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色的姓名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案子在这周六重新审判，”麦格教授说，“如果你想去旁观，得写张请假条，分别给我与邓布利多教授签名，我们都会去的，正好带上你，还能保证你的安全。” 她说着“安全”，但语气更像是在告诫不听话的孩子。 “还有，波特先生，你有一颗勇于探索的心，这我能理解，”她继续说，“但是也不必这么心急，至少不要一开始就挑战这种极度危险的场所。” “教授，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扇门是通往四楼禁区的，”哈利诚恳地说，整个人显得非常委屈，“你看，这是开学第一天，我们只是迷路了。” 罗恩马上点头表示附议。 “当然了，波特先生。”麦格教授这样说着，眼中却全是不以为然，“不过你们以后至少要先吃完早餐，再去‘迷路’。” 她说着，转身进了大厅。 “哦，伙计，看来你在麦格教授面前信誉很低啊。”罗恩夸张地说，与哈利一起进了大厅。 “是啊，我引以为傲的演技也派不上用场了。”哈利无奈地说。 他们刚坐在格兰芬多桌旁，赫敏锐利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你们又惹什么事儿了？” “哪来的‘又’？”哈利问。 “你从哪找的情报途径，能推荐给我吗？”罗恩问。 “没有什么情报途径，我只是看到你们和麦格教授前后脚走进来而已，”赫敏嘴角稍稍翘起，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她又转向哈利：“怎么说呢，我有预感，你们俩之后会一直惹事儿的。” 我也有预感，你会和我们一起惹事儿的。哈利看了看她浅绿色的名字，微笑：“但是今天还没有，我们只是迷路了。” 赫敏还没说话，她旁边的纳威就一下坐立不安起来，脸上也泛起了尴尬的红色。赫敏只好憋回了几句尖锐的话。 —————————————— 他们一起上课时，赫敏如同哈利想象中那样，是个十分纯粹的学霸，能回答所有问题，施咒的准确度也遥遥领先于全班同学，得到了草药学教授斯普劳特夫人的连声夸奖。 而哈利——哈利一直在和系统讨论梦境世界主线的事。 【系统】想要成为食死徒并不难，只要你成年，并且存在利用价值，外围食死徒的身份是很容易得到的。 【宿主】但是我的目的不是一个区区的“外围食死徒”。 【系统】没错，你要干到高层，起点就不能低。所以你得先找一个内层食死徒，让他或她引荐你。 【宿主】……卢修斯·马尔福？ 【系统】他明年就毕业了，而且他现在只是在政治立场上偏向黑魔王，加入食死徒是今年圣诞节的事。因为他父亲刚去世，他作为马尔福家族的新家主，一进去就是高层，但根基不算稳。他稳下来要几年，你等不起。比起他，你不如多关注关注斯内普。 【宿主】斯内普？他不是间谍吗？ 【系统】是的，但他天生吸引黑魔王，他们具有相似的身世：母亲女巫父亲麻瓜童年悲惨天赋出众…… 【宿主】但是他和我同级，由他引荐不是要等七年吗？ 【系统】他三年级就被内定了。 【宿主】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被内定？你看，我，出身孤儿院，血统不明，天赋——分院帽说我OK的，应该也不错，这样能不能吸引到伏地魔？ 【系统】你这摆条件的架势真像去相亲……可是你仔细想想，就你昨天那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像是个身世悲惨的人吗？ 【宿主】也是，身世神秘的花花公子，听起来像是某个大家族的私生子。 【系统】那不一定，伏地魔最近十几年渐渐展露了他的真实面目，有些巫师家族准备了“影子继承人”—— 它突然停下了。 【系统】等等，“影子继承人”……我觉得可以，把一个影子继承人招到食死徒里……我觉得很可以！ 它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使哈利十分困惑。 【宿主】什么可以？ 【系统】逻辑上可以！你想想，一个家族，为了防止食死徒暗杀继承人，专门在暗地里培养了一个“影子继承人”，然后这个影子继承人在伏地魔的引诱下加入了食死徒——想象一下那个家族知道后的脸色，如果你是伏地魔，你爽不爽？ 【宿主】呃，我觉得不爽。 【系统】没关系，伏地魔觉得爽就行！ 【宿主】可是他为什么会爽？ 【系统】哎，你知道这个干嘛？你又不当黑魔王，你可是救世主！总之我们先来盘一下你在梦境世界的人设—— 于是，哈利一边和罗恩照顾着草药，一边十分艰难地看着系统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大篇不分段的文字。 看完后，他总结出以下几点： 1. 要继续调戏美人，不断巩固花花公子人设。 2. 