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飞行课风云
“为什么她也跟来了？”罗恩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可能不记得了，”赫敏扬起了她的小下巴，“但抓住小矮星彼得的事，也有我一份。” 审判开始了。他们放弃争吵，坐回原位。 哈利看着一个清瘦的男人被带进来。很难从他混乱的须发里看出梦中那个少年的影子，但猛然弹出的信息框告诉哈利，这家伙与美人之间只差了一位造型师而已。 毫无疑问，那男人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哈利的教父。他虽然进入了法庭，但还是显得随随便便，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直到他看见了哈利。 “……哈利？”他诧异地看向旁听席，“你是哈利吗？你……你怎么这么矮？” 哈利：“………………” 这个教父他不想要了，可以退货吗？ 罗恩拍了拍他的肩，用眼神告诉他不可能。 接下来的整个重审过程，布莱克都十分配合。这可让魔法部的高层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他们也没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在开庭前几天一直劝他，他都无动于衷，只有一句“判佩迪鲁死刑立即执行否则免谈”，但一到法庭上，他就变得配合起来了？ 不过只要肯配合，就是好事。布莱克说明当年的情况后，陪审团一致认为他无罪，并当庭释放。 布莱克身上的手铐脚镣一松，他就站起来，径直走到了旁听席的角落里，对着一个坐在那里的矮胖男人说：“福吉，尽管你每年的探望只是碍于职务，但我们也算认识了十年。基于这个交情，我最后一次劝告你：判佩迪鲁死刑，或者立即加强阿兹卡班的防御。不是我吹牛，就过去十年那种防御程度，我要越狱，只是分分钟的事。你猜猜，佩迪鲁需要多久？” “那是我爸的上司，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部长，”罗恩在一边悄悄地说，“不知道他怎么能找到那么偏僻的位置。” 福吉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显然将布莱克的话当成了挑衅。但他还没来得及还以颜色，对方就朝哈利这边走来了。 在走过来的过程中，他的手有过两次细微的动作，似乎是想要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但是最终放下了。 “你好，我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对哈利说，“听说是你抓住了佩迪鲁。” “我，还有我的两个朋友，”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哈利也一本正经地回复，并将赫敏和罗恩拉到自己的身侧，“听说你是我的教父。” “哦，是的，”布莱克的脸上有一点无措——被对手一语道破底牌的无措，“没错。” “那么也许你曾被指定为我的监护人，”哈利循循善诱，“也许你有一座房子，也许你也不介意抚养我。” “我完全不介意，”布莱克立刻说，但接着又有点迟疑，“当然了，如果你愿意和你的姨妈、姨父一起住下去，我会理解的。不过，想一想吧，要是你想要一个……一个不同的家……” 哈利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甚至没有眨眼。 “当然，我想你不会愿意的，”布莱克迅速说，“我理解，我只是觉得我愿——” “你疯了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矮？”哈利看见他要退缩，马上上前一步，拉住了他，“我当然想要离开德思礼家！你的房子在哪儿？我什么时候能搬进去？” 布莱克看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愿意？”他迷惑地问，“你是认真的？” “是的，我是认真的。”哈利说。 布莱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哈利这才找到他与那个格兰芬多少年之间的相似之处。 “我有一幢小房子，我叔父留给我的，”他立刻说，生怕哈利反悔似的，“有十年没人打理了，不过如果我现在回去清理，今晚你就可以——” “小房子？”旁边一个一直在假装路过的苍白女性突然说，“你不回布莱克老宅吗？” 哈利看了她一眼，白色的“纳西莎·马尔福”浮在她头上。 马尔福真是无处不在。