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同人小说 - [诡秘][克伦]堕落教派在线阅读 - [独立短篇]创意障碍

[独立短篇]创意障碍

    伦纳德躺在地上,四周散落着或平摊或揉成一团的稿纸。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在他的脸上,这是多雾的贝克兰德难得的好天气,也是一个难得的安稳假期,但伦纳德只觉得烦躁。

    他抬起一只手挡在眼睛前面,但明亮的光仍会从缝隙钻进他的眼睛。于是他翻过身,把额头埋进地毯里,世界终于暗下来了。

    老头见多了他创作受挫的样子,最初还会随口提几个建议,现在发现不妙立刻陷入不知真假的沉睡,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伦纳德也确实有烦躁的理由。从两个月前到今天,他一行诗句也没有写出来。作废的稿纸很多,但上面的词语完全无法组成合格的句子,哪怕是刚开始学习识字的儿童也不会认为那些东西可以被称为“诗”。音步、韵体、抑扬格,它们像幽灵,像影子,像他曾经的幻觉,缠绕在意识当中。

    他走在南大陆的路上时,眼前看到的是警惕的当地住民,脑子里“骨骼”与“死亡”在比较韵脚。他面对自己的小队成员,口中发布作战指令,心中忍不住为语句的破碎节奏懊恼。最后他获得了这个珍贵的假期,手上点着代表女神的繁星,思绪却衡量怎样描绘此刻心情才足够精妙。

    虽然想了这么多,伦纳德依然只收获了大量废纸。

    这个事实让他感到无比挫败。

    当年在廷根的时候他没能写出诗句——不要紧,那时他还在提防老头,他没有认真扮演。进入“红手套”他也没写过诗,可以说他晋升了,不需要再扮演诗人。现在他读过诗集,向认识的作家朋友寻求帮助,在指导下磕磕绊绊地交出过几篇习作——但此刻面对空白稿纸,他和当年廷根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值夜者依然毫无区别。

    是不是他注定无法写出诗句,无法完成“愚者”先生的任务?

    ……也无法赢得更多的锚,帮助沉睡的克莱恩·莫雷蒂醒来。

    伦纳德以头拄地,撑起沉重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他走到窗前,用力拉上遮光的窗帘,让房间陷入昏暗。

    “魔术师”已经把大冒险家系列卖到了鲁恩以外,新书也有了几十页手稿。他追不上克莱恩,总不能连写诗这样的小事也被人落在后面。不能再继续制造垃圾了。

    伦纳德·米切尔需要一点灵感,需要一朵能照亮创作前路的火花。

    他锁好房门,看看窗户的方向,又心虚地拉了拉窗帘让缝隙更紧。接着他换上宽松的睡衣,把克莱恩留给他的金币放进胸前的口袋,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连头都埋进去。

    然后他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小小的梦。

    为了寻求指点伦纳德见过很多诗人。自称诗人的群体往往会有一些怪癖,人们会把他们和颓废、堕落、离经叛道联系起来。酗酒是常事,桃色流言从不断绝,滥用药品的也有,还有更多状若癫狂的行为。

    小酒馆里一个半醉半醒的落魄诗人曾经告诉他,创作诗歌,需要激烈的情感作为燃料。

    “你要把你的灵魂卖给魔鬼、神棍、某个邪神,或者随便什么东西。”那个邋遢的中年男人含含糊糊地说,伦纳德怀疑他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卖掉你的灵魂,把它像过冬的干柴一样烧掉,亮起来的光。”他比了个向外放射的手势。“就是你的诗。”

    要卖灵魂也要先向女神、愚者先生和祂的眷者写书面申请,不过关于火光和诗的比喻是个好想法。伦纳德记下了酒鬼的话:“要投入全部精力?”

