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同人小说 - 苍策短篇合集在线阅读 - 救命之恩(苍云突然看到天策长出了兽耳兽尾

救命之恩(苍云突然看到天策长出了兽耳兽尾

    *“曾经沧海难为水”,出自元稹《离思》,该诗写于唐宪宗时期,剑三世界的时间还没进行到这时候,但此处我想不到更好的引用,所以算是一点谬误,致歉。

    拙劣,分山想,太拙劣了。

    试问这天下谁会挨了揍还来给凶手送点心的?

    补天会。

    补天捧在手里的那碗甜羹在用rou眼可见的速度冒蓝色泡泡。

    “哥哥,你要拒绝我吗?”补天泫然欲泣。

    分山无语,他想,哭得好认真,差点就以为你不想毒死我了。

    “对,”分山点点头,“我要拒绝你。”

    然后补天搬来了毒经,毒经见不得师妹落泪,求来了一同位列曲云门下的云裳,云裳又搬问水来,凭竞技队过命的交情,云裳问水联手叫来傲血,一顿好说歹说,傲血端着碗出现在分山面前。

    “我觉得应该没事,”傲血小心翼翼道,“她可能真喜欢你呢?”

    分山接过碗,有点想笑,他对补天道:“你家伙,人脉够厉害,我服了你。”说完话,分山遂了补天的愿,脖子一仰,灌下一大口甜羹。

    补天乐不可支,暗道还得是傲血,刷脸真好用。

    谁都知道傲血救过分山,当年刀剑无眼,傲血箭术惊人,一发乘龙射裂了飞袭向分山的毒箭,那杆毒箭在距离分山眼球不足一尺的地方碎开,箭头落在雪地里,雪“嗤”一声教毒药的热性烧化了,地面留下好深一个坑。傲血自此成了拿捏分山的刷脸票,这话是问水说的,他说傲血稍微露露脸,让分山光腚在映雪湖跑圈都成。

    问水说完差点被分山扒了裤子,分山将他按在雪里,问他谁光腚跑,问水被迫吃掉一大口冰碴子,露着半截腰,求饶似地嚎:“大哥我错了!我光腚跑!冰死我了快让我起来!”

    这话以后分山勉强放了问水,问水爬起来提着裤子就跑,他是绕着苍云大营跑的,边跑边造谣以报冰碴子之仇:“分山为了亲近傲血,逼我光腚吃大冰碴子。”

    谣言被薛坚听了一肚儿,薛坚内心的八卦火苗比明教拜得还旺,他悄摸找到问水,问:“他亲近傲血,让你吃什么冰碴子?”

    问水的脑子快如闪电:“古有纣王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今有分山逼我出丑为博傲血一笑,这波呢,这波属于被爱情蒙蔽双眼。”

    怕被薛坚品出来自己是胡编乱造,问水说完就跑,他跑的目的地正是杭州,这是要回家躲起来了。

    薛坚对着烛火想了一夜,第二天点卯把李无衣吓了一跳,薛坚面色苍白两眼乌青,问:“无衣啊,烽火戏诸侯的是纣王吗?”

    李无衣读史不算多,这类战争史却是信手拈来的:“周幽王吧?”

    薛坚摸着下巴,窝在他平日点名的小桌前老半天不说话,李无衣担心他精神头不够晕过去,蹲下问他怎么了。

    如今开春了,营帐会在晨起揭帘透气,薛坚朝外头傲血的地方看了看,揽着李无衣的肩膀把他按下头对头,小声道:“你爹派来学阵法的那个营,里面的人有问题,你知道不?”

    李无衣神色一凛:“什么?!”

    “嘘!”薛坚捂住李无衣的嘴,示意他回头看傲血,“就他,瞅见没,这小孩儿可能,嗯……他喜欢男人。”

    半天没等来李无衣的回答,薛坚心生奇怪,跟着李无衣的目光看去,见帐前那“小孩儿”已经过来了。

    傲血手里攥着张纸,身后跟着分山,分山手里一样攥了一张纸,两人都是各自小方阵的阵领,这是带着今天排阵点名的单子来送检了,好巧不巧,恰好就看到两位顶头上司在顶头。

    李无衣已然石化,薛坚先回过神来,登时撒开李无衣,抢过分山手里的名单,问:“人到齐了?”

