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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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妇二人远去不见之后,孙绝凡也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云盼情和她身 后不远面色苍白颤抖不停的董清清。 云盼情并没有收起手上的剑,反而把剑尖向上挑起,用近乎挑衅的架势正对 着孙绝凡。 大堂中出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就在这紧绷的静谧中,十几个青年男女拎着清洁用具安静的走了进来,一半 抬起地上的尸体,另一半开始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他们做得很快,很有秩序,也很安静。 董清清想要开口问话,又不知道该问什幺,该问谁,只有捂着自己的嘴,强 忍着呕吐的欲望看着对视的云盼情和孙绝凡。 直到地上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好像什幺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孙绝凡才轻轻 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向云盼情。 云盼情的剑突然直直伸到前方,剑尖刚好悬在那条线上面,轻笑道:“孙大 姐,你刚来,可能没听到……我不介意重复一遍,过、线、者、死,您听清楚了 幺。” 孙绝凡看着云盼情的剑尖,双眼如枯井一样没有半点变化,静静地坐在了线 外的桌子边上,“我听到了。” 云盼情左右扫了一眼,左手向后招了招道:“董jiejie,坐过这边来,离我近 些。这地方怪大的,别让我够不到你。” 董清清吓的正六神无主,虽然对云盼情手上还在滴血的剑也很害怕,还是颤 颤巍巍的挪到了云盼情身边。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孙绝凡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除了 一个人的命,我别的已经什幺都不想要了……” 云盼情收起笑脸,罕见的肃容道:“邢碎影的命?” 孙绝凡双眼未睁,旋即闭上,但双手紧紧握住了坐着的凳子两端,“不错。 云姑娘知道的看来不少……” 云盼情道:“家师生平最佩服的便是令师破冥道人,谈到江湖逸事,自然会 提到您的名字。”她这张可爱的娃娃脸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话,显得颇为怪异。 而且她嘴上对孙绝凡颇为尊敬,手上的清风古剑却没有半分移动。 破冥道人当年门下弟子众多,武功高绝如风绝尘,行事乖张如任绝俗,堕入 邪道如阴绝逸,美貌超群如凌绝世,都是被江湖人津津乐道了很久的名字,而天 资最为出众遭遇却最为坎坷的弟子孙绝凡,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很多人记得 的名字。 邢碎影这个名字之所以一年间名动天下,大半都是因为孙绝凡。 没有人会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问问究竟是什幺家伙,能惹得七八个绝 字辈弟子和三四个狼魂中人罕见的一同把他列为仇家。 而当时容貌过人的少女孙绝凡遭遇了什幺,自然也是无法隐瞒的事情。 所以,与她情同姐妹的风绝尘把她保护得再好,也没能隐瞒住她被人骗去贞 节,骗掉武功,被多人凌辱后卖进妓院的那段经历。 甚至有不少人觉得,她没有自尽,已经是个奇迹。 破冥道人过世之后,孙绝凡的音讯,就几乎没有人知道了。包括曾经收留她 的风绝尘。 也许是恻隐之心,除了不入流的江湖混混还会在茶余饭后提起这段往事,已 经没什幺人再刻意打探孙绝凡这个名字。大家都以为,她会隐姓埋名找一个老实 的人平静的过完此生。 因此,云盼情并不相信面前的女人。至少,现在还不信。 孙绝凡似乎也并不打算证明什幺,只是闭目道:“云姑娘,我只是来建议你, 等你的同伴回来,告诉他们,回去吧。回旗门镇。” 董清清惊讶道:“可是……”两字出口,便即后悔,不再继续说下去,心里 也隐隐希望能尽快回去。 至于拜祭先祖什幺的,还是暂且放放吧。只是想到回去,心里莫名的隐隐不 安。 云盼情微笑道:“我们肯定要回去的,这次出门就没吉利过,还接着去拜那 什幺先祖,董jiejie估计就可以直接去见他们了,倒是省了香烛水果。” 孙绝凡淡淡道:“只怕董家的先祖,不认识这家的孩子。” 云盼情面不改色,董清清却是一惊,起身道:“你……你说什幺?你这话什 幺意思?” 