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高辣小说 - 舅舅在线阅读 - 蒙在鼓里

蒙在鼓里

    田馨从出租车里钻出来,迎面寒气打脸,她跺了跺脚,深吸一口气,推开单元门。

来到电梯前,信手按了一下,低头不语,似乎在沉思,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应声而开,女孩迈步进去。

里面没有人,来到角落,紧紧依偎着壁板。

女孩满脸的郁郁寡欢,看着电子板上不停跳动的数字,直到9,又是叮的一声,她连忙站直身体。

跨出电梯,很快来到家门。

伸手从背包里摸出钥匙,女孩抖了抖,找出需要的那一把。

准确插入锁孔,轻轻转动,咔嚓一声后,防盗门被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客厅,田馨将包从肩上甩下,拎在手里,满脸疲惫的踏进去,弯腰找出拖鞋。

趿拉着往里走。

厨房里有动静,确是保姆在做饭。

看到她回来,连忙打了招呼:“馨馨,今天这么早吗?”

女孩迟钝的点点头,脚步停顿下来,转身对着她道:“我爸和我妈,还没回来吧?”

保姆颔首,一边拿着锅铲,不停翻炒,女孩不用看,光用闻的,就知道她在做鱼,浓郁的香气,荡漾开来。

若是平常,肯定胃口大开。

兴许还会凑过去,先尝上一口,但今天她心理有事,提不起兴趣。

“还没,不过也快了。”保姆拿起锅盖盖好。

打开水龙头,洗了手,一边抬头望着女孩。

“我做了糖醋鱼,还有腊rou,以及一个青菜,你想吃啥?我再凑一个?”她热络的说道。

女孩摇摇头,无精打采道:“我有点累,先上去了。”

说着,不等对方回话,抬腿往前走。

保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最近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寻常,田馨难得在家吃饭,搞得她,拿捏不好准头,总是扔东西。

岂不是浪费,关键太太颇多怨言。

这事能怪她吗?简直蛮不讲理,要不是每月能拿到3000的工资,非甩手走人不可。

保姆长的一团温和,可骨子里却是个斤斤计较的主,干活利落,嘴茬子厉害,不肯吃亏,所以这些天,积攒了些小怨气。

田馨上楼,回到房间,甩手将包,扔在床头柜上,踢掉拖鞋,一头扎进洗手间,先是洗了把脸,可周身的寒气,萦绕不散,便想放点水泡个澡。

可父母下班后,马上要吃饭,怕赶不及。

总不在家吃晚饭,已然不妥,还不积极点,着实过分。

女孩打开淋浴喷头,调好水温,而后脱掉衣服,光溜溜站在花洒下。

温热的水丝,从头顶浇灌而下,搞得她睁不开眼睛,水丝滑过的地方,就像一双手,在轻轻的抚摸。

既温暖又惬意。

田馨心中的不愉快,消散几分。

就这般站在水幕中,听着哗哗的水声,大脑放空,有点飘飘然。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边隐隐约约传来敲门声,女孩连忙打起精神,用手胡噜着脸,探头仔细倾听。

咔咔咔——

田馨关掉喷头,扯过浴巾将自己包裹严实。

踩着拖鞋,走出浴室,来到门前,顺着猫眼往外瞧。

保姆站在房门外,等待着,女孩迟疑片刻,拉开房门。

语气平常道:“什么事?”

“饭菜都做好了,下去吃饭吧。”对方嘴角挂着笑道。

“我爸妈回来了吗?”她下意识的问道。

保姆点头,追加了一句:“是太太让我来叫你的。”

“哦!”田馨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还在滴水的发梢,轻声道:“我先吹吹头发,马上下去。”

跟着关上房门。

女孩在卧室里忙活一阵,出来时,头发半干着,披散在身后。

她站在衣柜前,翻找睡衣,客厅开着暖气,应该不太冷,所以选了件纯棉的家居服。

套上胸罩,穿好后,却发现周身空荡荡的,衣服有点肥,女孩站在穿衣镜前,看上去有点滑稽。

撅起小嘴,发出一声冷哼。

以前还在为节食减肥发愁,现在可好,什么都要穿最小码吗?