    分山眼神复杂:“齐了。”

    李无衣尴尬起身,拍拍不存在的下摆泥土,问傲血:“你们人齐了没?”

    傲血恭恭敬敬双手递上名单,小声回答:“齐了,那个,少府主,咱们,咱们……”

    李无衣满心被当事人抓包后的慌乱,完全没注意自己与薛坚方才的姿势有多离谱,傲血结巴了,他也结巴了:“咱、咱们,怎么……”

    傲血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分山帮他说了:“咱们场地周围雪化了太多,排演列阵可能会打滑,我便自作主张,让其他兄弟去另一个校场了。”

    被问水的谣言影响,薛坚从方才就忍不住将那两人来回比对,从外形到处事,薛坚想到最后,满意地点头笑起来——怎么看都是李无衣家的小孩儿高攀了。

    李无衣不知道薛坚胡思乱想什么,还当他是对分山的处理持肯定态度,这便跟着赞同道:“你做得很好!”

    看!薛坚神清气爽地想道,分山你小子,讨到丈人家欢心咯!

    分山让李无衣夸懵了,“啊?”

    薛坚笑眯眯地对分山挥挥手赶他:“快cao练去吧!”

    那厢李无衣还在嘱咐傲血,分山对薛坚称是,也不走远,只悄悄站在帐外等傲血出去,待傲血出了帐帘,两人才并肩向校场走。

    “啧,”薛坚感叹,“你爹这招有够可以的,姜还是老的辣,把我们好小孩儿都拐跑了。”

    李无衣半天都没听懂薛坚在胡扯什么,只好耐下性子问:“拐跑了谁,老头子又使了什么坏?”

    薛坚见到正主心愿已了,“就是”了半天也没对李无衣解释出个所以然,反倒是头一歪,把自己念叨困了,薛坚倒在案上,兵书作枕睡了个呼天哈地。

    李无衣:“……”

    认命似的,李无衣叹气一声,撤下撑帘杆,帐内回暖,又卸了披风,只着轻甲,前往分山提到的校场准备督兵,留下薛坚围着披风睡回笼觉。

    他不知道,分山与傲血就他和薛坚那个奇怪的姿势讨论了一路。

    “我……我都不知道,少府主竟有、有这等癖好……”傲血满脸通红,枪都拿不利索了,“这龙阳之癖,这……唉!”

    分山虽震惊,面上还是较傲血更淡定:“军营里嘛,男人多,这也是人之常情,不碍事。”

    傲血的脸更红,语气也变得惊讶起来:“人之常情?!不碍事?!”

    分山乐了,也开始乱说:“你闲下来挨个营里瞧瞧,说不定他们都有,就瞒着你。”

    傲血心里藏不了事,回到校场便忍不住把这“人之常情”讲给了关系好的几位同僚听,他哪知道这些天策将士早也把他和分山的谣言听了一耳朵。于是在李无衣赶来后,天策将士们的眼睛在阵领和失去披风的少府主之间来回飘,动作做错好几次,气得李无衣罚他们全体跑圈。

    天策军跑圈的时候,苍云军就在旁边看,他们当然也是吃了分山傲血两人的瓜的,本就按捺不住找乐子的心思,偏生傲血跑圈的时候分山还要陪他,这下可乐坏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苍云军,有几个爱闹的甚至还对两人吹口哨。

    苍云军的口哨把天策军的注意力拉回队尾的两位阵领,傲血比同门慢了约莫五六尺距离,分山就在他右手边跟着,两人叽里咕噜地说着小话,队尾的天策军竖起耳朵使劲听,也只听见类似“中午有炖大鹅”这等没营养的东西。

    原是分山还欠傲血一顿饭,想着他们要跑到晌午头,不如自己先去伙堂那边占座,这才跟上来问傲血要吃什么,谁知傲血是选择恐惧症,犹犹豫豫半天才决定好,这么一看,可不就是傲血跑圈分山陪着。

    这谣言愈演愈烈,在两人被一齐派到杭州接押藏剑支援的军火时到达高潮:大家都说,这小两口是趁南下的空儿成亲度蜜月去了。

    谣言的源头正是押送军火的对接人问水,问水早把造谣的事忘了,这会子正乐津津地给两个好兄弟准备礼物。军械量大,一时半会清点不完,问水趁机把傲血往竞技场里拐着好一顿坑,死活探不出的梅把上赛季还是前三成的傲血掉到了中下游,傲血说什么也不去打了,问水又叫分山,分山在藏剑武库把对面的补天几乎揍出新位移,这便有了最初补天演戏那一幕。

    言归正传,分山喝了那甜羹,在补天期待的目光里咂吧咂吧嘴,说:“有点齁了。”

    补天一愣:“然后呢?”

