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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花猫,误打误撞地溜进了冷宫。后来她跑着跑着,没追上那只猫儿,自己反倒不慎跌入了一处荷花池里。青寰不识水性,只好站在旁边撕破了嗓子喊人,可这冷宫里头本就没几个人,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过来。她在水池里挣扎了半晌,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清瘦的少年扑通一声跳了下来。他稳稳地托出她的腰,将她从水中救起,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她惊慌地回头,看清了少年的模样。所谓年少惊艳,大抵不过如此。从那之后,她便时时刻刻想着他,记着他,在得知他被送去大夏之后,更是想尽了办法,帮他回到楚梁。她甚至用这至高无上的皇位,来偿还他彼时救命之恩。她原以为,这样的情感,便是喜欢了。直到昨晚,她坐在床上想了一宿,好像才慢慢地开始明白,这世间的喜欢,似乎与她所想的并不一样。喜欢一个人,并不应该是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去偿还他。也许真如青寰所说,她只是把这份救命的恩情看的太重了而已。云青枝垂下眸子,慢慢地把手中的碗送到唇边。然后仰脖,一饮而尽。*御书房。今日纪丞相因病告假,因而只有云郴与崔凛二人按着往常的时辰到了御书房。云郴一进门,便对裴溪故道:“陛下,听闻昨日鸾妃娘娘……责罚了宋美人?”裴溪故淡淡道:“如今是宋贵妃。”崔凛本来脸上还没什么表情,听了这话,不免多了几分震惊。昨儿个还是个小小美人,怎的今日就成了贵妃了?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转头睨着云郴道:“云大人好灵通的消息。昨儿个宫里头才发生的事,今儿一早你便知道了。”云郴捏着袖中的字条,并不与他争辩,而是仍旧看着裴溪故,平静道:“陛下,宋贵妃是大夏送来的人,代表的是大夏与我楚梁交好之心,鸾妃这样欺辱她,伤的可是两国交好的和气啊。”“云大人说的是,朕昨日已降鸾妃为才人,命她思过。”裴溪故与云郴对视一眼,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立刻又加重了语气道:“不过,她犯下这样大的错,仅仅降为才人,可是不够的。”他抬眸看向崔凛,淡声道:“崔鸾这样骄纵跋扈,乃是崔家教女不善所致。崔老将军忙于边境军务,难免会对家中子女疏于管教。既如此,朕便调崔老将军回京,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儿吧。”崔凛一下子急了。他知道裴溪故调崔老将军回京,便是要收回崔家在边境的驻守之权,可偏偏他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为崔家辩解。云郴所言,句句属实,崔鸾犯错,牵连的便是整个崔家。这个错,崔家必须得背下。崔凛梗着脖子,盯着裴溪故神色如常的脸,从口中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臣,遵旨。”他垂手立在云郴身侧,斜乜了云郴一眼,唇边慢慢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想收回崔家的兵权?只怕没那么容易。云郴感受到崔凛满含恨意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身板。“陛下,若无旁的事,臣等便先告退了。”裴溪故点了点头,又吩咐门口的小太监送他们出去。他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里批着折子,王年端着一碟点心进来,小心地奉到他手边,躬身道:“陛下,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点心,您尝尝吧。”裴溪故刚用过早膳不久,现下并不想吃东西。他转过头,正要开口让王年把点心撤下去,忽然瞥见那碟子里的点心,瞧着竟有几分眼熟。他犹豫了下,拈了一小块放入口中尝了尝,不由得惊诧道:“这是青梅酥?”“正是。”王年搓着手,笑的谄媚,“这青梅酥是用上好的青梅干所制,但楚梁的青梅口感干涩,所以御膳房便又添了些蜂蜜在里头。”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溪故的表情,试探着问道:“陛下觉得如何?”他知道,陛下当时与傅衍之商讨和谈一事时,曾说过要大夏向楚梁年年进贡青梅,所以他便猜测,陛下定是极爱吃青梅的。于是他才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这么一碟青梅酥送到陛下跟前。裴溪故点了下头:“不错。”王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可还没高兴多久,就看见裴溪故只吃了一块就不再吃了。他顿时害怕起来,小心地问道:“陛下,可是这青梅酥……不合您的口味?”裴溪故没答话,只把碟子往旁边推了推,吩咐道:“你把这青梅酥用食盒装起来,朕带回峦山殿去吃。”王年这才松了口气。他按着裴溪故的吩咐把青梅酥装好,又问:“陛下,奴才给您送过去?”“不必。”裴溪故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食盒,大步朝外头走去,“朕自己拿。”他提着食盒,也不用王年跟着,回到峦山宫后,便迫不及待地进了暖阁。宋栖迟正在跟蕙女官学习宫中规矩,她跪在软垫上,模仿着蕙女官的姿势,笨拙地行了一个问安礼。裴溪故脚步一顿,皱眉道:“这是在做什么?”蕙女官连忙解释:“回陛下,奴婢在教宋贵妃学习宫中礼仪。”“学这些做什么?”他走过去,轻柔地将宋栖迟扶起来,转头不轻不重地斥责了蕙女官几句:“宫里那些繁杂琐碎的破规矩有什么好学的?在我面前,她是不用讲究那些的。”宋栖迟轻轻勾着他的小指,小声道:“好啦,是我执意要让姑姑教我的,不关姑姑的事。”裴溪故在她身边坐下,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殿下不要学这些。”他亦勾住宋栖迟的手指,声音轻柔:“阿朝只想要殿下高高兴兴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任何拘束。”“好。”宋栖迟微微笑起来,极自然地把头靠向他的肩膀,“我听阿朝的。”裴溪故也跟着笑起来。他伸手打开食盒的盖子,露出里面放着的青梅酥,温声道:“御膳房做了些青梅酥,阿朝记得殿下是最爱吃的,就给殿下带来了。”宋栖迟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拿起一块尝了尝,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边的残渣:“味道不错。”裴溪故看着她手中剩下的半块青梅酥,忍不住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朝她眨了眨眼睛。宋栖迟以为他是要自己拿一块给她,便伸手又从食盒里取了一块递到他面前:“喏,给你。”可少年却没有接,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中剩下的半块青梅酥看。他扯着宋栖迟的衣袖,慢慢在她身边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