女孩讽刺的勾起嘴角,觉得明年夏天,可供选择的时髦衣服很多,身材苗条,肯定拉风。到时候自己十有八九在北京,大都市,想要什么没有?隐隐有几分期待。

怎么打量都别扭,田馨换了另一套,勉强看的过去。

这才着急忙慌的出了门,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有些拖沓。

母亲坐在椅子上,微微皱眉,抬眼不赞同的看着她道:“都是大姑娘了,稳重些,会被人笑话的。”

女孩没心没肺得勾起嘴角,放慢脚步。

“也没外人,谁会笑话?!”她娇嗔着顶嘴。

田行长手里拿着报纸,正在浏览。

抬眼别有深意的,瞪了眼女孩,目光再次转回到新闻专栏。

田馨极有眼色的闭嘴,正襟危坐,等着保姆盛好饭,放在面前。

平日里,餐桌上鲜少闲言碎语,除非真的有事,急需讨论,女孩夹了一筷子鱼rou放在碗里,吃两口,觉得味道不错。

便给父亲和母亲,各夹了两块。

两位老人,没言语,默默的放进嘴里。

女孩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咬着筷子,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

母亲率先沉不住气,问道:“你是不是有事?”

田馨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父亲抬眼,寡淡的扫她一眼:“有事就说,跟这卖什么关子?”

女孩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道:“就是上次去C市,看中的车,人家打电话做了回访,我寻思着,付点定金,等年后好把车提回来。”

田行长吃了口米饭,点点头。

“这是正事,爸爸支持你,要多少,说个数。”他颇为财大气粗的模样。

田馨突然间,面色一僵,就想到了,在宾馆那一幕,父亲对待按摩女,也很大方,便有点生气。

原本的感动荡然无存。

母亲眼见着女孩不对劲,关切道:“是不是定金很多?”

田馨连忙摇头,深吸一口气,将杂七杂八的想法,摒除在外,回道:“没有,只要三万块。”

父亲回头瞅着母亲,道:“我光大银行卡里,还有三万多,先给她拿着用。”

对方颇为赞同:“行,不够,我再给。”

两人钱财分家,独立自主,因为都能挣钱,没有计较许多,实际上,母亲比父亲收入可观,不过,田行长的灰色收入不容小觑。

在发现丈夫在外面嫖娼之初,她便想要掐住源头。

提出要对方上交工资卡和存折,可田行长不肯,争执不下,便写了协议书。

如果男方在外面包养情人,便要净身出户,这也是其作茧自缚,看到好的,中意的,也不敢过深交往的主因。

田馨的母亲,想的明白,男人该什么样,就什么样,你能每天把他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吗?不可能。

既然大都时间不可控,何必绞尽脑汁看管。

有那个功夫,她做做美容,逛逛街,或者打打麻将,干点让自己身心愉悦的事不好吗?只要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太出格就行。

这份气度和心计,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

拿余师长的老婆来讲,明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服饰太平,偏偏要钻牛尖角,作天作地,最后会怎样?真相大白的那天,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死气白咧的,只会自取其辱。

原本丈夫还有点良心,顾念旧情,觉得有所亏欠,末了,受不了对方的纠缠不休,步步紧逼,狗急跳墙也说不定?

女孩羞愧的低下头,平素父母对她极其宠爱。

考大学那会儿,每天的补课费都要几百,两人眼睛眨也不眨,鼎力支持,才有了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如今又利用这份慈爱和信任,骗取钱财?