    分山眨眨眼,把碗搁下,“太腻了,我不喜欢。”

    补天的牙被她咬得咔咔响,带着怒火,补天向毒经哭诉:“师兄!我好像又把配方弄错了!”

    分山心眼儿坏,阴阳怪气地学补天说话:“师兄——我好像又把配方弄错了——”

    在补天的虫笛砸过来之前,分山脚底抹油,拉着傲血跑掉了。

    跑得累,傲血使任驰骋唤了马出来与分山同乘,在西湖浅处岸边踩水,傲血想了想,愧疚道:“我不知道她是要整你。”

    分山在他身后笑了笑,道:“没事儿啊,就她那点手法,下毒都不成气候的。”

    “哦……”傲血恹恹地应了一声,耳朵耷拉下去,尾巴也无力地斜垂下马背,“我还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呢。”

    “又不是受虐狂,她怎么可能……嗯?”分山讶然。

    耳朵?

    尾巴?

    傲血转过头,与发一色的犬耳立生生地长在头顶,耳尖的绒毛甚至在随着马儿的踏步而晃动,“分山,你怎么了?”傲血略显担忧地问。

    分山第一反应是补天那家伙根本没弄错配方,而是直接记混了配方,他早听说过苗疆有这种让人生出兽耳兽尾的药剂,可是这是服药之人才会长出来的玩意儿,怎么被他这真服了药的看到了?

    “无事……”分山佯装镇定,“回去吧,天要黑了。”

    傲血头顶的犬耳再一次因分山的敷衍而垂下来,只是傲血面色如常,还是笑盈盈的,勒回马头与分山闲聊,“好,分山,问水说他家附近的店子炒了许多山核桃,咱们去问问,能不能带些回雁门,我们回去做桃酥,我记得营里的好些孩子爱吃这个。”

    分山定定望着傲血的笑眼,实则在用余光观察傲血的犬耳,分山倏尔一笑,道:“我记着,是你自己爱吃吧?”

    傲血噘噘嘴,摇头否认了:“那是小孩子爱吃的!”

    人是一脸不高兴的,认为分山用这零食看轻了自己,那双犬耳倒是诚实,支楞地立了起来,分山刚想笑,隔在两人中间的兽尾也一同急切地摆动着。

    这么高兴?分山更想笑了。

    “是吗?可是某些人一到杭州就把这里的点心尝了个遍,全都是咬了几口就不动了,”分山道,他想逗逗傲血,“我还以为他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想着桃酥呢。”

    那个某人咬牙切齿:“你怎么总是留意些乱七八糟的事?”

    分山悄悄观察那耳尾,偷乐:哎哟,更高兴了。

    “乱七八糟?”分山道,“这不都是你的事吗,哪里乱七八糟了?”

    这回是耳朵还耷拉,尾巴在没命地忽闪,“总之你别瞎记,”傲血愤愤道,“你就爱揭人短。”

    分山被那抹尾巴尖挠得胸口痒痒,“我还揭谁的短了,不就你的吗?”

    “哈!”傲血像得到一个重大发现似的,扭头扬扬眉毛,很是得意,“你承认了!你记这些就是专门揭短笑话人用的!不厚道!”

    分山还是盯他,也还是在笑:“是吗,你还见我笑话旁人了?”

    傲血脸上的赧色再一次深重起来,他不敢保持与分山对视的姿势,快速地转回身,边调整缰绳边嘀咕:“净挑软柿子的混蛋。”

    分山道:“你硬气点儿不就得了。”

    不等傲血反嘴,分山稍稍抬头,离傲血的犬耳近了些,低声道:“今早是不是你扔了个柿饼?”

    傲血原本的耳朵还在脑袋两侧,分山说话时他感到耳尖被呵了一股热气,可分山身子挺直,根本不可能使这种登徒子一般坏来吹他耳朵,傲血凝神告诫自己别乱想,当此是错觉,“我没扔,你少诬赖人。”

    分山观察着那条因为紧张而摇摆缓慢的尾巴,莞尔道:“嘴比骨头硬气,得了,不是你就不是你。”

    傲血哼气,睁眼说瞎话:“本来就不是我!”

