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李啸天一阵恍惚,静静跟着。 走到西泠桥畔,夜色中见得一座香冢,石碑上题苏小小之墓。苏小小是一奇女子,身在秦楼楚馆而不染风月,蕙质兰心,才貌双全。武磊婷怔怔地瞧着墓地,并不言语。 李啸天看着武磊婷的纤弱的背影,不敢惊扰,忽听武磊婷轻声吟道:“妾乘油壁车,郎乘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这首诗吟来语音极低极微,并非要给李啸天听,只是武磊婷不自觉的吟诵。李啸天却听得分明,这诗是苏小小对情郎阮郁的传情之诗。苏小小乘着油壁香车游赏湖光山色,遇得骑着青骢马而来的阮郁,两人一见锺情,只惜终是因变而分离。 李啸天突感心悸,暗道:苏小小风华绝代,芳名虽然流传后世,但情缘未能终身,终究算不得过得快乐。古人难见,但武磊婷姑娘论才貌、论名声,当是不在其下。她吟这首诗,莫非心中也动了情意么?若然如此,这却不能像苏小小和阮郁的结果才是。 转头看向桥边青松,又想:只不知武磊婷姑娘意属何人?想到此处,心中一动:庄鹏剀是不可能,那位秦知县也不像,难道……难道……我…… 武磊婷心里也是潮思起伏,转身凝望李啸天双眼,隐隐流露出思慕之色。李啸天心神一震,双手按上武磊婷肩头,说道:“武磊婷姑娘,我会救你!” 武磊婷见李啸天眼神坚定,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惊喜,静了好一阵,忽然低声道:“李大哥高义,小女子永生不忘。” 说着竟盈盈下拜。 李啸天大惊,连忙扶住,道:“姑娘不需如此,此为在下当为之事。” 武磊婷抬起头来,眼中泪光莹然,却是一片喜慰神色,螓首轻轻靠在李啸天肩头。李啸天微一侧头,与武磊婷两面相对,只觉她吐气胜如兰馨,容颜清丽于芙蓉,不禁心神荡漾。两人四唇相就,便要吻上。 忽然武磊婷身子一颤,偏过头去,眼睛霎了霎,面带歉意,轻声道:“李大哥,我们……我们该到别处去了。” 李啸天怔了一怔,微笑道:“正是。” 他心中极是尊重武磊婷,武磊婷既然如此举动,他自也释然,并不为怪,只是忽觉有些怅惘。 两人游走湖边,直至天色将明,李啸天才送武磊婷回碧月楼。一路上武磊婷并不太说话,两人虽然言语不多,心意却似能相通,每每相视微笑,便传尽心思一般。走进杭州城街市时,晨曦已现。 武磊婷轻声道:“碧月楼不远啦,我可以自己回去了。” 李啸天微笑道:“只差一个转角,在下送到底罢。” 说着已转了街角。武磊婷笑道:“好了,到这里就是,别让朱mama发现你……” 忽见碧月楼前集结了数十人,再看真些,竟是庄鹏剀等人。 李啸天心道:来得好快,第三天才刚天亮哪! 扫视一遍,只见随行之人除了孙丰海、柯延泰只几个李啸天知道的江湖人之外,又有一名铁面男子,想是他在碧月楼见过的颜卫国。另有一名中年道人,三络长须,面目堂堂,眼中不露光华,显然功力非同一般。其馀诸人看来均是寻常侍卫。 朱婆子也站在门外,见到武磊婷,急忙冲上前来,叫道:“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回来啦!庄爷可等得久了,就等着带你走……” 武磊婷蛾眉微蹙,和李啸天走上前去。 庄鹏剀见李啸天竟和武磊婷在一起,不禁心中有气,大声道:“李啸天,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一边去!” 李啸天笑道:“阁下居然也查到在下姓名,我倒不知。不过庄爷未免出言无礼,不是名门子弟该有之态。” 庄鹏剀傲然道:“对你这贱民又要用什么礼数了?武磊婷姑娘,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这就上路罢。” 