着实有够混蛋,田馨喉头哽住,米饭也变得难以下咽。

年前就要辞职,到时候父亲肯定会伤心和生气吧?毕竟这份工作,是他花了心思,争取来的。

许多人挤破脑袋也得不到。

就这般毫无缘由的放弃,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田馨在心中默念:爸爸,对不起,让您失望了,不过,到了北京后,我会努力工作的,那边经济发达,工作的机会多,相信我会闯出一片天地。

她满腔热忱,几乎带着使命感,为即将成为北漂一族而雀跃。

母亲心思细腻,总觉得对方哪里不对劲,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问了也是白问,女儿长大成人,便开始跟自己离心离德。

凡事都有主意,闷不吭声,不知道搞些什么?!

也许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田馨将头埋的更低,努力眨了眨眼,将星星点点的泪花憋了回去。

她不能哭,最难熬的日子就要过去。

应该笑才是,没了余师长的sao扰,她的生活将重新开始,充满阳光。

三分钟后,田馨放下碗筷,面色如常的跟父母打了招呼,离开饭桌,回到了房间,拿出手机,想给W发个信息。

打开微信,才发现对方已不再好友之列。

肯定是余师长搞得鬼,女孩只得短信通知对方。

又怕对方不方便,被女友误会,特地使用隐晦词语,表示事情已经办妥,抽空商谈。

岌岌可危<舅舅H(九五五五)|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shuise

岌岌可危<舅舅H(九五五五)|臉紅心跳岌岌可危

W刚到家,便看到女朋友的鞋规规矩矩的摆放在玄关处,他心中一惊:对方自己开店,这段时间,正值年节旺季,平日总比自己回来的晚。

今天这是怎么了?

也许做了亏心事,分外敏感的缘故。

W有点忐忑,脱了皮鞋,找出拖鞋穿好。

将公事包扔在沙发的一侧,脱掉厚重的外套,嘴里喊着:“亲爱的,我回来了。”

女人没应声,W越发的觉得不对,东瞧瞧西瞅瞅,很快发觉,侧卧的房门半掩着,他轻手轻脚走过去。

慢慢推开,便看到对方拿着手机,躺在床上。

正在聚精会神的看屏幕,里面传来男女对话的声音,似乎是网播剧。

W不敢兴趣,笑模笑样道:“怎么了,叫你也出声?!”

女人淡淡的扫他一眼,道:“今天没应酬吗?”

男人心理咯噔一下,嘴角的笑意微僵,连忙道:“没有,哎呦,我媳妇这是生气了?对不起,最近老公有点忙,不过,也快放假了,到时候,咱们去海南旅游怎么样?或者去哈尔滨看冰灯?”

他身材瘦削,爬上床,摸了摸女人的脸颊。

微微带着惊讶的表情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冷,也不开空调。”

说着下床去找遥控器,女人寡淡的瞪他一眼,没吱声。

对方找了半晌,愣是没翻找,站在房间中央,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遥控器去哪了?”

女人轻飘飘的揶揄道:“整个冬天,也没用,谁知道塞到哪去了,将就着吧,我不冷。”

她穿着珊瑚绒的睡衣,平日也是这打扮,也没见他说什么。

W的女朋友,很聪明,在外地闯荡几年,回来开了个服装店,衣品不错,生意还行,尤其那张嘴比较能说。

今天她心情很差,早早的打烊。

顺路去了趟工行,存了营业款,找相熟的姐妹聊了聊。

并提出翌日,请人吃饭,以往对方都没拒绝,可这回明显有点推脱之意,看样子,欲言又止,好似有话要说。

其实女人和工行的大多数员工熟识。

唯独对田馨不感冒,因为每次聚会,她都要到场。

作为暗恋W的女孩来讲,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所以聚会的场合,能推就推。

算是点头之交吧,女人很是奇怪,问了W,对方是不是平时也这么闷,男友应声,解释了,田馨的背景,女人这才明白。

这是仗着有个行长老爹,所以在体制内,嚣张跋扈,作威作福啊?