    分山诈他道:“那个柿饼太甜,不好吃,扔掉也无所谓。”

    傲血果然上当了,“对,我一口下去,嗓子都粘一起了,真的难吃,还好丢了。”

    分山大笑:“你还说不是你!”

    傲血红着脸急了,作势要打他,正好到了问水给他们备的住处,分山后跳下马,傲血跟上后他还是不住后跳翻到傲血背后。

    “你明教吗,怎么绕背?”傲血和小猫抓尾巴尖一样撵着分山抓他。

    分山想,要不是想看你那条尾巴,谁要一直绕背。

    两人好一通打闹,都是年逾弱冠的人了,打到天黑才像小孩一般,累了才想起还没吃饭,又同骑一匹马,闹哄哄地去找问水让他管饭吃。

    来得太晚,问水都在吃饭后点心了,正是傲血想吃的桃酥,问水给他们一人留了一碟,分山摇摇头,将自己那碟给了傲血。

    三个桃酥垒作的小山让傲血的尾巴把凳子都拍得啪啪响。

    分山给问水使眼色,问水虽不明白,还是照他的意思把自己的桃酥给了傲血一个。

    尾巴还在拍凳子,只是没刚才那么响了。

    分山起身,走向另一桌正在喝茶的补天,在补天警惕的目光中,分山问:“这点心你还要吗?”

    补天最近节食瘦身,也是嫌分山晦气,骂道:“去去去!不要了!你全拿走!像个要饭的一样,真讨厌!”

    分山带了新一碟桃酥回来,傲血却不见高兴,尾巴卷在腿上,耳朵垂平,一副被家里人嫌弃的可怜小狗样儿。

    这是怎么回事?分山暗自忖度:补天的他不喜欢,问水给的他就开心?

    分山完全忘了傲血最开心的那碟是自己给他的,很是不爽地分析似傲血的狗尾巴来:难道他讨厌补天?是补天跑得太慢了奶不到他?那他为什么不讨厌问水,他明明说了问水的梅从来没有探给他过。

    分山不知,自己离开座位走向补天时问水问傲血:“他和这奶毒是不是有戏?”

    傲血的尾巴当时就不动了,“什么有戏?”

    问水的造谣大法再次显灵:“据我所知,他在竞技场就一直盯着这个奶毒了,出来后奶毒也缠着他,现在嘛,他又凑过去了,你瞧,那姑娘都不给他好脸看,他也那么愿意和她说话。”

    如果分山知道,一定会为自己辩护两句,他实在是冤枉。

    用过饭,两人再次并肩走,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心里都藏了事儿,分山满脑都是傲血的尾巴对谁摇,傲血则一肚子酸水儿,暗地埋怨分山喜欢补天不告诉自己,害自己心里跟着他七上八下。

    明显傲血是更绷不住心里话的人,临近门口,他问分山:“你对补天有意思吗?”

    分山在想事,没有对傲血的话多加思索,只随口开了个玩笑道:“我应该不是爱打老婆的人吧?”

    傲血的耳朵在头顶愉快地拧了一圈,尾巴晃得飞快,眼睛都在发亮:“你对她没意思?”

    他的变化分山都看在眼里,分山心有不爽,试探道:“怎么,你对她有意思?”

    傲血笑了,两颗虎牙在犬耳兽尾的衬托下让他像只大型犬:“我连补天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嘁,”分山笑他,“装什么装,端汤的时候你们面对面多久了,还看不清?”

    即使是被挑了刺儿,傲血仍然很高兴分山这样在意他与谁接触,棕黑的尾巴在身后几近摇出火星子,傲血得意道:“你管我呢,我就是没看清。”

    分山看完他的尾巴又看他挺立的双耳,故意说:“我确实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只记得是个女的。”

    傲血听完笑骂他:“真讨厌,你就是小姑娘们说的那种人,油盐不进的直男。”

    他嘴上骂讨厌,耳朵和尾巴却开心得不得了。

    分山好像知道傲血的耳尾开关是谁了,可想到席间傲血的尾巴梅开二度,他又不得不迟疑起来,继续试探:“什么是直男,问水算不算?”