    “不只是精力!是你的意识,你的情感,你的一切!你的生命中除了你的诗,再没有其他东西了!”酒鬼低吼,又灌了一口酒。“忘了那些体面人的条条框框吧!用你的全部去拥抱它,它就会回应你……也可能不会。”那人沮丧地低下头。“我也很久没有听到我的诗来呼唤我了。”

    “也许你可以停止喝酒,回家睡一觉。”伦纳德建议。“黑夜和梦境总能带来灵感。”

    “不够,完全不够。一场露水一样的梦完全不足以点燃创作的激情。”酒鬼嘟嘟囔囔。“酒要好一点,她能让你忘掉那些没有用的杂事。去红磨坊也很有用。”他胡乱比划着。“那种冲动,那种狂喜,那种极致狂乱后的极致寂静,你飘在天上,成为宇宙之王,灵感会像神启一样从高处照在你身上,为你加冕……”

    他趴到桌上,声音渐渐低下去。“还帮你忘掉退稿,忘掉账单,忘掉你没写出来的……”

    当时伦纳德替两个人的酒水付了账单,又给了酒保一些钱让他给喝醉的中年人安排一个床位。

    此时的伦纳德在梦中醒来,眼前依然是他的房间,只是窗下多出了一个人。

    作为非凡者,沉溺于酒精是失控的前兆。他需要进入一个可以暂时脱离真实世界、付出全部身心的状态,但醉酒带来的意识模糊过于不可控。

    伦纳德走向那个背对着他的年轻男人,转身坐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年轻人穿着旧亚麻衬衫,闭着眼睛,一头黑色短发,面目平平,只是身上的书卷气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克莱恩·莫雷蒂,是伦纳德最初见到他的样子。

    伦纳德看了他一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伸手勾住年轻人的头,低头吻向梦中幻影的嘴唇,即将双唇相触时又停止了动作。

    “我现在是不是像个色情狂?”他苦笑一声。“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只想报复你给我留下难题。”

    他闭上眼睛,碰了碰友人的嘴唇。触感柔软,但很凉,让伦纳德想起一些并不愉快的回忆。他用自己的嘴唇轻轻蹭着,直到对方染上他的体温,才稍稍松开手臂,睁开眼睛。

    梦中的幻影竟然也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眼睛并不是他记忆中的深棕色,而是幽邃无神的黑色,仿佛能吞噬光线。

    伦纳德试探着叫了一声友人的名字,又伸手在对方面前挥了挥,发现“幻影”毫无反应。他又推了一下,年轻人像个人偶一样顺着他的力道倒下去,伦纳德连忙抱住他。

    “是我太渴望你醒过来吗?”伦纳德嘟囔着。他看了看那双无神的眼睛。虽然没有神采,但他能肯定对方一直看着他。

    伦纳德突然对接下来要做的事产生了强烈的羞耻。虽然他原本就很心虚,但被人看着,哪怕只是虚假的注视,仍然超过了他的接受能力。

    他咬咬牙,还是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为了防止自己反悔,伦纳德近乎粗暴地把身上的睡衣迅速扔到地上,同时确定金币还留在梦境外面。

    ——做这种堕落的事还是不要让目标本人有知道的机会为好。

    他把“人偶”克莱恩靠椅背放好,自己则赤裸身体坐到对方腿上,开始动手解友人的裤子。

    “都是为了给你写诗。”伦纳德小声说。“既然是为你写的诗,让你帮一点忙不过分吧?我只能想到让你来帮我了。”

    克莱恩那双幽深黑眸只是无声地注视着他。在他的目光下,伦纳德几乎要被自己的羞耻心烧死。他抖着手松开友人的腰带,狠狠心把内裤也扯开,将对方的yinjing从衣物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为了缓解紧张,他甚至还对“人偶”认真解释:“不要误会,我真没看过你穿什么内裤,这只是梦境的自发补全。”

    躺在他手中的yinjing有着超出预料的尺寸。伦纳德知道自己对这个梦的很多细节并没有主动控制,任由非凡能力从潜意识中提取信息构建,不过手上的重量还是让他小小地吃了一惊。

    “我对你有过这种揣测吗?”他有些迷惑地自言自语。“……还是因为我要找你帮忙,才会无意识地期待你有这种尺寸?”

    伦纳德脸上一热,不敢继续想下去。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但他的身体已经沁出一层薄汗,红晕染上了因为长久不见日光而略显苍白的皮肤。手中沉甸甸的器官此刻仍像它的主人一样沉睡,他摊开手掌,将自己的yinjing也握进掌心,双手合拢,让两根性器贴在一起摩擦。

    这并不舒服,两根器官滑动干涩,而且克莱恩的家伙和他梦中的身体都是冰冷的。伦纳德怀疑这与他们此前身体接触最多时是廷根的葬礼前有关。这个猜测让他身上因暴露裸体产生的热意也消下去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用额头抵着克莱恩的肩膀,无声吐出一口气。

    “明明已经不会经常想起当时你们躺在地上的场面了。”他轻声抱怨。“这次总该能够叫醒你了吧?”