她没拿自己当回事,自己何必搭理她?所以两人基本没什么交集。

为什么选择这个柜员呢,很简单,对方口没遮挡,并且喜欢占小便宜,最容易套出话来,所以女人找她下手。

女人看在眼中,心中有了计较。

非常热忱的表达自己的诚意,并说那家饭店的烤羊腿真是一绝。

对方是个吃货,别看身上没rou,却对美食没什么抵抗力,其实大多数女孩都是如此,只不过有的为了身材,减少口腹之欲。

她是个没定力的,犹犹豫豫答应下来。

女人见事情办妥,不想多留,跟着出了银行。

其实,她应该上去跟W打声招呼,可就是没心情。

回到家中,饭也没做,捧着手机看起电视剧。

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眼睛里绝对不揉沙子,当时看中W,也是因为对方为人不错,工作稳定踏实,长相帅气,生下孩子也会好看。

本人的家庭背景一般,父母都是厂子的退休工人,薪金不高。

有套六十多平的房子,她去过两次,老旧的装修,着实看不下去眼。

但她不露声色,没有表现出半点瞧不起的意思,相反,对待他的父母,敬爱有佳,逢年过节,都会过去探望,并买许多东西。

在W父母那里,她这个准儿媳,可是真真儿孝顺。

而男友对待自己的亲人也很上心,总之平静而幸福,一团和气。

就等年后,找个好日子,把婚结了,当然婚房都是她出的,因为辍学早,打工挣了许多钱,根本不需要父母贴补,便买下这套两居室。

话虽这么说,可彩礼也不能少。

否则颜面无光,而求婚的戒指,男人都准备好了。

只等着她点头,只不过,临了,却出了糟心事。

做生意久了,接触各色客人,懂得察言观色,对于同居的男人,太过熟悉,对方偶有反常,便会瞧出端倪。

这些日子,明显心事重重,总拿着手机,不肯撒手。

而且最爱的游戏,也不怎么摸了,时不时的发呆。

看微信的频率也增加,最近倒是消停不少,可出去应酬多了。

女人越想越不对劲,有心跟踪,又怕自己多心,误会也不好,所以挖空心思,想要打探消息。

如今,瞧着柜员的表现,笃定男友在外面有事。

十有八九跟女人有关,若是像他说的,单位不顺心,柜员何必犯难。

所以她态度冷淡,不想搭理对方,男友却对自己异常关心,简直受宠若惊。

大多时候,W不声不响,没什么态度,但无声胜有声,这便是漠视,不过一旦到了公开场合,他还是绅士殷勤,判若两人。

偶尔女人也会抱怨,W便会说自己大大咧咧,粗心大意。

男人吗?关注那么多干嘛,只要听老婆的,老婆全做主就行。

这话让人哭笑不得,女人的火气也消了,所谓劳碌命,便是如此。

店铺只顾了一个小女孩,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在家也是大事小情一手抓,不知是好是坏,可让她做甩手掌柜的,也闲不住。

所以只能如此。

W耸了耸肩,跳上床,拉过被子,给女人盖好。

对方连忙扒拉下去,说是热,让他有事没事,别来烦她。

男人也很精明,眼见着女友不高兴,便又提起旅游的事,本想讨她开心。

没成想对方说是,年节正是卖衣服的黄金季,不能错过挣钱的大好机会,W摸了摸鼻子,觉得女人有点难搞。

其他时间,他也得有长假才行。

索性躺下,拿出手机,陪着对方一同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叽里咕噜响个不停,男人摸了摸肚腹,小声嘀咕着:“媳妇,做点饭呗?!”

女人翻身背对着他。

“我不饿,要做你自己做去。”

W顿时面色微变,想要发火,可临了,又忍住。

对方明显不高兴,似乎有意找茬似的,真要先开腔,肯定撞上火药桶,无法,只得下床,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

女人见到其犯怂,很是解气。

拿自己当什么?在外面忙了一天,还要洗衣做饭,日日如此吗?

