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黑色童话在线阅读 - 第九章 这是在医院,求你了

第九章 这是在医院,求你了

    司言演了半天戏一直等不到沈清夜的反应,便微微抬眸看向他。

    而这时候正仰着脑袋慵懒地倚靠在沙发,寒玉似的修长手指夹着烟,屡屡烟圈正从他鼻腔里散开。

    鼻端嗅到一股nongnong的烟味,躁意与痛苦的记忆先后铺天盖地而来,令她的脸色不受控制地冷了几分。

    就在这一刻,耳边响起他有些漫不经心的话。

    “要不也来一根。”

    来就来,谁怕谁!

    她弯腰从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用葱白的指尖夹着它,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随后将一条笔直修长的美腿屈起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娇俏地昂起下巴。

    “过来给我打火呗。”

    她说出这句毫不掩饰挑衅意味的话时,隐约见他扯起唇角似乎笑了一下。

    这一抹弧度转瞬即逝,她有些不确定是不是眼花。

    在她挑衅夹杂着几分疑惑的视线中,他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俊脸,起身走到她跟前半弯着腰,按动打火机点了火。

    她看到这一幕,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不应该摆出一副,你爱抽不抽的高傲态度?

    脑袋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她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停顿。

    她葱白的指尖夹着烟,凑近打火机将其点燃后,诱人的红唇咬着烟轻抿了一口,紧接着便抬起精致小巧的下巴对准他的口鼻,将二手烟送了过去。

    司言这一招,早就在沈清夜的预料中。

    他侧过脑袋避开烟雾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而后下巴一沉一口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唇齿打开之际,他火热的舌尖探入开始极具侵略性的搅动。

    与此同时,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顺着玲珑的曲线一路滑下按在她纤细的腰肢,将她香软诱人的身体抵在沙发上,迫使她丝毫不能拒绝这个吻。

    “呜……”

    铺天盖地的雄性气息,混杂着烟味不停灌入鼻腔,她的身子瞬间好似绷到极致的弓弦。

    天啊,这可是在医院,他不会是想这里就……

    她疯狂摇着小脑袋,表示拒绝。

    可回应她的却是舌头被那根放肆的舌头缠绕住,以及双腿间被一根火热的硬物不停顶蹭。

    当她感到游走在腰际的那只大掌,开始不安分地向下滑去时,一股滔天的怒火猛地从心底窜起。

    脑袋被怒意席卷,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牙齿狠狠咬住他的唇瓣,直到那根放肆的舌头离开才松嘴。

    咬这么重,原来这丫头属狗的。

    口腔充斥着铁锈味,沈清夜冷着脸用指腹抹去唇上的血液,视线却是没有从司言脸上移开过。

    面对她微启着朱唇,一双清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的画面,黑眸里透出一种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刚刚那个满脸娇俏的女人,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只脆弱的小猫。

    他用骨掌分明的手,搭在她的小脑袋上安抚性地摸了摸,低哑的声音无形中变得温柔。

    “不喜欢就算了,明天记得给我带汤。”

    话落,司言猛地抬腿,狠狠踢了沈清夜一下。

    这一脚蕴含她一年的怒气,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力气。

    然而,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一点痛感都没有。

    她气得牙根直痒痒,甩下一句“你想得美”就“砰”的一声关门离开,留下只觉和女人无法正常沟通的他,弯着腰揉着被踢中的膝盖。

    司言摔门而出冲到电梯,忍不住在内心中把沈清夜反复骂了千百遍来解气。

    她骂了一会儿,从挎包中摸出镜子打量,发现肌肤还残留着因热吻而泛起的红晕,便抬手扇了扇加速散热。

    她下午还有课,她离开医院就往华南大学赶。

    当司言走入南校门时,见唐子平正从远往这边走来,便将伞下移挡住脸,试图混过去。

    唐子平被沈清夜命人,以勾引大嫂的名义教训了一顿。

    唐子平暂时不敢sao扰不知底细的女人,见到司言再次起了想法。

    司言挪动着小步伐,和唐子平擦身而过,正在庆幸避过一劫时,被他拽住了手腕。

    与此同时,一句充满轻佻的话在她耳侧响起。

    “言言,好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话落,她不加犹豫地抬脚,狠狠踹向他最致命的地方。

    趁他痛呼松手的瞬间,她拎着挎包,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向他的脑门。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他完全没有丝毫反应的时间。

    接连挨了两下,只见,他弯着腰捂住裆部发出惨叫声。

    司言发泄一下心情好了不少,两步并三步远离惨叫着的唐子平。

    她明白在校内就安全,唯一需要小心的是离校的时候。

    于是,她下课后选择打车返回华锦小区。

    坐在出租车上,她时刻留心车后的情况,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车。

    唐子平以为换了辆不怎么常用的车辆,司言就认不出来。

    殊不知他在朋友圈微博账号晒豪车名表的时候,她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思都有关注,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车。