哈利刚要这么想，就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注意到德拉科了。 （一直在惴惴不安等联络的德拉科：？？？） “马尔福夫人，”布莱克的表情冷淡下来，他客气地说，“我不打算去了。事实上，我打算过阵子把它拍卖了。你要是想要，可以参与竞拍。” 纳西莎睁大了眼睛，脸色更苍白了。但也许是她停留的时间明显超出了“路过”的范畴，她不高兴地道了声别就走了。 “我表姐，纳西莎·马尔福，没有加入食死徒，布莱克家最冷静的人之一，”发现哈利看着她，布莱克简单介绍完毕，又继续说房子的事儿，“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的房子挺小，整理起来很轻松，总地来说，你今晚就可以搬进来，正好今天是周六——” “很遗憾，小天狼星，哈利这周不能跟你回去住了，”邓布利多突然出现在他们身旁，“为了你与哈利的安全，你需要进行心理治疗。” “我要进行——什么？”布莱克问。 “心理治疗。”邓布利多仿佛没听见对方口中的质疑，温和地说，“你也许不知道，1989年通过的《阿兹卡班犯人心理健康权益保障法》中规定，在阿兹卡班被关押一年以上的犯人，在刑满后，都必须接受心理评估与治疗。” “我没有任何问题，”布莱克说，“我被关押的十年里每一天都很正常，不信你问福——” 他看向福吉原先所在的那个角落，却发现那家伙早就离开了。 于是布莱克被邓布利多拎走了，最后是麦格教授把他们三人带回学校的。 —————————————— 哈利不担心飞行课。 就算德拉科一直在斯莱特林长桌吹自己的飞行技术有多牛，就算纳威一直在旁边瑟瑟发抖，就算赫敏一直在读一本跟魁地奇有关的书，企图通过书本掌握飞天技巧。 他似乎天生就喜欢飞行，所以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能否飞起来。 所以在飞行课上，他一呼唤，扫帚就立刻跳到了他的手里，是一件很正常、仿佛天生就该如此的事。 可惜纳威没控制住自己，摔骨折了，哈利因此没能知道怎么才能得到飞行课教授的夸奖。 而且他要有一整个星期都不知道了。 话说回今天早上，纳威的奶奶让猫头鹰给他捎来了一颗记忆球。这是个很智障的发明，它的作用是，如果你忘记了什么事，它会在被你握住时变红。但事实上，当你发现它变红时，就已经忘记了那件事，很难再想起来。 纳威刚拿到手，它就变红了。这时德拉科“路过”，顺手抢了过来。 哈利和罗恩下意识站了起来，德拉科看了哈利一眼，立刻有一点心虚。可麦格教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了，德拉科只好把球丢回给纳威，还发出了“等着瞧”的声音。 这声“等着瞧”显然是应在飞行课上了。德拉科一等霍琦夫人离开，就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 “瞧！”他洋洋得意地说，“是那个大傻瓜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 鉴于纳威已经不在这儿了，“等着瞧”的对象显然只剩一个了。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低声说。四周的讨论声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 也许是这六个字中的哪一部分激怒了德拉科，总而言之，经过一番空中追逐后，德拉科将记忆球丢远了，而哈利俯冲去接，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它。 ——然后就被麦格教授当场抓获了。 不过她没有把他当场开除，反而带他去找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一个SS级的美人，奥利弗·伍德。 如果说哈利之前还对打魁地奇这件事存在疑虑的话，在见到伍德之后，一切顾虑都消失了。 但是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晚餐前，哈利堵住了德拉科和他的两个跟班——很难说一个人是怎么堵住三个人的，但是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你建议让你的两个保镖离开一下吗？”哈利看起来温和友好地问，“我想和你谈点事。” 但德拉科可完全不敢托大。“有什么事情是要避开人说的？”他反问。 哈利微笑着拿出一个土豆，往上一抛，一个咒语击中了它。在它落回哈利手心的过程中，它的皮被一片片剥下，最后只剩一个不甚圆润的无皮土豆。 “这是剥皮咒，”哈利说，“一般是用在人身上的。” 