    傲血想了想,笑道:“他也算,但是你们两个不一样。”

    分山对这个回答不大满意:“怎么个不一样法?”他拽住傲血的手腕,两人停下前进的脚步,此刻就在小院门口,分山有些急,因为他们进了小院就要一东一西分开了,如果不在这时多问两句,他怕明日晨起就再看不见这耳尾。

    傲血有些想笑,显然是没感觉到分山的急切,甚至还凑过去卖关子,在分山耳边假装是讲述秘密的窃窃私语:“你自己悟吧。”

    想退开时傲血才发现,分山的手在他腕子上掐得死紧,他用力挣了挣,却不能松动分毫。

    “你不说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分山振振有词。

    傲血在心里骂人了,分山是拿盾的,手劲比自己大了两三倍,想硬碰硬挣脱他,做梦去吧!

    可是傲血的尾巴却因这亲密接触,在以分山看了都震惊的速度在晃。

    两人僵持片刻,分山先行败下阵来,撒开傲血,对之如实相告:“我喝了补天那碗汤之后,变得很奇怪。”

    “什么奇怪?”傲血自顾自揉手腕,轻甲下的腕子被分山攥红了,分山见状,帮他解开手甲系带,两人甚有默契地一个接住手甲一个揉捏手腕。

    分山含带歉意地眨眨眼,又道:“我……我能看见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傲血一怔:“你见鬼了?”

    “……不是!”

    “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分山欲言又止,双颊泛红,多次张嘴却觉开不了口,最后直接伸出手,要捏在傲血头顶的犬耳上。

    谁知甫触耳尖,傲血便腿一软,直挺挺地往前趴,下身唯有尾巴还灵活,傲血跌在分山怀里,尾巴在分山稳住他的手臂上啪啪乱拍。

    “你摸哪里啊!”傲血恼羞成怒。

    分山又在他犬耳上揉了一把,傲血这回是站也站不住,分山趁他脱力,又上手挼正在狂摆的尾巴尖儿。

    “我看见你头顶有对耳朵,刚我摸的就是,”分山道,“还有尾巴,尾巴会摇……现在在我手里,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感觉到了,我说你,你别摸了!”傲血让这撸狗的动作玩得腰脊酸麻,直是想趴到地上,任分山从头把他薅到尾,傲血吓得要死,怕自己跟着分山的动作真变成狗了。

    分山松手,倒是没松开傲血,还抱着,“怎么还在摇?”分山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和傲血开玩笑,“发现自己是个小狗,你挺高兴?”

    傲血伏在分山肩膀上气喘吁吁,情绪一激动甚至有了眼泪:“你才是狗!”

    分山拍拍他的后背以表安慰,又顺着颈后棘突一路摸到傲血的尾巴根,“又不是骂你,小狗怎么了,多有意思,跑起步来都颠颠儿的,你跑步不就这样?”

    傲血羞得脖子都在泛红,此刻他很想起来抽分山俩耳刮子,可是那苍云的手还黏在他后背,真真是撸狗一样摸,摸得他浑身发软,傲血的牙都快咬碎了,豆大的泪点子簌簌流,“你……我饶不了你!”傲血又羞又气道。

    分山漫不经心地“嗯”一声,续笑道:“你想咬人了?”

    傲血嚷道:“我又不是真的狗!”

    分山道:“是吗,在我眼里也差不多了。”

    斗嘴的功夫,傲血攒起力气将分山推远,站直身子,靠墙对分山怒目而视,后面的尾巴却同转子似的,成圈地晃,见分山一直盯着自己的身后,傲血欲盖弥彰地贴着墙,双手探向后方,想要捂住那条自己根本碰不到的尾巴。

    “别藏了,”分山凑过去拉开傲血的手,“看这摇的,你是一点出息没有。”

    分山低声笑道:“到底是什么事你这么高兴?”

    只要傲血稍微一仰脸,两人便是鼻尖冲鼻尖,他这会子正害臊,哪敢昂头挺胸,傲血皱着鼻子骂道:“让开!”

    分山不让,捏住傲血的手摇了摇:“好傲血,你且说说,为什么会高兴?”

    “谁高兴了我这是……你好烦,快让开!”

    分山嗤笑:“嘴硬。”待傲血甩开手,分山又牵过去,反反复复几次,傲血生气了。

    “你没完了吗?”傲血眉头紧锁,“放开我,明日还得去清点兵器,你还睡不睡了?!”

