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33:Constans(康斯坦丁)Part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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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33:Constans(康斯坦丁)Part 1
遠遠的石階之上,隱約傳來紛亂嘈雜,雖聽不清她們相互間嘀咕什麽,但人來人往與腳步匆忙,確實像在打點行裝。男子側了側身,點起支變色龍,陷入了沈思之中。 「那個meimei剛才說有人跑來縱火,還有人趴在墻頭拍照,這不啻說明鐵狼的人已到了附近,他們急於要拿回包裹,那只是小小的試探,沒料到會來得那麽快。」藥店老板有些喜出望外,很快又憂慮起來:「賊婆娘們也同樣沒明白叫我給黑了,被鐵狼放一通空槍嚇破了膽已成驚弓之鳥。而我該怎麽脫身?見到他們又要怎麽說?」 「決定好了沒有?你再不出來咱們就鎖門自己走了。」女子的聲音自遠處響起,她已等得不耐煩,時隔不久聞聽上面有人喊,她開始快步爬梯,腳步聲漸行漸遠。 「嗐,稍等片刻,我正在出來!」男子回答著,謔得一下站起身,開始在墻縫中飛快穿梭,自言自語道:「管她是真是假,最起碼不能被鎖在地牢裏,萬一莉莉絲們十天半月不回,這底下什麽都沒有,我豈不要活活餓死?到時鐵狼沖進來,也不知我人在哪。不管了,總而言之賭一回,現在的我是不死之身,連大姐也敗於我手,更何況那小妞。」 「你怎知蟲子女人沒在存心坑你呢?若按你形容過來她這麽好,又怎會愛上你呢?」在之前的軟硬兼施中,女子不時在他耳邊鼓動,問:「你這麽袒護她,有意義嗎?」 老實說,這個問題布雷德利不是沒想過,尤其是適才極度不適時,如果他當真像自己形容的那樣,那這種猜忌壓根不會有。恰如女子所說,自己與她從相遇到牽手,簡直就像童話故事,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女友或許從一開始就設套等著自己鉆呢? 「不可能,這是小婊子在故意使壞,想挑撥離間我倆的感情,怎麽我也被帶著一同去懷疑她呢?」男子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從心底徹底根除。原因很簡單,他當初登錄紫藤花下,是在意識之外順手點進去的,如果有平行世界一說,90%會錯過。沒人會知道昵稱的背後究竟是誰?他既可以是個人也可以是條狗,她豈能先知先覺等著我來下套呢? 回想以往,倆人獨處時,女友總是輕聲細氣,溫柔體貼。她知道自己體格與他區別太大,在親熱時總是盡量放緩動作,捧著他臉頰就像在摩挲著一件瓷器,生怕自己控不住力氣會弄傷男子。她曾說自己是孤獨的人,對人與事都會很堅持,這麽善良的人,怎可能會是綁架自己的那群惡毒女人,嘴裏所說的大jian大惡之人呢?男人覺得,冒出這種念頭都是在褻瀆她。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石階之下,一縷薄光打在渾圓石柱上,將那羽蛇神圖案映得光怪陸離,小妞總算言而有信,沒將彈子門倒鎖。然而,一個新的問題橫陳眼前,他該怎麽離開?像這樣堂而皇之登梯上去,出現在幾十個娘們的眾目睽睽之下麽?還是先探查一番,確定賊婆娘們沒有歹念再來決定呢?那些暴打的痛苦,依舊深深烙印在藥店老板腦海中。 「有什麽可擔憂的,老子現在是殺不死的怪物,全身創傷都痊愈了,難道還用怕這幾個女流麽?」男子自嘲了幾句,開始擡步登梯,沒走幾步,便見得一只散發熒光的羽蝶。伸手去轟趕,這小東西絲毫不懼人,反倒飛到藥店老板肩頭,舔舐起那些惡臭的膿血來。男子繼續走上幾步,這樣的飛蟲越來越多,將整段走階映得一片透藍。 