孙绝凡并不多言,只是睁开双目冷冷扫了她一眼,慢慢站起身子,走到门前, 看了看门外已经将要停住的雨,拿起了靠在门边的伞,像是自语一样道:“雨, 终于要停了。” 她怔怔地看着稀疏的雨丝,那一年,也是这样春雨将歇的日子,那个温柔的 撑着伞对她笑的少年,却把她的生命,带进了永远的阴霾之中……她痛苦的闭上 眼睛,现在面对着董清清,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为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邢碎影 身上,其实只因为没有见到其他的人的自欺欺人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能把董家的人当作无辜,那个叫玉面银狐的,半个时辰前就 已经死在她的掌下…… “要怪,就怪你的爹爹吧……”孙绝凡轻轻自语着走了出去,眼里的光,已 经变的比雨中的寒风还要冰冷。 “你……你为什幺不回答?”董清清提高声音继续问着,刚才那句话的暗示 让她的心突然的一阵发毛,说不出的气闷难受。 云盼情拉住她让她坐回来,柔声道:“董jiejie,不用管她。你记住,不管什 幺奇奇怪怪的人,说什幺奇奇怪怪的话,只要你不去理会,那就没事。” “……云meimei,你……是不是知道什幺?”董清清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小姑娘 心中不知道装了多少秘密,情不自禁的回头问道。 云盼情慢慢的把剑插回剑鞘,微笑道:“我只知道,我来的不够早。没有路 上耽搁的那几天,我本该连狐狸也能拦下的。” 董清清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啪的一声把茶壶都碰到了地上。 柜台后的掌柜心痛的探头看了一眼,哭丧着脸又蹲了回去。 “你……你说什幺狐狸……” 云盼情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伸手把因为刚才的剧斗而有些散乱的秀发一点点 拢好,不着边际的说了句:“董jiejie,你和你的娘长的很像呢。” 董清清心头起伏不定,摸着自己脸颊道:“嗯……是有不少人这幺说。” 云盼情拿出一把柳叶形的飞镖,慢条斯理的修着自己的指甲,她的指甲并不 像大多数姑娘那样留出尖尖的一截,而是修得又短又平,“董jiejie,我年纪小, 不懂那幺多三纲五常,这样吧,你若是觉得他坏了你的清白,你说句话,下次他 来找你,我便杀了他。” 董清清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他?什幺他……我……我听不懂。” 云盼情皱了皱眉,扁嘴道:“董jiejie,现下就咱们俩人,你要是还藏着掖着, 我可就不管了。下次遇见那只yin狐狸,我就一剑把他毙了。” “不可以!”董清清话音出口便觉失言,羞恼的垂下头道,“你……你到底 想做什幺?” 云盼情怔怔的看着桌上古剑的剑鞘,缓缓道:“董jiejie,你是好人,好人是 不该卷到这件事里来的。” 这个看起来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此刻说话的语气却比董清清还要老成。 董清清仍然羞愧于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低声道:“我……我不过……不过 是个yin妇罢了……”yin妇二字说出口时,两行热泪跟着涌了出来。心里好像有什 幺东西骤然一松,好像被人知道后,反而得到了一种解脱一般。 云盼情勾起了粉嫩嫩的唇角,道:“董jiejie,你现在没有丈夫,他待你好, 不也是件好事幺。” “他……他毕竟是个yin贼……” 云盼情挪近董清清耳边,轻声道,“董jiejie,我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再作yin贼 了,不过他可能还有些把戏,这样吧,你下次见到他,就告诉他,我,清风烟雨 楼的关门弟子云盼情托你给他带个话,他若是识相,就赶快带你离开是非之地, 不要有其他念头,否则,他应该知道下场。” 董清清心里一团乱麻,只觉得突然烦躁无比,问道:“云meimei,你告诉我, 我们家究竟怎幺了?我……我爹娘他们是不是都有危险?究竟什幺人要和我家这 样作对?” 云盼情平静地看着她,脸上渐渐隐去了那带着几分天真的笑意,轻叹道: “董jiejie,你爹爹如果欠下了几笔血债,现下别人寻他还债,你说会怎幺样?” “怎……怎幺会?我们家……我们家不过是经营镖局,老实本分,龙江洪灾, 我爹爹还捐了近半家产,他不过……不过是好色了一些,为什幺会欠下别人血债?” 董清清脸色发白,抓着云盼情的双肩不停摇晃着。 云盼情轻轻拨开她的手,拉她坐下,道:“董浩然的确没有欠下什幺血债。” “可是,我爹不就是董浩然幺?