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下一站,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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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恶俗带球跑,he *哥追,妹带球跑,妹不跑了,哥失忆 *没看过原著,非考据党,纯属瞎编,慎入 *名字梗来自台偶《下一站,幸福》 (起) 我问娘亲,为什么喜欢凤凰花。 娘亲说,有一个人在凤凰树下等她,等了好久好久。 (一) 小夭抱了一屉包子回来,小姑娘已经闻到了味,从屋子内间嘚吧嘚吧跑出来,一把抱住了小夭的腿。 一双几乎和小夭一模一样的大眼睛,水灵灵地抬头笑:“娘亲!今日吃包子嘛!” 小夭笑着把包子放下了,擦干净了手去把女儿抱在怀里:“是啊,娘亲看病那户人送的,娘亲试了一个,凤丝果馅的,好吃着呢!小琴今日在家可乖啊?” 小姑娘名谛琴,小名就叫小琴了。 她一把搂住小夭的脖子,好好亲了她娘亲一口:“小琴可乖了!还把晒的草药都翻了一遍!” “这么厉害!那娘亲让你多吃一个包子……再加一杯清露水!” 小姑娘欢呼之余,手上被她娘亲递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才想起来一件事,对小夭说:“娘亲,今天狐狸叔叔来过了,他见你不在,留了一瓶青梅酒就走了。” 青丘公子涂山璟,真难为他找到这里。 小夭育女的这些年,涂山璟自从找到她以后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哪怕他根本不知道谛琴的父亲是谁。 曾经的小夭最害怕寂寞,因为寂寞,所以如同一片浮萍摇摇摆摆,而今她不在孤独了,她有世界上同她关系最亲密的伴儿了。 谛琴,她原来应该叫西炎谛琴的。 (二) 吃完包子后,小夭出门打水洗碗,把包子屉洗干净了才好还给人家嘛。 这镇子距离清水镇颇近,但仍在中原范围之内,精怪一类少见,也懒得光顾这一小小村落。 小琴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玩,不算起劲,毕竟没有人推,她抬头看着天空。 清水镇鱼龙混杂,寻常地界有寻常的好,只是凡间人家太注重名节,要不是小夭医术高超,也许她们娘俩会被排挤,可就算如此,谛琴在同龄人中也没有几个玩伴。 小夭心思细腻敏锐,当娘的自然体会得到,可她小时候都是在颠簸孤独中长大的,更不知道如何去教她的孩子如何交朋友了。 说来说去,谛琴如今除了娘亲,唯一的好朋友,居然就是她的狐狸叔叔。 这也是小夭不好完全远离涂山璟的原因之一,小琴能多一个人陪着玩,也是好的。 谛琴在院子里百无聊赖,拔了一根狗尾巴草蹲在院子门口,又四下看了看,没找到第二根长度相当的,便走了一程路,去找她的狗尾巴草。 有一根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坚固,小孩子一下子拔不出来。 一只手握住了更上方,想必这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 一个玄色衣裳的男人蹲下来,把那狗尾巴草递给她。 谛琴看到这人剑眉清俊,薄唇,有一双笑起来像星星的眼睛,可她刚刚抬头看他的时候,男子没有笑,眼睛又冷得像风。 于是小琴问他:“你、你是我爹爹吗?” 那男子一愣,想着面前这孩子也许是个可怜的,也更想到了自己和meimei,语气便柔软着:“对不起,叔叔不是。” 谛琴嘟嘟囔囔的掰着狗尾巴草:“可是娘亲就是说……” 娘亲就是说,我的爹爹长得很俊很俊,眼睛像星星,威严又有点冷冷的温柔呀。 男子摸了一下小姑娘的头,开口问她:“小meimei,你的家在附近吗?” 谛琴虽然生性单纯,但被小夭教得很好,颇有防范意识,她把小小的手放到身后了,小眉毛一皱:“你想干什么?” 男子叹了一口气,好像在小孩子面前就不用伪装似的,眼神落寞下来:“我在找我的meimei,我找了她好久,她有和你一样的眼睛。” 谛琴于是拉住他的衣袖:“黑衣服叔叔,别人都说我和我娘亲的眼睛是一模一样啦!