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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照顾“像只猫儿朝他喵喵叫唤。”……裴溪故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崔凛直挺挺站在原地,眼神毫无顾忌,等着他的回答。裴溪故慢慢转过头,望着窗外的积雪,沉声道:“鸾妃好的很,崔将军不必记挂。”“如此甚好。”崔凛大剌剌地笑了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御书房。裴溪故盯着他的背影,眼眸渐渐暗下来,手慢慢捏紧成拳。他知道,崔凛这是在警告他。崔家表面上虽然宣布效忠于他,但背地里打着的小算盘可不少。裴溪故不是不知道崔家的野心,当年崔家替太子做事,便是为了太子手里的兵权。他登基之后,虽借着各种由头将崔家手里的兵权收回了大半,但崔家在东南边疆一带仍有不少兵马,一时难以收回。崔凛便明里暗里地以此为要挟,提出要将他的小妹崔鸾送入宫中为妃。裴溪故忌惮他手中兵权,纵然心里百般不愿,也只得勉强答应。只是他虽然封了崔鸾为妃,却从未踏足过她宫中一步。今日的事,定是她向崔凛抱怨了什么,所以崔凛才故意问出这样的话来。为的便是警告他,要他多去崔鸾宫中看看。裴溪故冷嗤一声,警告他又如何?他不喜欢的女人,便绝不会多看一眼。这辈子,除非把他双眼剜去,否则他的眼里,便只能容下宋栖迟一个人。一想到宋栖迟,裴溪故的眼神立刻变得柔软,他连忙收起桌案上的奏折,起身出了御书房,快步往峦山殿走去。地上积了好几日的雪,本是极难走的路,可他的步子却迈的飞快。走快一点儿,就能快点见到栖迟啦。他微微笑起来,厚重的靴履将地上的雪踩的咯吱作响,轻快又动听。*峦山殿。裴溪故连衣裳都没顾得上换,进殿便匆匆推开内室的小门进了暖阁,顺着木梯上了二楼。暖阁里烧着炭火,暖烘烘的。裴溪故朝躺在床榻上的人走过去,侍立在一旁的两个宫女立刻跪下来,向他行礼问安。“栖迟,我回来了。”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努力放轻了脚步,生怕吵着她歇息。可当他走近了,看清了床榻上的情景时,却骤然变了脸色。宋栖迟平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昏睡了许久。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那衣裳轻.薄.露.骨,箍着她纤细的腰身,雪白的肌肤隐隐若现。“谁让你们把她弄成这样的?”裴溪故怒不可遏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女。那两个宫女吓得不轻,连忙答道:“回陛下,是贺公公吩咐的,他说陛下今夜要让她侍寝,所以便让奴婢们把她好好打扮了一番。”裴溪故气的咬牙切齿,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他什么时候说过侍寝两个字?再说了,他怎么敢让殿下侍奉他?若说侍奉,也该是他侍奉殿下才是。裴溪故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的火气,他大步走到榻边坐下,一眼便看见宋栖迟脸上透着淡淡的红,额间全是细密的汗珠,眉头也微微皱着,似乎十分难受。他忧心忡忡地伸出手来探了探她的额头,竟是guntang的厉害。“去叫太医。”裴溪故沉声吩咐,那两个宫女慌忙起身,连声应着退了出去。暖阁内顿时安静下来,他垂眸凝视着宋栖迟的脸,视线慢慢移到她身上。那件衣裳将她姣好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他只不过偷偷瞥了几眼,耳根早已红透了。他从来没见过宋栖迟穿这样的衣裳。妩媚娇娆,又风情万种。裴溪故直愣愣地看着,不知不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唔……”榻上的人儿突然轻轻挪了挪身子,眼睛仍旧紧闭着,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裴溪故回过神来,眉宇间浮起担忧之色,他看得出,宋栖迟的身体正被那件衣裳箍的十分难受。他想了想,便伸手去解她腰间的细带,打算把这衣裳脱下来,给她换件舒服一些的。他尽力不去触碰宋栖迟的身体,可那层薄薄的衣料和不存在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少女如凝脂般细滑的肌肤仿佛已贴上他的指尖。他慌忙松开手,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算……算了,这件事还是让别人来做吧。裴溪故走到楼梯口处,唤来一个当值的小宫女,吩咐道:“去把蕙女官叫来。”小宫女得了令,便飞快地跑出了暖阁,不多时便将蕙女官带了过来。蕙女官一进门,便朝他低头行礼:“奴婢拜见陛下。”“姑姑不必多礼。”裴溪故侧身给她让出位置,示意她到床榻跟前来,“有劳姑姑为她更衣,旁的人,朕信不过。”蕙女官有些吃惊,但很快便收敛了神色,恭敬应道:“是。”她本以为陛下叫她来,是为了什么极要紧的事,不曾想竟只是要她替这个女子更衣。她如今是峦山宫里的掌事女官,这种服侍更衣的小事,通常是不必她亲自来做的。裴溪故转过身,只留蕙女官一人对着宋栖迟。她不免多看了宋栖迟几眼,心里暗暗猜测着她的身份。陛下送了个女子进暖阁,此事早已在宫中传开,倒也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这女子的身份,却极少有人知晓。蕙女官除去宋栖迟身上的纱衣,又取了件软罗裙帮她换上,便转身恭敬道:“陛下,奴婢换好了。”她虽好奇,却什么都没问。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不是她该过问的事情。蕙女官话音将落,就听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方才请的太医到了。杨太医提着药箱上来,朝裴溪故行过礼,便去替宋栖迟诊脉。他皱着眉诊了好半晌,才起身道:“陛下,她这病症,乃风寒入体,加之忧思过度所致,需得喝药静养些时日。依臣所见,陛下应当将她挪到别处静养,免得陛下染了她的病气。”裴溪故淡淡道:“无妨,朕在这里守着她。”杨太医吃了一惊,忙道:“可是……”“去配药吧。”裴溪故沉声打断了他,转身坐到宋栖迟榻边,低头细细擦拭着她额上的汗,不再理会杨太医。杨太医无法,只得领命退了下去。蕙女官犹豫了下,还是小心地上前一步,试探着劝道:“陛下,杨太医的话在理,您要不还是把她挪到别处……”“蕙姑姑。”裴溪故突然开口,蕙女官吓了一跳,觉着他定是生气了,连忙低头道:“奴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