而对方呢,当大爷,当惯了,也该改改懒惰的习性。

不屑片刻,W煮了面,将小菜摆上桌子,女人没胃口,让他自己先吃。

W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对方简直太过分,连家务都不做,这是要干嘛?

晚饭结束后,男人受不住对方的锋芒,特意呆在客厅看电视,突然手机滴滴两声,有短信进来。

他想也没想拿起来点开。

便看到田馨发过来的简讯。

皱着眉头,略作思忖,便放下,不经意间抬头,便看到女友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他。

男人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拍了拍胸脯,大为光火:“你,你这样很吓人啊!”

女友冷哼:“你没做亏心事,用不着害怕吧?!”

W见其夹枪带棒,微微心虚,虚张声势道:“什么亏心事,你少疑神疑鬼的。”

女人走上来,伸出手,朝他招了招。

W心口狂跳,明知故问道:“什么?”

“把手机给我瞧瞧。”女人气势汹汹道。

男人的眉头拱起山峰,满脸的抵触。

“给你干嘛,也没什么好瞧的。”他直言道。

“你给是不给?!”女人瞪圆了眼睛,拿出泼辣的一面。

好似他不同意,就要扑上来抢夺。

W犹豫再三,慢吞吞将手机上交。

反正也没什么了不得信息,只是他本能的心虚。

女人先翻了微信,还真没什么反常,又翻了短信,注意到最近进来的那条,指着问道:“她是谁?”

随即仔细端详备注。

“田主任?那个行长爹的女的?”

W点头,急忙解释:“工作的事,终于有了眉目。”

女人仔细品读短信,也瞧不出端倪,只得将手机丢给对方。

口头威胁道:“你最好,不要背着我胡搞,被我抓住的话,咱两就分手。”

跟着,也不管对方反应,转身回了卧室,W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他不是标准的妻管严,但也怕失去对方。

毕竟能挣钱,又善待父母的儿媳妇不多,登时脑门子出汗。

本想追过去,可想想,还是算了,大声嚷嚷道:“你在乱扯什么?根本没有的事,你为了这个生气,简直太愚蠢。”

捕风捉影,似乎有点影子吧?!

但W虽然害怕,可终究没有实锤。

他跟田馨的猫腻,两个人都三缄其口。

真要曝光,谁也讨不到好处,可为了以防万一,此事还是尽早了解为妙。

破财免灾?!<舅舅H(九五五五)|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shuise

破财免灾?!

饭桌上,田馨一直默默的吃着早餐。

细嚼慢咽,似乎有滋有味,直到父母都吃完,她才慢慢得放下碗筷。

这在以前是没有的,她早晨向来胃口不好,有时甚至于,空腹去上班,今天这样,实属反常。

看着父亲夹起公事包。

女孩,连忙跑到门口,去给他拿鞋。

待到对方走过来,便规规矩矩的摆在玄关处,田行长微微挑眉,看着女儿似笑非笑。

“嗬嗬,别忙活了,爸爸记着呢!”他揶揄着。

田馨很少如此,想来真的很中意那辆车。

女孩面带赧然:“爸啊!”

她娇嗔得唤了一声。

父亲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了过去。

田馨赶忙伸手,对方又缩了回去,弄的她很是无措。

“这里是三万,回头付尾款的时候,你再跟我要。”田行长满脸的宠溺和慈爱。

话音落,对方将卡再次奉上。

女孩暗自羞愧,鼻头发酸,迟迟不肯伸手。

她要钱是为了打发余师长,这样撒谎,骗父亲,真的很过分。

可她也没办法,越想越委屈,越无助,眼眶染上薄红,就在此刻,母亲走了过来,发觉异样。

“馨馨,你这是怎么了?拿着啊?!”她轻声催促。

女孩抬起头来,眼角已然湿润,似乎有千言万语无法诉说。

对方纳罕,皱着眉头盯着她。

“你,这是干嘛,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母亲生出不好的预感。

父亲粗枝大叶,此刻也觉出不对,关切道:“你哭什么啊,买车是好事,我给你花钱天经地义。”