    他身体后移,从克莱恩的腿上滑下去,膝盖陷进地毯。现在那根粗壮的yinjing正对着他的脸。伦纳德深吸一口气,微微仰头好让自己的嘴能张得更大。接着他身体前倾,慢慢将yinjing吞进自己的口腔。过程很艰难,他从未“吃”过这种东西,它几乎填满了他的嘴巴,甚至顶到了他的喉咙口,让他下颌发酸,呼吸困难。大概是记忆中没有关于koujiao的经验,梦中只能尝到淡淡的铁锈味道,如果不是这东西还有属于rou体的柔软弹性,伦纳德几乎要错觉自己已经被写诗逼疯,此刻正吞下的是手枪枪管。

    不过吞下友人的yinjing,似乎并不比吞枪正常很多,克莱恩半睁的眼睛让情况更显诡异。他只能垂眼假装看不到。

    伦纳德在感到有干呕的冲动时停下动作,面前还有一截yinjing没能进入。他动了动舌头,被yinjing挤压它并没有多少活动的余地。于是他试着闭合口腔,吮吸这个撑开他嘴巴的大家伙。

    口中的yinjing终于硬起来了,冰冷的感觉也有所消退。伦纳德不得不把嘴巴张得更大,这让他无法合拢嘴唇,唾液从唇边溢出,他用手指涂抹到剩下的yinjing上。这根器官在他口中逐渐“醒”过来,顶着他的上颚,显露出狰狞凶狠的一面。

    配上这么根凶器,克莱恩会包装出格尔曼的假身份倒是不奇怪了。伦纳德腹诽。他笨拙地用唇舌讨好这个大家伙,用舌尖细致地描摹它的线条。有时他吞得太深,无意中被guitou顶到了咽部,被刺激得忍不住闭合下颌,牙齿就会咬到含在口中的yinjing。幸好这里只是梦境,友人的幻影只是垂着无神的眼眸看着他,不会跳起来抗议。

    等到伦纳德感觉克莱恩的yinjing完全勃起,他就把它吐出来了。他还记得自己入梦的目的是什么。伦纳德用手托了一下酸痛的下巴,重新坐回克莱恩的腿上,草草地撸动几下自己的yinjing,等它站起来了就松手,手指转而探向更下方的位置。

    尽管对这种行为有所了解,到了实际cao作的时候,伦纳德还是微微变了表情。自己用手指探索身体内部的感觉非常奇怪。他似乎在和自己的身体对抗——手指拼命想挤进一个不属于它的地方,而他的身体则努力缩紧,试图把侵入的异物排挤出去。

    “也许我确实应该喝点酒。”他心想,近乎粗暴地将手指送进更深的地方,屈起指节,撑开甬道。yinjing在这蛮横的动作中软下去,他用另一只手敷衍地揉了揉,好让它重新立起来。在梦中不需要太小心,对不眠者这种程度的不适也算不上伤害。伦纳德需要尽快进入正题,赶在他的勇气消失之前。

    身体被强行拓开的感觉算不上好。机械性地刺激自己的身体,以便让它尽快进入状态,即使决定和执行都是自己做的,还是让他产生了仿佛被当成物品对待的难堪。可对着一具虚假的躯壳细致抚慰自己,同样不是他想要的,那让他觉得自己可悲,好像他正在自我欺骗。而不管是玩弄物品还是自我欺骗,他在做的事都算得上放荡又堕落。

    为了尽快甩掉这些过于软弱的想法,伦纳德手上加快速度。等到身体终于能够容纳三根手指,他就草草结束准备抽回了手,提起臀部悬在半空,用手托着克莱恩的yinjing,试图对准自己的下身。

    虚假的克莱恩用那对黑眸幽幽盯着他。 可能是那具躯壳实在太像真的,也可能是他终于分不清梦与现实的边界,伦纳德小声解释:“我以前没做过这种事,这是第一次,不太熟练。不我不是说我应该有经验,我的意思是我只能尽力让你舒服一点。也不对。如果你不满意我很抱歉……”