    司言垂眸思索了一会儿,便调整脸上的表情,努力使眼眸挤出点泪水,对司机哽咽开口:“司机师傅能不能帮忙甩掉后面的E306。”

    “他是我前男友,被我捉jian在床,分手后还来纠缠我。”

    她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坐在后座纤弱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见司言哭得梨花带雨,名为正义的火苗一下子充斥了胸腔,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没问题,我立马叫人帮忙。”

    司机说完,拿手机往群里发了消息,随后猛踩油门驾驶车辆一路狂飙。

    司机透过后视镜发现唐子平一直跟在不远处,见司言吓得身体发抖,安慰她,让她等一会儿。

    司言抹把眼睛里溢出的泪水,哽咽着声音对司机表示了感谢,随后转头观察后方的情况。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唐子平驾驶车的前方,永远都会有一辆出租车挡住他的去路。

    司言可以想象到唐子平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在心底无声地偷笑。

    一路顺畅返回华锦小区,司言对司机再三感谢才离开后座。

    第二天,朝霞稀稀疏疏透过金丝窗帘洒进屋内,床头柜的手机“叮”一声响。

    迷迷糊糊的司言听到铃声,眯着凤眸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她打着哈欠按掉闹钟,掀开被子下床抓紧时间洗漱。

    当她离开地铁站坐上公交车时,才有空点开微信查看收到的消息。

    今天收到的消息格外多,司言优先点进了高琳的聊天框。

    【言言,好样的!早就看唐子平不顺眼了,打他下次记得叫上我。】

    高琳发的第二条消息,是一段被剪辑过的视频,正是唐子平捂住裆部哀嚎的视频。

    司言看到这段鬼畜视频,脑袋第一时间蹦出来的便是要凉!

    唐子平在学校太招摇,是不少人的眼中钉,司言猜这段视频肯定有不少人看过了。

    被这么一闹,他的脸丢大了,未来可不得了,该怎么办?

    在公交车上,司言紧紧皱着一张薄施粉黛的精致小脸蛋思索了很久,发现只有沈清夜能用得上。

    可找他,她拉不下这个脸。

    之前求沈清夜教训唐子平,是侧面提醒他人言可畏。

    看他一副直男样,肯定不了解!

    司言在心底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调整心态,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洗脑。

    两害相权取其轻,人渣和渣男,渣男暂时威胁更大点。

    下午三点,司言带着亲手煲好的鸽子汤,出现在沈清夜所在的病房外。

    她还未踏入房间,便听到摔东西的声响。

    于是,她趴在墙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里面张望。

    她本想观察里面的情况,却不料这一眼直接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眼眸,心跳瞬间漏了几个节拍。

    不远处这双漆黑的瞳孔里,仿佛藏着万丈深渊,能让人瞬间坠入十八层地狱。

    在这一刻,名为恐惧的情绪逐渐漫上心头,她整个人惊恐到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虽然他最近很正常,但是她对他还是本能的畏惧。

    初遇那晚他近乎残暴,他没有强jian却还是打得她浑身瘀青。

    沈清夜看到司言探出小脑袋,黝黑浓密的睫毛细微颤个不停的画面,觉得这会儿的她像是一只垂着耳朵,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猫,他的心中莫名有了一丝不忍。

    在那一刻,她察觉他冷冽的气场在一瞬间没最初那般寒冷。

    见他迈着大长腿走到沙发上坐下,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压住心头的恐惧,走到距离半米远的地方,倒出鸽子汤双手端着碗递给他。

    他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垂眸看清鸽子汤的卖相时,微微勾唇无声地笑了。

    这才像是这丫头煲的,色泽清淡,闻着还有股药香,应该放了点滋补的东西。

    司言还是头一回煲鸽子汤,心里本有些没底,见沈清夜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看了半天才喝,心悬在一处。

    直到看到他仰起脑袋,凸起的喉结滚动几下后,唇角扬起的弧度,她才松了口气。

    她还没把酝酿好的话说出,他好似吊儿郎当,细听之下却隐含薄怒的低哑声音便先一步响起。

    “是不是想让我教训唐子平。”

    话落,他用骨掌分明的大掌扣住她的皓腕,一把将她扯了过来,随后手臂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把她架在自己腿上。

    他注视着她的眼神里,藏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占有欲。

    见她薄施脂粉的莹白小脸逐渐苍白得好似没有半分血色,他敛去些许冷意,一边低头将下巴贴在她莹白精致的锁骨处,一边掌心在她仿佛一掐就能断的腰肢上摩挲着。

    “沈傑给我找了不少麻烦,外人只当我风光无限,哪里知道我在沈氏集团的憋屈,你能找我帮忙,我能找谁?”