「這卻奇怪,它們是打哪飛來的?」布雷德利見這些羽蝶生得煞是可愛,不由張開雙臂,讓蛾子們躍起紛紛停在他身上,數量一多雙眼便被幽藍光團炫得睜不開,恰在此時,他聞聽背後呼呼風起,有條黑影不知打哪竄出,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他猛撲而來。直到這個人沖到面前三米,男子才看清她的臉,那是不久前剛遭自己褻玩過的那個大姐! 「大姐,這是誤會,剛才我被氣昏了頭,許多話還沒來得及說,便感到陣陣惡心!」其實男子自知受騙上當是大概率的事,嘴上雖這麽說,腿腳卻在蓄力,打算用反身掃踢,再度重創這娘們的胳臂。剛剛擡起腳,渾身的羽蝶便撲騰上來,瞬間令男子眼花繚亂。他只感腳下一緊,心頭暗暗叫苦,那個大姐根本不曾靠過來,而是拋擲繩圈套住他一條腿。 「我剛才提醒過你,再落入我手會是什麽下場!」大姐冷笑著,拋來另一條尼龍繩,布雷德利大叫不好,忙側身躲過,由著此女這聲喊,他記起適才她不斷謾罵時,曾發誓要將自己削成人棍,然後當個痰盂或煙缸用途。混賬,只是區區的施暴,走法律程序最多不過十來年,這個大姐有什麽權力濫用私刑?男子越想越氣,抖擻精神打算將她擰死。 「真當你能奈何我麽!」男子厲聲大喝,撩動兩條小短腿,打算將她飛踢斃命。結果人剛剛躍起,便停在半空下不去了,因為在他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那個meimei,她麻利地甩出萬惡的皮帶,牢牢扣住藥店老板的脖頸,迅即反扭過身,用脊背高高頂起他的身子。男子這下徹底慌了神,他沒料到這對姐妹還擁有智商,相互間懂得協同配合。 不論他的腿蹬得有多高多猛,絲毫不妨礙底下大姐甩來更多繩索,將束縛一點點收緊,男子的雙手緊緊扣在被勒住的脖子上,余光散瞳中是那個meimei殘忍的微笑。不,除她之外,彈子門外還站著一大群賊婆娘,正像看猴戲般打量著被困死的自己,相互間嗤笑不已。 「讓那麽多女流圍觀自己醜態百出,已經沒法活下去了,我得出絕招,鳳凰,」藥店老板『三點頭』幾個字沒說出口,就感到女子猛地將腰壓到最低,他雖無斷頸之痛,但透不上氣來卻是真的,一番掙紮終於無果,雙眼翻白,又像之前那幾輪般墜落混沌之中。 「該死,我是不死之身,怎麽反倒不如過去,被這條皮帶一勒就會背過氣呢?這是什麽原理?」布雷德利怎麽都想不明白的原因,正因他成為怪物僅僅只有十分鐘。 不久之後,男子又從黑暗深淵中醒來,出現在他眼前的,並不是花團錦簇女子們的笑靨,而是一潭墨綠色的汙水,個中還漂浮著他之前的嘔吐物,藥店老板很快意識到身在何方。果不其然,他還未喊出口,只感覺懸吊著自己的那股力消失,整個人一頭紮進深井裏,只露出兩條短腿在空中無助地亂蹬。這又是水井牢室,他被這對邪惡姐妹製服並拖回此地,然後象頭活豬般捆了個結實,倒吊在酷刑水潭上空。 繼絕大的猝死體驗後他被拉離水面,卻見施刑的是大姐,而那個meimei,正坐在斜對面的椅子上,點起支煙看著他受難。男子覺得羞愧,此女是自己愛慕的,讓她在旁觀看比被人打死還屈辱。他剛想高喊住手,腳上的鐵鏈一松,又再度掉入水井,不斷品嘗著溺斃的苦楚。 「這與你描述的不一樣,你威脅我時,明明說要將我帶去15號房放到一滴血不剩,反正都是一死,我寧可被cao死也不願被溺死。」藥店老板知道快完蛋了,急不可待地吼道。 「那麽說,露西沒在撒謊,你果真被他jian汙了?」meimei大吃一驚,仰起臉掃視倆人,問:「我還以為你在故作姿態,甚至有些可憐他,既然那樣你愛怎麽幹就怎麽幹,我不再反對。」 「我究竟幹了什麽?畢竟施暴這種事,無法用憤怒沖昏頭腦搪塞過去。倘若對象是那個meimei還情有可原,可我偏偏將歹意發泄在對我最好的大姐身上。」男子在汙水中掙紮,雙目瞪得極大,不由哀嘆:「她是個更難以揣摩的人,但沖發狠時那股勁,我多半在劫難逃。」 「是的,一連射了六回,最可恨的是他一邊cao著一邊還在說替我療傷!」