要在大多数课上表现优秀，平时多用些不常用的小咒语，显示出一直被暗中培养的样子。 3. 要穿那100套衣服，并且欲盖弥彰地在外面套上廉价校服，展现出连家族命令都挡不住的虚荣。 哈利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 【宿主】调戏美人就调戏美人吧，可不常用的小咒语怎么在平时多用啊？而且大家族的隐藏继承人也会虚荣吗？ 【系统】身为救世主，你最好不要抱持这种偏见。来，你往斯莱特林那边看一看。 此时，已经到了晚餐时间（没错系统就是这么能bb）。哈利看向斯莱特林长桌，只见金发蓝眼衣冠楚楚的德拉科小少爷在那里疯狂演讲，吹嘘自己如何骑着飞天扫帚，在一群“智障麻瓜”鼻子底下疯狂作死（至少在哈利听来是这样），最后以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为结束。 哈利：………… 【系统】看，这是常态。吹牛又不上税，再说了，就算上税，他们也交得起。 【宿主】好吧，可是不常用的小咒语…… 【系统】稍等，我翻翻库存。 【系统】翻到了。 “【主线任务】不低调的“影子” 得到所有任课老师的夸赞。 任务奖励：《常用恶作剧咒语：锁喉、断骨与戳破眼球》1819年版＊1” 哈利瞄了一眼左上角，看见上面标注了【时间二重奏】，松了一口气。 【宿主】以前的恶作剧都这么硬核的吗？ 【系统】怎么说呢，这本书发售于斜角巷，是当时一代黑巫师的启蒙读物，直到20世纪初，霍格沃茨取消黑魔法课程，这本书才被纳入禁书行列。但当时有过黑巫师的家族里，都会有这么一本书……你懂的。 所以它就成为了小黑巫师们互辨身份的途径？ 哈利只好认命，拉上罗恩（罗恩：？你放开我我不要复习！）去找赫敏，和她一起写草药学作业，并问了亿点点问题。赫敏最后都被问烦了，于是回答的变成了纳威，而且答得很不错。 【时间二重奏】开启后，哈利非常普通地洗漱了，就打开衣柜门，毫不避讳室友的眼光。 ——然后拿出了一件金黄色的镀金长袍。 【系统】你特么是认真的吗？ 【宿主】你这粗口是特么和谁学的？ 【系统】很显然，你。说真的，你要穿这个出去？ 【宿主】不是你说要虚荣的吗？ 【系统】开学第一天就穿着这个，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影子继承人吗？ 【宿主】是啊。 【系统】……………… 一道荧光，打在衣柜角落里的一件款式简单，只在边角处绣了银的长袍上。 【系统】穿这个。 【宿主】你是怎么在这堆东西里面找到一件正常长袍的？ 【系统】这不算正常好吗？它是由八眼巨蛛的蛛丝与冰蝉的蝉丝交织而成，再用秘银绣出魔纹，整件长袍轻便，凉爽，无风自动……总之你穿上就是了！ 哈利于是穿上了，果然够轻便、凉爽、无风自动——这根本跟没穿似的！ 【宿主】我觉得我在裸奔。 【系统】要的就是这种自由的感觉啊！ 【宿主】原来自由=裸奔，受教了。 —————————————— 系统显然在课程表的方面偷懒了，否则无法解释1971年的一年级斯莱特林与1991年的一年级格兰芬多课程完全一致这一点。 “这不是方便你刷课吗？”系统义正辞严地说。 这的确很方便刷课。哈利已经上过一次草药课，又有学霸赫敏与草药学小天才纳威的课后辅导，于是顺理成章地在课上大放异彩，斯普劳特教授也毫不犹豫地夸奖了他，任务完成度＋1。 如果说这还不够惹眼的话，他在各种走廊路过时，那稳健的步伐与翻涌不息的长袍，也足以奠定他一年级独秀生的地位！ 于是到了晚上，霍格沃茨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个斯莱特林一年级学生，他，是个秀儿！ “呃，乔拉斯？”莱姆斯站在走廊里与哈利对话，因为周围人的注视，感到非常尴尬，“你能把袍子收一下吗？” “对不起，莱姆斯，”哈利说，此刻他站着不动，长袍依旧在缓慢翻滚，吸引着学生们的目光，但他在现实中已经习惯了被注视，所以感觉还好，“我刚刚走得太急了，再等两分钟它就停了。” 但是为了袍子在走廊呆站两分钟实在有点傻，所以他们直接启程去图书馆了，期间又不可避免地吸引了许多目光。 到了图书馆，莱姆斯终于忍不住问：“乔拉斯，你的长袍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利一下就精神了，他立刻扯出内袍的袖子，向他展示上面的秘银花纹，并且毫不隐瞒地把之前从系统那里挖来的知识共享给了他：“你看，这是用秘银丝线绣的魔纹，这个花纹是呼唤风，配上这个花纹就是呼唤微风，这个是‘在下方游动’，还有这个是……” 然后他们就被平斯夫人赶了出来，哈利就找了个地方继续与莱姆斯科普。 莱姆斯非常认真地听完了，可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拉斯。” “我知道，”哈利说，他注视着他的眼睛，突然问，“你能相信我吗，莱姆斯？” “我能。”莱姆斯不假思索地说。 