    沈清夜头一回对人诉说,当沈氏集团总裁的委屈。

    若非沈清夜明白回归沈氏集团,和沈桀就已经是你死我活的程度,早就想放弃了。

    沈清夜在沈氏集团是吉祥物,在沈清眼里是傀儡。

    沈清夜即使看出沈清的关心不是在演戏,可总是会怨恨流落在外多年他的不闻不问。

    沈清夜回归沈家,刚开始还能被蒙混过去。

    可时间流逝他在不断成长,早就发觉以沈氏集团的势力,想要找到他的下落轻而易举。

    在沈清夜独自苦熬的二十四年里,沈清都没有派人找到他,这代表他们根本不想找,他明白自己是被亲人放弃的那一个。

    此刻,空气中还没消去他刚才散发出的那股冷冽的戾气。

    可司言却是已经缓过了刚才的恐惧,见沈清夜将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她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她明白他能说出这番话,代表他已经开始信任自己。

    这本该是开心的事,可她却发现眼眶酸酸的。

    他本该是天之骄子,却因为父母之间的恩怨流落在外,想必从小过了不少苦日子。

    他是个可怜的人,可这些也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借口。

    她想到这里,用瓷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瓣,努力平复心头泛滥的同情心。

    他温热的鼻息,洒在锁骨处带来一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压下不自在头一歪,将小脑袋靠在他的后脑勺,和他相互依偎着,渐渐似乎彼此的呼吸开始同步。

    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结束也在一瞬。

    她相信他的脆弱不会太久,所以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开口。

    她用葱白的手搭在他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拍着,表示无声的安慰。

    当她发觉置于怀中的手臂逐渐放松,明白时机已到,将斟酌过的话说出。

    “沈傑蛰伏多年才等到机会,从老太爷的手底下抢到一些权力,你才过了一年就急了,莫不是想输给他。”

    现在的司言已经了解沈氏集团的真实情况,明白沈傑并不是她之前以为的一手遮天,沈老太爷的权力要远远大于他。

    这样的情况,其实对沈清夜来说是件好事,可同时也让他的地位很尴尬。

    沈氏集团的人,只怕都清楚他和沈清轩不同。

    刚回归的沈清夜,其实只是沈老太爷和沈傑博弈的工具,有些人自然对他只是表面尊重。

    若是别人敢当面说出这种话,沈清夜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可这话从司言口中说出,沈清夜发现心底竟然升不起一丝半点的怒火。

    他嗅着鼻端萦绕着的一股清甜气息,唇角不觉往上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只要她在,心情总能开心点,这丫头真有意思。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的却是:“替我口,好不好?”

    话落,只见,她如墨黑发里露出的一截白嫩耳尖,瞬间染上了一抹诱人的绯红。

    她哆嗦着莹润的红唇,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不,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低沉染满情欲的声音便先一步响起。

    “给我cao都cao了也不知道几次,你身上哪里我没摸过,有什么关系!”

    她听到这句话,羞耻到闭上了眼睛。

    事实是事实,可被沈清夜这么说出来,司言脑袋便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两晚的情形,她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那两晚,他在床上野蛮得像头牛。

    她完全不能理解为了勾引他,偷偷看得AV里面女人享受的模样,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在她闭着眼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根修长的手指剥开她的内裤,猛地探入干涩的xiaoxue,令她唇中不觉溢出一声娇媚的低吟。

    她反应过来,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咬紧牙关,抑制住口中将要发出的声音。

    下一秒,她的耳畔响起了一声充斥着宠溺的低笑。

    紧接着,她感到体内的修长手指开始搅动,那极具侵略性的动作引发她浑身战栗。

    “这是在医院,求你了。”

    这句颤抖得不像话的娇软嗓音落下的时候,一道响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二少,我专门跑到城北给你带。”

    一路赶回来的韩哲,看到这暧昧的一幕,吓得用最快速度按着眼睛转身离开。

    他逃跑的模样,好似背后有洪水猛兽。

    韩哲溜得够,快却留下了一地尴尬。

    在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司言忍不住低下小脑袋,随后将双手掌心向上,把整个脸蛋埋进自己的手心里。

    司言已经尴尬到很想现在地上有条缝可以钻进去,而沈清夜却是没有半点尴尬。

    他抽回手见她捂住脸蛋俨然一副鸵鸟样,宠溺的笑意便瞬间溢满了那张冷峻的脸庞。

    他用指尖点了点她的脑门,继而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韩哲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被他看到有什么关系。”

    话落,她徐徐抬起小脑袋,露出一张红到滴血的小脸蛋。

    是不是他身边很多人都知道这事情,万一传出去,真是长了千百张嘴都说不清。

    唐子平最近只怕会天天跟在身后,要是被他发现就完了。

    入学就因为他的追求吸引了一波关注,他怎么就这么讨厌。

    真想狠狠打他一顿!

    司言脑袋里升起这个念头,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这么微蹙着眉对沈清夜脱口而出:“我想今天就去打唐子平。”

    当她吐出这句话时,不由得愣了下。

    刚刚的话好像命令一样,他该不会生气吧!

    忐忑间,她见他桃花眼尾挑出了吊儿郎当的弧度,继而轻轻“嗯”了一声,写满忐忑的凤眸不禁慢慢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