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哥哥们都太宠我了怎么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0

分卷阅读460

    口罩。

没有头发的他,受到了另外一个比较调皮的小朋友的嘲笑。

温浩靠着墙而站,面对老师的质问,只无关紧要地说了一句:“他笑话郑恒。”

老师无奈了:“他笑话郑恒,你也不能推他,你知道推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吗?”

温浩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师,反问:“会死吗?”

老师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对于死这件事,不感到畏惧,不感到惊恐,不感到任何的歉意,心里一凉。

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并不是因为调皮才推了人,而是奇怪地问了一句:“他会死吗?”

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一种奇怪的向往,似乎想知道,被推下楼后的小朋友,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问题。

老师当时被他的话,弄得哑口无言。

再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温浩在郑恒被推进手术室前,见了他最后一面。

听到院长和老师们在讨论什么,难得遇到一个血型匹配的情况,只能赌一把。

小朋友们在走廊里,全部挤作一团,跟着老师们一起来看郑恒,希望他能够平安度过。

温浩离他们离得远远的,上次那个被他从楼梯上推下来的小朋友,额角还裹着纱布,看见他时的目光,表露出了明显的害怕。

温浩不知道疼的概念是什么,他想,郑恒应该是疼的,因为每一次他的模样,表现得都十分不舒服。

他会剧烈咳嗽,老师也说郑恒不能流血。

温浩看着自己的手心,不太明白,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别会这么巨大。

郑恒和他说过,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被爸爸mama带走。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mama是谁。

但是能够被爸爸mama接走的孩子,很幸福。

因为会被人爱着,会被人关心,冷了热了都有人担忧。

这些话,都是老师教会他的。

那一天,郑恒没有挺过来。

天空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阳江市处于长期闷热压抑的环境中。

温浩在走廊里停留了很久。

他只是不断地往手术室的方向去看。

病楼外的声音,渐渐变得不再清晰。

小朋友们一个个围着老师,用软软的声音问:“郑恒呢?”

只有温浩一个人没有凑上前。

老师摇摇头,告诉孩子们:“郑恒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以后我们都不会看见他了。”

其中一个小朋友问:“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哪里?飞机也不能坐到吗?”

老师说:“不能。是远到一个连火箭都不能去的地方。”

温浩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但是那里,真的很远很远。

远到无论怎么想要过去,都无法前往的地步。

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神灵就是人们的信仰。

老师们让小朋友们一起保佑郑恒,说是这样,郑恒在那个地方就能过得很开心。

再后来,仍然是下暴雨的一个天气里,院长和老师们,带着所有的小朋友聚集在一个屋子里,说是有一个大人物过来,选中了其中一个幸运儿,要将他带走了。

温浩从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幸运,郑恒说过的话在他的耳边回响起来:“只要我们有爸爸,有mama,就会有人去关心我们,去爱我们,我们也会去爱他们。”

温浩当时给的回复是:“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郑恒比他要大一些,只是笑了一下,笑得很阳光灿烂:“老师说,爱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我们现在年纪小,还不懂,但是以后肯定能懂的,大概就是彼此需要吧。”

彼此需要吗?

温浩记住了这个简单的回答。

他想他肯定是高兴的,因为他真的要实现郑恒曾经说过的话。

所有的小朋友们都在祝福他。

因为他长得最好,个人资料上面,各项成绩也很优异。

郑恒也曾经说过:“温浩,你以后肯定能大有作为的,你想做什么?”

温浩说:“医生。”

郑恒问:“为什么?”

温浩很难得地对着他的这个小伙伴笑了:“这样我就能想办法把你治好了。”

但最终,郑恒没等到他长大成为医生治好自己的那一天。

温浩也没能兑现诺言成为救死扶伤的医生。

不仅没有救死扶伤,甚至……

那时候的他,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仅用一双手,一个头脑,就能那么简单地cao控一个人的生死。

在一个大房子里,温浩见到了自己的新爸爸。

新爸爸好像对他很冷淡,来接他的时候,都是通过司机。

温浩第一次感受到了压抑感,福利院的老师们,都太温柔了。

而这个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面容中没有任何的情感。

他威严肃穆地坐在椅子上,旁边有服侍他的人,端了一杯茶给他喝。

师从文说:“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以后你得跟着我姓,到时候改名换姓。”

可他那时候没有想好,究竟要叫温浩什么,就随便地称呼他一声:“暂时就叫师浩吧,到以后决定了再给你换名字。”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师从文并没有看他一眼。

直到正式赐名的那一天,师从文也没有真心地将自己的感情,放在他的身上。

有一回师玉轩发烧感冒,很严重,保姆去和师从文汇报。

他以为生病的自己,会像郑恒一样,可能引起大人们的关注,会获得像福利院老师给予郑恒的那样的温柔。

但他的希望,一次一次破灭了。

师从文正在忙着雕刻,让来带话的保姆下去自己备药,孩子烧的不严重的情况下,吃点药睡会儿觉就可以了。

师玉轩没能等来师从文的关心,只等来保姆的叹息:“孩子,吃下这药吧,睡会儿就好了。”

药吃下去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到半夜,师玉轩浑身发热,快要被烧得脑袋迷迷糊糊的地步。

师从文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师玉轩永远忘不掉那一晚师从文盯着他的眼睛。

那么的冷淡,那么的厌弃,好像在看一个麻烦一样的存在。

他只是想要获得郑恒嘴里说的“爱”而已。

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

是因为他从小活得冷漠,不明白什么是爱吗?

可他还小,郑恒说,爱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不明白很正常。

被烧得稀里糊涂的师玉轩,终于被送进医院里。

看着差点烧出问题的师玉轩,医生难免训斥了师从文几句:“再晚一步,这孩子就危险了,你们做家长的,怎么这么粗心大意?为什么不早一点带来就医?”

半梦半醒的师玉轩,好像听到师从文冷淡无比地回了医生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