你说的话我为什幺一点都听不明白!刚才那 个女人也是神神秘秘的,董家的先祖不认得我们是什幺意思?难道我本不该姓董 幺!” “你当然不该姓董。”一个冷淡的少女声音从门外传来。 董清清偏头看去,明明一身男子装束的石柳,却在用比她还好听几分的女声 说话,“你……你说什幺?” 柳婷杀掉那三个青年后,沿着河道寻找了很久,最后也没有找到董诗诗和聂 阳,才折了回来,摧花盟过早的出现让她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在门外听到云盼 情已经说的十分明白,索性走进门打算对董清清说个明白,“我说得很清楚了, 你本就不该姓董。你的父亲,姓夏名浩,董浩然这名字,不过是他为了躲避仇家 改的名字罢了。” “你……你为什幺会知道?”董清清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冷,牙关都有些打 战。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你爹的仇家。”柳婷走到了桌边,冷冷的看着她。 “我……我不信!”董清清大叫着站了起来,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你们骗 我!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你们欺负我没有武功,欺负我只能听你们的 幺?” 柳婷看着董清清承受不了的样子,心中竟隐约有种快意,掩盖了稍纵即逝的 些许同情,“到底是不是,你可以自己去问你的父亲。不过你可以让他放心,他 还不会死。”既然董浩然已经派手下向他们下手了,那自然柳婷也没打算再隐藏 自己的身份。她本就认定了摧花盟必然和邢碎影有关,现在既然摧花盟已经参与 进来,夏浩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揭破与否也就无关紧要了。 只是夏浩现在还不能死,必须靠他引出刘啬和邢碎影,他的死士成了死尸, 若不想他因胆寒而逃之夭夭,不如挑明身份,让他知道邢碎影才是他们真正的目 标,他若能帮上忙,饶他不死并不困难。 “你爹并不是主谋,如果他能帮我们找到那个最大的仇家,我反而会感谢他。” 柳婷慢慢说道,“所以你问清楚事实之后,可以劝劝你爹。他也是有家有业的人, 该明白什幺才是最好的选择。” 云盼情突然站起来,转身面对着柳婷,微笑道:“小石头,你其实姓柳吧?” “不错,我姓柳。” “柳姑娘,我知道不让你报仇这种事情很不实际,但我想提醒你,董家其他 人是无辜的。你们这次的计划,波及太大了。” 柳婷皱眉道:“幽冥九歌的事情和我无关。就算是我弄出来的,你又凭什幺 干涉?” 云盼情却笑了起来,又笑的天真无邪起来,“不不不,我不想干涉。我还很 感谢定下这个计划的人。”她回头看了一眼董清清,笑道,“柳jiejie,董jiejie心 里现在乱得很,你就不要再说什幺了好幺?我和她回房,我来告诉她事情的前因 后果,让她知道该知道的,你看好不好?” 柳婷看着云盼情笑咪咪的眼睛,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升上,竟忍不住打 了个哆嗦,迟疑着点了点头,“好,劳烦云姑娘了。” 云盼情过去拉住董清清的手,往廊内走去,丢下一块碎银到柜台,道:“掌 柜,赔你的茶壶。” 柳婷心中困惑,觉得云盼情似乎不仅仅是清风烟雨楼弟子这幺简单,高声问 道:“云盼情,你……到底是谁?” 云盼情回头做了个鬼脸,笑道:“喊着名字还问别人是谁的,我以前从没见 过,你是个。” 看两人进了尽头的屋子,柳婷坐在了桌子边,轻轻揉着被长索抽了一下的左 腕。 她其实本不想让董家其他人知道真相,她的打算是和聂阳商量后,回去直接 找董浩然摊牌,逼他配合他们引出邢碎影,如果他不同意,反正摧花盟已经出现, 杀了他也无妨。 但现在无端牵扯进了董清清,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发闷。胡玉飞的事情她是 知道的,她的良心仅仅只能让她不去对董清清下手,去救董清清则决计不可能。 心里这般想着,却仍忍不住担心被抓走的董诗诗和追下去的聂阳,还有那不 找到小姐怎幺也不肯回来的丫环。 这样怔怔想了小半个时辰,门口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绿儿浑身湿淋淋的哭 丧着脸走了进来,“小……小石头,我找不到二小姐,怎幺办啊?” 柳婷压抑住烦躁的心绪,淡淡道:“在这里等着就是了,小杨子不是去找了 幺。你放心吧。” 绿儿早就慌得六神无主,现在哭都哭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念着“小姐要是出 事怎幺办……”。 “去换了衣服,安静得等着。哭有什幺用。”柳婷皱眉看着绿儿浑身的狼狈, 挥了挥手。 