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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盛司令,还是看得清形势的。反正肯定是打不过的,在前期就主动交出,还能搏个好感。总比与庄文光为敌,被对方打趴下后才不情不愿地吐出权力要好——到那个时候,别说政权,估计盛家人的小命也会不保。西南自古以来便是华国一片极好的土地。除了昆西人,还有许多的异族人混居。其实,历来都是一个不太稳定、情况复杂的地方,有点排斥外来的军队。庄文光的祖籍不在西南,不熟悉这边的文化禁忌。同时,那会儿的他,还忙着北方的战事,盛家人释出权力也是省了他的心。所以,当盛家人说,想在庄文光的手下谋个差职,庄文光就顺水推舟,将这块烫手山芋给了盛家人管理。俞鹿沉思。她记得,在剧情里,她与庄文光的儿子约会的那段时间,似乎听过庄公子提过一两嘴关于昆西这边的事儿……但还没细想下去,她的思索,就被小恩的声音打断了。昆西县就在这片山脚之下,说是县,其实涵盖的范围极广,也包括了高原上的昆西村寨。“四年多以前,盛家的人上来我们村寨里检查巡逻,当然,说白了,就是来敛财的。他们的大小姐盛巧曼,还有盛巧曼那个七岁的弟弟,也一起来了。那个小男孩,简直就是混世魔星,我记得,他才来了几天,就药死了两家人的看门狗,还差点儿烧了村东的房子,要不是在大火没完全吞噬房子钱,那户人醒了,可能人早就烧没了。”小恩摇摇头:“后来,那小男孩还是死性不改,趁着阿恪和他的父母都不在家时,强拉着阿恪那个才六岁的meimei竹南,在快天黑时,去了溪边玩儿。”俞鹿心里一紧:“之后呢?”“天黑后,那小溪的水湍急得很,别说是小孩,大人没站稳也能给冲走,一旦被冲出了这片山林,下游就是滚滚大江了。”小恩:“那天夜里,阿恪一家人到处找他们家的小女儿,走到林子里,忽然见到了竹南大哭着,跑了回来,那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一问才知道被推下水了。这些,都是听我母亲说的——她那天晚上,也一起去找竹南了。”“……”“竹南小时候被水淹过,一接近水边就很害怕。她说,盛家那小少爷觉得她这样很好玩,硬是拖了大哭的她下了小溪,结果,两个孩子一起被冲走了。竹南命大,快到下游时,抓住了岸边,勉强爬了上来,那小少爷就不知所踪了。三天后,他们才在下游找到了人,早就没气儿了,脸也被鱼啄得面目全非。”俞鹿沉默地听着。“盛巧曼的父母,只生了这个儿子,震怒非常。据说盛巧曼和弟弟待一起的时间最长,姐弟的感情极好。全家人都倒打一耙,说是竹南贪玩,害死了他们小儿子,还勾结了县里的官老爷,拖走了那时还很小的阿恪兄妹,连恐带吓的。阿恪的继父见识不多,看不得妻儿挨打,就在责任单上签了字了。他们一家的户籍纸也被扣了,不赔完那张为难他们的天价欠条,就别想逃到另外的地方去……可是,那么多钱,还利滚利的,根本不可能还得完。不仅这样,盛家还处处找阿恪家的麻烦。盛巧曼也来得很勤,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安的什么心思?从盛巧曼刚才的反应,很明显不止是对仇人的态度。这可真奇怪……俞鹿听得无名火起:“阿恪家里就这样忍着吗?”“从这儿去泉州唯一的路,都在盛家的控制下。认罪状也有了,没有户籍纸会被打为黑户,还能如何推脱?”俞鹿吁了口气。也是,事发的时候,阿恪也才十三岁多点,还是个不顶事的孩子。一家人的顶梁柱,就是他的继父,他继父又没有离开过昆西,在那种情景下,他能如何?至于从前照拂昆西村寨、被视作大恩人的俞家,已经远离官场多年了。村人哪有这么大的脸面,去要求这一代的俞老爷给一个陌生少年和他的家人伸冤。就算俞家一时善心,替阿恪家还了钱,也不可能派人整天守在昆西,保护阿恪一家人。盛家挂着一个当地的政职,随时可以上山来找茬。就和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是一样的。俞鹿喉咙的那堵火烧得越来越旺,忽然,用力地一拍桌子:“去叫村长过来!”第136章第六个黑化男主6翌日夜晚,星河高悬,寒风呼啸。村寨祖祠,两扇厚重的朱红大门大敞开来,两旁的灯笼,在寒风中晃动。前院宽敞的空地上,明灯盏盏,火焰被笼在了灯罩里,稳稳地燃烧着,让这片天空,有如白昼般明亮。在过往,这座寥落的祖祠,也就只有逢年过节办祭典、祭祖先的时候,才会有人群聚集,热闹起来。但在今晚,这片空地却站了不少村民,都在交头接耳,乡音混杂。“怎么回事呀?”“听说是俞小姐请了盛家的人来,哦,桑叔他们也来了。”“难怪!听说昨天盛家大小姐在溪边冲撞了她……”在有瓦遮头的阶梯之上,摆着三张椅子。右边的椅子还空着。最左边的椅上坐着俞鹿。她穿着月白洋装衣裙,披着一件暖和贵气的披肩,优雅地叠着一条腿,正慢条斯理地喝着热茶。风中的一片薄霜,飘飘扬扬,落在了她精致的皮鞋面上。中间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国字脸、小麦肤色的中年男人。年纪在四十五岁上下,身披一袭军色大衣,大马金刀地坐着。浓黑双眉之下,是一双炯炯鹰眼,气质不怒而威。不过,与俞鹿说话时,男人的神态,还是相当和蔼的。众人都不知道俞鹿在闹哪一出,忽然人群中,有人小声道:“看,来人了来人了,桑叔来了。”祖祠的大门处,出现了一家人的影子。是阿恪一家!俞鹿略微坐直了身体,定睛一看,就愣了愣。走在前方的是一对夫妻。男子五十岁左右,肤色黧黑,相貌朴实,被妻子搀扶着走了进来。从他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他的腿脚是有些不便的。这位就是当年娶了阿恪生母的男人阿桑了,很多人都叫他桑叔。昆西人取名和汉人不同,不一定遵循“跟家里姓”这个规则。有的人的名字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单字,可以说是非常随便了。阿恪的名字也是这样来的,并没有跟着继父姓“桑”。桑叔身边的女人,阿恪的生母,看起来要年轻一些。四十岁上下,气质温婉柔弱。这位应该就是阿恪的母亲了。俞鹿有点儿意外。因为,在她的想象里,年轻时会一个人离开昆西出去闯荡、回来后生下了前夫遗腹子的女人,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