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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晨光中,耳根好像泛着点红意,放下了俞鹿的手,倾身给她掖了掖被子。“我不冷。”俞鹿闭眼,使劲地拍了他一下,嘟囔着:“还不快去把热水放好,我想泡澡,快去……”“不行,天气冷,先盖好被子。”徐恪之将被子盖到了她的肩上,不顾她扭动,将她卷成了一个春卷,确保她不会着凉。自个儿才下了地。他没有顾上自己,只草草穿上了裤子。天生火热的躯体,不惧严冬。纵然环境昏暗,也能看见腰上被陈旧的被子弹射入后留下的手术疤。它早已愈合了,也不会痛了,若是仔细看,会瞧见那儿有一圈小小的牙印。与之相比,那些猫挠似的指甲抓痕就分外不显眼了。俞鹿这次是真的累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估计就是在等待的短短十分钟里吧。徐恪之一走,她沾了枕头就见周公去了。从清晨睡到了差不多中午,俞鹿才被生物钟叫醒。大概是为了不吵醒她,房间的窗帘还是拉着的。睡了一觉,她的力气恢复了很多,动了动发现已经被洗干净了,触感是干爽的,还套上了睡衣——自然不是昨天她图好看和睡觉舒服穿着的那条睡裙,而是一身长袖长裤的纯棉睡衣。她动了动,发觉自己侧躺在了徐恪之的怀里,抬眼,就对上了他来不及闪开的眼眸。他侧躺着,双臂呈现出了一种半是保护半是宣告所有权的姿态,将她笼罩在了怀中,一只手臂搭在了她的腰上。在她醒来以前,他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睡脸在发呆了。其实,徐恪之还是很喜欢她的吧,比他表现出来的多很多。即便在她身上摔过大跟头,也总是学不会教训……模糊间,俞鹿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一种陌生的怅然和哀伤涌了上来,说不清是从何而来的。她甩了甩头,从鼻腔里发出了懒洋洋的哼声,顺势地往前一钻,撒娇道:“阿恪,我腰酸,你快帮我揉揉。”她后腰上的那只手停顿了下,果然,开始力道不轻不重地开始揉捏起了她酸胀的肌rou:“这样吗?”“我的手也有点凉,给我捂一捂。”徐恪之皱了皱眉,想起了她在冬天的手脚总是比平常人更容易冷,果然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刚醒来,俞鹿就指这指那,颇有点“恃宠生娇”的意思。她发现无论自己提什么要求,徐恪之都会照做,几乎称得上是千依百顺,体贴入微,毫无怨言。这样的待遇,她只在四年前尝试过。温存了一番,俞鹿就提出自己饿了。徐恪之摸了摸她的头发,让她等等,给她掖好了被子,就穿上衣服,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俞鹿才有空查看一下进度条。进度条已经到了97%。俞鹿:“!!!”果然,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吃饱了,食髓知味了,态度就会不可避免地开始软化,回暖。在昨天之前,徐恪之还能对她摆出冷脸,用冷静的态度控制着感情。而从今天开始,他可就没办法再对她“公事公办”了,哼。虽然是累了一点,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嘛。停滞不前的状态这下终于破冰了。系统道:“辛苦了,宿主。”俞鹿:“不辛苦啊。又累又爽。”系统:“……”这句话为什么总觉得似曾相识?(=_=)此后的事态与俞鹿所料差别不大。他们仿佛有了一种默契,没有对四年前的事旧事重提,剖析为何会做那样的决定。而日常的相处已经回温。她成为了徐太太,身份转换的缘故,也会再出去画室教人画画了。倒不是因为徐家有“女人不能抛头露面”这样的古板规矩,而是没有必要而已。苏珊得知她要辞职,长吁短叹大呼舍不得,毕竟在襄州,能理解她文化背景的朋友不多了。俞鹿笑着说:“我只是不来教画,不是放弃画画。我们还是朋友,只要有时间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苏珊这才高兴起来。而张小姐那边自然也要另找一个老师了。听李先生说,张小姐那边知道了她和徐恪之结婚的消息,小姑娘消沉了几天,不知道从竹南那里听了什么故事,想明白了前后,重振旗鼓,大呼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换一个目标了。徐恪之是很忙的。但是不管多忙夜晚都会尽量回来,仿佛突然明白了家里有人等他。经过上回,他现在也不会一个人住在书房了。因为俞鹿嫌书房的床不够大。血气方刚的年纪,品尝过了销魂蚀骨的滋味,肯定不会再当和尚。两人的感情也因此在迅速升温着,和一个多月前刚重逢时的僵硬冷淡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蜜里调油了。不过在此期间,俞鹿发现了徐恪之说自己睡眠不好,不是骗她的。他睡着以后,眉心也很难放松,睡眠也很浅,一点响动都会警觉地睁眼。而且,喜欢将她当做玩具熊,搂在怀里不放——这是一个人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但俞鹿也发现,若自己乖乖趴在徐恪之的怀里,他就会睡得比平时都舒服。这个发现让俞鹿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触动。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半个月,徐恪之就有公事要离开襄州一趟。因为他的身份牵扯到的机密和复杂太多,俞鹿很少会过问这方面的事。只知道此次外出与获取一项关乎北方动态的重要情报有关,要一周后才回来。这还是他们结婚以后第一次分开。临别的那一夜,徐恪之那表情,就好像想将她当做挂件拴在腰上带走。不过这是不可能的。等他走后,屋子里空了下来,俞鹿就是当之无愧的主人了。由于这些天的气氛好像回到了四年前,她被纵容得过分,这四年间因为生活的打磨而熔铸在她脸上的那张波澜不惊的冷淡面具,好像都被徐恪之融化了,被养得娇气和任性都重新溢了出来。结果就乐极生悲了——襄州的冬夜很冷,即便有暖炉也可能会着凉,俞鹿睡觉有时候会不老实。为此徐恪之每次抱她去洗完,都会给她认真穿好睡衣。他一走,俞鹿就翻出了自己箱底的漂亮吊带睡裙来睡觉。哪想到某天夜里睡觉把胳膊从被窝里伸了出来,肚子也露出来了,就着凉了。等徐恪之回到襄州,便从佣人口中得知了俞鹿发烧的事情还有前因后果,还听说她不愿意打针,脸色沉了下去,回到房间,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烧得可怜巴巴的俞鹿。徐恪之回来了,翻天的泼猴也被镇压了。俞鹿整个人都老实了,不甘不愿地被医生打了针,喂了药,还被塞在了厚厚的被子里等发汗退烧。尽管知道这是退烧要做的事,但被闷在被子里,还是很不舒服。她虚弱地哼哼唧唧,脸色通红,想将胳膊伸出来透透气。但是被阻止了——她生病后,徐恪之就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