    分山坚持不放,“明天就看不到了,”他道,“我可不想再去找补天喝她那东西……唉,其实去找她也好,我瞧她对我有意见,有什么误会,明天也就解开了。”说着,分山要放手,这下换了傲血不乐意,分山被一把抓回去。

    那对犬耳一塌,傲血愠道:“你不是说对她没意思吗?”见分山望着自己头顶一脸惊喜的神色,傲血才知道这混蛋又在坑人,耳朵立起,傲血怒不可遏,“分山!你耍我!”

    “哪有,”分山不认,“想解开误会罢了,喝了她的汤才能看到你身上这玩意儿,若她一直对我存有芥蒂,我怎么喝得到?”

    傲血气结:“你就非喝不可,是不是?”

    分山状若思索,佯装苦恼道:“也不是,傲血,我总该要知道怎么对你你会开心,这才好和你相处。”

    “相处什么!说得好听罢了!”傲血道,“你就是把我当狗玩!”

    分山弯弯眼睛笑起来,“但是你和狗不一样。”

    傲血怒极反笑,阴恻恻道:“刚才不就是你说我是狗的吗?现在说什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就是把我当小狗耍了!”

    “哪里不一样啊……”分山的声音又沉又慢,他缓缓低头到傲血的人耳旁边,宛宛学着傲血先前的话道,“你自己悟吧。”

    傲血一下就懂了。

    他懂了分山的意思,自然也就明白分山也懂了自己先前的意思,才退下红潮的脸蛋又一次guntang起来,“你、你知道了?”

    分山颔首:“我早就怀疑了。”

    傲血颇为尴尬,慢腾腾地退后,声音放小,问道:“有多早啊?”

    “你使乘龙箭的时候?”

    “啊?”傲血吓了一跳,“那么明显?”

    分山心想,不,一点也不明显,我诈你的。

    不等他回答,傲血直接给了他一个台阶:“也对,那么多人,我只看到你前面有支毒箭,那毒箭那么小,你肯定知道我是一直看着你的。”

    不对啊,分山心想,我真不知道,这是诈你呢,你怎么都说出来了。

    傲血还在说:“我箭术也没有那么好,那天不知怎的,看你在城前,我就……我后来试了很多次,再也没有那么好的准头了。”

    分山听后笑道:“我以前只知关心则乱,没想到还有关心则准的。”

    傲血白他一眼,也笑了,“数你嘴贫,又给你个笑我的话柄,你可开心了吧?可惜我看不到那些,不知道你的尾巴会不会动。”

    傲血的话点了分山一记激灵,尾巴?分山连忙向傲血身后看去,两人认真说了好一会子话,分山都没注意到傲血多出来的耳朵尾巴全消失了。

    “怎么了?”傲血又不好意思起来,“我,我尾巴又晃了吗?”

    “不是,”分山讪讪道,“都没有了,你的尾巴,还有耳朵,都没了。”

    “真的?”傲血喜出望外,咧开嘴直笑,“太好了!太好了!”

    虽说是看不到了,但分山隐约感觉傲血的屁股后面还是有东西在晃动,桨子似的,打着快旋儿,啪嗒啪嗒地拍打傲血后方的墙。

    “小狗,”分山评价道。

    傲血不认,推搡分山,嘀嘀咕咕地怪他:“你又说我,谁是狗啊?尾巴都没了。”

    分山朝原先尾巴在的地方拍了一掌,傲血吃痛,低哼了一声,呲牙倒吸一口凉气,“干嘛?你还没有正经告诉我那句话,不可以动手动脚的。”

    分山装傻,偷偷圈住胳膊将傲血环到身前,问:“什么话?”

    傲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坏心眼,老实说道:“就是说‘我喜欢你’啊,你不说吗?”

    “好吧,”分山心计得逞,假意顺从道,“你都告诉我了,我也和你说吧,我也是一样喜欢你的。”

    傲血只觉一口血堵在胸口,这是又被分山摆了一道,“你这人……枉我时刻紧张你去救你一箭!”

    “嗯嗯,我会报恩的,”分山煞有其事地捧住傲血的双手,与他对视,傲血以为这是要接吻,紧张地闭上眼等分山亲过来,岂料分山趁他不视物,直接拦腰将他扛起来,“走吧,给你看看我是怎么报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