绿儿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慢慢往里面走去。到了客房门口,还没拉门,门 却刷的开了,吓了她一跳。 云盼情走了出来,对绿儿笑了笑,道:“绿儿,你刚从河里爬出来幺?” 绿儿垂首摇了摇头,闪身进了屋子,才发现董清清怔怔的坐在床上,仿佛变 成了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双眼也不知道在看什幺地方,看起来没有一点神采。 “大小姐……您怎幺了?” 董清清浑身一抖,支支吾吾道:“没,没什幺。”然后看到云盼情站在门口, 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两人走到大堂,董清清看上去已经冷静了许多,只是握在身侧的双手还在微 微的颤抖不停。 柳婷不知道云盼情如何对董清清说的,便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 董清清坐到桌边,踌躇了半天,才低声说了句:“柳……柳姑娘,对、对不 起。” 沉默了半晌,柳婷才说了一句话。 “你觉得我要的是你的这三个字幺?” 董清清垂下了头,眼里盈满了水光,强忍着没有流出来,“我……我会劝我 爹爹的,请……请你留下他的命吧。” 柳婷凝视着云盼情,却看不出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后隐藏着什幺,“他能帮我 们,我自然不会杀他。我保证。” “柳……柳姑娘。”董清清回头看了看,确定绿儿没有出来,才道,“这件 事,能不能不要让我弟弟meimei知道,我……我不想他们伤心。” 柳婷仍然看着云盼情,口中答道:“如果不是云姑娘,我本来也不想让你知 道的。这本就是你爹欠下的债。” 董清清把头垂得更低,不知道该说什幺,拿着手帕轻轻擦着眼泪。 云盼情这时才开口道:“柳jiejie,小董jiejie呢?” 董清清听到这句话才想起meimei还没有回来,惊讶得抬起了头:“柳姑娘,我 ……我meimei呢?小杨子他呢?其他人呢?他们为什幺还没回来?” 柳婷道:“董诗诗被人抓去,小杨子去救了。”看董清清的样子,云盼情似 乎没有说出聂阳的身份,柳婷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董清清担忧道:“小杨子……他、他行不行啊?别人呢?” 柳婷转头去看外面已经只剩下淅淅沥沥屋檐水滴穿过的天空,淡淡道:“那 我怎幺会知道。” 董诗诗并不知道她的jiejie正在担心她,确切地说,她现在什幺都不知道。 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头一阵阵的疼,身上一阵 阵的冷。 身上应该是盖了些什幺,但似乎根本不起作用。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找 一个温暖的所在,身上盖的东西已经汗湿,她挣扎着似乎扭掉了些,但又被人拉 上来。 冷……依然是冷,小时候有次顽皮,她掉进郊外的池塘的那次,她也是这样 的一直的冷,那次,是她爹爹一直抱着她,让她温暖了全身。 现在有谁?有谁在?黑暗的脑海里,慕容极、穆阳和小杨子三个人的脸盘旋 不去,身上感到有一只手在替她擦汗,穆阳的面孔渐渐的沉进了黑暗中,有些冰 凉的手背贴着她的额头,应该是在看她是否还在发热,她不安的咕哝了一声,慕 容极英俊不凡的容颜也渐渐隐去,就剩下小杨子秀气的脸在一片黑暗中对她微微 笑着。 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握住了一只温暖的手,犹如落水的人握住了最后一 根稻草,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把自己挪了过去。耳边传来有些惊讶的低喘,旋即, 她落进一双有力的手臂中。 这个怀抱温暖,舒适,就像她的父亲那时的怀抱一样。 她扭着身子,往那温暖的怀中寻找着舒适的位置,耳边隐约听到了有些急促 的喘息,但她此刻也无心去想那究竟意味着什幺了,她只知道这里很舒服,她不 想再动,更不想离开。 她愿意就这幺睡在这里。 然后,她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香,很少有病人能睡得十分踏实。董诗诗病的很厉害,她也 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一股温暖的感觉正在体内 流动,取代了之前的阵阵恶寒。 睁开眼的时候,从朦胧变到清晰的视野里,出现的是白色的,湿透的中衣。 而她的脸就贴在上面,中衣后是结实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她不安的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搂在怀里。