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画师夫君养成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故意跑到这偏僻地方哭一场?”赵忆棕在马背上已见到她红通通的双眼,只不确定是何缘故。

“赵二哥,没有的事情,”刘绮瑶遮遮掩掩地否认着,“只是适才被树枝打到眼睛,揉了下。”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谎言多么虚弱。

“是哪一根没眼识的树枝?我去折了它来。”赵忆棕见到刘绮瑶,觉得心中烦恼仿若一下全散了,抑或是全忘了。

刘绮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要怪只能怪风,是风将它吹过来的。”

“那我就无法了,风是没个影子的。”

“是啊,风儿早远去了。”刘绮瑶又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觉得轻松了很多,“赵二哥怎也到了这地方来?”

“心情不好,出来走走。”赵忆棕故意说得轻松。

“我亦被那‘树枝’打的心情不好。”刘绮瑶淡淡一笑,不论何时,她的笑容总能令人心明眼亮,别说男人,就连女人见了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的笑容,明亮时如同阳光,黯淡时如同月光;开心时仿佛清溪,悲伤时仿佛飘雪;会心时犹如花开,寂寞时犹如风起……

而此时,赵忆棕正需要她的笑容。

很久以前,从第一次见到她笑起,他就想着,要是她只对自己一个人笑该多好。

然而,不羁的男人最不屑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他一直深藏对刘绮瑶的爱慕,总以为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方法不对,最终离目标越来越远。

“你看这江水,几时我们也如此洒脱才好!”赵忆棕道。

“只是现在,这太阳下洒脱的江水刺得我眼睛不舒服。”刘绮瑶回道。

赵忆棕听了,竟哈哈笑起来。

确是,自己喜欢的人不管说什么,人都会觉得开心。

17、第17章

也许是因为这相遇,也许是因为春风,也许是因为那晋江,刘绮瑶和赵忆棕心头渐渐变得轻松了。也许罢,二十几岁的忧愁本来就相对轻薄。

“赵二哥,去临安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分别前,刘绮瑶道。

“临安自是不错的,只是,临安没有你。”赵忆棕回道。

刘绮瑶一怔,她知道他的话意味着什么。

何时起,他有了这样的心思呢?我竟全然不知。与其说开心,毋宁说得知赵忆棕的心意之后,她的心是苦涩的。

“赵二哥,你我同生于天地之间,即便我不在临安,然我与你同在这世间,无谓何方何地,你大可不必执着于距离长短。”刘绮瑶这么说着,感到淡淡的伤感,她能够体会对方的心情,因为自己亦正经历着这样的痛苦。

“你不知道么?没有就是没有,见不到就是见不到。”

赵忆棕的眼神过于明亮,刘绮瑶生怕再被他看着,自己的心会变得一览无遗。

“我只以为你是一个洒脱的人,不会被羁绊,不为谁停留。”刘绮瑶惨淡一笑,为自己,也为对方,“也许,临安会有更广阔的天地罢,我倒是很想去看看,而且,那里有无比才情的赵jiejie,也有仪态万千的西湖。”

赵忆棕看着她的侧脸,道:“往后的事情,我自己也说不准,指不定,他日你我有机会同游西湖。”

“但愿罢。赵二哥,你要看向更广阔的世间。”刘绮瑶挥挥手,与春春转身而去。

春风花丛过,江水不留情。

纤影遥遥去,不知沉沉恨。

与赵忆棕别过之后,刘绮瑶本欲回李府,奈何想起自己一时冲动,留了那样令人难堪的信笺,此时再无颜面与李都匀相对,因而道:“春春,我们家去罢。”

“家去是好,只是你我无缘无故,夫人问起该如何作答?”春春打心里喜欢回刘家,却不免忧心忡忡。

“甚么叫作无缘无故?我回自己家无需缘故!”刘绮瑶已下定家去的决心,若不然,回李府只会被笑话、失去骨气。

“非也、非也,姑娘,你既已出嫁,你再不是刘家的人。”春春叽叽呱呱地说,“如今,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家去再不是回家,是回娘家,姑娘,这一字之差——”

刘绮瑶冷不防地捏住春春的嘴唇,道:“我一直知道你话多,今日尤其特别多,等到家,我便发狠让秋秋将你的长舌剪短一些罢,先前只怪我每每心慈手软,今日再不饶你的。”

春春拨浪鼓一般地摇头,“嗯嗯”地求饶。

刘绮瑶才松了手,她便急忙道:“姑娘,我再不敢了的。”只怕她这话,时效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这一闹之后,刘绮瑶觉得轻松了许多,及至家门前,她已想好了一篇谎话,进门前只先交代:“春春,你可知待会儿要是再多嘴的下场?”

“姑娘,我真的已经是一个哑巴了,心中、口中再无任何话。”春春很知道何时该卖乖讨巧。

“是了,回李府之前,你都是一个哑巴。”

见春春笑,刘绮瑶才发觉自己失言,所幸,春春并不知自己与李都匀之间发生了什么,若不然连在她面前颜面亦挂不住。

进了家门,刘夫人因许久未见闺女,亦不问她家来何故,她不是一个心细的人,只把她揽在胸怀,问道:“怎地,李女婿没一起来么?”

“三郎他最近忙学业,没得空一起。”刘绮瑶只贴着她母亲撒娇,“昨夜里,许是很久未见爹娘,我做了一个梦,爹爹在梦中对我说,他命厨娘做了我最爱吃的芭蕉rou和茶花羹,还说许久未与我娘俩一齐用膳,因而特意推了公事,要一家人好好叙一叙的,而且他还从福州给我带了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

“我真的十分高兴,正欲与爹爹一同去看那马车,可是娘你却尖声道,那马车不能给嫁出去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能给,把我生生气醒过来……”

“哎呀,你这个鬼丫头,可见在你眼里只有你爹爹,为娘的就是一张黑脸的尖嘴婆罢。”刘夫人一边说,一边笑。其余人等亦跟着笑。

“我醒过来,很想念爹娘,便家来了。”刘绮瑶刚刚故意将那梦讲得很快,为的就是令众人无暇他顾,“我爹爹呢,怎不见爹爹和大哥?”

“最近矿山里事多,你们满月会亲回来了几天,才完了便与你爹爹又上矿山去了的。”刘夫人只当自己女儿才出嫁不久,想家亦是人之常情,“李府过来并不远,你要回来也不难,只有一点,要与李女婿一起,我们才高兴。”

只有李都月适才便知刘绮瑶在扯谎,一来她三弟不可能忙于学业;二来她眼睛还有一些泛红,显然哭过;三来她两手空空,不合女儿回娘家的礼数。由此便知,她多半是赌气家来的。

只是,她虽然看透却不言,道:“阿婆,晚膳我们便令厨娘准备芭蕉rou和茶花羹罢,那马车没有,这两样是可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