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而连弘的妻子吴氏,也就是连甄的婶娘,前几日因母亲病了,回娘家探亲小住几日,今日方归来。

吴氏保养得宜,许是日子过得滋润,背靠连家这样的大山有所倚仗,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了个十岁左右,说她才三十出头,不知情的人只怕也会相信。

因是回家探望生病的母亲,吴氏打扮很是素雅,少了平日那些璀璨的珠翠点缀,更是让她看起来年轻几分。

她瞧着连甄携连诚踏入内室,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连甄上前请安,脆声喊道:“二婶。”

江城听到连甄唤出的称呼,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唤人,也跟着唤了声。

吴氏笑着点头,让他们坐下后,方问:“甄姐儿,诚哥儿,二婶不在这几日可还好?”

连甄他们的母亲三年前过世,自那以后连府内院便由吴氏掌管中馈,他们两姐弟的一举一动,又怎会瞒得过她?

彼此对这点都心知肚明,吴氏也是希望连甄自己亲口说明,两个都是聪明人,对对方心思不说了如指掌,也是熟知一二的,连甄便将灵泉寺中发生的意外悉数说出。

吴氏等的便是这个,正要劝连甄把齐嬷嬷请回来时,连甄话锋一转,原本将尽的话语因一句“不过”,又成了下一段话的引言,吴氏只好静待连甄把话说完。

“诚哥儿身边的下人不尽心,这一时半会儿的,从外面买进来的也没法帮上忙,我便请示爹爹,诚哥儿那里的人手从我这儿匀过去,到时候新买的下人训练好了我便直接用着,也好过诚哥儿又要再次认人。”

连甄把连相给搬了出来,作出的决定又是经相爷同意的,这府里家大业大靠的是谁的功劳,吴氏自然知晓。

平日里连相不插手内院事宜也就罢了,但一旦他发了话,吴氏也只有遵从的份。

她只好将原先准备好的说词一一吞了回去,皮笑rou不笑地说着:“如此甚好。”

不然她还能怎么说?违逆相爷的意思不成?

吴氏的意图没能实现,连甄护着自己弟弟,连相这个作父亲的又爱护子女,错过这次机会,她想在朝连诚身边放自己人可就难了。

但她犹不死心,将目光转向唯一的关键点──连诚身上。

吴氏笑笑地问,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善:“诚哥儿,你会不会想齐嬷嬷?”

连甄闻言,脸上表情不变,可缩在袖里的手却轻轻攥起了拳头。

吴氏心计深沉,在自己这里碰了钉子,又不好改变父亲的选择,便打算从诚哥儿身上下手了?

连甄垂眼,思考对策,却发觉这话她并不好代诚哥儿答复。

不得不说,吴氏这步棋着实高明。

作为本就极其依赖齐嬷嬷的连诚,这话直击了他内心的渴望。

孩子哪里懂得那些弯弯绕绕,适不适合的事?

只要有人讨好他,待他好,在连诚眼里那人便是世上待他最好的人,而若他答出一句“想齐嬷嬷”,想必父亲也不会全然不顾连诚的意愿,执意将人赶走。

昨晚连诚哭着想找齐嬷嬷的事想必也传到吴氏耳里了,那么大动静,连甄也没想过能瞒住。

江城听见吴氏问自己话,本还发着愣。

这种事问一个孩子做什么?

念头方起,江城很快反应过来。

不,正因为是这种事,在大人们都已经做好决策时,才更需要问他这个“当事者”的意见,来扭转劣势。

也就是说,这个被连诚以“二婶”称呼的妇人,实际上并非真正在意连诚的感受,而是想透由他的回答,得到某些利益。

江城的眼角余光看见连甄掩饰得虽好,却仍有些担忧的眼神。

这样看来,那“利益”只怕单独对吴氏有益,于连大小姐,甚至连诚自己,都可说是并无帮助。

江城抿唇。

这样的话该怎么答复,就成了极其简单的事情。

虽然他对齐嬷嬷并未有太大的印象,但昨日刚发生的事,他还不至于会忘记。

想到那个大声嚎哭,十分不象话的妇人,江城眉头轻皱。

他抬脸,对着满面笑容的吴氏轻轻吐出两个字。

“不想。”

第十二章讲出那些话的是一个三岁小儿……

没有任何一个当主子的,会放任那样的刁奴陪伴在还不懂明辨是非的小主人身边。

何况他还听闻当初在灵泉寺,连诚之所以会走失,也是这个齐嬷嬷看管不力所致。

听见连诚的回答,连甄紧紧握起的拳松开,脸上笑意更盛几分。

是啊,她怎么忘了,不要齐嬷嬷继续伺候,这还是诚哥儿自己亲口说的呢。

夜里夜深人静,突然想起也就罢了,现下白日里有这么多人陪在连诚身边,热热闹闹的,齐嬷嬷的必要性就减轻了不知多少去。

与连甄的雀跃相比,吴氏面上本来就辛苦维持的笑容险些龟裂。

“这……这样啊。”她努力挤出微笑。

如意算盘被打碎,吴氏对姐弟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关心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吴氏便揉了揉太阳xue作出疲态,向来很有眼力的连甄便携着幼弟告辞。

等他俩都走远了,吴氏一张脸整个垮了下来,重重拍了下桌子:“这两个孩子,是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她太过气愤,脸色都因此涨红了些,作为吴氏的贴身丫鬟──秋芳忙替她抚着后背顺气。

“夫人别着急,不过一个齐嬷嬷而已,二少爷小孩心性,想来这次也是齐嬷嬷先惹得少爷不高兴了在先,之后哄一哄便是。”

吴氏泯了一口茶,闻言更是不悦,将瓷杯重重放回桌上,杯底都险些裂开,茶水溅了出来:“你懂什么?”

秋芳忙取出帕子,急忙将吴氏手上沾上的茶水拭去。

吴氏哼道:“你怕是不知昨日诚哥儿对齐嬷嬷说的那番话,句句在理,还懂得用齐嬷嬷自己说出口的话来堵她的嘴,讲出那些话的是一个三岁小儿,这你敢信?”

她掌家这三年多来,内院安置了自己的人手,一回来那些人就竹筒倒豆子,将昨日下午发生的事情绘声绘影说了个遍。

“反正我是不信的,肯定有人教连诚那小子怎么应对,这事可不能这样下去,等二老爷回来,我得让他想个法子才是。”

虽说都是自家人,但也得分个亲疏。

长房占去了那样多的资源,轮到她儿子时,可还能有剩?

她这个当娘的,怎么也得为儿子前程设想一番。

吴氏借口乏了,挥手让下人们退下,秋芳走出屋外后,左弯右拐,寻到一洒扫的小丫鬟,招手让她过来,附耳在她耳边说话。

她瞇起眼,望着小丫鬟飞快往连甄院里的方向跑走,自己故作无视,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