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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瞬间瞪大:“不许!”他霸道地禁止。盛棠觉得好笑:“为什么不许?你这是强制剥夺了我的人身自由,是违法的。”陈格啧了一声:“法都搬出来了。”他从柜子里拿了件黑色T恤出来,搭在一旁的行李箱上,两手交叉,捏住了身上那件T恤的下摆,才举到一半,就又停止了动作。他转过身,看了盛棠,说:“我……”盛棠很大方地一点头:“你就在这里脱吧,我不介意。”说着,又小声吐槽了句,“又不是没看过。”陈格听得一清二楚,他笑了笑,一把就脱下了上衣。“不然,”他拿起一旁的黑色T恤,说,“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们——”他套着衣服,“坦白吧。”“不行!”盛棠想也没想,就立马反驳道。话一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反应有点过于生硬,于是又赶紧补充道:“我是说,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们就这样出现在你爸妈面前,可能对他们的刺激,太大了点吧。”陈格忍不住笑:“你还挺为他们考虑的。”盛棠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忍不住有点恼羞成怒:“我明明是在为我们俩考虑!你想啊,这万一以后,我们真的分手了,那么你爸妈,跟我爸妈,这上下楼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该多尴尬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告诉他们。”陈格记得清楚,这是她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但他一时也无法反驳,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考虑,是对的。谁能知道以后的事呢?他又能保证些什么呢?一时之间,房间里再没人说话,略微尴尬的气氛,有些凝固。还是盛棠先开了口:“你再不下去,你爸妈又该上来找你了。”“那你……”“我等下自己打车回去,啊不,”她说着顺口,又忘了这里离她住的地方有多近,“我还是散步回去吧,刚好,还能逛逛夜市。”她笑。陈格觉得有些抱歉:“下次我陪你。”盛棠笑了笑:“你还是先陪你爸妈吧。”“那么,晚上再联系。”“嗯。”盛棠答应了一声,看着他出去了。门被带上的瞬间,她就往后一倒,躺在了这张柔软的床上。不愧是五星级的酒店,床铺都舒服得叫人不想起来。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接下来的几天里,盛棠和陈格再没有见上面。除了拍戏,陈格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他那对千里迢迢过来探望自己的父母,这座海滨城市里,四处游玩。不过,他和盛棠也保持着时刻通信的联系。每一天,盛棠都会问他,今天会带叔叔阿姨去哪个景点。陈格以为,她只是礼貌性地问一下,等他发现,在这几天里,她已经一个人,将这座城市里的所有景点,都逛了个遍,并且,都是和他与他的父母完美错开。“你为什么不等我一起?”他有点委屈,问盛棠。盛棠更觉得奇怪:“同样的风景,你还想再看第二遍吗?”陈格有点炸毛:“我在乎的是看风景吗?我在乎的是一起看风景的人啊。”盛棠顿了一下。陈格以为,她是在反省自己了,结果,下一句他听到的,是她说:“偶像剧拍多了吧你。”陈格翻着白眼:“我到门口了。”盛棠关了语音通话,光着脚,走到门前来,开了门,就看见陈格,一身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从阳光炙热的门外走过来,逆着光,清爽得像一瓶海盐汽水。她微微眯起了眼,抱了胳膊,抬了抬下巴,同他说:“金屋藏娇。”“啊?”陈格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他拿下了头顶的棒球帽,扇着风。盛棠一摊手:“你不觉得啊,我们这个样子,就像汉武帝在金屋藏娇一样吗?”陈格走到她面前,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谢谢你啊,把我抬到汉武帝那样的高度。”搞不懂他为什么总喜欢动自己的鼻子,盛棠嫌弃地挥了挥手,靠了墙壁,看他进来,顺手关上了门。“你爸妈回去了?”她问。陈格脱了鞋,点头:“这会子飞机应该起飞了。”“看看对你多好。”盛棠皱了皱鼻子,说。倒也不是取笑他,她是真心实意地,觉得陈格爸妈对他好。陈格换上拖鞋,又递了一双到她脚下,仰头看了她,说:“等你成了他们儿媳,他们对你,估计比对我还要好。”“那可说不准。”在陈格的监督下,盛棠不情不愿地,趿了那双粉色格纹的棉布拖鞋。陈格站了起来,瞬间就比她高出大半个头:“那你要不要试试?”他笑。盛棠认真考虑了下:“不行,咱们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纪。”“……”从冰箱里拿出罐冰可乐,拽开拉环,陈格仰头喝下一口,冰凉的液体灌下,他只觉得自己从心底里到手指尖,都透着股舒爽。“真没有什么想去地方了吗?”他坐在了沙发扶手上,问下面玩手机的盛棠。盛棠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个。”“是什么?”陈格瞬间来了兴致。盛棠晃了晃手机:“我还没有去过夜晚的海边。”本着安全第一的宗旨,她几乎就没在晚上出过门。陈格打了个响指:“这个容易,今晚我们就去海边踩沙子。”夏天的夜晚来得太慢,等他们出门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了。本着就近原则,他们去了屋后的大海。明明已经从屋里看见过很多次了,可这个时候,盛棠才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踏上了这片海的沙滩。“啊,是沙滩。”借了踩沙子的缘由,盛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脱了凉鞋,光着双脚,踩在细软的沙子上,回头冲了陈格笑。陈格也笑着,看她跑出一米远,又对自己说:“你也把鞋脱了呀,这沙子踩起来还挺舒服的。”陈格于是还就真听话地,弯腰去脱了鞋子。这片沙滩并不是他们的私有领地,四周零零散散地,也有人在散着步,大概也都是这附近住着的人,可能是常住的,也可能是像他们一样,只是过来度假的。夜晚,就意味着安静,没有人大声说话,只听得见大海,一浪一浪地,拍打在了沙滩上,声音像林间的松涛,悦耳得如同大提琴的低鸣。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一只小狗,冲到了盛棠的跟前,就停了下来,它坐在了沙滩上,抬头看了盛棠。难得也有动物缘的盛棠,蹲下身去,摸摸小狗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抬头,欣喜地冲走上来的陈格说:“哎,你看,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