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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不同。比起当成长兄,这个太宰治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勉强可以称作朋友,但要说是亲人就太遥远了。太宰治没有说话。他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插在衣兜里,望着纯白的天花板。他的额发遮住了眼睛,从雪枝的角度看过去,她看不到对方的双眼。但她知道,那双眼睛里一定没有多少光。它大约有些阴沉,有些空茫,让坐在这里的男人看上去不过是一个空虚的躯壳,而他的灵魂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的灵魂随着山间的风飘上高空,然后被轻易地扯碎。那些残破的碎片被溪流卷走,顺着水流涌入江河,沉在海底。雪枝沉默了片刻,然后一点一点地挪到太宰治身边。“要安慰我?”“没有,因为你不需要我的安慰。”说着,雪发少女闭上眼睛,她蜷起双腿,靠在鸢发男人的肩上。阳光从沙发后的落地窗里投进来,落在头碰头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二人的影子映在地上,一如多年前。但很可惜的是,那对曾经互相依靠着的兄妹二人,一人死去而另一人灵魂无依。坐在这里的,只是来自过去的亡灵的投影。如果我能为他做一些什么,让他露出一丝丝真实的笑容就再好了。雪枝想。少女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一些什么,一股诡异的气息突然从正对面的大门传了过来。中原雪枝目光微微一动,她先是抓过太宰治的手,用对方的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掐了一下。然后,她卸掉自己身上的力气,倒在太宰治的膝头。太宰治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他顺势将自己的手搭在少女的喉咙上。在他们完成这个动作的几秒钟之后,清晰的被窥视感出现了。是密鲁菲奥雷的幻术师么?雪枝正思索着,太宰治搭在她脖子上的手突然不安分的动了动,状似无意识地在少女的喉咙上神经质地揉捏了几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闭着眼睛的少女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大舒适的轻哼,搭配着她脖子上红色的掐痕,那种被迫害的凄惨娇花感油然而生。而实际上,雪枝心里想的是:‘治哥,你如实告诉我,这个很神经的动作到底是你装出来的,还是你无意识做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中原雪枝无声的呐喊,太宰治发出了一声嗤笑。在除他自己之外无人清醒(伪)的房间中,男人用温柔到极致的语气哼唱着一首有些怀旧的童谣。如果不看他手上的动作,不看少女脖子上的痕迹,这个场景的确会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些温馨。中原雪枝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就连我特别小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特殊待遇好么?草(一种植物)。我这个知道你是假装‘疯批’的人已经开始怀疑你的精神状态了,哥,演过头了,哥。=====作者有话要说:=====10宰:芜湖,平行世界的雪枝逗起来真好玩,飚戏摩多摩多雪枝(一开始):…我信了你的邪。↓发现白兰并不是脑力派剧本组后雪枝:飙戏摩多摩多!!!…第087章白兰·杰索是个擅长享受的人,在他用来休息的玻璃温室里,热茶、甜点、吃不完的棉花糖…这些用来补充甜份的补给品永远也不会断货。“来,啊——”太宰治坐在白色的园艺桌边,手里端着一碟布朗尼蛋糕,神情温柔地用叉子给少女喂食。在男人身边坐着的雪发少女不禁露出了抗拒的表情,她紧抿着嘴唇,不愿意用嘴巴含住那甜蜜湿润的蛋糕。“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口味的蛋糕么?那草莓的怎么样?…还是,你不想吃?”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太宰治脸上温和的神态变了,他收起所有的笑意,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少女。面对着鸢发男人压迫感十足的眼神,中原雪枝非常明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逃避似的移开自己的视线。“我…可以自己吃的。”“不行,你的手还受着伤呢,不方便吃东西哦。如果你把自己弄疼了,我会心疼的。好不好…雪。”少女的呼吸一窒,然后犹豫着张开嘴,将叉子上的布朗尼含进口中。结实的蛋糕体在舌尖被抿开,甜腻腻的巧克力香味在味蕾上扩散着。很好吃,但前提是少女并不是眼下这种食不下咽的状态。坐在高脚凳上的少女穿着无袖的纱裙,层层叠叠的裙摆遮住了她圆润的膝头。她的脚上没有穿鞋,因为给她准备这身衣服的人似乎并不希望她用自己的双脚走路,所以只在她脚踝上系了一根飞着蕾丝边的白色缎带。少女雪白的长发被人精心编成了长辫,用小小的水仙花饰来装点。她的手上套着一对小臂长度的丝质手套,同样是纯白的。当颜色素淡到一定程度时,白色这个单调的色泽也会显得热烈。坐在充满绿色的温室里,中原雪枝看上去就如同一团在安静燃烧的火。而眼下,这团火的双腕却被一副镣铐锁在一起。中原雪枝受伤了么?不不不,当然没有。她之所以会失去自理的权利,不是因为受了伤,而是因为这副镣铐。而亲自为她戴上这东西的太宰治却是一副看不见镣铐存在的样子,他疼惜地说着担心她伤势的话,看起来那样的怪异,疯狂。和和美美的兄妹喂食——虽然只有太宰治自己会这样觉得——进行到一半,男人的通讯设备响了。一直捧着它站在边上的切尔贝罗上前两步,将嗡嗡作响的通讯器递到太宰治面前。“哎,怎么突然有工作找上来了?彭格列的那群人真的是…没有眼力,也看不懂空气。为什么要挑这种时候闹事。”切尔贝罗欠身,向男人说了几句好话。太宰治给对面发了短讯,对切尔贝罗说:“我不会对女性生气哟,而且还是你这样的美人。如果是早一些,我可能会邀请你一起殉情呢!”切尔贝罗:“请不要开我的玩笑了,太宰先生。”太宰治:“嗯?我没有开玩笑呀。…你在这里陪着雪,不许靠近她,不许碰她,不许和她说话,明白了?”“是。”粉发黑皮的切尔贝罗注视着太宰治离开,等到看不清他的身影后,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她隔着那层黑色的眼罩,看向中原雪枝颤抖的背影,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怜悯。现在的太宰治是个彻底的疯子——在密鲁菲奥雷里,这是所有人公认的。没有人知道白兰·杰索和太宰治是怎么牵扯到一起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