要不你去问问我娘亲?” (三) 小姑娘在荡秋千,笑声远远地便穿到了小夭的耳朵里,她搂着屉子回来,想着要好好陪小琴玩一玩。 一袭玄衣,在凤凰树下。 有一片花瓣,飘零,落在小夭的眼前。 玱玹说:“小夭……” 他看了看在秋千上笑得正欢的小姑娘,他和他meimei的这数十年不见,居然多了这样一个小家伙。 而小夭几乎眼泪要夺眶而出,却硬生生忍住了,她说:“哥哥,好久不见。” 玱玹将谛琴抱了下来,他问:“她姓什么?” 小夭说:“皓翎,她叫皓翎谛琴。” 此时她才意识到了不对,她的玱玹哥哥,仿佛现在真的只是一个哥哥一样。 玱玹见她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想必是看出来了什么,只是把谛琴抱在怀里笑:“前些年出了点事,为了治病身上种了一个蛊,好像忘了什么事,可是那些人那些事,却都记得——也记得你走了,我应该要找你。” 颤抖的手藏在袖下,小夭对着谛琴安抚地笑了一下:“小琴,这是你舅舅……” 谛琴把头转过去,认真地看玱玹的脸孔,疑惑地问小夭:“娘亲,可是我的爹爹就是长这样的呀?” 玱玹莫名心里一震,只是伸出另一只手去抚住小姑娘的肩膀:“看来你对谛琴的父亲很满意,都拿来跟哥哥比了。” 小夭几乎六神无主,却仍然抓住了那个关键:“前些年,你发生了什么事?危险吗,伤得厉害吗?” 男子将小姑娘放下,握住了他meimei的手,笑容温暖:“早就没事了,只是那个蛊还在我身体里,说是没有任何副作用,只是会让我忘记……” 玱玹的手抬起来,为小夭抚了抚浓密睫毛下的点点泪水:“别哭,你我相遇,是大大的喜事。” 小夭抓住他的衣角,追问着:“忘记什么?” 玱玹看着小姑娘跑着跳着玩编狗尾巴草去了,好像浑不在意似的:“忘了爱——那个蛊师说的。” “可是我看着你,小夭,我感觉我这个哥哥,还是一样地对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meimei。” 女子脸色苍白,玱玹感觉到meimei的手发冷,于是手上捂得更紧了些。 他自己都很疑惑,到底是忘了什么?明明看起来是一个不落,所有人都好端端存在他的记忆里,爱,忘了爱? 难道有一个人,在他的生命里,是拥有双重的身份吗。 (四) 小夭说:哥哥,别离开我。 玱玹一向只有半颗心,那在他的meimei身上,另外半颗早捏成粉末,化进西炎的山河之中了。 他的meimei伤透了心,那玱玹剩下的半颗心也都碎了,碎得他的手都发抖,想去轻轻地抚摸一下meimei流血的嘴角。 那个时候他身体里还没种那个该死的蛊,他对小夭,尚且还有完整的记忆和感情。 那一夜小夭在他的怀里入睡,而玱玹的野心已经生长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 玄色藤蔓上,不知道能不能开出夭夭桃花。 (五) 既然找到了meimei,玱玹自然是要带她们娘俩走的,倒是谛琴还不死心,并不很愿意叫玱玹“舅舅”。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牵着玱玹的衣袖:“玱玹,你送我去学堂好不好?” 玱玹也不在乎被外甥女直呼其名,他对待谛琴是出乎他自己意料的耐心:“好啊,但是为什么?之前不一直是你娘亲送你的?” 小姑娘招了招手,玄衣男子便蹲下去,附耳过来。 谛琴说:“他们都说小琴是没爹的孩子,小琴喜欢玱玹,玱玹当我的爹爹……就一会,可以吗?” 看着那双和小夭一样的翦水秋瞳,玱玹又怎么会忍心拒绝,他握住小姑娘的手,柔声说:“当然可以,那舅舅就暂时当一下小琴的干爹?” “好!爹爹!”小姑娘欢呼着抱住他的脖颈。 玱玹将小姑娘抱在怀中,走到后院看到小夭正在准备今天要炮制的药材,小夭手脚麻利,已经快要完成了,看到他们俩抱在一起,只是走过来,走到他们的面前。 小夭在谛琴小小的脸蛋捻了一丝柳絮下来。 而哥哥看到meimei素净的脸,那不染一丝脂粉,却满眼温柔,玱玹几乎看出了神,然后他感觉到心口那一块小小的东西开始发烫了。 他的蛊莫名发作起来了。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因为在失去了小夭的那数十年里,他的蛊从未发作过。 那蛊师分明说过,这是最最安全的蛊了。 (六) 后来他要成婚,他不许小夭说恭喜。 meimei感到难言的疼痛,也许不仅仅因为她知道玱玹不喜欢那个姑娘,可他还是娶了那位世族女。 