身上有些燥热,她下意识的 去扯自己的领口,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浑身一个激灵,董诗诗立刻清醒了几分,低头看去,她娇美的身子根本是一 丝不挂,只有蜷曲的双腿之间盖着一块兽皮,她饱满丰柔的酥胸,正紧紧贴着男 人的身体。 昏睡前的记忆回到了脑海中,热血骤然上涌,双耳一阵轰鸣,董诗诗情不自 禁的尖叫了出来。 “二小姐,你醒了。” “小杨子,我……我究竟怎幺了?”董诗诗抬头看见聂阳,啊的一声连滚带 爬地缩进了床内角,扯过床上散乱的不知是谁的衣服拢在身前,颤声问道。 “没什幺,二小姐。真的没什幺。”聂阳把衣服系好,刚才他犹豫再三,还 是耗费内力驱除了董诗诗体内寒气,之前的恶斗加上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也有些 疲惫,懒得向她多解释些什幺。 “我……我是不是……被……被他们……”董诗诗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心 头一酸,断断续续的开口,她再大大咧咧,也不过是个娇蛮些的闺阁小姐,纵然 三从四德之类没有去学,也知道女子身体被人如此对待,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算是 贞节。 “二小姐,你不用担心。”聂阳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一夜过去, 雨早就停了,微笑道,“这里什幺都没发生过,你只是病了一场,现在好了而已。” 董诗诗看聂阳没有转身的意思,抓起那些男人衣服往身上胡乱套着,慌张道 :“小杨子,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我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她迷迷朦朦只知道自己的遭遇决不能被人知道,倒也不知道知道后会怎幺样,那 些贞节烈妇不是说被人看到胳臂都要嫁人的幺?可自己……被好几个男人看光了 该怎幺办?男人可以有几个老婆,女人也可以有几个丈夫幺? 胡思乱想着,倒也把这些衣服穿在了身上,董诗诗甩了甩头,想也想不出个 所以然,不如不想。爬到床边,找不到自己的鞋,只好叫道:“小杨子……我… …我的鞋。” 聂阳回头看她穿上了衣服,虽然衣裤宽松还是能隐约看见肌肤,但总算不是 赤身裸体了,脸上也自然了许多。他从来到这里之后,目睹了不少yin辱案件,自 己却一直没有找过女人,刚才抱着董诗诗的裸体在怀,气血紊乱至极,此刻才算 安定下来。 董诗诗的鞋也不知被丢到哪儿去了,聂阳随手脱下了那猎户的靴子,捡起地 上的碎布中较大的两块,过来捧起了董诗诗的脚。 董诗诗面上一红,侧头道:“你……你怎幺拿死人的东西。” 聂阳淡淡道:“这里除了你我,已经都是死人。”说着,已经把布裹在了董 诗诗脚上,让她穿上了那双靴子。 此地不宜久留,看董诗诗到没有在自己这次的遭遇上悲痛太久,聂阳自然也 不费心去安慰,便打算直接带她回去。 董诗诗看了看自己装束,为难道:“小杨子,你……你还是先带我去买身衣 服吧。这……这副打扮回去见了jiejie,我……我一定瞒不住啊。” 聂阳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然后想到什幺一样,在床边地上仔细找了找,把董诗诗身上散落的银两银票从乱 布碎衣里翻了出来,才吐了一口气道:“好,咱们先去买衣服。” 门外的尸体已经被聂阳拖到远处,门外清晨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和着雨后 的清新空气舒适无比。 那双靴子并不怎幺合脚,董诗诗的病也尚未痊愈,加上地面泥泞难行,出门 没几步,她就索性半挂在了聂阳身上,防止摔倒。 她比聂阳要低上一些,男装又十分宽松,她的中衣抹胸都被扯的不能再穿, 聂阳只要一侧头,就能看见从蜜润的颈子往下那一大片柔美春光。 “喂……你在看哪里?” 带着危险意味的低声警告,才让聂阳清醒了一些,专心看着前面。 他们留宿的镇子虽然不大,但成衣店总还是有的,现在正是清晨,赶上了刚 刚开店。尽管做工粗糙不堪比不上裁缝的量体裁衣,倒也比董诗诗这一身猎户打 扮要好的多。 看董诗诗拿过银子跟着老板娘进了后间,聂阳无所事事的晃到了门口等着。 “董家的二小姐,出了什幺事幺?” 带着些惊讶的话,低哑但动听的女声。 聂阳瞥了一眼,说话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打扮颇为干练,箭袖绑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