大姐怪笑數聲,一把撕破男子襯衣,提著把寒光四射的剪子,正欲將他開膛破肚,卻又盯上了側開的褲襠。 「住手吧,請留我個全屍,真要宰了我,就讓meimei來動手,如若不是就讓她出去,我不願被她這麽盯著受死。」總算逢見一個空隙,藥店老板苦苦哀求,希望能顧及些他的顏面。這個綿裏藏針的惡毒賤人輕哼一聲,摔門而去,將牢室留給他與meimei獨處,不知忙啥去了。 「半妖之軀雖很強,但並非殺不死。溺水、火燒、以及大卸八塊都能令你死去。過去她們擔心出人命,會手下留情,現在就沒有這種顧及了,到時榔頭、電鋸、斧子一起上,你不是在自討苦吃麽?」女子解開鐵索,藥店老板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她拖來鐵凳子,叉腿坐在他面前,道:「剛成為這樣的身子,你感到目空一切,而隨著時間流逝,並不是什麽好事。」 「你倆不能這樣待我,我是你們大長老的男友!」男子光想想那些情景,也是毛骨悚然,不由得聲嘶力竭狂呼,問:「究竟是什麽童年經歷,讓你倆變得那麽邪惡,那麽殘忍?」 「我在幾周前,就是你現在的處境,沒想到自己也會走到這一步。太可怕了。」女子聞聽雙眼一紅,止不住淌下淚來。她取出鑰匙打開鎖鏈將他擁在懷中,雙肩抽搐著哀嘆:「在莉莉絲這個群體中,大長老沒你想像得那麽有權威性,這裏奉行的是眾生平等,有能力者居上,幹得好她仍是大長老,幹得不好就請她下臺,所以別太迷信這種事。」 「你也曾是被害者?」被她一說,男子方才註意到她渾身滿是淤青,這些疤痕早在廝打前已落在女子身上。他不由一驚,掙紮著起身,問:「這是誰幹的,上面這群母畜生麽?」 「與任何人都無關,再說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她一把推開藥店老板,將牢門緊緊鎖上,陰沈著臉與他面對面站著,道:「如果不打算將事情說清,你我還有兩場搏殺要打。」 「凡是我知道的,全都對你們交待完了,繼續苦苦相逼的話,也不可能得到什麽。」 「不,事實上你一直在絞盡腦汁戲耍我們,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那是行不通的。」 「既然無論如何都鬥不贏,那還打無聊的架幹什麽?你還想知道什麽可以問啊?」布雷德利見女子一聲不吭,正向自己步步緊逼,只得抓過一支鐵棍胡亂揮舞,叫道:「行,行,我服了你了,打還不行麽?但容我提個問題,打完這該死的兩場架,我將會怎樣?」 「如果你當真將問題交代清楚了,那麽我親自送你回家;如果仍固執己見,上面那群人打算將你泡鹽酸裏融了,不死之身的傳說?根本是笑談。」女子抹去淚滴,忽而將臉一沈,道:「還有一種不痛苦的方式,那就是請你品嘗二十一間酷房全套,上面所有人都會下來圍觀,並用攝像機拍攝下來,然後將這些不堪入目的鏡頭給你親朋好友分享一遍。」 在過去,黑幫電影素來是藥店老板度過漫漫長夜的最佳選擇,他從錄像帶裏收獲了許多人生哲理,也為那些血淋淋的場面而感到觸目驚心。在他的理解中,人生最慘莫過於被棒球棍砸爆腦袋,或是在取完錢出銀行時被埋伏的槍手打成篩子。如果註定要被那些滿臉橫rou的禿頭黑手黨處決,倒不如讓體態輕捷容貌嬌麗的女殺手勒死,好歹視覺上會香艷許多。 「我真是大錯特錯,讓女殺手暗殺豈會美妙呢?真是天曉得,她們比起男人可怕一千倍都不止啊。」布雷德利握緊手中鐵棍,急得六神無主,卻又無可奈何。 「那種錄像帶,一旦交到你蟲子女友手中,她會帶著怎樣的心情看完呢?無動於衷?亢奮?或是哀傷?」女子將他逼入死角,獰笑起來:「咦?比起泡鹽酸浴,你似乎更怕後者呢。」 酷刑二十一套大餐,除卻幾個鞭打、壓迫重物、喧鬧等常規刑罰的屋子外,剩下的都是充滿色情味的體罰牢室。過去藥店老板在底下偷挖地道時,曾翻看過一些這種錄像帶。他自詡有著定力,但也無法帶著欣賞的角度全部看完,關掉錄像後已是心驚rou跳。