莱姆斯的眼睛是棕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原因，你看得越久，它们就越明亮，越澄澈。 哈利看着这双眼睛，直到它们变成了透亮的琥珀色。 多么美丽的颜色啊。 然后他倾向前，在莱姆斯的耳边低声说：“不，莱姆斯，你不能。” 他直起身，向面前的小巫师眨了眨右眼，翻手变出一朵玫瑰，别在对方的头发上。“没能跟你一起学习真是遗憾，”他轻佻地说，“真是天不遂人愿啊，小美人，我只能乞求你明天再与我相约了。” 他嘴上说着乞求，但完全没有在乞求的样子。他甚至转身就走，一点认真的态度都没显露出来。 “我记得我在早上就告诉过你，莱姆斯的名字变白是因为你选择了道路，我调整了立场的算法——”在他迈入斯莱特林休息室时，系统说。 “当然，我也记得。我完全理解，毕竟斯莱特林们大多也变白了嘛。”哈利说着，非常自然地坐到了斯内普身边。 看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如果系统没有在早上亲眼看见他愣了几分钟，说不定会以为他真的不在乎。 “这里有这么多空座位，”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你非得在角落里和我挤吗？” “哦，我亲爱的西弗勒斯，”哈利马上用夸张的语气说，“在这阴暗的休息室里，只有这小小的角落里闪着光，我怎么能抵挡这样的诱惑，不往这边走来呢？” 斯内普听了，立刻收拾东西走了。 坐在附近的室友——鉴于他在草药课上和哈利组过队，我们最好还是给他点尊敬，就尊称他为室友A吧——室友A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嘿，马基坤德，”他笑着说，“我猜你没怎么学过时间管理吧？要我说，同时撩几个人是可行的，但你至少别让他们互相知道啊。现在整个年级都知道你想搞卢平和斯内普了，斯内普昨晚把你的花看了三分钟才还你，今晚嘛，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敢送，怕是连三秒都撑不过哦！” 哈利表示不信。他睡前又给斯内普送了一朵花。对方规规矩矩地接过了，然后立刻将其丢进了垃圾桶。 果然没有撑过三秒，确切地说，连一秒都没撑到。 “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他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后台，马基坤德，但我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室友A吹了一个口哨：“真是一个斩钉截铁的拒绝。” 哈利还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他转进浴室，刚要洗把脸，瞄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就皱起了眉。 “我脸是不是变了？”哈利问系统。 为了隐藏身份，乔拉斯·马基坤德相对于哈利来说，发色与瞳色更淡（黑色→深灰色，翠绿色→浅绿色），发质更平滑（依旧无法靠梳头改变发型，但比起乱七八糟，更倾向于毛茸茸，给人想rua的感觉），身高更高（哈利：真的吗？孤儿院长大的我也比在佩妮姨妈家长大的我更高？泪目），五官也做了一些精密的调整，主要是在整体观感与气质上表现出强烈的差异。 虽然哈利不认为现实与梦中有什么需要区分的必要，但系统说这是为了梦中世界的合理性，他也就信了。 况且他也挺喜欢梦中世界的这张脸的。【我喜欢我自己.jpg 但是现在，这张脸似乎加了一些细节，变得精致了许多，而且眼角与嘴角比以前更上挑，看起来就是一副天生带笑，非常不正经的样子，并且和现实中差得更多了。 哈利立刻调出了自己的【人物】界面，果然发现自己的魅力由B＋＋变成了A－－。 系统也没料到宿主对自己的脸这么敏感，但是这问题要怎么回答？——它总不能承认自己是为了把邓布利多拉进来，才在这儿悄摸动手改数据的吧？ 不，现在想想还是太早了，虽然宿主在现实和梦中已经很不一样了，但是以邓布利多的观察力——算了算了，再等两年吧。 “应该是出了什么bug，”系统面不改色地说，“我改回来吧。” “别别别，我觉得挺好的，”哈利说，对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有没有什么别的加魅力的任务？要想到处勾搭美人，我也得是个帅哥才行，对不对？” 系统再一次感谢自己的宿主是个颜控，在好看的脸面前会暂时降智：“有道理，不过明天再说吧，短时间大变脸还是太引人注目了。”接着，它三言两语把哈利哄走了，大大地松了口气。 一时脑热拼出来的世界，维护起来可真是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