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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啊。圣上他……我们不能让鹿鹿一个人去见他啊……”“王爷,王妃,不如就让臣去看看吧。”嵇允上前一步,说:“若有不对劲的动静,臣也好想办法阻止。”……摘星楼位于皇宫的东北角,是周朝某位皇帝效仿前朝的君王,建造出以纵情声色的享乐之地。楼高八层,极尽奢华之风。被一片很大的花园所环绕着。在平日里,从早到晚,奏乐都不停。被宋公公带到时,俞鹿有些不安地仰头,发现今晚的摘星楼特别安静,听不见半点说话声音,像是里面的美人、乐师都被遣走了,底下也见不到侍卫。只能看到顶楼上有灯光传出。在宋公公的提示下,俞鹿爬楼梯到了八层,将气呼顺了,才慢慢走向了楼梯前的那扇大门,将之推开了。开门前,她预想过可能会看到的很多种情景,谁知推开后,宴会厅里空荡荡的,香炉里燃着龙涎香。永熙帝一个人坐在了最上方的长桌子后,正在饮酒,看起来表情还算正常。他的斜对面,也放了一张长桌子,上方有一些菜肴。似乎是真的打算招待俞鹿吃东西。俞鹿有些惊讶,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上前去,像平时一样行了礼,并暗想:难道永熙帝真的只是心血来潮,叫她来聊天?“坐吧。”永熙帝露出了一抹有些古怪的笑容:“不必多礼了。”俞鹿落座后,才留意到自己的对面也坐了一个人,心情更放松了一些。原来永熙帝不止叫了她一个人来,有个伴儿,总比单枪匹马赴宴要好。对方的座位前垂了一道薄帘子,看不到长相。不过那身形的轮廓,一看就是二皇子。传闻中,这段时间,永熙帝对二皇子很不待见,怪不得他只敢老实坐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估计突然被叫过来,也很是忐忑,摸不准永熙帝啥意思吧。永熙帝拉着俞鹿喝了几杯酒,一开始还在闲话家常,渐渐醉意浓了,他的表情开始有点儿狰狞,当着俞鹿的面,恶狠狠地咒骂起了这些天闹事的流民。接着,他又咬牙切齿地谈起了逃脱了的萧景丞,还向俞鹿分享了他在捉到萧景丞后,打算用什么酷刑来处置对方。俞鹿听得胆寒,如坐针毡,对着满桌子的佳肴,也没胃口吃。好在,永熙帝似乎不需要她搭话。为了不激怒他,俞鹿也不敢反驳,就老实地听着,为了缓解不适,她往口中一杯接一杯地灌茶。对面的二皇子想必也是非常煎熬,和她一样,完全不敢说话。自己说了半天,永熙帝冷不丁地,问起了她在佛安寺遇袭那晚的事。俞鹿小心翼翼地将编好的版本重复了一遍。永熙帝握着酒杯,若有所思了一阵,忽然冷冷说:“过来,给我倒酒!”俞鹿抿了抿唇,执起了酒壶,慢慢走近,往他杯中倒入了清液,忍不住看了一眼二皇子的方向。就是这一眼,被永熙帝捕捉到了。他眯了眯眼:“你看什么呢?”“回圣上……侄女只是在想,要不要也为二皇子哥哥添一些酒。”“哦。”永熙帝的唇边,又露出了那种有点儿危险的笑容:“那你去吧。”俞鹿隐约觉得不对劲,直到走到了帘子边,她才闻到这里有股难言的臭味。永熙帝还在背后盯着她,来不及细想,俞鹿的手,就轻轻地掀开了帘子。瞬间,就有不少蚊蝇飞了出来。俞鹿挡住了脸,等它们飞走以后,定睛一瞧,瞬间,浑身汗毛倒竖,几乎魂飞魄散,尖叫了一声,连连退后,酒壶也碎了。帘子里坐着的是一个死人。样子还能看得出来是二皇子,尸身发黑发臭,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看起来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不过被人摆成了一个饮宴的姿势,坐在这里罢了。像是被她惊恐的模样逗乐了,永熙帝丧心病狂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但没笑多久,他的表情又变了。“楚恪……恪儿,朕的恪儿。”永熙帝的眼睛忽然红了,踉踉跄跄地从高台上走下,来到了二皇子的尸首旁边,抱着他,哭嚎了起来:“不是朕狠心呐!要不是你不肯认错,非要与朕争吵,还想杀了朕篡位,逼急了朕,朕也不会让人活剖了你的心,放在你面前,给你看看是不是黑色的啊!”真相居然是这样。怪不得在祭祖那么重要的场合也没见到二皇子了!俞鹿坐在了地上,脸色铁青,浑身颤抖,胃部酸意翻涌,脑海里也充满了困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该在冬天时谋逆的二皇子,竟然在祭祖前,就死在了永熙帝的手里。这不就说明了,主线剧情变化了,重要的节点也被提前了吗?“恪儿……你黄泉路上是不是太孤单了,为什么朕这些天都噩梦连连,一直梦到你死的时候那两只看着朕的眼睛……是不是给你送一个陪葬的人,你就不会再来找朕了?”永熙帝似乎已经神志恍惚了,哭了一阵,就止住了,站了起来,忽然从墙上拔下了一把剑,眼泛红光,冲向了俞鹿,摆明就是要杀她。俞鹿慌忙地爬了起来,撑起了面条一样软的两条腿,往大殿门口跑去。然而永熙帝离她太近了,喝了酒还力大无比,没多久就将她揪住了,俞鹿被狠狠一推,脑袋重重撞在地上,好像里头的脑子都被撞成了碎块,人立即就懵了。一回头,她瞳孔放大,便看到那把剑,对准了她的脖子——然后,剑就掉了下来。永熙帝瘫倒了。在他的身后,站着气喘吁吁的嵇允。他换上了一身侍卫的外衣,脸色也很难看,手里还握着半个破碎的花瓶。“嵇允……”俞鹿的眼眶中,慢慢地浮出了一层薄薄的惊吓的泪水,头疼得不行。骤然被搂入了一个温暖怀抱里。在这一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差点就被永熙帝杀了。俞鹿埋在他心口,还在轻微发着抖:“他要杀我,我的头撞到地上了,现在好疼……”嵇允没说话,只是越发用力地抱紧了她。目光越过她的头,落在了地上的永熙帝身上,好像在看一个死人。好一会儿,俞鹿才想起了麻烦。因为头很疼,她的视线一阵阵发黑,勉强问:“……皇上,是不是死了?”“没有,心口还在动。”“那……我们怎么办?快传太医。”“他现在受了伤,如果不予理会,他说不定一会儿就会醒来,也说不定会失血死去,然后在几个时辰后,才被宫人发现尸体。如果他醒了,对你、我、还有靖王府,都会是灭顶之灾。”嵇允轻轻地揉按着俞鹿的后颈,为她放松,面上流淌过了一种分外森寒的冷意,语气轻柔:“所以,他必须去死。”说着,嵇允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