武磊婷淡淡地道:“小女子几时收拾行李了?想是朱mama代劳了。不过小女子无意相随庄爷左右,您请便罢,勿要自低身价,与我一介微贱相处。” 庄鹏剀笑道:“姑娘何出此言?是了,你念着这贱民的好处是不是?” 武磊婷道:“魏公子知书达礼,温文儒雅,虽是布衣,却也胜过许多豪门子弟。” 这话分明针对庄鹏剀而来,庄鹏剀闻言,不禁大怒,再一看李啸天,立时动了杀意,道:“好!小子,我就试试你的身手,瞧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说着拔出腰间佩剑,但见一道刺目白光闪过,光芒随即收敛,庄鹏剀手中已多了一柄三尺长剑,剑锋隐隐蕴藏华光。 李啸天微微一笑,道:“阁下这柄剑可不同凡品,看来是极锋锐的利器。” 庄鹏剀面有得色,道:“不错!这柄宝剑称做骊龙剑,以你那种寻常刀剑,根本不足以匹敌。” 李啸天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别打了,免得输的人难看。” 庄鹏剀冷笑道:“好哇,你怕了是不是?” 李啸天道:“要输的并非在下,又何惧之有?” 庄鹏剀脸色大变,喝道:“你说我会输?” 李啸天缓步站到武磊婷身前,不急不徐地道:“倘若你能练到不需倚靠宝剑的地步,在下或许就要输了。” 那中年道人一听此言,嘴角忽地扬了一扬。庄鹏剀一抖骊龙剑,怒道:“小子还要猖狂,且瞧瞧本爷的手段!” 剑光一转,刷刷刷连刺三剑。李啸天看得清楚,飘身避过,身子一转,腰间长剑出鞘,笑道:“在下前些日子才断了把剑,这柄长剑才从打铁铺买来未久,看来要请你为它开张大吉了。” 但见庄鹏剀手上一条银芒盘旋飞舞,寒光四溢,骊龙剑着着进逼。李啸天摆定股玉剑架势,脚步进退有序,在庄鹏剀的重重剑光中穿梭自如,暗自察看他手下招数,心道:这路剑法结构严谨,刚柔并济,当是一门绝艺。不过他内劲平平,威力也就有限,比起他那使剑部属还差了一筹,不足为惧。 既已看出庄鹏剀实力不如自己,李啸天立即寻隙反击,长剑刺出,看似平淡无奇,然则剑上却附着他修习数载的功夫的真力。庄鹏剀但觉一道劲风如刃割体,剑锋未及,已压迫得喉咙剧痛,惊愕之下,急举骊龙剑格挡。李啸天看得奇准,这一剑正刺中骊龙剑剑脊,内力就在这相接一点源源倾注而入。 庄鹏剀原以为挡架得宜,不料剑上一道巨力撞来,冲得他气血翻腾,叫道:“唉唷!” 虎口震裂,骊龙剑把持不稳。李啸天内力一吐,剑尖斜偏,骊龙剑被顺势一引,斜飞出去。庄鹏剀身子一晃,竟也被牵引得身形不定,一个踉跄,跟着斜斜跌出一步,眼看就要摔倒。 忽见一个身影疾飞而出,扶住庄鹏剀身子,一手握住半空中的骊龙剑,发出铿的金铁之声,来人脸戴铁面具,正是颜卫国。庄鹏剀勉力站定,脸色苍白,一时连哼也哼不出来。 李啸天一摆长剑,道:“这位想必是颜先生?” 颜卫国道:“正是,我来领教几招。” 说着让一旁侍卫照顾庄鹏剀,把骊龙剑收还鞘中,足膝不弯,身体陡然向前一斜,急滑向前,竟如脚底打了油似的,极端诡异。 李啸天知道他周身铁具护体,却不料行动仍如此迅捷,心中大奇,绝不轻忽,剑凝真气,平平前指,对正颜卫国来势。颜卫国原是不怕兵刃,但李啸天摆出这架势,却是以逸待劳,情知剑上必附深厚功力,若不能撞断长剑,必被他内力所伤,当下猛一翻身,已至李啸天上空,却是头下脚上,脑袋直撞李啸天天灵盖。 李啸天变招快绝,身不动,头不摆,右臂直举朝天,剑身人身成一线,正迎上颜卫国顶门,一剑刺中百会xue。猛听“噹”一声大响,颜卫国又翻了开去,脚下些微不稳,但旋即定步。 这一剑上真力极强,又是正中百会xue,不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