于是克拉布与高尔被支开了。 “好吧，”德拉科说，“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你，”哈利前进一步，面对着他说，“在你的认识中，‘重在参与’是什么概念？” “我又不知道你会真的冲下去，”德拉科别开脸，“谁知道你那么重视那个隆巴顿啊，波特，你们结婚的时候可别给我发请帖，我不会去的。” “什么结婚？”哈利皱起了眉，最近怎么老有人在说这些男朋友、结婚的事情，他可对找一生伴侣什么的不感兴趣。不过看德拉科这个表现……“你吃醋了？” “很好笑，波特。”德拉科发出了一个刺耳的笑声，把头转了回来，“我看起来像是喜欢你的样子吗？” “我不知道，德拉科，”哈利说，“我没被人喜欢过。不过你没必要叫我波特。” “……你说什么？” 哈利再次往上一瞟，确认德拉科的名字还是浅绿色。“我只是想要一个明面上的对立关系，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哈利，”他说，“我也会这么叫你，德拉科。” 他们互相注视，过了一会儿，德拉科仿佛才意识到自己与哈利靠得太近，往后退了一步。“好吧，哈利。”他十分勉强地说。 “那么接下来我们统一一下你平时阻挠我的标准，”哈利接着说，“如果一件事只涉及我，或者我和罗恩，你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可是如果涉及了别人——比如赫敏或者纳威，那最好浅尝辄止。” “这么说你还是很喜欢那个小哭包？”德拉科说，看起来又有点不高兴，“还有格兰杰那个麻瓜种……传闻都是真的？” “什么传闻？”哈利问。 “就是你口味独特，喜欢格兰杰，有事没事就去献殷勤，装作爱学习的样子，但课堂表现都不怎么样之类的。”德拉科如数家珍。 “不是，不是真的。”哈利立刻否认。他总算弄明白了赫敏的逻辑——她认为他和罗恩是一对，为了掩盖真相，拿她当挡箭牌。 这也太冤了吧？ 他是真的很爱学习啊——只是学习的成果并不体现在现实中罢了。 “我现在还没有喜欢上什么人。”他向德拉科解释着。但说完，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一句承诺呢？ 但是德拉科好像很受用的样子。“那就好，”他说，“如果你的眼光真的这么差，我可不想和你再来往了。”说完，他隐秘地看了哈利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等他坐到格兰芬多长桌上时，系统发出了赞叹。 【系统】这话术一看就是老渣男了。 【瑞尔佩特】附议。 【乔拉斯】附议。 哈利：“？？？” 【哈利】你们在附议些什么？ 【系统】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自己隐约能看见未来了。可见科技也是能预测未来的。 【瑞尔佩特】虽然如此，还是魔法预言比较靠谱。 【乔拉斯】附议。 【系统】魔法预言水得很，模糊不清的，谁信谁傻逼好吧？ 【瑞尔佩特】模糊不清但是绝对无错，比你清晰无比但时刻会错的科学强多了。 【系统】模糊不清本身就是错！ 【乔拉斯】附议。 于是，一系统一魔杖开始了激烈的辩论，旁边还有一个无情的附议机器在疯狂搅局。这一辩论，就辩论到了梦中的飞行课开始。 【哈利】我真是谢谢你还记得开启时间二重奏啊。 【系统】你魔法★＋♂×％…… 【瑞尔佩特】你科学～=@＋＊￥…… 【乔拉斯】附议。 —————————————— 哈利发现正常的飞行课毫无难度。霍琦夫人让他们叫扫帚起来，这很容易；霍琦夫人让他们以正确的姿势拿魔杖，哈利的姿势在现实中被纠正过了，到这里当然没什么问题；霍琦夫人让他们离地面一米飞行，他稳稳控制在一米，毫无疑问，过了，而且因精准的控制力受到了夸奖。 他拿到了书，心情愉快地翻了翻，发现里面都是让人心情不愉快的插图，就把它先扔到一边，转而去研究剥皮咒。 正如他向德拉科展示的，剥皮咒修正版已经能剥出一个看得出是土豆的无皮土豆了，但距离完美剥皮明显还有点差距。 但改良咒语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在哈利改动了咒语的一个音节，导致土豆原地扭成了一块麻花后，哈利决定还是先睡觉，明天再去图书馆借另一本魔文书试试。 第二天早晨，他的小姑娘海德薇疯狂要了一顿蹭蹭亲亲之后，向哈利伸出了一只爪子——布莱克给他送信来了。 “亲爱的哈利： 当心。 虽然我想他没胆子再去找你。 你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 附一张报纸，头版头条赫然是：“虚假的英雄佩迪鲁于昨晚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