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总裁追夫纪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他突然有些后怕,全身都开始发抖。

要是刚才丁伶伶死了……要是刚才他死了……

他差一点就死了!

“丁……丁……”周晖说不出话来,上下牙不断地撞击在一起。要不是丁伶伶还拉着他,他可能会瘫软在地上。

“先出去!”丁伶伶本来也没指望他说什么,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一番,看他不像受伤的样子,就拖着他的手臂往安全出口的方向跑去。

周晖完全是本能的,踉踉跄跄地跟着,不让自己跌倒在黑暗中。

丁伶伶咬着牙一直跑出大门,跑到俱乐部前面的院子里,才松了手大口喘气,同时弯下腰去。

周晖则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在他们眼前,是已经变成断壁残垣的建筑物。方形的,也就是他们刚跑出来的这边,还勉强维持着原本的形态,而圆形的那一侧,玻璃幕墙已经完全崩碎,露出里面扭曲的框架。

“糟了!”看到这种情景的丁伶伶也迟钝了一阵,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接伸脚去踢地上的周晖,“展飞,夏小姐,还有周总……”

听她说前两个名字的时候,周晖根本没有反应。什么展飞,什么夏灵珊,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但他老爹要是没了,就……就一切都没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冲向了休闲区的建筑。

满地的玻璃碎屑。

圆形建筑上造型独特的入口大门已经完全不见,一格一格的钢框架,内侧是钢筋混凝土墙壁,扭歪,倾覆,乱七八糟地交叠在一起,毫无头绪。大概是通往屋顶泳池的水管断裂,大量的水从上面哗哗流下来,形成一幅一幅的瀑布。

他们连找地方进都进不去。

周晖哀嚎一声,扑通跪在地上。

“哭什么?不是哭的时候。”丁伶伶看也没看他一眼,“打电话啊!”

“打……打什么?”

“110,119,随便你!”丁伶伶甩下一句话,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绕到建筑的另一侧,似乎想找到可供人出入的通路。

“喂……”一个声音微弱地叫了一声,“丁……丁总……”

丁伶伶快走了几步,果然看到绿色的安全出口灯标下,一扇门半开半合,露出夏灵珊妆容花乱一团,又异常苍白的脸庞。

“你怎么样,受伤没有?”她赶快冲进水帘去,又架着夏灵珊出来,一眼看出夏灵珊走路的时候左脚没法受力。

“我……我脚扭了……”夏灵珊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走也走不动了,全靠丁伶伶用力拖着她挪向院子空地,“被沙发绊了一下……展飞哥把我背到外面来,就说他再去找那些服务生们……”

丁伶伶恨了一声,顺手把夏灵珊丢在地上,转身就往回跑。

这混蛋!他以为他还是现役军人呢!

别人的命是命,他的命难道就不是命?

怎么就这么爱逞能呢?

……

心里熊熊地吐槽着,丁伶伶侧身挤进那个安全出口,逆着指示灯向内跑。

既然夏灵珊可以出来,那这里就有路。

也许是这座已成为废墟的建筑里唯一的出路。

她跑了没有多远,就看到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像两个幽灵徘徊在走廊上。

“周总?”

正茫然不知所措的周总和秘书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扑过来,却在看清满身湿漉漉的丁伶伶时一愣。

“丁总,你怎么在这儿?”

丁伶伶没有废话,指了指绿色的箭头:“那边是安全出口,你们快点出去!……对了,周少爷也在外面,他没事。”

“诶!诶!”周总连声答应着,像点头,又像鞠躬,脚下却没有停步,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第一时间选择逃命,旁的话一句都没说,倒是比周晖,比夏灵珊都要果断得多。

丁伶伶没来得及问他们看没看见别人,不过大概也问不出来。

她只能一边出声呼喊,一边试探着前进。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展飞!展飞你给我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越喊心里越是气起来。

气得手指冰凉,忍不住发抖。

似乎隐隐约约的,在害怕失去什么。

“展飞!……”

丁伶伶停下脚步,扶着墙喘了口气。她不敢离开有指示灯的走廊,但此时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又走到了哪里。

刚才的如果是地震,这时候再来上一下,连她也没法幸免。

可她就是不甘心这么出去,等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来的救援去找里面的人。

那个第一时间就跑去救助别人的家伙。

就在这时候,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丁伶伶不可思议地看着四五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年轻人仓促跑过来。

“你……你……”看到和自己一行反向而来的丁伶伶,几个人都惊疑不定。

丁伶伶连忙指了下来路,才问:“看见展飞了吗,我的助理?”

“那个很高的小哥哥?”有人回答,“他在后面,让我们先出来。小庄给关在门里了,门打不开……”

丁伶伶听懂了,向他们挥挥手,就朝着他们指的方向跑去。

一扇已经扭曲变形的门前,一个身影正用尽力气,将门缝撬得更大一些。

门内则是一双充满惊恐的眼睛。

“展飞!”

丁伶伶没想太多,就打算上手帮忙。谁知展飞一把就推开了她。

“出去!”

语气粗暴得难以想像,丁伶伶的怒气一下子顶了上来。

“展飞同志,我希望你清楚一点,”她抱起双臂,冷冷地盯着执意不看她的展飞,“这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现在也应该出去,等待专业救援。”

展飞突然停了手,又向门内的人作了个安抚的手势,才静静地说:“听。”

一时间门内外的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头顶上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咯声,好像是巨大的金属之间在互相摩擦。

“上面的钢梁断了一根,”展飞说,“这里恐怕随时会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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