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老公死了我登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前,姑母带着表弟回京述职,自然要见见娘家人。她自家年轻守寡,她就想亲上作亲,母子更亲近。我家正如日中天,岂看的上孔家庶支庶子?我还在院子里同表弟玩呢,姑母才提了一句,我母亲就气冲冲的带着我走了,半分情面都不留。有此事在前,表弟不记恨我们家就就不错了。”

管平波道:“你家好嚣张!”你也是个角色,结了仇的表弟也敢拿来做护身符,哄的窦家上下团团转。

陆观颐揉着额头道:“所以说,莫欺少年穷。便是当时不愿意,何苦闹的那般模样。表弟常驻边疆,不舍得女孩儿嫁那么远也是有的。委婉的拒绝便是。可那时谁又能想到今日呢?”

管平波对豪门八卦无甚兴趣,转个话题道:“你可知朝廷的兵备情况么?”

陆观颐笑道:“我又不是武将家的小姐,哪里知道那个。不过本朝重文轻武,听闻卫所糜烂,烽烟四起。你道我为何问你窦家打算?你可知如今哪处都不太平,朝廷一年拨下来的剿匪银子都不知多少。一面拨钱剿匪,一面又从良民手里收缴银钱,行的都是饮鸩止渴的法子。洪同知原不在巴州,闻的巴州尚算太平,才使钱打通了关节来的。可巴州太平归太平,收不上税赋,地方官便富不起来。洪同知奔着发财而来,你们不叫他啃rou,他怎愿罢休。”

管平波勾起嘴角:“我公公不赖嘛!”又问,“你看晋王指望大么?”

陆观颐道:“都晋王了,你说呢?”

管平波追问:“你那表弟有多少人?”

陆观颐道:“那我便不懂了。人不在京城,许多消息不通。再则,朝廷还有别的驻军,一支重骑兵不可逆乾坤。二十来年的太子,便是圣上,想撼动也难。何况晋王除了圣上偏疼,未见长才。于朝臣而言,既分不出高下,何苦折腾。有想博一把从龙之功的,就有想安安分分过日子的。易储,血流成河都形容不尽,世家大族拖家带口几百人,岂能不惧?”

管平波嘲讽一笑:“此乃新旧势力之争。位高权重的,自然希望天下太平,他好世代荣华。但人微言轻的想的便是水浑了才好摸鱼。如此一来,哪怕晋王忠厚老实,也得挑唆出他的野心。一朝天子一朝臣,说着是有些许怅然,亦有许多人盼着一朝天子一朝臣,好平步青云。宦海沉浮,无人沉下去,怎有人浮上来?”

陆观颐顿了半日,才道:“你可真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多少豪门千金,都没有这番见识。当年姑母提亲,她母亲的愤怒便源自于对她的信心——她与太子嫡长子,年纪仿佛……从太孙妃,到太子妃,再到皇后。其间艰辛,软弱点的女子,熬也熬死了。故她从未被当成寻常闺阁女子养过,她的父兄会与她分说朝政、细述官场。等闲人看不透的事,管平波信手拈来。一个乡间的教书先生,不会有这般本事。世间并没有那么多怀才不遇,多少世家豪门为寻一个好幕僚殚精竭虑。若管父有才,不至于沦落至此。那么,既不是旁人所授,管平波的见识便是天生。想到此处,不由哂笑,“你托生成个女人,可惜了。”

管平波道:“有甚可惜?”

陆观颐道:“你是男人,便可功成名就矣。”

管平波笑问:“女人不可么?”

陆观颐反问:“你有路子可以嫁入皇家么?”

管平波却道:“我对你表弟很感兴趣。”

“嗯?”

“我对任何将领都感兴趣。”

陆观颐不解的看着管平波。

管平波伸出一根手指,按住陆观颐的唇:“我为何要嫁入皇家?”

陆观颐怔了怔。

管平波轻笑:“我做皇帝,娶你过门,不是更好么?”

第40章狼筅

陆观颐没理会后面那句,而是问:“你既无粮也无地,便是天下大乱,与你有甚相干。”

管平波:“……”

陆观颐接着道:“从古至今,未见单凭自身一统江山的。汉高祖已是极致,但他是男人。或是你打算积攒了实力人脉,效仿花木兰,女扮男装?”

管平波郁闷了,陆观颐戳到了她的死xue。女人的体力天生不如男人,即便惊才绝艳,也很难让男人臣服。谭元洲等人被她打成那样,依然梗着脖子,不愿正经拜她为师。她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从小孩子中培养。她当然可以训出一队娘子军,从远古商朝的妇好,到明末的秦良玉,从古至今都不乏女将,亦有大量的女兵。可是这个数量,与男兵相差太远。她自信能做到将军,尤其是乱世之中,有一队自己的人马,只消跟对了人,封个公侯都算不得离谱。毕竟重文抑武多年,阵法早尘封在厚厚的史书里,靠个人才智从天地间感悟,哪里比的上她的专业训练。

可是真要做皇帝,就不得不面对男人的尊严问题。农业社会里,要男人心甘情愿的俯首帖耳,比母猪上树还难!历史上两个草根翻身的皇帝,皆为豪强女婿。唯一的女皇武则天,靠的是篡位,最终还是自认李家妇,并成为了千古绝响,再无后人可继。

管平波心里不情不愿的承认,没有科技基础,在社会的贡献值方面,女人真的不如男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马克思诚不我欺。但她心里又怎甘愿把命运交付于人?躲在窦宏朗身后,一辈子在深宅大院里为了三根簪子五块布掐的你死我活,这般绝望的日子还不如去死;趁着乱世,跟个老大,倒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了。可哪朝开国不要血洗功臣?那个时候,并不是低调便可躲过。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得哪般忍辱负重,才可获得个在金銮殿奴颜婢膝的机会?

管平波倒是想要人人平等,但看看现在的生产力,也知不可能。连工业革命都没有,走向共和?呵呵!既不能推翻三纲五常,又不想任人宰割,剩下的也就只有唯一的一条路了。唯一的一条,最艰难的路。

陆观颐陪着管平波沉默了许久,紫鹃和雪雁进来瞧了一回,伺候她们姑嫂两个洗漱毕,方退出屋子。管平波还在抽丝剥茧的寻求可能的机会,陆观颐推了她一把:“我动不了,你睡里头吧。”

管平波才醒过神来,道:“不好,你掉下去怎么办?我帮你挪进去。”

陆观颐道:“我睡里头,不好起夜。”

管平波笑道:“把我叫醒就是了。”

陆观颐无法,只得让管平波把她安顿在里头,忍着口渴没喝水,躺下了。管平波却是倒了半盏温水递给她道:“你吃了饭后就没喝过水,何苦来,家里丫头也