    到后面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了,只好闭上嘴巴,尝试将yinjing送进身体。这个工作比他预计的更困难。他试了几次才摸索着找到正确的位置,草草拓开的甬道勉强吞了个头部就几乎要撑裂自己,疼痛和忙乱让他出了一身汗。他骑在那根狰狞的凶器上,既无法彻底吞下它,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你醒着就好了。”伦纳德喘息着抬手捂住那具躯壳的眼睛。他不想让克莱恩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

    他闭眼回忆自己此刻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尝试。床上的花样他以为自己很清楚,但到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很多年前有人对着他的脸开过下流的玩笑,贫民区的夜晚也会在街头撞到rou体交易,他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种事应该怎么做。

    但此刻他只能尽力放松身体,试图强行吞入yinjing,让交合的进程继续推进。触觉中的yinjing开始只是像一个不怀好意的恶棍,随着他逐渐用力,慢慢变成了一个残忍的暴徒。它破开他身体最脆弱柔软的部分,带来撕裂的痛楚,再用流出来的血液作为前进的助力,直到伦纳德腿一软,坐到克莱恩的胯上,让它捅到底。

    现在这场笨拙的交合也和伦纳德失败的创作一样,充满痛苦、混乱和绝望了。他抱着克莱恩的脖子,低低地抽着气,等待疼痛缓和。身下一片濡湿,伦纳德觉得自己闻到了血液的气味。而在血腥气与疼痛中他诡异地感受到了畅快。受伤与疼痛,这是他熟悉的、有能力处理的状况。

    伦纳德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身体,骑着yinjing慢慢起伏。身下依然疼痛,但他能够忍耐,血液的润滑也让他的动作逐渐顺畅起来。疼痛渐渐麻木,yinjing冲撞着他体内的黏膜,让他有种内脏被顶撞移位的错觉,于是他捂着腹部,试着倾斜身体,让体内的硬物改变角度。

    捂着“克莱恩”眼睛的手滑落,转而扶着肩膀。伦纳德靠自己腰腹的肌rou后仰,再次沉下身体。这次尝试效果显著:yinjing撞上了体内一个古怪的位置,像直接撞到他的大脑一样,带来瞬间的强烈刺激,让他想到了划火柴时一闪而过的明亮火花。他说不清这种感受是痛苦还是快乐,但喉咙在他意识到前就发出了短促的惊叫,而身前他自己的yinjing重新抬起了头。

    他忍不住摆动腰胯再次撞上yinjing。又一次火花闪耀。难耐又磨人的感受灼烧着他的神经,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颈,直达头顶。有了伤口的对比,这种刺激如同夜里的烛火,引诱痛苦的伤者追逐。伦纳德不由得一次又一次将身体迎向yinjing,只为更加细致地体会这种陌生的微妙触动,仿佛在刀锋的锐利刃口舔舐糖粒。

    身体违背了他的意志,伦纳德听到自己发出似哭非哭的呻吟,呼吸被体内凶器撞得凌乱破碎,耳边是自己响亮急促的心跳。搭在小腹的手心隔着皮rou,隐约感受到撞击。身前的yinjing高高翘起,微微跳动,而他无暇抚慰。身体的刺激化为奇妙的快感,侵蚀他的思绪,让他除了追逐快感头脑一片空白。

    也许是被莫名的直觉提醒,伦纳德在迷乱中转动目光,看向面前的友人。他和克莱恩无神的双眼对上了视线。克莱恩始终看着他,看着他敞开身体,逐渐陷入快感的浪潮。

    在克莱恩空洞的目光中,随着最后一次冲撞,伦纳德被抛上巅峰,被身体的快感烧穿理智。“火花”聚拢成片,如同从天空倾泻而下的无尽光辉,淹没了追寻灵感的诗人。

    伦纳德睁开眼睛。身体干燥清爽,没有血液和伤口,但身上仍然微微酥软,仿佛高潮延续到了梦境外面。

    他起身走向书桌,抽出一张新纸。入睡前的急躁和焦虑消失了,就像被老头冲进下水道的账单碎片,仿佛从未存在过。他盯着纸上的空白,眼前浮现出梦中注视着他的那对幽深眼眸。

    灵感似乎真的眷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