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高辣小说 - 言边荒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察。

祝福并不感谢他的出手相助,只觉得探索的乐趣被人拦腰截断,更烦了。

“你怎么还在。”

这是赶他了,谢译弯了唇角,转了个话题念叨:“你昨天就没好好吃饭。”

真是活久见了,她也有食欲不振的时候,还被人拿来当话柄,女孩的两颊沾了些许红晕。

被揭了短处她不乐意了,扔了乐高碎片,起身来到餐桌。

几小碟早点小吃堆在眼前眼花缭乱,她选了其中一碟,戳得那颗溏心荷包蛋面目全非,插起半块塞进嘴里,咀嚼得很用力。

见她闹脾气了,谢译反而心情愉悦了不少,恨不得她上房揭瓦,也比不冷不热的淡漠要好上千万倍。

“你不上班?”这是第二次了,她赶他走。

谢译依旧避而不答:“今天想做什么?”

祝福用调羹搅着馄饨汤,不一会儿便皮rou分离:“我想去……”

“嗯?”

“想去看mama。”

这不是谢译料想中的答案,其实从昨晚开始,她的一切行为举止都在预判之外。

回过神来,随之而来的五味杂陈让他有一瞬动容。

好像是第一次从她口中真正意义上听到喊如璇‘mama’,大胆假设,这是不是暗示着,她心里的疙瘩已经解开了?

“好。去换身衣服,我们半小时后出发。”男人应道。

接着从她手中解救了那碗不能看的小馄饨,转身进了厨房。

祝福知道他会答应,也知道他哪怕面上再装得云淡风轻却依旧百爪挠心的不安稳。

///

隐禾庄园。

谢译带着祝福到时,如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完成她的折纸作业,来时主治医生也说她近来情绪稳定不少,精神头也不错。

桌上铺着各色的彩纸,而她的手工难度已经从千纸鹤变成折纸画,有扇形有花型,式样繁多。

门开了,看见是谢译,如璇并没不意外,往年年节,他也会来探望几次。

直到视线定格在祝福身上,如璇的眼神有一丝闪烁,她匆匆低下了头,像是回避什么。

“璇姨,我们来看你。”

谢译的开篇太亲昵,如璇蹙眉,余光正好掠过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

瞬间好像明白了其中曲折,眼睛里堆起了些许不赞同,随即又低头顾自手作。

谢译低声和祝福嘱咐了几句,就和护士出去找医生了。

喀嚓一声,房门关上。

如璇依旧没抬头,因她知道,她还在。

犹豫着迈开脚步,祝福走到沙发边,见她低头重复着单一折纸动作,来回反复,一心二用怎么会做好。

祝福:“我可以折吗?”

如璇轻声“嗯”了一声,依旧是自顾自。

祝福挑了张明黄色的方形彩纸,凭着记忆开始对折,她很久没有折千纸鹤了,步骤生疏,好半天才勉强折好一只,并不精细,边缘明显没有对齐。

快到了午餐的点,谢译从主治医师那儿回来,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画面温馨异常。

身着旗袍,裹着貂裘披肩的中年女士坐在沙发上,金边老花眼镜架在鼻尖,手上是一笔一划的慢工出细活。

茶几边上,穿着纯白厚毛衣牛仔裤雪地靴的女孩盘腿坐在厚地毯上,脚边是一堆折废了的半成品,等折出一只过得去的,生动灵现的眼睛眯着笑起来,举到如璇的眼前。

如璇点头,嘴角是温婉的弧度。

她们甚至没有讲任何一句话,周身始终荡漾着柔软的味道。

谢译照顾如璇多年,从未在她脸上看到如此刻般自在的神情,轻松,温柔,一颦一笑间闪着母性光辉。

若不是该用餐了,他实在不愿成为这一幕天伦之乐的介入者。

不远处,护士小姐正推着餐车过来,敲门而入,打断了专心手工的两人。

祝福才发现,不声不响间已经到了饭点,轻轻捶打着长时间因同一个姿势而麻木的大腿,手一撑从地上起来。

护士小姐布好了餐桌,推着轮椅过来,如璇略有拖沓,没有立刻起身的意思,好像在等他们走。

谢译深知她不愿示弱的骄傲,说了个得体的理由:“璇姨您先用餐,我们不打扰了。”

如璇点头应好,然而祝福并不买账,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她面前,伸出了手。

护士小姐看到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朝谢译投去疑问的目光,男人回了个等待的手势。

祝福伸手,是想扶她。

如璇没有动,只是愣愣盯着那双手,她不想从女儿眼中看到同情或可怜的意思,她受不了。

在不算短的心理建设下,如璇将胳臂抬起来递到她手中,借着力蹒跚起身,护士小姐适时将轮椅推过来。

等她安然无恙坐上轮椅,祝福才松了一口气,她很少这么紧张,短短数分钟,手心竟攥出了细汗。

谢译带她下楼,去了疗养中心的会客餐厅。

祝福这会儿胃口倒是好了,大约是之前手工做得久了,人一旦劳动,身体的饥饿感也会加重。

饭后,两人沿着人工湖散步。

谢译觉得很好,意外且难得。

她变得柔软,不再如从前那般锋芒毕露,对谁都竖起隔阂,也愿意接纳一些事物,妥协部分原则,放下片段过往。

谢译问:“等会想去哪里。”

祝福没答。

他接着说:“璇姨饭后会午睡两小时,如果还想陪着,给你安排套间睡一觉好不好。”

她昨晚就没睡好,谢译知道。

祝福点头,又转过头来看着他,有时候觉得他挺神的,什么都算准了。

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喜欢什么,又或是该规避什么,他都了如指掌,先己一步打点妥当。

这感觉好也不好,被一个人如此细致热忱地呵护备至自然是好,只是那种逃不出掌控的被动感太过桎梏,她自由惯了,接受却并不畅快。

谢译去了个电话给护士长。

那边说如女士用完餐后破天荒地没去休息,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许是母女连心吧,挡不住的牵挂,谢译轻叹一口气,牵过祝福的手回了楼里。

进屋,如璇果然坐在沙发上,面上看着很是精神,一丝困意都没有。

见他们来了,或者说看见祝福回来,嘴角止不住上扬。

她是多么企盼着与她亲近,不肖言语,全堆在了脸上。

谢译识趣,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急事就离开了,将空间留给母女二人。

两人在客厅坐着,依旧是折纸,只是偶尔也会交谈一二。

如璇教她:“这个角塞进里面,嗯,这样就看不出了。”

祝福手不巧,还粗心大意:“好难啊,我折的玫瑰花像一只元宝,又扁又丑。”

如璇不同意:“怎么会呢,我看着好极了。”

祝福汗颜,揉碎后换了张纸如法炮制又折了一遍。

她们也会聊聊过去,却只谈彼此,绝口不提另两个名字。

如璇因为长期服药,过往记忆在脑海里只留了个大概轮廓,大多时候是祝福在述说一些孩提时候的糗事。

第一次骑马,第一次挖牛粪,第一次赶集,第一次上县城,第一次春游,写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