大婚的那一夜,小夭想要走得远点,却意外被玱玹的侍卫看守起来了,他们带来了玱玹的密信,信里说有要事相商,于是小夭等待着。 等来了自己穿一身嫁衣。 小夭想玱玹是早就疯了的,她怎么没有早点领悟过来。 可玱玹也没有强迫她,他只要看着他的meimei穿上嫁衣,和自己在这无人的房间中拜了对方为夫妻。 哥哥的手上淌着血,看到小夭的眼神,哥哥便自己解释了,他无所谓地说:“只是太难忍了。” 难忍什么? 也许是娶陌路女人的悲痛,也许是他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可笑,也许是……他对meimei的野心。 小夭终于放手,她同他拜了天地,拜了灵位做的高堂,然后呢? 哥哥让小夭走,他说他该多吃些逍遥丹,这样他就不会再那么难过。 meimei狠狠地扇了哥哥一耳光,然后她想,其实她知道玱玹心里的算盘。 他们兄妹一向是坦诚相待,哪怕明面上一个字不说,心里也都清楚了。 于是小夭说:“哥哥,进洞房吧。” 只要这一刻吧,小夭难得不去考虑后来事了,她本来就是为了玱玹可以牺牲自己性命的,她知道玱玹也是一样。 如果玱玹对她有情,又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愿意伤害他的身体,那牺牲一下自己又如何,又不要命。 玱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小夭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他们原本该是一根藤上的两颗小小果子,要一起落在地上的。 (七) “这是我爹爹!长得俊吧!” 那些凡间孩子自然是第一次见这样清俊矜贵的人物,他们都看着玱玹傻傻地点头。 而谛琴挣足了面子,也破了自己没有爹爹的谣言,自然欢欣雀跃,并且要求玱玹还要来接她下学堂。 玱玹答应之余,悄声问她:“你娘亲在这里,没有受欺负吧?” 谛琴也小小声回答他:“没有,我娘治不、孕、不、育可厉害啦!” 玱玹一阵汗颜,实在是没想到自家meimei还在发扬这张古老而实在的专精药方。 回去的时候玱玹还买了些糕点,一是meimei爱吃,二是小姑娘看着和她娘亲一模一样,肯定也是喜欢吃的。 院子里有很熟悉的气息,玱玹脚步一顿,对方想必已经发觉了,他反正来不及隐藏气息,干脆推门而入。 来自果然是故人,青丘公子涂山璟嘛。 玱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不耐,但脸上依旧笑盈盈的,把糕点打开一点让小夭吃了。 小夭其实不想吃来着,但是她哥眼神实在是有点杀气——就算嘴角还在微笑。 她不敢惹了他,连忙闭嘴吃糕点了。 涂山璟手里也提着一盒糕点,他放在地上,对玱玹作揖:“陛下,朝中早已议论纷纷,说每日上朝的那个是个傀儡,您该早日回到西炎。” 玱玹看向自己的meimei:“我来是为了小夭,她们走了,我自然也会走。” 小夭在旁边突然一阵咳嗽,涂山璟想要为她拍背,又被玱玹挡住了。 玄衣的男人说:“我meimei如今孤儿寡母的,请青丘公子自重。” 而涂山璟也真算得上是刀枪不入,他微笑着说:“小琴并不讨厌我,只要小夭愿意。” 玱玹心头那股子火气愈发得重,几乎化成了实质,攀爬在他的胸口了——那该死的蛊又发作了。 meimei看到了哥哥神色不对,连忙扶住了他,尔后对涂山璟头也不抬地说:“请青丘公子暂且离开,我哥哥身体上不大好,怕是犯了旧疾。” 涂山族长如何一步三回头地走小夭并不知道,她全心都扑在哥哥身上。 玱玹被扶到小夭的卧室休息,那床前有一株凤凰花。 四周都是meimei的气息,玱玹感到舒服了点,可又正是因为这舒服,令他感到一阵灵魂上的空虚,他询问,自己到底是忘了什么? 是不是和这凤凰花有关? 也应该是同小夭有关的吧,其实他有所感觉,他现在对小夭的记忆,留存的那一部分好清晰,可一定是差了什么,差了什么。 玱玹大汗淋漓,把小夭吓得去抚她哥哥的脉,却得不到什么结果。 唯一一个结果是被她哥哥搂进怀中。 小夭感到有什么湿热的掉在她的脖颈。 玱玹说:“小夭,哥哥好想你。” 于是meimei回抱住他,meimei感觉到了他胸口的那一片炽热。 原来是蛊虫发作了,那究竟是什么蛊,又该如何解? 小夭必然是看不得她的哥哥如此难受的,如果让她知道了破蛊的方法,就是刀山火海,她也一样要闯。 (八) 玱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年娶了那么多姑娘,却在巩固了河山之后,将她们统统冷落了。 不是赐易容改姓假死,就是亲手将她们秘密送回娘家。 搞得他孤家寡人好多年,多少年?好像就是小夭离开他的那么多年吧。 现在好了,他的meimei回来了,还带着他的外甥女,就算是这孩子的父亲,小夭不愿透露,那也没关系。 他会疼谛琴,像疼亲生的女儿一般。 反正从涂山璟的模样来看,小琴必定不是他的女儿,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当年他因为自己懦弱心软,纵容家人,却对小夭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玱玹根本就不可能原谅他,也不会接受他做小夭的夫君。 反正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当年姑姑还和师父和离了,也一样活得。小夭的身份比起姑姑难道就差了?更何况她的心性如此坚强。 小夭根本不需要一个男人,她有自己,有谛琴,难道还会孤独? 而他,会好好当谛琴的舅舅,谛琴是有人撑腰的。 (九) 宫里的凤凰树还是那么绚烂,只是秋千换了一个,倒也没有腐坏什么的,只是陛下要求的,专门换了一个宽敞了些的秋千板,可以坐下一对母女。 西炎王闲来无事的日常,不是寻花问柳也不是微服私访,他只是站在那凤凰树下,为他的meimei和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推一推秋千。 西炎王后的位置,不知不觉空缺了许多年。 今日又有朝臣上奏,提起了这件事,他倒是识趣,别提那些选秀啊之类的,不然指不定就被陛下骂个狗血淋头了。 朝臣只是说,国不可一日无母,请陛下早日寻得良人,方为西炎万民之幸啊。 这话勉强中听一点,玱玹于是不答应,不拒绝,沉默着让他下去了。 西炎王后,谁配做?谁配坐在他的身边?谁又配和他一起看这江山繁丽? 三个问题,在玱玹的心里,都只有一个答案。 那女子是他的meimei,额间有一株桃花印记。 小夭。 玱玹感到喉头一阵腥甜,血腥从他的胸口涌来,溢出了嘴角。 (十) “此蛊名为镇心蛊,为宿主护住心脉,可抵百毒不侵,只是唯一有一个缺憾,宿主要忘却所爱,再不可动情,一旦动情,后果严重。” 小夭沉默着,她的目光看向躺在榻上的哥哥。 玱玹的脸色惨白,俊秀的模样因为这颜色而平添阴柔之气,让人想将手或脸贴上去,为他好好暖一暖。 女子问:“可有解救之法?” 那蛊师低着头作揖:“回禀王姬,自然是有,只是……” 小夭握住玱玹的手,眼神平淡,可眉梢眼角露出的都是满溢的威严霸道:“说。” “回禀王姬,解救之法,只需要镇心蛊宿主,寻得心爱之人,与其共修……即可。” 小夭的脸莫名红了起来,她对那蛊师蹙眉:“下去吧。” “是……” 哥哥,小夭叹着气,手指由玱玹俊秀的眉而向下,那双很锋利时如刀,很温暖时如日光的眼睛,薄唇,纤细精致的下巴。 她终于放下了榻上的帷幔。 (十一) 昏暗中胸前一直折磨他的炙热来源,终于是被什么引出去了,玱玹松了一口气。 可又是一阵酥麻的热,从下腹传来了。 玱玹听到他的meimei的声音,暧昧缠满,缱绻入骨。 他自己也一阵喘息,然后有什么感觉雷电一样地递到了脊骨,他们都流汗了。 可玱玹感觉到自己胸口上落了湿湿的点点滴滴,那是他meimei的眼泪。 玱玹开始想起来,想起来很多,想起来他早就对小夭的爱,对小夭的疯狂,对那些男人的恨,他早恨不得…… 他原来早已拥有过他的王后,他的meimei。 他们从一出生开始,就本该纠缠着生长,如同一株并蒂莲花。 他们更应该相互扶持着长大,因为他们谁都不能死,谁都不能离开谁。 玱玹睁开眼,用指尖抚了小夭眼角的泪,他哑声说:“谛琴应该姓西炎的。” “小夭,你是我的王后。” (尾) 史书有记,西炎玱玹与皓翎玖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尔后互生情愫,只是战乱纷纷,阻隔许久,以至二人不得已奉子成婚。 西炎帝后育有一子一女,王姬名谛琴,王子名凤玨,名中皆有双“王”,彰以帝后恩爱。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