這種小電影要是流到社會上,給個人造成的影響實在太深重了。而倘若作為商品,則會很暢銷。 曾經的莉莉絲們,在拍攝這種場面時,會采用三套攝像機,從各個角度放大細節。那種慘叫聲,委曲求全的哭號,甚至磕頭如搗蒜,都像極了一幕有情節的黃片。它沒有中途切鏡,也沒有剪輯痕跡,實施多久就拍攝多久。大姐所描述的場面,全是真的。 試想一下,你被五重鐵鏈捆得死死,在長達八小時內不停被各種裸身女人爆菊,進進出出口徑不一的Dildo,先由白膏帶出糞便,再由糞便帶出半消化流汁,到最後不停往外淌血,別人還在排著長隊輪替。那些家夥甚至痛到磕碎門牙,想弄暈自己也做不到,何其可憐? 還有那滿是按摩棒的屋子,一遍遍被人騎乘,臉被大號手術燈直射著,即將口吐白沫就有人跑來給你餵藥,始終令你保持清醒。受辱男子仿若成了被擠奶的牲畜,一個個空杯會在八小時內被寘滿,最後再逼著你全部吞下去。遭上一次,人必然終身恐懼性愛,換上陽痿。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瘋子!老子跟你拼了!」他之所以堅持到這一步,為的就是給女友留個好印象,而這種錄像片曝光,即便自己是受害者人生也盡數毀了,起碼他再沒臉去見她。藥店老板知道自己最害怕的已被她摸底,頓時變得怒不可遏,不再繼續搭話。他瞥見女子手無寸鐵,便打算先發製人,象頭牯牛般將她頂翻,然後萬棍齊下活活打死。 女子早已防著,但兩下一接觸,方辯出此人是今非昔比,光是氣力就大了數倍,整個身軀變得渾鐵一般厚實,顯然是無從下手。於是躍出圈外,利用臂長將他限製在一米之外,不斷猛踹骨關節。布雷德利吃著痛麻,愈加暴跳如雷,順手又抓起一把剪子,連刺帶掃想要將這個賤人捅翻在地。然而刀鋒即將臨近女子小腹,他忽然撞見一股黑氣自她口中溢出,不由立即收勢,讓怪煙襲面可比被皮帶勒脖子窒息百倍。 「難道她也是殺不死的?只是方式不同麽?每當危及生命,這股黑煙就會冒將出來。」稍一恍惚,男子臉上立即挨了四個帶血耳光,整個人原地轉了五圈,待到眼前清朗,他見女子又掏出皮帶端在手中揮舞,不僅又氣又急,大叫道:「住手,你敢不敢將它扔了?」 「好吧!我也不想那麽便宜你。」女子順手將皮帶拋得遠遠,閃電般沖到面前,一個上勾拳正中藥店老板下頜,迅速搶得先機。男子被擊飛出去的同時,老腿也在猛蹬她胸腹,然卻空空無物,正感到甚為納悶,迎面一條雪白臂膊伸來,自己腦袋已被她擒到了肩頭。 肢體糾纏中,最忌腦袋被挾製,這無關乎氣力大小,而是近身搏擊的精要。布雷德利急出滿頭冷汗,慌忙使出鳳凰三點頭,啟料女子自他頭頂淩空而過,借著慣性雙臂倒扣住他的脖頸,只聽喀嚓一聲,頸骨被生生折斷,男子瞬間感到一股熱浪從下而上噴湧,半邊身子感覺不到存在了。 「獲得不死之身當真是件好事麽?這是糟到不能再糟的壞主意。」 藥店老板很快懊惱起來,不論他怎麽拼命,都打不過這個meimei,兩者實力相差得太過懸殊。在以往他被毆到吐血,對方便會住手,而今哪怕他骨斷筋連,不消片刻又都全部接上。這十分鐘的苦戰,比起十年都煎熬,整座井房的水門汀地面、墻頭以及天頂,噴灑著彼此的片片汙血,他是在絕對清醒之下,領略著無計其數淩厲拳風和大長腿橫掃。最悲哀的是,所有肢體痛楚一件不漏,全都深深烙印進他的記憶裏。 「別再打了,你放過我吧。」男子的怒火被一點點抽空,以至於龜縮墻角,像個屢遭家暴般的小姑娘嚎叫起來。他一把抱住女子腰肢,叫道:「我配合,我交待,你快住手吧。」 「嗯,這還像句人話,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女子冷笑數聲,一把擰住他招風耳朵拖到鐵凳子前,從他褲兜裏搜出雪茄,取過一支端在手上把玩,問:「別他媽再給我上馬虎眼,若膽敢騙我,下一回咱倆就連續打上三十分鐘,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