“是老奴办事不利,罪该该死!请皇上责罚,只求皇上莫要错怪了娘娘!”

好,真是好样的。

稽晟攥紧了拳,声音越发寒凉:“下去。”

得到吩咐,其阿婆讷讷退下。桑汀更忐忑不安了。

稽晟耗着最后那丝耐心,问:“既如此,何故把东西藏到床底,遮遮掩掩成何体统?”

“我…我……”桑汀豁出去了,红着脸没骨气道:“我打开一瞧,看到好些宝贝东西,我都想要,可是怕皇上不准,才,才出此下策。”

她讪讪站起身来,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说完最后一句:“是我不对,动了小心思,污了皇上清誉。”

瞧瞧这委委屈屈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像是做错事的?

稽晟竟是气笑了,“依你的意思,是朕平日亏待你了?”

桑汀抿了抿唇,心虚得不行,半响不语。

稽晟亦是站起身,步步逼近,声音寒沉:“是怪朕没给你送金银珠宝翡翠珍珠?还是怪朕待你刻薄处处管制?”

还是,怪他当年攻城,怪他夺了她的人,怪他挟制了桑老头,怪他毁了她那桩好姻缘?

桑汀被问的腿儿有些发软。

稽晟捏住她下巴,缓缓抬起来,对上那双漂亮的杏眸,“说话。”

桑汀咬住了下唇,忽的伸手搂住他腰腹,侧脸贴着那硬邦邦的胸膛,低声说:“不是,没有怪皇上,皇上救了我一命,也帮了姨父出牢狱,还……”

六喜师傅这事儿,她终究是没敢再提。

只用了极大的力气紧紧搂住人,娇软的身子粘上去便再不肯撒手。

稽晟僵了僵,指腹上还有少女白皙肌肤的滑腻触感。

“皇上,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乱收别人东西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桑汀哽着声继续说:“就这一次,我保证!你别气我了行不行?”

姑娘软语好似会走路,一声声直抵心间,撞得男人冷硬心房柔软得一塌糊涂。

稽晟怔松片刻,到底是没脾气地放下手,垂眸下来,拍了拍她后背。

桑汀吸了吸鼻子,仰起脑袋来,“皇上不和我计较了是不是?”

稽晟五官冷峻,默了半响,有些受不住那样的眼神,也着实受不住怀里这绵软的身子,他声音低沉:“嗯。”

只语气淡淡地嗯了一声,再没说别的话,像是拼命保留那最后一点铮铮傲骨和体面。

桑汀不管别的,得了应允顿时破涕为笑,埋头胡乱拱了拱,将这硬.邦邦的胸膛拱得柔软发热。

此刻摆在稽晟面前的,是胜过千军万马的疑难布阵,可虚影幻阵也好,万丈深渊也罢。

他那双看透世事丑恶的锐利眼睛,被浮云遮住了。

不知她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别有用心,利用欺瞒。

可他贪恋少女这样的依赖和温情,要命的喜欢,也不要命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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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一包袱的东西,其阿婆帮忙收拾起来,放好。

下午启程去码头,也一并带着。

谁也不知东启帝信还是不信,总归,大雄是没有收到任何彻底盘查的差事,甚至都不知晓有这档子事儿。

姜珥一无所知,乐乐呵呵的没烦没恼,到码头时扬笑朝桑汀招手问好,随即被敖登揽住肩膀进了船舱。

她自顾自地嘟囔说:“娘娘真是世间最好的人了,我以后可以进宫找娘娘说话吗?”

敖登随意应了一声,不知怎的,又补充说:“不可以。”

“为何?”姜珥登时站住不走了,孩子般的话语天真却尽显憨态,毫无城府:“她被关在宫里多乏味啊,没有好玩的也没有好吃的,皇上还那么凶……我给她带甜蜜饯去,绝对不会吵她的。”

敖登沉默,揽住那截细腰肢的大手微微用力,动作熟练,将人抱起来,大步往前走去。

……

船渡要大半日的功夫,出发时天将擦黑了,这么算着时候,明早天亮便能到。

眼下还是九、十月,尚未到凛冬之季,风吹过时江上水光粼粼,画舫飞檐翘角下悬挂的灯笼随着摇曳。

夜景别有一番趣味。

这是桑汀第一次出远门,原是新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