田馨窘迫的眨了眨眼。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低下头。

勾着脑袋道:“我只是太激动了。”

父亲不解的笑了笑:“这是怎么说的,不就是一辆车吗?等到你结婚,爸爸给你买栋房子。”

女孩心理五味杂陈,勾起嘴角,笑的差强人意。

结婚吗?她现在深陷泥沼,脱身也是元气大伤,恐怕短时间内,没办法接受男人,婚期遥遥无期。

不过,父母的爱,无私伟大,她问心有愧,有些无地自容。

母亲也跟着附和,拉过她的小手,将卡径直塞给孩子,同时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语重心长道:“馨馨,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给爸爸和mama讲,我们会权利支持和帮助你,别什么事都闷在心理,我们是你的后盾,永远爱你。”

她总觉得孩子有事隐瞒,可就是抓不住关窍。

此刻旁敲侧击,给她鼓鼓劲,却见对方将卡攥的很紧,闷声不语。

随即暗自叹息,似乎没什么用处,她仍然是那个,有了秘密,喜欢缩进保护壳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令女儿如此忌惮呢?

转念一想,田馨已经成年,有自己的思想和觉悟,何必杞人忧天,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说,自然有她的苦衷。

亦或者孩子大了,就跟父母生疏,不愿意多交流?!

她想不明白,只得暂时放弃,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道:“好了,赶快去上班吧!”

田馨这才迈步,跟着父亲走出家门,三口人来到电梯前,女孩拉开背包的拉链,将卡塞进去。

正在此刻,电话铃声响起。

女孩浑身一僵,电梯叮叮作响。

门户大开后,里面站着两个人,父母抬腿迈步。

田馨犹豫片刻,没有看手机,径直跟了进去。

电梯隆隆下降,铃声在斗大的空间内回响,一次结束后,再次响起。

“谁来的电话,怎么不接?”父亲疑惑道。

女孩潦草的扫了眼对方,反驳道:“电梯信号不好,出去再说。”

这个时候找她的,准没好事,十有八九是余师长。

她怎么能接,若是对方上来,就说些有的没的,被父母听了去,非炸锅不可。

女孩有点紧张,死死的拽着背包的细带,祈祷电话不要一直响个不停,到了一楼,铃声果真停止。

“不拿出来瞧瞧吗?兴许有急事?”母亲也很好奇。

田馨正眼都没看对方,说道:“不用,待会会打过来的。”

见其如此敷衍的态度,田行长和爱人对看了眼,有些不满。

女孩大步向前,走得很快,推开单元门,寒气迎面扑来。

田行长发动汽车,让田馨上去,母亲今天要去父亲的银行取点钱,所以没开自己的车,钻了进去。

“我走出去就行。”

她站在那犹犹豫豫。

每天都是坐到小区门口,下车再打TAIX。

“你这是怎么了?有车不坐,非要走着吗?多冷,你是傻了吗?”母亲没好气得瞪她,口气颇重。

田馨看向父亲,对方的脸色也很难看。

连忙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田行长踩了油门,吉普缓缓开动。

一曲好听的流行歌曲,突然间响彻整个空间。

女孩连忙低头,狠狠的攥紧双拳,暗骂,真够倒霉,怕什么来什么。

田行长透过后视镜看过来,沉声道:“你倒是接啊。”

田馨听出对方语气不好,索性将手伸进背包,抓住手机,快速掏出来,拿在掌中一瞧,却是W的来电。

女孩心跳漏了半拍。

都是催命鬼,昨天给他发了信息,就不能消停等着。

她不敢抬头,那股压力已经罩上头脸,田馨只得硬着头皮接起来,口气不太好道:“喂,我在车上呢,等会给你打过去。”

没等对方开腔,先堵住了他的嘴,火速挂断。

“是谁啊?这么急着挂电话?”父亲就算再怎么粗心,也看出女孩不对。

“是W,昨天非要拜托我一件事,我不想搭理他,总来电话。”田馨故作厌烦的皱起眉头。

母亲冷着脸没吱声,父亲继续道:“你在单位好好工作,别整些没用的事,出了乱子,我面上无光。”

他一语双关。

田馨登时头皮发麻,纳罕的瞪大眼睛。

嘴里嗔怒道:“爸,您说什么啊?!”

父亲不仅怕他工作出差错,还怕她作风出问题。

“你爸的话有道理,你还没结婚,连个男朋友的影子都没有,真要闹出风言风语,会影响声誉,将来找个好对象都难。”母亲很直接。

女孩的脸色陡变,满脸消沉的扭过头去。

她不能跟父母顶嘴,这是教养问题,再来自己心理有鬼,说什么都是错的,所以只能沉默不语。

车内气氛很压抑,幸好小区门口转眼即到。

田馨下车后,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跳了上去,报出地址后,快速从背包里,翻出手机拨了回去。

W接的很快,还没等她开口,便反唇相讥:“怎么了?跟余师长鬼混呢,接个电话这么费劲?!”

女孩气得双眼喷火。

“少造谣,我爸在旁边,你想说啥?”

W语塞,毕竟田行长官大,在体制内算是一把手,威望高。

男人冷哼一声,开始说正事:“钱,你准备好了吗?”

昨天被女朋友冷落,令其心生警惕,想要尽早了结一切。

“准备好了,但是这钱不能给你,由我转交给他,你只要签和解书就行。”女孩留着心眼,怕对方拿了钱反悔。

W略作思忖,想的明白,满口答应。

“那行,你搞定后,给我打电话。”

“好!”至此,田馨便不想多言。

“你要尽快,我不想跟你们再扯上关系。”他急于表达立场。

女孩二话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气咻咻的想着,这些破事,都是谁引起的?还有脸跟她叫嚣。

到了工行,女孩从柜台里,提出三万现金,用信封封好,柜员笑眯眯的,跟她打趣:“你这卡也不是咱们行的啊?”

田馨莞尔:“你不知道,我有收集银行卡的癖好吗?”

对方噗嗤笑出声来,也不知信是不信。

女孩将钱塞进皮包里,转身上楼,回到办公室后,连忙拿出手机,给男人拨了过去。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估摸着对方已经从家出来,说不定到了单位。

自从跟男人有了这层关系,女孩就很怕,被别人发现,很少给余师长打电话,尤其忌惮对方在家的时候。

没响两声,那边通了,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喂,馨馨啊?!”

“你在哪?”

“刚到办公室!”

“W把钱给我了,咱们把和解书签了吧?!今天下班后怎么样?”女孩提议道。

“……”余师长坐在大班台后,并不着急,而是对W跟女孩接触,耿耿于怀,可事情已经发生,还能如何?只希望对方有点分寸。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他对田馨还有些信任,毕竟口头给了保证。

“他倒还算聪明,你先把钱送过来,咱们商量下。”余师长语气平常道,嘴角勾起一抹兴味。

女孩登时不乐意。

“我现在忙着呢!”

“那我去你单位取怎么样?”

“不行!”

田馨对他,来工行晃悠,很是反对。

“那找个饭店边吃边聊。”男人继续建议。

女孩也不答应,饭店可不保险,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他地盘。

周围都是他的同事,大白天,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总得注意点影响吧?

余师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那你中午过来吧,正好一起吃顿便饭。”

“我忙着呢,再说吧!”本想一口回绝,但怕对方生气,所以给了个含糊的答案,便挂了电话。

她看着背包里的现金,满心愤然。

这钱是她的,对方不会真的厚着脸皮收下吧?!不过,名义上却是W送出去的!

PS:恶棍今天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